【小孩的畫】（３）
（第１集）http://bit.ly/3qGrXOk
（第２集）http://bit.ly/3dyUiCT
「所以你的意思是，何千娜跟我說的，全部都是她自己編出來的？」我。
「嗯，如果她說的故事是真的話，我已經被困在監牢，不可能在這裏跟你對話了。」何立邦。
何立邦這句說話，也是正為自己所隱瞞的事再加上一重保護罩。以警察的辦事能力，走漏一、兩個殺人犯絕對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我注意到何立邦的語調有點強硬，也過分輕鬆了。所以他的真正意思是，既然警察都說我無罪，醫生你就別質疑太多了。
我看一看手錶，看診的時間到了。更重要的是，心理諮詢跟查案不一樣，更長的諮詢時間，才能一層一層把事情抽絲剝繭。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星期同樣時間我們再見面吧？」我。
「唷！對！時間到了。我女兒為你添麻煩，剛才我的表現也太失禮了，很不好意思。」何立邦。
「不會不會，對了，這張畫可以留下來嗎？」我。
「當然可以，只是一幅小孩亂畫的畫罷了～」何立邦。
他又在掩飾了…
兩人離開之後，我在筆記簿上為這何立邦與何千娜的事件作整理。
何立邦表示，女兒已經完全忘記母親的事，為了不讓她受影響，將家裏所有照片都收起來了。
何千娜的畫紙上，卻畫了一個全身紅色的母親。何立邦說，女兒是照著『家裏的媽媽』畫的。
此外，何千娜能夠清晰的講述車禍當天所發生的事，是爸爸將媽媽推出車外被貨車撞死。
暫時我沒法確認何千娜所言是真還是虛構，四歲的孩童腦部開始建立長期記憶，但大多都是零碎的片段，即使當天經歷的事如此震撼，也不該有如此清晰的記憶才對。
但要說何千娜說的完全是虛構，對七歲小孩而言，不可能虛構這樣條理分明的故事。
唔……
大人拚命在隱瞞真相。
小孩卻不斷塑造故事。
還真是有趣呢。
一個星期後，我與何立邦第二次見面，這一次就像有備而來一樣，比上次對話更顯得流暢自如，彷彿在家裏拿著講稿對鏡子練習過數百次一樣。
「上次你說何千娜有虛構的朋友，可以跟我說一下嗎？」我。
「她跟我們提過，有一個同學叫妮妮。是學校最好的朋友，她經常會跟我和老婆說關於妮妮的事。她還會說，妮妮的母親，經常會請她吃小蛋糕和糖果。
她跟妮妮約定了，如果蛋糕是藍莓Muffin的話，將小蛋糕帶進課室之後，要交還給妮妮吃。因為妮妮最喜歡吃的就是藍莓Muffin，妮妮會用曲奇跟她交換。
何千娜在班裏還有喜歡的男生，叫阿東。阿東也很喜歡她，有一次他換牙時還將掉下來的門牙送給她做禮物。」
「呵呵，真有趣，結果呢？」
「結果…在學期完結時老師來家訪，才知道全部都是何千娜虛構出來的，就連…就連…常用間尺打學生的訓導主任，也是虛構的。」
「有帶她看過醫生嗎？」我。
「沒有，我和老婆覺得只是小孩搗蛋，長大後就會變好。我問過老師，她在學校也沒被其他同學欺負，只是比較安靜罷了。」何立邦。
「嗯，明白了。」我點點頭，抄寫著筆記。
何立邦一直都認為何千娜有問題，卻沒帶她去看醫生。
這次卻因為一張「小孩亂畫的畫」來找我做心理諮詢。
嗯，不出我所料，一星期的間隔，破綻就輕鬆的浮上水面了。
「你有因為這些事情，與老婆吵架嗎？」我。
「有…女兒出生之後她一直壓力很大，情緒也很不穩定，我們時常為了小事而吵架。」何立邦苦笑，眼有淚光：「現在我還真的懷念跟她吵架的時光呢。」
「妻子死後，有結識新對象嗎？」我。
「有是有啦，我也希望有個對象能照顧何千娜。但女兒似乎不太能接受，畢竟她還小吧，每次都會故意搗蛋做出很多失禮的事情。」
「嗯嗯，明白了。小孩嘛～錯不在她們，可以叫她進來嗎？我想跟她聊一下。」我。
「咦？這樣就完了嗎？」何立邦。
「你有什麼想說嗎？」我。
何立邦看起來有點難以啟齒：「醫生，這樣每星期對話，有用嗎？有沒有什麼藥物…或者可以幫她打針之類的，讓她安靜一點嗎？」何立邦。
「我不能隨便把藥物給你呢，但放心，只需要點時間，你女兒會好起來的。」我。
接著，輪到何千娜了，她依舊在我面前，拚命塑造一個乖乖小孩的形象。這次我決定由任她發揮。
然而卻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她再次把我嚇倒了…
「千娜～妳好。要糖果嗎？聽妳爸爸說，妳特別喜歡藍莓味的糖果呢。」我故意試探她。
「喜歡藍莓味是妮妮啦～」何千娜。
「唷唷～對，我記錯了。這次妳有什麼故事想跟我說嗎？」
「我想想看…」何千娜轉動眼珠子，又說：「不如這次說弟弟的故事吧？」
「好啊～」我。
弟弟？我不禁瞟向畫紙，站在千娜旁邊的小男孩。
「這故事是媽媽跟我說的。」何千娜幽幽地說：「弟弟沒能出世，她必須找醫生將弟弟處理掉。處理的方法是，用鉗子…將弟弟的手腳剪斷，然後從媽媽的肚子裏鉗出來，先是手，然後是腳，最後是頭和身體…」
我臉上的笑容禁不住垮了下來，完全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目標：1500分享！每晚10PM準時連載！
很多人都問，為何不把完整故事貼出來？！
因為啊…這是４月要推出的小說啊！
《如有雷同 實屬不幸》短篇故事集
本來只打算試貼幾集，但沒想到反應這麼好。
（感謝大家支持）
不過，我會將結局貼出來的。
因為這只是心理諮詢的視角。
至於『妻子視角』，就留在小說吧～
看完妻子視角整個脈絡就會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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