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世界周報》朝鮮半島危機系列報導:NHK紀錄片 為何金氏王朝走向世界公敵
【金氏王朝掌控朝鮮七十年 宮廷私房經濟籠絡支持者 鞏固金氏政權領導核心的手段】
「因為刺激而尖叫不已的人們,這裡是北韓的首都,平壤,這裡是這幾年才開放的遊樂園,」NHK畫面。
這些驚險刺激的娛樂設施,都是金家王朝用來收買人心的工具。
「為了迎來最大的勝利,我們奮力的一戰,我黨在去年(2013),將潛伏在黨內的髒東西給清除了,」時為第一書記金正恩(2014.1.1)說。
自從2013年,肅清姑丈張成澤之後,金正恩進行一波又一波的人事「調動」,鞏固自己的權力基礎。
多年的經濟制裁,財政困窘的狀況下,金氏家族為何還能維持專政體制呢?背後的因素,就來自於斬不斷的「地下經濟」。
「金正恩手中的資金,都是從海外運進來的外幣,在他的地下金庫裡,據說藏了30到40億美金之多,」前北韓出逃高官(聲音來源)。
近年來,平壤的市容出現了極大的轉變。「我們這邊漂亮嗎,(漂亮),這是平壤市內最現代化的大街,」北韓導覽員說。
「這是位於平壤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只有對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人,才能住進這裡,」NHK畫面。這對夫婦是優秀的勞動楷模,獲得了入住的機會。搬進來當時,金正恩夫婦還親自登門祝賀。「贈予他們高級住宅或奢侈品,以換取對自己的效忠,這就是北韓特有的「禮物政治」,從平民,到黨和軍幹部,都適用此一手段。」NHK畫面。
「開啟「禮物政治」先河的,正是金正日總書記,1970年代初,他作為金日成主席的繼承人,登上了權力舞台,他一方面贈予追隨者各種奢侈品,另一方面,他徹底排除異己,以這種胡蘿蔔加棒子的手法,奠定自己的權力基礎。」NHK畫面。
「我採購過許多,像賓利,賓士,類似這樣的奢侈品,還買過鍍金的槍,對,鍍金的獵槍鍍金的獵槍,要是買不到就相當於違背命令,所以我當時可是拚了命的在找,」前北韓採購者金正律(音譯)。
「據多位知情人士透露,金正恩每年花在「禮物政治」上的資金,大概是父親金正日的兩倍,據稱已飛漲到每年6億美元之譜。」NHK畫面。「因為金正恩政治基礎薄弱,所以不得不發放更多禮物,要是發少的話,或許就會有人說他比不上他父親,」北韓前幹部康明道(音譯)說。
這些用來收買人心的錢,都來自於金家的「私庫」。
「英雄的朝鮮人民軍,我們是光榮的一群,」已故北韓領導人金正日(1992)說。
「當年金正日總書記,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而將國庫的錢,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這就是「宮廷經濟」的開端。」NHK畫面。「宮廷經濟是維系金氏王朝的養分,宮廷經濟將吸管插入人民經濟,是吸食人民經濟的寄生蟲,是和社會主義相悖,癌一樣的存在,」前北韓經濟幹部金寬鎮(音譯)說。
宮廷經濟資金的吸取,靠的就是神秘的39號室。「多名知情人表示,在39號室的系統下,有著貿易公司,礦山,牧場,以及農場等各種事業單位,這一系統賺取的外匯不歸入國家預算,而是直接流入最高領導人的口袋裡。」NHK畫面。
這些從全世界收集來的錢,就放在勞動黨中央的地下。
「在樓高三層的勞動黨中央廳舍裡,有著堅固的,如地下宮殿般的建築,裡頭儲存了大量的日圓,美元和歐元,」前北韓幹部(聲音來源)說。
根據出逃的前北韓高官證詞,其中一些外匯的來源,是販賣軍火所得。
「前北韓軍方幹部,那些買方會以政府代表團身份,來到平壤進行軍火交易,我們會在工廠裡展示武器,交涉價格,再以印刷機之類的名義和對方簽合約。」前北韓幹部(聲音來源)說。
北韓會在武器上推疊其他貨物,正如2013年,在巴拿馬被查緝到的北韓貨輪一樣。北韓軍火走私在全盛時期,一年創造超過10億美元的收入。
另一個獲取外幣的途徑,是黃金。「只要用外交官護照,就可以避免海關走私黃金,北韓絕大部分的大使館外交官員,都從事像這樣的不法勾當,」前北韓駐泰國大使館外交官洪淳京(音譯)說。
然而,這些地下經濟來源近年來逐一被切斷了,甚至已經威脅到鞏固金氏王朝的「宮廷經濟」。
「長年研究金家王朝的金承哲,詳細分析了金正恩近幾年的動靜,他發現金正恩贈送禮物的次數減少了,很多時候只是在口頭上表示感激之意。」NHK畫面。「在金正恩視察各地的記錄中,有很多"表達了感激之情"的字眼,這意味他僅僅以口頭的方式,向對方表達了謝意,從2012年到2013年,這種口頭上的感謝大幅增加了,我覺得這反映出宮廷經濟的資金,極度匱乏的具體案例,」脫北者金承哲(音譯)說。
「現在金正恩被迫在外匯減少的情況下,維持統治,在這樣的情況下,黨和軍隊的幹部,就會開始為一些小事展開鬥爭,這樣下去的話權力結構只會更加不穩。」脫北者金承哲(音譯)說。
支撐了金氏王朝高枕無憂40餘年的宮廷經濟,一步步走向崩解,比起向國際社會靠攏,金正恩肅清了姑丈張成澤,關上與中國乃甚至世界的協商大門,走向了難以回頭的激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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