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保育、還擊。正方宮裡的是字,也是香港人】https://bit.ly/3u4Bq4K
李健明把已故街頭書法家李漢的字修復,保育了「李漢港楷」兇猛粗豪的風貌,與舊香港那種「別欺負我」的精神一脈相承;字體設計師Roy Chan的「香港人字體」--「思緒重生體」也逐漸成形,棱角分明的字體承載著香港人近年「保衞、還擊」的情感。
隨著社會情緒持續發酵,從前實用搶眼為主的香港字體成了捍衛本土文化的符號。保衛著這些字體的造字師,會害怕字體也會像文字一樣被禁,連「香港」也不許寫嗎?
Roy Chan 認為雖然文字受限,但當傳意的世界浩瀚得不着邊界,就不需害怕規條。「設計就是一門這樣的東西,怎禁也禁不了大家心中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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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文,和他發起的「香港人造香港字」運動】https://bit.ly/3u5X5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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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傳媒 #六週年 #新開端 #香港製造 #設計 #影像 #字體 #繁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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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代的巨浪中,保衛 #香港字體 的造字師】#全文閱讀:https://bit.ly/3zzBOtc
「一個時代的情緒需要一些新字體作為出口。」90後的Roy Chan是一位字體設計師,見證字體成為了捍衛本土文化的符號。營運字體專頁的首一年半,他造出了約200款美術字,近日則埋首製作「#思緒重生體」──這款「有火」、「有痛感」、棱角分明的新字體逐漸在他腦海成形,新字體安份守己地把煴火留在正方宮內,但一旦被入侵就奮力還擊。是字體,也是香港人。
字體一直是香港風貌的一部分。八、九十年代,街頭書法家 #李漢 的字遍佈香港招牌,兇猛粗豪。李漢去世後,他摯友的兒子李健明用近5年把字體修復,成為「#李漢港楷」。他認為這些形象帶點「惡」的招牌字,象徵了舊香港那種「別欺負我」的精神。
造繁體字難,在香港造繁體字更難……兩位在香港堅持造字工作的人,從字體中看到了什麼價值?當自由收縮、文字被禁,他們擔心一個字體也會被禁的未來嗎?https://bit.ly/3zzBO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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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宇兄終於出版這本書了!論臺灣桌遊,只有他有份量出這本書;原本以為他早就該出了,但仔細一讀,不少發現、採訪,都是近年才增加的,藏品想必也是,唯有經歷時光的沈澱,才能釀出這麼醇厚的收藏況味。
我與他是大學上下屆關係,雖然就讀不同科系,當年也無緣認識,但肯定曾在校園中擦肩而過,我必然聽過他演奏的悠揚漢樂,他也可能聽過我的木屐跫音。出社會後,我關注他的部落格許久,到某日他貼出婚紗照,我才訝異這地點不是我的母校嗎?這才主動與他聯繫,開始書信往來。
我並未收藏桌遊,但從十餘年前關注他部落格的收藏至今,我一直從介宇的身上反省什麼才叫「收藏家」。以下是我為他新書《臺灣老桌遊:從大富翁、龜博士升學、到天地牌與飛車龍虎鬪,完整收錄懷舊珍貴老遊戲》寫的推薦序。
〈論收藏家:能早、能廣、能研究,又能追尋故事〉
我曾經在多次與收藏界朋友私下聊天時,舉介宇兄作為例子:收藏,就該這樣子。
雖然我以收藏舊書為主,與介宇的守備範圍大致不相重疊,但就我的觀察,他的收藏經驗,值得所有收藏家效法。因為他的收藏,能早、能廣、能研究,又能追尋故事。
「能早」這個條件是最難的。現在新手要投入收藏界,經常碰上的問題是:價格已經被炒得太高、物件已經掌握在大藏家手裡。比如說,現在才想收藏臺灣老明信片,網路拍賣一張價錢動輒破千,更何況再怎麼收,也比不過那些已經收集成千上萬張,必須動用抽屜櫃替老明信片分類存放的大老。因此如何洞察機先,比別人搶先收藏無人留意的好東西,就成為卓然成家的第一步。我有一位好友,大學剛畢業時便用實習領得的微薄薪水,買了一幅于右任;十年後于右任的書法在兩岸炒得火熱,他把早先收藏的幾幅于老作品送去拍賣,翻了幾倍價格結標售出,這就是「能早」的好處。
介宇起心動念蒐羅臺灣老桌遊,或許並非存心成為收藏家,也並非囤貨待價而沽,而只是為了撿拾童年的快樂回憶;但這種無心而為的質樸動機,恰好正是老天爺願意眷顧藏家的特質。他利用假日走訪各地鄉鎮的文具店,詢問是否有十幾年前的遊戲盤或紙牌遊戲,當時還沒有太多人與他搶購,而且這些老桌遊,在店家眼中往往也是放著蒙塵的滯銷貨,於是便能收得又多又便宜,這就是收藏「能早」,眼光獨到的功夫。
不過光是「能早」,僅僅收藏有所小成。要真正踏進收藏界,還得「能廣」。
在這本書裡,我們可以見識到介宇收藏的廣度──光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大富翁》遊戲,他便列出了六種外盒版本、十餘種類似玩法的遊戲盤。大富翁的房屋道具,居然能譜出臺灣工業的進化史。賽車主題的紙牌遊戲,也列出超過十種之多,根本已經一網打盡,只要是小時候玩過賽車紙牌遊戲的讀者,一定都能在琳瑯滿目的紙盒相片中,找到當年讓你廢寢忘食的那一副紙牌。
不但收的遊戲數量眾多,類別也廣,甚至旁及歐美的桌遊、日本的雙六,介宇在舊貨市集上,也是見一個殺一個,何止教人眼界大開,也令人腦洞大開,不禁想像:這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種桌遊?
雖然我並不是桌遊收藏家,不過提到日本雙六,我也收藏了幾幅。日本有許多雙六是報紙雜誌附贈的,所以經常配合時事,例如日本鐵道鋪設一萬哩紀念、猴年發行與猿猴典故相關的雙六等。我曾寓目與臺灣關係最深的雙六,是 1895 年日軍征臺的紀念,整場遊戲就是一路由北至南打下臺灣。然而由於價格昂貴,再者將戰爭作為遊戲,打的又是自己的先人,收藏起來總覺得怪怪的,是以並未入手。
我另一件日治時期的桌遊收藏,是文學家西川滿的散文詩集《亞片》。西川滿印製書籍的時候,在印刷廠看見工人利用午休時間玩「葫蘆問」取樂,他覺得這種版畫印製得很漂亮,上頭的傳統吉祥圖樣又有濃濃民俗風,便將葫蘆問這種遊戲紙附在《亞片》內頁。並由工人介紹的店家,又發現了「陞官圖」遊戲紙,滿版的字體設計讓西川滿一見傾心,便將「陞官圖」作為《亞片》封面,另外請宮田彌太郎設計藏書票,上繪玩陞官圖時要用到的「德才功贓」四面陀螺。本來這種遊戲紙由於長期使用、摩擦、折疊,歷經七八十年往往破爛不堪,但此葫蘆問與陞官圖由於黏附在珍本書之上,歷久保存如新,算是意外的收穫。
說回介宇的收藏。「能早」、「能廣」是作為收藏者的初步,然而要卓然成「家」,則非有旁徵博引、觸類旁通的研究功夫不可。閱讀本書時,看見整頁的各式桌遊固然令人驚奇,但真正使我佩服的,則是其詳細縝密的研究考證。
前面提到的賽車紙牌遊戲,我小時候沒少玩過,但從來不知道原來它有一個來自國外的源頭── Touring 紙牌。這類令人驚奇的發現在書中可不少:「幸福人」遊戲代理自美國出版的《Careers》、「李表哥」遊戲盤源自《The Game of Life》、《魔法風雲會》集換式卡牌遊戲在臺灣的源流⋯⋯介宇在書裡娓娓道來,彷彿老友從櫃上將桌遊信手取出,向你訴說它的故事,句句有典有據,卻字字不見學者架子。
具備「能早、能廣、能研究」這些條件,就已經是十足的收藏家了,然而介宇最難得的,是他善於主動挖掘這些藏品的故事,這使得他不僅收藏的是桌遊、是回憶,更是人與人之間最珍貴的緣分。
一般人入手新藏品之後,開箱、把玩,然後收起來就結束了。介宇卻屢屢留意上面的出版資訊:是什麼公司?電話打得通嗎?還在原址嗎?發行人是誰?在書中他便親自去拜訪李平風、胡衍榮先生,以及聯繫張瑩鎮先生的家屬,挖掘這些老桌遊的創作故事,給予前輩桌遊設計師高度的尊重。
所以我說,能早、能廣、能研究,又能追尋故事,最後還能出書造福讀者,這是收藏家的最高典範。
我讀這本書時,每每分心至他處。想起在堂哥家冰涼的磨石子地板上玩《大富翁》,想起在朋友家大床上打《瑪莉兄弟》,想起在同學家研究《萬種棋盤》的西洋棋,想起自己在家盯著《倚天屠龍記》的迷宮想不通要怎麼玩。還有曾在文具店櫥窗裡看過的:《非洲尋寶》、《大家來破案》、《棺木殭屍》……我們這一整代人的童年,都在這裡了。
這本書是滿足兒時的夢想,是銜接臺灣桌遊的記憶斷層,是向前輩設計者致敬,也是給予未來臺灣桌遊界的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