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新強:中國正式墮入修昔底德陷阱
文章日期:2021年7月30日
【明報專訊】中國已墮進修昔底德陷阱。此發展非常危險和可惜,因為中國過去40多年的和平崛起,是歷史上罕見的,不止幫助全中國人民脫貧,更對全球經濟發展有極大貢獻,都是值得表揚的。不過,不幸地近日所見到的一系列重要政策突變,不止引發出一場嚴重的所謂監管風波,其實有更深層次的意義,似乎代表頗根本性的經濟發展模式和甚至外交策略改變。
對此發展表示擔心的不止我一個,連長期中國大好友、美國著名經濟學家羅奇(Stephen Roach)近日也發表文章,直言憂心中美已進入冷戰初期,同時中國大力打擊創業家的「動物本能」(animal spirit),且危險地攻擊大量科技行業,包括各種電商、金融科技、社交平台、線上線下教育等等的商業模式,似乎正全面重估市場經濟的定位。羅奇甚至擔心此改變將影響到中國不能達到整體長期發展目標。
應鼓勵企業走出國際 爭取傳媒話語權
我相信近日針對個別行業的監管行動都有一定原因和道理,但絕不應變成嚴重內鬥(我明白內卷和內鬥的所謂區別,但我不忌諱,所以直稱為內鬥)的藉口,不可因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近月我已多番發聲提醒中國慎防形成圍城受困心態,應把眼光放得遠一點,鼓勵企業走出國際,爭取中國傳媒的話語權,與提升中國在國際金融市場地位。
先分析一下墮進陷阱的原因,主要有4個:
(1) 從2008年的金融海嘯開始,中國已看到美國經濟過度金融化的害處。更必然對以量化寬鬆(Quantitative easing,QE)印鈔解決問題非常反感,因為此舉無疑等如把問題輸出國外,由中國和其他持有大量美國國債的人來買單。
我明白但不完全同意此觀點。美國和西方固然虛偽和採用雙重標準,在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期間,就責備亞洲各國貪腐和揮霍無度,所以解決方法就是即使在金融危機中,仍需勒緊褲頭,大減財政開支,結果弄至多年衰退,且通縮殺傷力遠超通脹,導致無數亞洲企業和人民破產,不少人自殺,在印尼甚至出現過恐怖的屠殺華人事件。
QE的後遺症的確包括嚴重拉闊貧富懸殊,確是近年全球很多地方出現不同規模社會動亂的主要背景原因之一,但這後果應仍遠比在2008年時採取相反收緊政策為佳。經此一役,中國學懂了防範經濟過度金融化,且決定把資本帳收得更緊,或最少大大拖慢了開放的步伐。但問題是此憂慮來得太早了,中國資本市場仍未成功發展起來,體積是增大了不少,但只約等同GDP,且從來不健康,熊市時間遠比牛市長,債市更是仍然混亂,信貸評級搞笑居多。
加速開放資本帳 提升人民幣地位
更重要的是中國在2008年後,雖成功把人民幣推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一籃子貨幣,A股亦終能加入MSCI指數,即是我從前形容的「金融WTO」,但一如我所料,成功比「工業WTO」更難。最主要竟非外國的阻擋,而是中國仍缺乏打開資本帳的勇氣。結果就是名義GDP落後PPP GDP超過50%,從外國觀點,亦即人民幣滙率被壓低超過50%,所以導致相對中國的嚴重貿易赤字,可說中西方關係日趨緊張的重要導火線之一。
我認為中國非常需要加速開放資本帳,提升人民幣地位,最重要手法正是收窄貿易平衡,大量輸出人民幣,加深相互投資和貿易關係,使到西方更難與中國脫鈎,有助確保世界和平。
(2)COVID疫情絕對是世界歷史的一個分水嶺。毫無疑問,對比全世界,中國治疫是非常成功的,雖然仍有近5000人死亡,但相對西方,肯定等如救了最少近300萬條寶貴生命;加上中國慷慨,領先對國際伸出援手,輸出大量勇敢醫護人員、防疫用品和疫苗,其實非常值得表揚,但由於中國媒體力量太弱,反而經常被抹黑,實在令人氣惱。
但我也曾指出,從某角度看,中國治疫可能有點太成功了,令國人形成牢固的零容忍心理,政府因此不能或不敢改變接近完全封關的政策。一眨眼,措施已維持了一年半有多,連香港本地個案清零已超過50天,仍毫無與中國內地和澳門通關迹象。我明白「Delta變種病毒」仍然全球肆虐,但多種疫苗,包括輝瑞-BioNTech的疫苗「復必泰」,似乎對防範重症和死亡仍非常有效,中國毋須介懷,應加快審批和推廣,和馬上研究混合接種不同疫苗的安全和有效性。
中國封關程度超明朝 如自我孤立
據觀察,中國可能繼續封關至明年中,甚至明年底,事態其實非常嚴重;老實講,封關的嚴緊度已超過明朝程度!我已多次指出,封關的害處遠超過經濟損失那麼簡單,最大壞處有兩方面,首先是斷絕了正常人民的商業、學術、文化和外交住來,等如中國自我孤立,與外國的誤會和矛盾只會日益加深。第二,更可怕的是停止與外面的實體接觸,互聯網亦是部分封閉的,所以逐漸形成圍城自困心態,更容易產生偏執症(paranoia),經常杯弓蛇影,以為裏裏外外,到處都是敵人。這亦是內鬥加劇的成因之一吧。
(3)兩年前香港的動亂,肯定也是改變中國政策思維的一個機重要催化劑。雖然在香港一事上,毫無疑問,全國絕大多數人民是支持中央和香港政府的止暴制亂政策,亦因此事令到中國人民更團結。
香港問題固然有其獨特歷史、文化和政經原因,但為何過去兩年,全球超過100個地方,包括美國本土,都有形式極度相似(包括衣着、雨傘作保護、武器等等)的暴亂?除QE是一個共通導火線,明顯社交平台和整個全球互聯網文化,亦是一個超重要傳播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新聞、科學、迷信和各種意識形態的「危險」渠道。即使在疫情上,連美國政府也知道facebook(美:FB)和Twitter(美:TWTR)等,負上極大責任,簡直可說滿手鮮血。
中國一向維穩至上,當然必須未雨綢繆,即使小規模動亂的機會亦不容許出現,所以加強監管整個互聯網是必然的後果。當然反壟斷和網路國家安全等考慮也是真實的,美國也有類似擔憂,但美國確以資本為主,人命為次,可說非常錯誤,令到監管太慢,結果養虎為患,但他們同時也考慮到facebook和Google等新媒體,對展現美國霸權的重要性。中國應如何做法,我沒有完美答案,只可說監管是一個平衡遊戲,更是一門藝術。
中國倘自主半導體技術 未必利全球安全
(4)最後,美國過去4年,率先墮進修昔底德陷阱,危險的零和遊戲思維,發動全方位貿易、金融、媒體、意識形態和科技戰,嚴重刺激中國反思和檢討自己所有政策,既是必須的,亦是無可避免的。結論跟我多年前的觀察一樣,相信我是全球有數最早指出的,中國核心科技最弱一環正是半導體,必須急起直追,重點不在設計,而在製造。而且瓶頸不止在芯片,更缺乏的是半導體生產設備。
我當然完全同意,亦十分支持,但我當年亦同時提醒中國,不可讓半導體成為一種沉迷,反成為加速墮進陷阱的誘因。不幸的是近日中國政策以至投資者,都似乎對半導體有點沉迷。
問題有三方面,第一,欲速則不達,清華紫光的下場就是個好例子。盲目投入大量資金,企圖收買人才和技術,但管理層缺乏知識和經驗,加上美國多方面故意留難、禁運和制裁,結果發展速度遠遜預期,公司卻債台高築,陷入財困。過去5年,除NAND技術稍為追近國際水平,DRAM、邏輯芯片、代工、EDA和生產設備等發展,仍未盡理想,進口芯片比例,只從90%略降至約85%。
第二,如中國真能達到自主所有半導體設計和生產技術,其實對全球貿易和安全都未必是好事。本來高科技就是最需要全球一體化底下的國際合作,家家有求才能促進貿易和技術發展,亦有助維繫國際安全。
第三,中國既是泱泱大國,理應胸襟廣闊,能同時有效和平衡地監管各行各業,為何突然判斷只有硬件技術如半導體、電池和電動車等才算高科技,才配在A股上市。剎那間,互聯網從雲端跌落凡間(爛gag),甚或更低些少。物流(Logistics)從來都是「線性最優化」(linear programming optimization)的高級數學難題,現今被貶為不值一文的低端送白菜商業模式!
我真的有點後悔從前提出的4個高科技不等號:
1. 硬件>軟件
2. 製造>設計
3. GPU>CPU
4. 記憶體>邏輯
現在幾乎全都應驗了,彷彿成為中國的發展藍圖!可能我應該把它改為等號!
(中環資產持有facebook及Google財務權益)
中環資產投資行政總裁
[譚新強 中環新譚]
https://www.mpfinance.com/fin/columnist2.php?col=1463481132098&node=1627586934382&issue=20210730
電動車的壞處 在 Eddie Tam 譚新強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譚新強:為何中國名義GDP 落後於PPP GDP?
文章日期:2021年4月16日
【明報專訊】早前跟一些內地大基金經理吃飯聊天,有人認為大市見底必有信號,例如宣布阿里(9988)被重罰約200億人民幣。這一天終於來了,罰額小一點,182億人民幣,但大市是否真的見底?天曉得,市場是聰明的,當然不用等到風波過後,市場已率先反彈。但這並非我最關心的事,我較擔心的是國家發展的方向,和對中美博弈的影響。
肯定的是這場中國大科技(Big Tech)監控風波,距離完結仍很遠。阿里系的調查都未完結,182億人民幣的罰款,應只針對反壟斷部分,另外應還有稅務調查,針對螞蟻業務的調查亦仍在進行,除此,可能更重要的調查是有關客戶數據的使用甚至擁有權。
不止如此,34家所謂互聯網平台企業(亦包括阿里),被市場監管總局、中央網信辦及稅務總局聯合召見。覆蓋面是有史以來最闊和最深入的,將嚴打二選一,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燒錢搶佔社區團購市場等行為,限一個月內全面自我檢討整改。
中國網絡監管 有效有價值具前瞻
我絕對相信這些調整和加強監管都是有道理的,亦有助未來中國互聯網商業生態圈變得更健康,更公平,給予中小企更多生存空間,甚至更有創意。一如過去,建立了互聯網防火牆,初時不少人,包括我,都認為監控外國資訊過嚴,影響個人言論自由。但目睹西方(和香港)忽視社交傳媒監管,網絡充斥假新聞,激發過激民粹,導致嚴重暴亂。散播有關疫情的假科學,代價更高,單美國已損失近60萬條人命。換作為中國,如沒有監管網上言論,照比例,中國的疫情死亡人數可能接近300萬!何其恐怖的場景,所以證明中國的網絡監管是有效,有價值和具前瞻性的。
整體中國官員能力非常高,政策的制訂已比西方科學化,但始終包含大量不確定性,所以也是一門藝術,重點在於平衡各考慮因素,亦必須有一定彈性和隨時修正的能力。但當然切忌讓勝利冲昏頭腦,政策矯枉過正,今次處理疫情,中國當然遠勝美國,但並不代表美國每個政策都是錯的,更不代表美國即使政策上,已無中國值得學習的地方。例如拜登上台後,雷厲治疫,中國接種疫苗速度反見落後,但喜見已在加速。
有關互聯網監管,我認為有4點需要非常小心:
1. 我並不天真,一如美國,中國內部也有利益鬥爭,形式不同,透明度較低(但未必是壞事)。從在螞蟻上市前3天被突然叫停,已看到事態嚴重,背後情况頗為混亂,將需要頗長時間來作出新的安排。重點在於不可影響大局,必須確保中國整體利益。
2. 從前有位在北京、被2015年A股股災風波所牽連的朋友,經調查後最終無事,替他高興。但後來再見面時,他已變得意興闌珊,不想討論太多事情,只說了一句,在中國,如被調查,沒有人是無辜的。我不覺得這只是一句晦氣說話,亦不是對制度的指控,他只是說出一點事實。此事實有歷史原因,當然有壞處,但亦可能有些少好處。
中國實在發展得太快,經濟發展遠遠走在法律、稅制和監管制度前面(請記着E.O. Wilson的名言),所以不單止早期倚靠土地和煤礦等古老行業發迹的「土豪」,都必有「原罪」,現在已看出來,即使靠互聯網發達的科技人才,都面對全新、誰也不知應怎樣做的各種監管問題。在原來實體世界,哪有大數據殺熟,網絡效應(network effect)導致嚴重壟斷,以及複雜稅務等等問題?中國多聰明人,更多非常愛錢的生意人,有很多充滿創意如支付寶,拼多多和抖音,比美國更先進的商業模式突破,但亦帶來更新和更複雜的監管問題,是非常自然的事。
網企自查後勢變得保守 影響估值
問題在於監管法律不夠清晰,令到企業有點無所適從,希望今次行動有助令到監管制度變得更合理和明朗。剛跟某頂級策略師傾談,他指出給予這些企業一個月時間自我檢討,監管文化上仍跟西方非常不同,沒有清楚法律界限,所以這些企業必將變得非常保守,遠離紅線,或將導致減少投資,甚至減少創新,投資者給予的估值亦可能受到影響。
不夠清晰的法律和監管的另一弊端,是嚇到最有能力的企業家過早退休引退,實在是一種非常可惜和嚴重的浪費。他們大都聰明絕頂,勤奮兼有野心,白手興家,值得景仰。當然也有運氣成分,國家和時代給予的機會也是非常重要的。但絕不代表這些人才是可隨時輕易被代替的。對,中國當然充滿能幹、可以當CEO的人,但專業管理人和企業家,在創意上,冒險精神上,仍是有很大分別的。企業在不同發展階段,亦有不同需要。舉例,Tesla即使到了今天,如Musk被迫離開,對公司(和股價)的影響,必定仍然很大。有人指出,蘋果在Cook的領導下,股價表現不是仍然優秀嗎?但Jobs去世時,蘋果已是一家30多年,非常成熟的公司,跟現在中國互聯網的情况很不一樣。另外,當然不是每位接班人都有Cook的能力。
行政指引的唯一好處是,理論上可以比硬綳綳的法律更靈活,更有彈性,如有修正方向的需要,速度可以較快。但願如此。
3. 美國經常採取雙標(愛國必備元素之一),一邊批評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但自己的經濟政策就拚命往左轉,現正執行最極端的MMT貨幣和UBI財政政策,再加模仿中國,企圖以大規模基建刺激經濟。偶然美國也會提到Big Tech的壟斷問題,但監管起來,非常小心,因為他們知道這些龍頭企業對美國霸權的重要性。
美國也經常批評中國採取工業政策(industrial policy),補貼支持個別行業,和蓄意挑選贏家(picking winners)。但現今美國就是這樣做,基建計劃中就正包括500億美元,指定用來資助半導體業的重建。數天前,拜登召見了一批美國、韓國和台灣的半導體公司高層,還親自拿起一塊晶圓片拍照,就是為了鼓勵,引誘甚至半迫使這些企業增加在美國本土投資。
我應算最早指出半導體對中美競爭中的重要性,近年中國亦明白了,所以拚命投資,希望盡快追到。但我亦已一早警告,如過分緊張,以舉國政策發展,反而欲速則不達,或成為如美蘇冷戰年代的「star wars」競賽,成為跌進修昔底德陷阱的誘因。據說中國已有28nm技術的完全自主權,已非常不錯,未來必能追到國際水平,但實在需要一段長時間,不宜過度焦急和沉迷。
整體上,製造業絕對是中國的強項,已不止是製造大國,已逐漸成為製造強國。半導體、飛機、高端汽車和精密機器等,當然仍有進步空間,亦必會成功。但本來高科技就是國際合作的成果,有些技術來自外國絕對正常。中國應繼續支持自由貿易,家家有求對維持國際和平尤其重要。相對來說,服務業,尤其經常被低估重要性的金融與傳媒,才是中國真正的短板。
4. 互聯網業務的網絡效應極強,製造贏家通吃現象,所以平台企業很值錢,但亦當然因此產生壟斷的風險。競爭有點像航海探險年代,搶先發現和殖民新大陸,成敗是個一次性機會。以金融為例,其實中國在這方面亦有很多創新,表表者正是支付寶,在國內非常成功,但最大挑戰是如何把中國金融業和傳媒成功國際化。跟汽車行業道理一樣,傳統內燃機技術和品牌,中國落後一百年,但電動車是一條全新且較公平的起跑線,中國能追上來的機會就大很多。
Fintech同樣是一個嶄新行業,數年前中國在數碼支付有明顯優勢,更曾雄心勃勃,有走出國際,甚至攻入美國的計劃。如成功,對提升人民幣地位和國際化都有幫助。但隨着美國挑起貿易戰,國際業務拓展計劃當然受損,同時其實數年前,阿里已被各種問題困擾,馬雲已萌去意,無心戀戰,國際業務已停頓下來,佔比不到1%。對比Paypal,國際業務佔比約50%,收入增長速度約30%,遠比支付寶的約6%快。
希望螞蟻能盡快完成重組 重新出發
本來螞蟻上市或可成為一次翻身的契機,如成功集資350億美元,市值輕易高達3000億甚至5000億美元,未必一定會做,但肯定有足夠彈藥重新展開全球發展計劃。螞蟻的借貸業務可能真的有系統性風險問題,需要監管,希望能盡快完成重組,重新出發。
我明白中國只想超越自己,但世人尤其美國,仍非常在意此經濟競賽。若以PPP計算,早在2017年,中國已超越美國,但以名義GDP計算,則至今仍有超過30%距離。大部分專家都認為中國將在8至10年內追到美國名義GDP,已很快,但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是,為何名義GDP的追趕速度比PPP慢?
某些生產元素,不能容易做貿易,例如工人和土地等,所以短期內不跟隨所謂「law of one price」。但其他原材料,如鋼鐵、石油、麵粉以及DRAM等,假如關稅低,接近自由貿易,全球價錢會接近。從前《經濟學人》就每年做一次「Big Mac 指數」的PPP滙率計算,因為Big Mac內的大部分材料,全球價格都相對接近。
近年中國工資急速上升,房屋土地價格升幅更厲害,但市場滙率仍低於PPP滙率超過40%。滙率過低的原因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是滙率操控,特朗普曾一度作出此指控,但最近拜登已解除此無理標籤,事實上人行經常需要買入人民幣支持滙率。
所以最主要原因是國際投資和消費者,對人民幣的需求仍不足夠。人民幣雖已被納入IMF的SDR一籃子貨幣,A股亦已被納入MSCI和其他指數,深滬港通的成立亦有幫助。事實上,以人民幣作全球貿易和儲備的比例仍非常低,2%不到,跟中國經濟規模不匹配,亦因此引起更多跟西方摩擦。
人幣國際化 不能只靠伊朗俄國合約
中國金融發發展仍未如理想,人民幣國際化的動力不夠,其實不能只靠中國跟伊朗和俄國的一些能源合約,更需要大量人民和民企走出國際的推動。金融業的重要性更絕不亞於製造業,包括半導體,亦當然是美國雄霸全球的重要手段之一。背後當然有強大軍事力量,但不需亦不可經常亮劍,其餘時間,控制權就倚賴金融和傳媒,絕非有些人想像中那麼虛浮和不重要。
(中環資產擁有阿里、Tesla、蘋果、拼多多和PayPal財務權益)
中環資產投資行政總裁
[譚新強 中環新譚]
https://www.mpfinance.com/fin/columnist2.php?col=1463481132098&node=1618514833932&issue=2021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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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長距離版電動車充飽電以後,最多可以跑500公里,從零充到滿得花十幾個小時,一度電3元,換算下來大約300多塊錢;超級充電站充500公里的費用,依車種600到800多元不等,也比汽油便宜。
但壞處是,出遠門得找地方充電,車主甚至在高速公路上沒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