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開與秋香](極短篇)
今年的國中同學會,李任安竟來了。
但大家一開始注意的並不是他,而是忽然在店門口停下的Porsche 911 GT3 RS。這群人儘管國中時所就讀的學校位於台北市蛋黃區,基本家庭經濟已比住在其他區域的人要好上一些,突然看見一部價錢堪比家裡房子的車子,還是不禁面露驚異之色。
隨著車裡頭的人開門、下車,大家也不約而同地將眼神的捲線器收回,以致沒人發現,剛剛車裡的人就是多年不見的國中同學。
當餐廳大門開啟,氤氳著午後逆光,襯著落地窗外的紅色保時捷,當年瘦小的李任安走了進來。他微微一笑,矯正過的潔白牙齒,倒令眾人心思黑了一塊。大概只有邱湘嵐的思緒淡漠,不見背景只見來人的那種淡泊。
倒不是邱湘嵐清高,而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或許是因她而來。
不論是或不是,儘管她心裡有些在意,她都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國中粗略可算是孩提與青春的分界。老年人常說小孩能見鬼,或許不是真能見到靈體,而是孩子未受太多社會價值渲染,可以直率地表達喜惡、發表意見。未受禮教修飾的情感也許偶爾傷人,卻真實得可貴。
「李任安,你下課換到邱湘嵐旁邊。」班導在課堂上宣布。
在孩提與青春的曖昧黃昏,李任安因上課愛講話被換到了恬靜的邱湘嵐身側。一邊是牆壁、一邊是只愛寫字不愛說話的邱湘嵐,前面還是恰北北風紀股長汪伊柔,李任安感到無比悲催,卻又異想天開地驚喜:班導到了國三下才發現這能讓他一刀斃命的大絕,也是極為僥倖。
日夜交替的滿天雲彩,大概就是為了慶祝我們秘密又特別的友誼吧。邱湘嵐在最後一張投入他抽屜的紙條內寫道。
邱湘嵐大概不會想到,李任安在放暑假的第一天還跑回學校,就為了要看看她有沒有最後一張紙條要給他。雖然他總是嗆她、而她也總是大翻白眼。可是李任安發現,國中最後一學期,他每晚睡前閉上眼映入眼簾的已經不是校花劉宜珊,而是坐在他隔壁的這個浪漫的怪胎時,他就忍不住回到學校、忍不住後悔答應父母去美國,而且隔天就要出發。
如果不是這種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不會產生這樣特殊的友誼。感性的邱湘嵐知道。
李任安是個富二代,學校電腦是他家捐的、校舍外牆翻新是他家承包的、每年校外教學他家會贊助,媽媽還是家長會會長。他們的班導拿過師鐸獎,儘管是公立國中,沒有能力分班,更不可能挑選教師,但財力雄厚的李家還是使鬼推磨做到了。邱湘嵐僅是幸運中的幸運、是生物多樣性所以也要家世多樣性的受惠者,代表一般藍領階層的平凡孩子。
因為知道自己國中畢業就要出國念書,李任安並不用心於課業。朦朧了解自己家境威力之後,他也逐漸展露出一些公子氣;恍惚明白電腦他家捐的、校外教學他家贊助的⋯⋯這些庸俗事物的同學們,也開始追捧李任安為中心人物。不過此時的他們都還保有一些誠實的稚氣,所以李任安還是會煩惱臉上的青春痘讓他看起來不夠帥氣、會去公園偷練三分球因為下課想要贏,他不會想用「錢」解決太多事情,他還是想靠自己天生擁有的實力去拼搏。儘管每年至少出國兩到三次而且都搭商務艙,他還是在心中暗暗佩服體育健將詹喬雲球技了得、班長林昱璁成績優秀且處事圓融。
這時的他們,還可以純粹為羨慕而羨慕、為努力而努力。沒有那麼多權力傾軋的背後角力。這是開始要長大以前最後一片色彩斑斕的黃昏,還能因為揮灑了汗水而快樂。
剛換到邱湘嵐旁邊的第一週,李任安簡直生不如死。因為無法跟風紀講話,所以他曾試圖要發展與邱湘嵐的友誼,但邱湘嵐上課不是在偷看言情小說,就是在寫無病呻吟的詩集,只有國文課特別認真。而這已經是邱湘嵐人盡皆知的個人招牌,甚至她很得意。欲掩蓋的被揭露出來才能傷人,所以也無法如何取笑她的特立獨行。
魔法出現的那一刻是一堂作文課。因應國中基測加考作文,這些考生們每個月國文課還要寫一篇文章。李任安喜歡數學、英文不錯,因為爸媽特地從小栽培、身為男生他基本也對體育很熱血,尤其是NBA,這也是他肯出國唸書的最大理由,但國文就完全不行,能背完一首春眠不覺曉已是他的國學極限,遑論作文。
坐在邱湘嵐旁邊加上一堂作文課,題目還是什麼鬼捨不得,李任安決定自我放逐,找周公鬥牛去。
作文課隔週的國文課,老師批改完文章,會在這堂課上檢討並發表優秀作品。在班導唸完邱湘嵐的作品後,李任安的作文竟也被點名,唸了出來。
「真正的捨不得是對比自己弱小事物的尊重,不只是對自己在乎的東西。那種捨不得是因為自己喜歡,當然會不捨。可是如果就連經過身邊的螞蟻都能不踩一下,就是最偉大的情操了。因為就算螞蟻不會惹我們,我們還是會想要捏爆螞蟻。蚊子就一定要打死了,因為蚊子會吸我們的血,不用捨不得沒關係。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保護自己珍惜的事物理所當然,在保護自己過後,還能順便保護一下其他不會害我們的東西,我認為才是捨不得的表現。」
班導唸完後,全班一陣譁然,紛紛轉頭看向李任安。只有邱湘嵐沒有轉頭,僅是輕輕瞥了他一眼,露齒綻出一朵淺笑。而李任安看見了。他突然覺得邱湘嵐的嘴角長出一朵小花,在大樓牆腳硬長出來的那種不知名野花,會覺得奇怪,它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
「李任安,你坐在邱湘嵐旁邊好像也受她影響了,還能寫出一點東西來。雖然捏爆螞蟻、打死蚊子這些比喻有點粗俗,可是老師可以感覺出來你想表達的那種推己及人的精神,是真正的捨不得,很棒。」班導又讚道。
突然接受莫名其妙的讚美,而且還因為自己是「推雞雞人」,李任安一下也懵了,只好回道:「痾⋯⋯謝謝老師。」
第二天某節上課鐘響,邱湘嵐才從廁所回到座位,就發現自己的抽屜裡多了一個別緻的綠色厚紙盒子,上頭寫著她看不懂的英文:Ladurée。打開,裡面是色彩豔麗的馬卡龍,還沁出一種優雅的甜香氣味,跟家附近麵包店賣的那種同名小西點大不相同。
邱湘嵐連忙轉頭四處看看,更刻意朝自己最好的朋友,綽號長髮女妖的黃思潔處望了望(因為她頭髮長到屁股,隨時準備好可以穿越回清朝),但都沒有得到任何人的眼神回覆。直到上課鐘響完,打完球一身臭汗的李任安急急忙忙衝回座位,抓起桌上的舒跑囫圇灌了一大口,然後咧嘴朝她一笑,她不知為何便瞭然於胸了。
「幹嘛送我這個?」邱湘嵐低聲用唇語說。
「幹嘛幫我寫作文?」李任安也用唇語回,但表情誇張得多。
接著老師進門,班長喊了起立敬禮,他們無聲的對話被迫中止,但過不多久,邱湘嵐就趁老師轉頭寫板書時,丟了張紙條過去:「馬卡龍又稱少女的酥胸。」
李任安似乎早有預期,慢條斯理打開來,然後提筆回覆:「因為妳沒有,所以送妳哈哈哈(笑臉)。」
看到這種明顯的貶抑,邱湘嵐竟沒有生氣。她的確不是發育突出的孩子,但她也不喜歡「乳房」這東西,她覺得像是胸口長了兩塊息肉,看著很噁心。所以即使有點發育了,她還掙扎著不肯穿媽媽替她買的少女內衣,還在穿小背心。
「謝謝。其實我原本想害你,沒想到還是寫太好了。」邱湘嵐又丟了一道拋物線。李任安一看,有點不悅,沒想到對方原來是存著這種心思,卻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獅子座又家境富裕的他有很強的領土意識,一旦他界定什麼是自己的,便會用盡全力保護。「反正我也不喜歡吃甜的,我姐從法國回來買了超多,祝妳吃了變大波霸。」李任安回傳。
「你們男生都是變態,滿腦子胸部。」「所以妳很幸運,永遠不會被性騷擾。」「只要不被你騷擾,我沒胸部也沒關係。」「老師說的推雞雞人是什麼意思?有雞雞成語嗎?」「推己及人啦白痴,是將心比心、同情別人的意思,有你這種人,孔子會很難過。」「我還想說老師超神,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推雞雞哈哈,原來是孔子托夢告訴他。」「大變態!你不要再傳了,我不跟變態說話。」「妳收了變態的禮物、還幫變態寫作文,妳也是變態,無奶變態。」⋯⋯
紙條砸在桌上幾聲清脆,也在他們稚嫩的心靈砸落幾許跫音。
從此,他們開啟了一段秘密友誼。邱湘嵐會幫李任安寫作文,甚至是國文考卷;李任安會幫邱湘嵐算數學,偶爾從家裡帶一些新奇的舶來品給她,大多是甜點。然後,不知從何時開始,邱湘嵐會在每天的最後一節課寫下這天的心情絮語,像打電話到電台點播一首歌傾訴情感一樣,放學後趁沒人發現投進李任安的抽屜裡。第二天李任安看見,會為她下些不正經的批註丟回去,邱湘嵐每每白他一眼,但還是繼續寫。
他們特殊的友情除了彼此之外,沒人知道。他們有默契地沒對任何人提起,甚至連最好的朋友也沒講。像是兩人偶然發現了一條森林小徑,而那條路直通彼此心裡。他們心照不宣地想維持懷揣秘密的竊喜。
暑假第一天,李任安在漸起漸落的蟬鳴協奏中,感受自己的心跳不停搶拍,他有些茫然地耽溺於這種不和諧的節奏。七月的太陽照得他心頭極熱。他拔腿跑回中央空調恆溫宜人的華美家中,但外頭的太陽仍照在他心裡,像邱湘嵐明明不在身邊,卻總出現在他腦海裡。
第二天,在飛往洛杉磯的班機上,李任安在填寫海關申報單時,也拿出最後一張紙條,寫下最後一段批註:「我喜歡妳。」然後李任安再沒回過台灣。
去年,邱湘嵐到洛杉磯去打工度假三個月。隨著網路的無遠弗屆,他們這群國中同學也開了一個班版,偶爾在上頭交流。邱湘嵐雖是個文字控,在上頭打的字卻比寫給李任安的紙條少。李任安則從沒發過言。
在洛杉磯待了一個月,打了幾次卡,一天,邱湘嵐突然收到一封私訊:「妳在LA嗎?」當年掖著一個秘密的那種興奮感透過手機螢幕的微光發散,邱湘嵐的雙頰也跟著收緊起來。她不知道為何,刻意先把電腦上播的美劇看完,拖延一點時間,才回了訊息。
第二天,李任安開了一台黑色Porsche Cayenne到邱湘嵐位於Torrance的住處。他帶她去了他的母校UCSB,吃了他在大學時期最喜歡的一間義大利餐廳,然後脫了鞋漫步在聖塔芭芭拉的海邊踏浪。李任安還是嗆她,但不再開沙文主義的玩笑;邱湘嵐還是白眼,但眼神裡多了一絲繾綣。
李任安高了壯了,經由社會的修飾,也終於抓實了一把貴氣;邱湘嵐胸前突出了,經過荷爾蒙的洗禮,也出落得玲瓏有緻。在李任安開車送邱湘嵐回去的路上,經過一處燈光群聚耀眼過月亮的地方。「這裡好漂亮!」邱湘嵐讚道。「要下去看看嗎?」問話間,李任安已放緩了車速,開始尋覓停車處。
大概有上百根造型古典優雅的路燈,被整齊排列在這塊地方。相處了一整天,他們也不多話了,僅是遊走其間,偶爾相視而笑。突然有人竄出,問李任安能不能替他們拍照。他應了好。待拍完照後,對方問:”Do you wanna take a picture together? I can do that for you.”他們依著對方的善意照做了,沒想到對方又道:”You should get closer, you guys are cute, don’t be shy."一聽這話,獅子座的大男人主義被激發,李任安伸出左手,勾住邱湘嵐肩頭,從前座位間的那道鴻溝,也在他們肩並肩的那一刻閉合了。
加州天氣一向晴朗,像他們無憂無慮的年少時代。他們悠遊其間,從歲月偷回一點曖昧。
每個禮拜,只要邱湘嵐放假,李任安就會開車載她到處去玩。有時只有他們、有時有他的朋友或她的朋友。他們會拍照、會打卡,可是社群頁面上從沒有彼此蹤影,維持一貫友誼低調。現在的他們已正式進入人生黑夜,有太多深沈不能言明、不可深考。他們在一起時的快樂是真的,但不在一起時的見異思遷也是真的。
邱湘嵐離開美國前夕,他們決定去拉斯維加斯旅行。李任安在Wynn訂了一套Penthouse Suite。經過長久的舟車勞頓,邱湘嵐一進房間,看見拉斯維加斯的夜景在眼前的大落地窗開展,她終於肯承認,或許李任安真有想把她留在這間比她家還大的套房裡的深情。
那晚她在Marquee灌醉自己。在被李任安搖搖晃晃攙扶上樓後,她說:「你想不想看,少女的酥胸?」然後她的身子在他面前開展,沁出一股甜香氣味;而他壓上她的身子,瞬間壓碎他們如彩霞絢爛的兩小無猜。夜真真黑了,星星也殞落了。
第二天一早,李任安趁著邱湘嵐還沒睡醒,下樓買了一個LV。
邱湘嵐從美國回台後,馬上和打工第一個月認識的同事在一起了。這個男孩比她早來兩個月,兩個人在同一個單位,但只交錯了一個月,旋即如火如荼曖昧起來。男孩一直在等邱湘嵐回國,邱湘嵐也在期盼這個日子。不在一起的這段期間,雖然已經傳遍了身體各部位的照片給彼此,但這對青春期的他們來說還不夠,他們需要更炙熱的觸碰。
李任安遠在加州看見邱湘嵐公開穩定交往中的消息,激動得流了淚,打了無數通越洋電話到邱湘嵐手機,她一通未接。像他帶去美國的最後一張紙條,回應了也無處投遞。
今年的國中同學會,李任安竟來了。
明確了解他的家世背景後,國中同學們在餐會上使出各種手段賣力賣弄年少記憶。只有邱湘嵐表情淡淡,縮回從前的怪胎樣貌,連剪了短髮的黃思潔都比她聒噪。
半小時後,餐廳大門又被開啟,一時髦美麗的巨乳女子娉婷走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現正紅火的網拍麻豆。
「我女朋友。」李任安摟上她纖纖腰肢,向眾人道。
邱湘嵐終於笑了。
如果時光可以停在那片曖昧黃昏、如果可以不要長大,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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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煉傳說》第047章・某種體驗
天佑被泰萊莎帶到一張躺椅前面,讓他非常舒服地躺了下來,並為他按摩著肩膀和手臂,確保他完全放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又怎麼可能放鬆呢?
泰萊莎在天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把身體緊密地貼著他的臂胳。陣陣幽香傳進天佑的鼻子裏,再加上那讓人麻癢發熱的柔軟感,天佑的鼻腔頓時覺得好熱,熱得連血管都快要爆掉了。
「我的天佑啊,」泰萊莎在他耳邊呵著氣說,「待會你的身體可能會有點怪怪的,但不要害怕喔,乖乖躺著就好了,知道嗎?」
「知、知道了。」天佑吞了吞口水,閉上了眼睛。
然後,泰萊莎姨姨誘惑地伸出了她的吞頭,仔細地輕輕舔著天佑的耳朵周圍。把耳朵舔得既濕濕的又紅通通的之後,那舌頭便索性伸了進去⋯⋯
從未試過被女人如此挑逗玩弄過耳朵的天佑,其心跳聲強烈到在密閉的房間中發出迴聲,全身酥軟麻癢,還禁不住扭動起身體來。在泰萊莎的舌頭伸進耳朵的瞬間,天佑全身感到觸電一般,神經的訊息傳遞太強烈了,就像有條頑皮的小蛇順著全身經絡在輕輕噬咬,那略帶刺痛的麻痺感,真讓他說不出來是美妙還是痛苦,就像置身於天堂和地獄的交會地帶般。
要是天佑當時正張開眼睛的話,或許會被自己的身體反應嚇了一跳。在泰萊莎的挑逗之下,天佑的耳朵正不斷流出某種銀色的奇怪液體!
「那個該死的校長,竟然使用了五級的黑暗化學藥劑「希斯之淚」,還真是下了血本啊。」要從人體內將特定某種化合物給清除出來,而且絕不容許任何殘餘物,這即使對高段位異能者來說,也是一項非常困難的任務。但「希斯之淚」本身並沒有解藥,所以「萃取」是唯一的方法,解除毒物加諸在天佑身上的影響。
雖然彼拉私下使用的「希斯之淚」,讓如今為他擦屁股的泰萊莎叫苦不已,但為了大局著想,她也只好默默地幹了這件麻煩事。因為屬於五級暗黑化學藥品的「希斯之淚」,正好屬於帝京入學試下半部份的禁藥檢測範圍,要是被官方查出來的話,要解釋幹嘛一個准考生體內會有即使在異界也異常罕見的奇毒,將會是非常麻煩的。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天佑的父親,在帝京曾經叱吒風雲的「金」。他的計劃是,儘量增加天佑通過測試的難度,好讓兒子以比同輩更快的速度成長。
他拜託泰萊莎竄改了考生資料庫的檔案,隱瞞了天佑作為「零偏差值潛力者」的身份,把他偽裝成一個才能中上的普通考生,以免讓他太早受人注目。
金的另一個安排,則是代理人彼拉的「沿途照顧」。他那有「彼拉雜貨店」稱譽的超巨型背包,內藏無數難以想像的奇效藥品和道具,不論合法還是違規,只要能賣出好價錢的,他都會賣。他理解了金的委託之後,便出動了他的鎮店之寶「希斯之淚」讓天佑喝下,讓他在測試限時裏盡可能地重練。只要練習量比其他人多,自然便進步得比任何人都快,這是彼拉的想法。
當然,這是金、泰萊莎和彼拉三人秘密進行的勾當,受益(害?)人天佑是毫不知情的。
「呼⋯⋯總算完成了。」
把天佑體內的「希斯之淚」全部吸出之後,泰萊莎低下頭來,把毒藥吐在一個特製的瓶子裏,然後藏了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從認真嚴肅的樣子,換成欲求不滿的表情,在天佑臉上輕輕吻了一記,示意服務已經結束了。
一直被蒙在股裏的天佑,還以為這是泰萊莎姨姨為了鼓勵他而提供的特別服務呢。他依依不捨地睜開了眼睛,無盡回味地嘆了一口氣:「呼⋯⋯真是有夠H的呢。」
「你是說剛才那個嗎?嘻嘻⋯⋯那還只是小小的熱身而已。」
「熱、熱身?」天佑吞了吞口水,滿臉通紅地問:「還、還有嗎?」
「當然了。你等一下啊。」泰萊莎坐起身來,慢慢地走到餐桌前,拿起了開瓶器,打開了一枝早預備好在那兒的一瓶葡萄酒。
她斟滿了一個高腳的玻璃杯,在杯緣吻上了一個唇印,然後遞給了天佑。
「泰萊莎,你⋯⋯不喝嗎?」
她咬著嘴唇,慢慢地搖了搖頭。「這是專門為天佑而準備的。」
天佑喝了小小的一口,一股暖流隨即落到他的腹部,叫他感到十分舒服。他還是高中生,平時喝酒的機會不多,他看到杯中還有很多,也有點擔心自己能否喝完了。
「怎麼啦?小男生。你不喝了嗎?」泰萊莎輕搔著天佑的耳背說,「這是專為男子漢而設的飲料喔。」
「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精催情?」天佑鼓起勇氣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嘻嘻嘻嘻⋯⋯天佑好棒哦。」
喝完之後,天佑放下了杯子,靜待了一會兒後,覺得身體的反應有點奇怪。除了腹部暖暖的之外,連一點頭暈或臉紅的感覺都沒有。
「難道我的酒量有那麼好嗎?」
「嘻嘻⋯⋯我可沒有說過這是酒哦。」
「那⋯⋯你給我喝了甚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H體驗」嘛。」她讓天佑看看瓶子上的標籤,確實印著一個大大的H字樣,旁邊還有個字型略小的U字。「因為知道天佑喜歡重口味的,所以特意為你開了一瓶UH。」
「這、這⋯⋯難道泰萊莎你⋯⋯特意請我到你的房間裏來,就為了請我喝一杯葡萄汁?」
「當然不是。」泰萊莎嬌嗔道,「人家剛才不是已經給了你一些特別服務了嗎?」
「呃⋯⋯」想起剛才耳朵被挑逗的體驗,天佑頓時臉紅了。
「那是獎勵你上星期所作出的努力。」她說,「要是你能夠成功考進帝京的話,人家便會⋯⋯人家便會給你更多的服務啦。」
「原來這葡萄汁,是泰萊莎用來吊我胃口的策略啦。」天佑明白了之後,便點頭對泰萊莎道:「我會努力的。」
「嗯,我很期待。」她說,「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換衣服啦⋯⋯你想要留在這裏看嗎?」
「對、對不起!我馬上迴避!」
「你們也是時候去報到了吧?拜託你去通知彼拉代理人,叫他過來這邊好嗎?」說吧泰萊莎便旁若無人地解開短裙的鈕扣,嚇得天佑趕快迴避。
彼拉看到天佑回來之後,便馬上追問泰萊莎所說的「H體驗」,到底是甚麼回事。天佑看到他那麼著急的樣子,故意很逗地回應道:「就是把某個既柔軟又濕暖的器官,放進某個既柔軟又濕暖的洞穴裏啊。」
某程度上,天佑說的是實情。
「你!你這混蛋小子!竟然放進了泰萊莎那神聖不可侵犯的⋯⋯」
「不是這樣。是泰萊莎把她的器官放進了我的洞穴裏啊。」
「???」
「還是不要再解釋下去了,我們要去報到啦。」
「喂!你別跑!先給我說清楚!」
泰萊莎已經換好衣服了。還是那套鮮紅色的勁爆皮衣短裙,但短裙裏卻多穿了一條黑色的安全褲。始終騎摩托車還是穿褲子比較方便。
「天佑同學,彼拉代理人,我們要出發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傳送艙。」泰萊莎轉過頭來說,「嗯?彼拉代理人,你有甚麼想問嗎?」
「呃、呃⋯⋯那個⋯⋯」在面對泰萊莎的時候,彼拉的氣焰萎縮得如此之快,嚇了天佑一跳。
「沒有甚麼問題了吧?那我們出發了。時候不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