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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線無戰事
1996年,我在化校受預官訓。那時候,碩士畢業入伍就自動為預官,而且碩士畢業的人在那些年增加很多,看著那麼多的碩士畢業生,加上連年都沒有什麼學士畢業學長考上預官,所以很多同學都乖乖認命,放棄預官考試,準備畢業直接當大頭兵。但大頭兵和少尉軍官還是感覺差很多,所以我在圖書館關了一個禮拜準備預官考試,賭一賭機會。柯文哲說智商157是預官考試來的,我不記得分數,但我對這考試印象深刻。考古題拿出來,一看就知道,這種考試是可以背出來的。可考的題型不多,最後高分是來自強記的功夫,還是邏輯思考過人,也沒人知道。
不過,我很會為考試而考試,所以我高分考上預官,大學一畢業就入伍受預官訓。46期,比照陸軍的1758梯。
化校那一年也很特別,不知道是誰發神經,化學兵學校就在那幾年改隸國防部,叫「國軍核生化防護學校」,在我們之後沒幾年,又改回陸軍。就是在這改來改去的時候,化學兵科的預官,像是沒人管的小孩一樣,校內長官說什麼就是什麼。大隊長殷天爵,留美的,自己很精實,跑步號稱「沒有呼吸」,但對我們預官相當尊重,自由度很大。從學員掛階軍官後,就把我們當軍官看,也有所謂的軍官散步假。我記得我還以軍官身份抽了停車證,最後幾週,開台破車丟在化校停車場,以方便放假回家。
但更重要的是,沒人管的化學兵預官,什麼都沒做。步校、砲校的同學,據說有入伍訓和軍官訓的不同,入伍訓被當成像新兵一樣,操得半死。我們入伍訓和軍官訓通通在化校。跑步是有跑,但就只有跑步,只有三千,沒有五千,更不用全副武裝。沒有砲科的砲操,也沒有步兵的行軍走到死。部隊的化兵排,照理講也有「消毒器操」要跳,所以化學兵預官,理應也要學操練。但沒有,看人做過幾次而已。割草的時間,可能都比跳消毒器操的時間多。打靶好像也省略,因為我所有打靶的印象,都只有進大學前的成功嶺才有。話說回來,成功嶺才真是可怕的地方。
化學兵在戰鬥支援兵科裡,屬「工通化」的最後一名,不是很重要。但現在應該很精實了,從口蹄疫以後,化學兵部隊常要出基地消毒,所以還蠻重要的。武漢肺炎,回台的包機要消毒,又是我們化學兵弟兄出面,好不忙碌。但那是在我之後的事了,與我無關。1996年的化校,快樂天堂,但很怪異,各個地方都很奇怪。陸軍空特旅的每一個軍士官,據說都是志願加入傘兵,那個傘徽是個榮耀。但空特旅的化學兵官,卻是唯一用抽籤的方式決定,不是志願加入。抽籤的那天,全部的人都知道有一支空特籤,大家都很緊張,隔壁實驗室、碩士畢業,但和我們同時入伍的小毛學長,一抽就中,全場歡聲雷動,「為小毛學長高興」。我抽中「保修署」,那時也不知道是什麼,不少人抽中。後來才知道是上上籤,但我那時比較想要中正理工學院那支籤,但給大學何同學抽走了。
沒有特別的操練,吃好睡好,做最多的事,就是上課。但有些教官,不太敢教這些高學歷的預官,放牛吃草的自修時間很多。我帶了留學的書要看,但都抵不過同學的打屁聊天,真有時間看書,化校的圖書館,有好一些書可看,比留學考試,有趣多了。留學的事,只好以後再說了。基督山恩仇記,我在化校讀的,細節忘了,但看到主角逃獄和之後復仇帶來的激動,現在都還記得。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也是在化校讀的。毛魔頭的怪行徑,比如說不刷牙,讓我始終印象深刻。
還有「西線無戰事」。
年輕的時候讀西線無戰事讓人激動,戰爭的可怕,軍隊的荒謬,在書裡一覽無遺。這書,可以說是現代戰爭文學的始祖,之後的戰爭小說、電影、電視,多少有西線無戰事的影子,因為現代戰爭,都太像了,這本描寫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西部戰線壕溝戰,佔有歷史的優勢。歐戰的殘與慘,只有二次世界大戰可以超過。小說描寫最多的,除了軍人臨戰的心理外,就是軍隊同袍的兄弟情誼。沒有入伍當過兵,很難懂那種情誼,我們沒有真實上戰場,就很多這種感情了,更何況這些生死交關,共赴戰場的異姓兄弟。
但那時候讀西線無戰事,還有一個時代的緊張感。一九九五年閏八月的預言小說,不知嚇壞多少台灣人。入伍前,因李登輝訪美造成的兩岸緊張,最後演變成「台海導彈危機」,1996年的三月,中國在台灣南北各射了一顆導彈。美國派出航母,巡航台灣海峽。實驗室的學長、同學,激辯台海情勢發展。有學長大力強調,美國不會讓中國打下台灣。幼稚的我,對於這樣的肯定看法,有點訝異,但那卻是國際政治的現實。七月入伍,最緊張的時候已經過了,沒有肅殺的氣氛,但人生裡,可能要上戰場,一直是我們這代人,或是更早一點的青年,心中多少有掛念的事。
但我們畢竟不是八二三砲戰的世代,真實上戰場的機會,在後冷戰的時代,畢竟還是小得多。真正對西線無戰事有感的理由,是對戰爭機器,或者是對國家機器的格格不入感。我們的世代,在國民黨的威權教育下長大,到現在都還是藍營主力。能受高等教育的,不管是本省還是外省,很多都是在國民黨體系下的得利者。他們喜歡這個精英體制,但他們不一定喜歡軍隊,那些老士官長的國軍,是他們父輩的國軍,沒有像他們一樣隨時代進步,而且還因為部隊組成的改變,摻入了許多「落後」的本土文化,更不為他們所喜。平平安安地把這個兵當完,走人就是。
再不然,就是我這種吃民主香腸長大的。軍隊裡的國民黨氣十足,讓我非常不舒服。唱歌、喊口號,動不動就「中國人」、「中華民族」,明明台語輪轉得很,但每個軍士官,都一副外省國民黨樣。我的格格不入,和我多數同學不一樣,但還是和這個軍隊國民黨文化,沒辦法相容。
一如西線無戰事一書,我們在軍隊見識到赤裸裸的權力運用,躍武揚威的官,拿掉官階卻又是那麼不堪一擊,他們雞毛當令箭久了,我們就學會冷眼旁觀。民進黨初執政時,藍營鐵票的軍人,最喜歡講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但在我看來,正是我們平民百姓的義務役入伍,長時間和這些腐敗不堪的職業軍人相處,才讓我們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嘴巴答是,心裡訐譙,是我們男人入社會的第一門課,而這社會化的第一門課,就是在軍隊裡學的。
現在我又讀了一次西線無戰事,遠離戰爭的風險,給我一個不同的視角。但更多的是人到中年,看軍隊、看戰爭,又有許多不同的想法。
三十年的民主化,形塑出的台灣,早就不是1996年的台灣。我相信現在的年輕人,並沒有我們那時不分藍綠,對軍隊文化共有的犬儒嘲弄感。軍隊組織當然有大幅改革,不然洪仲丘這些人都白死了。但年輕人的「好戰」,甚至對軍隊的好感,不是只有軍隊改革這麼單純的理由。要說軍隊形象變好,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役期縮短,讓平民百姓,沒有直接接觸退步官僚機器的機會,因而不致因「親近而造成鄙視」。
但台灣年輕人,比我們世代更願意提槍上戰場,更願意保衛家國,因為三十年的當家作主,加上近一、二十年的中國發展,走向霸權之路,內外交擊,促成台灣國族主義的形成。造成我們世代和國民黨軍隊格格不入的原因,逐漸消失,人民沒有不知為誰而戰,民主化後的國軍,自然也不會不知為誰而戰。不要提吳斯懷這些叛國軍人,這些畢竟是傾圯國民黨裡,最不入流的投共投機份子,只是少數中的少數,不足以代表仍然熱愛中華民國的藍營支持者。
因為你愛這個國,所以你願意上戰場保衛這個國,不管你這個國,叫台灣,還是叫中華民國。這個愛國情操,不是國民黨政府用洗腦教育,或是高壓統治逼出來的劉家昌歌曲,而是真實熱愛生長土地的自然熱情,願意犧牲性命保護的熱情。
西線無戰事對戰爭的虛無感、無力感,後來被希特勒視為第三帝國重新建軍的阻力,因此禁止出版。很諷刺的,納粹帝國的軍人,又再一次發起大戰,又讓更多的德國徵兵,面對這種戰爭的虛無感,平白死於戰場壕溝。今日台海如果發生戰爭,無助的不會是台灣軍隊裡的年輕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保衛的是「民主、自由」的生活方式,保衛的是他們的家人,有死亡風險的戰爭固然可怕,但失去幸福家園更為可怕。今日台海如果發生戰爭,共產中國的軍隊,才會有那種虛無感、無力感,因為他們都是獨裁政府以祖國偉大之名驅使,一如德意志帝國和納粹德國,都是政客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力和利益,或是建立虛無的霸權所運用的小棋子。真上了戰場,政客主張的荒謬和戰爭的現實,就會蒼白地攤在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前,「祖國榮耀」都會是假的,腦滿腸肥的高官,憑什麼任意要人赴死?
西線難無戰事,但共軍敢戰,必敗無疑。天將降正義之師,壞邪惡勢力陰謀。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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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線無戰事
1996年,我在化校受預官訓。那時候,碩士畢業入伍就自動為預官,而且碩士畢業的人在那些年增加很多,看著那麼多的碩士畢業生,加上連年都沒有什麼學士畢業學長考上預官,所以很多同學都乖乖認命,放棄預官考試,準備畢業直接當大頭兵。但大頭兵和少尉軍官還是感覺差很多,所以我在圖書館關了一個禮拜準備預官考試,賭一賭機會。柯文哲說智商157是預官考試來的,我不記得分數,但我對這考試印象深刻。考古題拿出來,一看就知道,這種考試是可以背出來的。可考的題型不多,最後高分是來自強記的功夫,還是邏輯思考過人,也沒人知道。
不過,我很會為考試而考試,所以我高分考上預官,大學一畢業就入伍受預官訓。46期,比照陸軍的1758梯。
化校那一年也很特別,不知道是誰發神經,化學兵學校就在那幾年改隸國防部,叫「國軍核生化防護學校」,在我們之後沒幾年,又改回陸軍。就是在這改來改去的時候,化學兵科的預官,像是沒人管的小孩一樣,校內長官說什麼就是什麼。大隊長殷天爵,留美的,自己很精實,跑步號稱「沒有呼吸」,但對我們預官相當尊重,自由度很大。從學員掛階軍官後,就把我們當軍官看,也有所謂的軍官散步假。我記得我還以軍官身份抽了停車證,最後幾週,開台破車丟在化校停車場,以方便放假回家。
但更重要的是,沒人管的化學兵預官,什麼都沒做。步校、砲校的同學,據說有入伍訓和軍官訓的不同,入伍訓被當成像新兵一樣,操得半死。我們入伍訓和軍官訓通通在化校。跑步是有跑,但就只有跑步,只有三千,沒有五千,更不用全副武裝。沒有砲科的砲操,也沒有步兵的行軍走到死。部隊的化兵排,照理講也有「消毒器操」要跳,所以化學兵預官,理應也要學操練。但沒有,看人做過幾次而已。割草的時間,可能都比跳消毒器操的時間多。打靶好像也省略,因為我所有打靶的印象,都只有進大學前的成功嶺才有。話說回來,成功嶺才真是可怕的地方。
化學兵在戰鬥支援兵科裡,屬「工通化」的最後一名,不是很重要。但現在應該很精實了,從口蹄疫以後,化學兵部隊常要出基地消毒,所以還蠻重要的。武漢肺炎,回台的包機要消毒,又是我們化學兵弟兄出面,好不忙碌。但那是在我之後的事了,與我無關。1996年的化校,快樂天堂,但很怪異,各個地方都很奇怪。陸軍空特旅的每一個軍士官,據說都是志願加入傘兵,那個傘徽是個榮耀。但空特旅的化學兵官,卻是唯一用抽籤的方式決定,不是志願加入。抽籤的那天,全部的人都知道有一支空特籤,大家都很緊張,隔壁實驗室、碩士畢業,但和我們同時入伍的小毛學長,一抽就中,全場歡聲雷動,「為小毛學長高興」。我抽中「保修署」,那時也不知道是什麼,不少人抽中。後來才知道是上上籤,但我那時比較想要中正理工學院那支籤,但給大學何同學抽走了。
沒有特別的操練,吃好睡好,做最多的事,就是上課。但有些教官,不太敢教這些高學歷的預官,放牛吃草的自修時間很多。我帶了留學的書要看,但都抵不過同學的打屁聊天,真有時間看書,化校的圖書館,有好一些書可看,比留學考試,有趣多了。留學的事,只好以後再說了。基督山恩仇記,我在化校讀的,細節忘了,但看到主角逃獄和之後復仇帶來的激動,現在都還記得。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也是在化校讀的。毛魔頭的怪行徑,比如說不刷牙,讓我始終印象深刻。
還有「西線無戰事」。
年輕的時候讀西線無戰事讓人激動,戰爭的可怕,軍隊的荒謬,在書裡一覽無遺。這書,可以說是現代戰爭文學的始祖,之後的戰爭小說、電影、電視,多少有西線無戰事的影子,因為現代戰爭,都太像了,這本描寫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西部戰線壕溝戰,佔有歷史的優勢。歐戰的殘與慘,只有二次世界大戰可以超過。小說描寫最多的,除了軍人臨戰的心理外,就是軍隊同袍的兄弟情誼。沒有入伍當過兵,很難懂那種情誼,我們沒有真實上戰場,就很多這種感情了,更何況這些生死交關,共赴戰場的異姓兄弟。
但那時候讀西線無戰事,還有一個時代的緊張感。一九九五年閏八月的預言小說,不知嚇壞多少台灣人。入伍前,因李登輝訪美造成的兩岸緊張,最後演變成「台海導彈危機」,1996年的三月,中國在台灣南北各射了一顆導彈。美國派出航母,巡航台灣海峽。實驗室的學長、同學,激辯台海情勢發展。有學長大力強調,美國不會讓中國打下台灣。幼稚的我,對於這樣的肯定看法,有點訝異,但那卻是國際政治的現實。七月入伍,最緊張的時候已經過了,沒有肅殺的氣氛,但人生裡,可能要上戰場,一直是我們這代人,或是更早一點的青年,心中多少有掛念的事。
但我們畢竟不是八二三砲戰的世代,真實上戰場的機會,在後冷戰的時代,畢竟還是小得多。真正對西線無戰事有感的理由,是對戰爭機器,或者是對國家機器的格格不入感。我們的世代,在國民黨的威權教育下長大,到現在都還是藍營主力。能受高等教育的,不管是本省還是外省,很多都是在國民黨體系下的得利者。他們喜歡這個精英體制,但他們不一定喜歡軍隊,那些老士官長的國軍,是他們父輩的國軍,沒有像他們一樣隨時代進步,而且還因為部隊組成的改變,摻入了許多「落後」的本土文化,更不為他們所喜。平平安安地把這個兵當完,走人就是。
再不然,就是我這種吃民主香腸長大的。軍隊裡的國民黨氣十足,讓我非常不舒服。唱歌、喊口號,動不動就「中國人」、「中華民族」,明明台語輪轉得很,但每個軍士官,都一副外省國民黨樣。我的格格不入,和我多數同學不一樣,但還是和這個軍隊國民黨文化,沒辦法相容。
一如西線無戰事一書,我們在軍隊見識到赤裸裸的權力運用,躍武揚威的官,拿掉官階卻又是那麼不堪一擊,他們雞毛當令箭久了,我們就學會冷眼旁觀。民進黨初執政時,藍營鐵票的軍人,最喜歡講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但在我看來,正是我們平民百姓的義務役入伍,長時間和這些腐敗不堪的職業軍人相處,才讓我們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嘴巴答是,心裡訐譙,是我們男人入社會的第一門課,而這社會化的第一門課,就是在軍隊裡學的。
現在我又讀了一次西線無戰事,遠離戰爭的風險,給我一個不同的視角。但更多的是人到中年,看軍隊、看戰爭,又有許多不同的想法。
三十年的民主化,形塑出的台灣,早就不是1996年的台灣。我相信現在的年輕人,並沒有我們那時不分藍綠,對軍隊文化共有的犬儒嘲弄感。軍隊組織當然有大幅改革,不然洪仲丘這些人都白死了。但年輕人的「好戰」,甚至對軍隊的好感,不是只有軍隊改革這麼單純的理由。要說軍隊形象變好,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役期縮短,讓平民百姓,沒有直接接觸退步官僚機器的機會,因而不致因「親近而造成鄙視」。
但台灣年輕人,比我們世代更願意提槍上戰場,更願意保衛家國,因為三十年的當家作主,加上近一、二十年的中國發展,走向霸權之路,內外交擊,促成台灣國族主義的形成。造成我們世代和國民黨軍隊格格不入的原因,逐漸消失,人民沒有不知為誰而戰,民主化後的國軍,自然也不會不知為誰而戰。不要提吳斯懷這些叛國軍人,這些畢竟是傾圯國民黨裡,最不入流的投共投機份子,只是少數中的少數,不足以代表仍然熱愛中華民國的藍營支持者。
因為你愛這個國,所以你願意上戰場保衛這個國,不管你這個國,叫台灣,還是叫中華民國。這個愛國情操,不是國民黨政府用洗腦教育,或是高壓統治逼出來的劉家昌歌曲,而是真實熱愛生長土地的自然熱情,願意犧牲性命保護的熱情。
西線無戰事對戰爭的虛無感、無力感,後來被希特勒視為第三帝國重新建軍的阻力,因此禁止出版。很諷刺的,納粹帝國的軍人,又再一次發起大戰,又讓更多的德國徵兵,面對這種戰爭的虛無感,平白死於戰場壕溝。今日台海如果發生戰爭,無助的不會是台灣軍隊裡的年輕人,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保衛的是「民主、自由」的生活方式,保衛的是他們的家人,有死亡風險的戰爭固然可怕,但失去幸福家園更為可怕。今日台海如果發生戰爭,共產中國的軍隊,才會有那種虛無感、無力感,因為他們都是獨裁政府以祖國偉大之名驅使,一如德意志帝國和納粹德國,都是政客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力和利益,或是建立虛無的霸權所運用的小棋子。真上了戰場,政客主張的荒謬和戰爭的現實,就會蒼白地攤在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前,「祖國榮耀」都會是假的,腦滿腸肥的高官,憑什麼任意要人赴死?
西線難無戰事,但共軍敢戰,必敗無疑。天將降正義之師,壞邪惡勢力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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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是一個傳統的大節日,也是在外的親人返家過節的日子。
但媒體報導,頂新的魏應充及太電前董事長孫道存也返家過節,大家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明明遭判刑關在監獄,為什麼可以返家過節?
答案就是出在: 外役監條例。
依照這個條例,受刑人中,會有些人可以被關在桃園八德外役監、花蓮自強外役監等"外役監獄",在這監獄執行的人,依照外役監條例第 21 條的規定,
"受刑人作業成績優良者,得許於例假日或紀念日返家探視。"
所以在外役監的受容人可以返家放假。
另外一點更重大的不同,是依照該條例第 14 條第一項之規定:
"受刑人經遴選至外役監執行者,除到監之當月,仍依行刑累進處遇條例第
二十八條之一之規定辦理縮短刑期外,自到監之翌月起,每執行一個月,
依下列各款之規定,縮短其刑期:
一、第四級或未編級受刑人,每月縮短刑期四日。
二、第三級受刑人,每月縮短刑期八日。
三、第二級受刑人,每月縮短刑期十二日。
四、第一級受刑人,每月縮短刑期十六日。"
也就是俗稱的,"越關越快"!
換句話說,當被移到外役監,每關一個月,第一級的受刑人,可以縮行到十六日。關一個月,等於關一個半月;關兩個月,等於關了三個月;關兩年,等於關了三年。
相信過了不久,就可以報假釋了!!
重點來了,普通受刑人關兩年就是兩年,這裡關兩年還可以放假回家,卻等於關三年,那誰可以來到外役監?
依照法務部所頒布的外役監受刑人遴選實施辦法第四條之規定,
"各監獄應依法務部矯正署之通知,公告並受理受刑人參加外役監遴選作業之申請。
受刑人應於公告截止日前填具申請表(如附件一)向執行監獄提出申請,執行監獄不得拒絕。
各監獄受理後,應即依本條例第四條規定進行資格審查,按審查通過之受刑人志願製作名冊(如附件二),於公告截止日後十日內陳報法務部矯正署,並將審查結果告知受刑人。"
換言之,受刑人可以申請,但先由監獄審查,審查通過後製作名冊陳報法務部矯正署。但究竟監獄如何審查,誰可以往上報?誰可以不往上報?
再來,依照該辦法第五條,
"法務部矯正署應成立遴選小組,辦理外役監受刑人遴選及分發事宜。
遴選小組置委員七至十一人,其中一人為召集人,由法務部矯正署副署長兼任;其餘委員由法務部矯正署就相關業務單位主管、各外役監業務主管及專家學者派(聘)任之,其中任一性別委員不得少於三分之一;外聘委員,不得少於三分之一。
本小組委員任期二年,任期屆滿得續派(聘)任之;委員任期內出缺時,繼任委員任期至原任期屆滿之日止。
遴選小組會議由召集人擔任主席;主席因故不能主持會議時,應指定委員一人代理之。
遴選小組會議應有全體委員二分之一以上出席;其審議之決定應經出席委員二分之一以上之同意行之。遴選小組之審議,得採舉手、記名或無記名投票之方式表決。可否同數時,取決於主席。
委員對於遴選案件有利害關係者,應行迴避,不得參與決議,並不得計入出席委員人數。
遴選小組委員均為無給職。但聘任委員得依規定支領出席費及交通費,由法務部矯正署相關經費項下勻支。 "
也就是說,監獄報上來之後,矯正署組了一個遴選小組,這遴選小組來決定,究竟誰應該可以去外役監。
但這遴選小組究竟是如何討論? 如何做出決定? 外界其實還是不會知道。
結果是,在這套機制下,誰可以到外役監? 誰可以放假回家? 關兩年算三年?
非常湊巧的,剛好就是有錢有勢的經濟犯! 為什麼總是可以來到外役監?
難道一個為了生活而偷竊,甚至冤獄的人,比一個不顧大眾生命健康,而製造混油牟利的人,更不值得去外役監?更不值得端午節回家?
差異只在於,前者沒有錢,而後者有錢而已?
如果這樣,司法基本的公平正義呢?
新聞連結:
https://tw.appledaily.com/new/realtime/20180410/1331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