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 別擦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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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Dino,是一位廚具設計師,在業界待了幾年發現,會想設計家裡廚房的客戶普遍口袋都有點深度,也因為長時間跟這些有錢人相處,讓我體悟出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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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有錢人都很怪!好比王大哥…」說怪有點失禮了,應該說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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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算是我的老客戶,每一次做完他的案子我都告訴自己「我再也不要接王大哥的案子了」,但有天我的手機又顯示「王大哥來電」,響了兩次我都沒接,直到第三次才忍不住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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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說他在北部買了一間房,廚房設計想要麻煩我,不過這次是他老婆有想法,所以跟他老婆討論就好,偏偏我那一年剛出來創業,而且心想不用對到王大哥應該就沒問題了,於是我破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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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老婆更ㄍ…是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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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開門的是王太太,一位不高不矮約莫45歲的婦女,穿著一身白色絲質睡衣睡褲,頭戴白色浴帽,還戴著一個白色口罩,白到讓我退後一步看了一下門框,自己來到哪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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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禮貌性的點點頭,王太則是用著手術刀的冷眼看我,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伸出左腳要踏進她家,王太馬上拿出一個鞋套示意要我套在腳上,我再一次懷疑這裡真的不是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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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了解王太的廚房使用需求,就開始記錄內部的水電位置,也同時拿出雷射尺丈量實際空間,這樣的手續我過去不知道重複多少遍,唯獨這次做起來相當不自在,因為王太全程跟在我屁股後面,只要我的手有碰到她廚房任何一個角落,下一秒她手上的抹布就馬上「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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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追殺式的擦法,擦到我越來越焦慮,就連我用手抓屁股都怕王太的抹布,突然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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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後,其實想不起來王太的廚房設計需求是什麼,記憶似乎都被她擦掉了,只記得她非常注重「乾淨」這件事,但這還不是最誇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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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帶工人去王太家的施工,原先應該拿著抹布站在我們後面盯哨的王太消失了,後來我在廁所發現了她,王太忙著用蓮蓬頭洗浴室和刷馬桶,我看了一下似乎想起了甚麼事情,回去問了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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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你剛剛是不是有去上廁所?」
「丟啊,棒留安怎?」(對啊,我去尿尿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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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去王太家前我都先在公司把大小便榨乾才出門,真的忍不住就下樓到轉角的7-11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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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一個月終於結了王太的案子,尾款的部分王太說要拿來公司給我,我說好啊,當天她開著一台S系列的賓士停在我的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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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她穿著一身白色絲質睡衣睡褲,頭戴白色浴帽,還戴著一個白色口罩,事後我跟同事都在猜,這已經不是潔癖而是強迫症,而且我再一次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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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要接王大哥跟王太太的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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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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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小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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