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係就沒關係
身為客戶關係經理,回頭看看這幾年來的不專業心理學的學習和諮商之路真的是走得很有價值。
人生常常在做某件事情或是投資時間去培養某段關係的時候,都不確定短期的「投資回報率」。培養技能也好、賺錢也好、談戀愛也好,都喜歡「近利」。
去年一年疫情無情的襲擊全球,在台灣都是教職的老公和我兩人,在摸索中創了業,卻在最高峰的時候遇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疫情。這時候,「學習」的成效突然的在這個時刻派上用場。以前閱讀過的書、做過的諮商、做過的自我對話、被信任的人背叛、慘賠過的投資、被惡房東的亂搞、被客戶的刁難,磨練下的經驗值爆棚!
仿佛在疫情吞噬的局面下,這些汗水和眼淚昇華而成的「韌性」才能真正展現出來!
失業率最高的時候,即便沒有相關履歷,憑著會處理「人」和「關係」以及「敢賣東西」的能力得到了兩份完全不同風格的開發商經理職。同時更是和奶爸聯手把手中的舵反轉開往不同的方向,從零開始再度創業。特此感謝昨天我們在我客戶的大力協助下,抱出了一顆豬鼻子今天又追加了一顆Evelyn,在座標台灣夥伴更是開拓了不同的事業線。
從代購到進出口,一開始就台英兩國註冊公司經營開統一發票到進軍平台,奶爸從一個精品幼兒園之大男人現在跟我看劇都能準確的說出所有的品牌和包款。他一人除了「侍奉挑剔孕婦的三餐」以外,還要獨當一面搞進出口、關稅、和台灣夥伴每天開會、和國稅局對接到海空物流流程都慢慢上手。
就像當初我們倆瞎子摸象從一間民宿開到倫敦一區十間民宿一樣,沒時間管別人怎麼說,就是全然專注在目標上。
雖然唱衰的或是看不懂的人不少,但一路上為我們加油和幫助我們的貴人還是多更多更多!主要是現在我的客戶們,特別是在英國的專業房地產投資客,紛紛在個人事業上給我許多鼓勵和牽線。
也因為工作關係,認識了幾乎倫敦大多數知名的貸款經紀人、房產律師、當地大型房仲集團和華人房仲公司,更是拓展了我全方面在房地產投資上的視野,輔導起客戶更得心應手。
當初我在薪水更高的Sales manager 和工作時間較穩定的CRM兩個職位下選擇,因為對「人」「溝通」和「關係」的熱情,我拋棄了更高收入的職位,「投資」了我的時間在「房地產知識全面性擴張」和可以大大認識人的CRM工作,在某部分有失,在某部份就有得。現在回頭看來,真的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愛你所擇,擇你所愛!
圖文不符,最近保養得很有心得!來張素顏(PS我有飄眉和紋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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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 Bannon's Warning On China Trade War (w/ Kyle Bass)
凱爾· 巴斯(Kyle Bass)和 史帝夫 · 班農(Steve Bannon) 的 「中國警報」精彩對話 !
概要:史帝夫 · 班農,前白宮首席戰略師,在此與 凱爾 · 巴斯 探討,美國當前針對中國的地緣政治方略。對於以下話題:中國滲透美國各類機構,中國在南海的侵略行為,未來幾年的國際衝突。二人交談甚深。
訪談正文:
巴斯:
班農先生,謝謝你能來到這裡,這麼個開闊的場所,在德州。
班農:
叫我 史帝夫 吧。
巴斯:
史帝夫,你能來真好,謝謝你。
班農:
我也很高興能來這裡,還有點興奮。
巴斯:
你我來到此地,就是為了談一個我們都認真研究過的問題,中國。首先,容我請教,你覺得,中國的真實意圖是什麼?他們的總戰略又是什麼 ?
班農:
他們的總戰略顯而易見,就是「支配世界」。此意圖,得見於「一帶一路」,得見於「中國製造2025」,得見於他們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搞了個中國版的「東印度公司」,得見於他們在加勒比海的一舉一動,以及眼下在拉美的所作所為。
在我們看來,這些都是中國政府的作為,中國政府用盡手段對美國發動經濟戰,同時增強他們的軍事。他們正在封鎖南海,如此野心勃勃的地緣政治戰略,前所未見。讓我說的更直白一點,在地緣政治領域,有三大理論:麥金德(Halford Machinder)的理論,關於亞洲大陸的部分;馬翰(Alfred Thayer Mahan)的理論,關於切斷各大洋之間的交通樞紐;還有斯皮克曼(Speakman) 的理論,主張迫使自己的敵人遠離亞洲大陸。在世界史上,只有現在的中國,企圖同時踐行此三樣理論。拿破崙、希特勒,還有其他一些人,只想稱霸歐亞大陸;大英帝國、美國,執行的是 馬翰 提出的「海權論」。至於 斯皮克曼 的理論,是20世紀早期才出現的。
中國的「一帶一路」,基本上是要把「絲綢之路」一路開到義大利。在今天的報紙上寫著,那個新的義大利政府,五星黨的人,那個 Di Maio,從北京回到了義大利。他們要搞個大動靜,「讓我們義大利成為一帶一路的終點吧,這可是馬可波羅東遊的起點」。本週我們在馬爾代夫有一個投票,結果是堅定反對中國建設海軍基地、掐斷海運樞紐以擴張海上勢力的作為。
再看看中國如何實踐斯皮克曼的理論。美國本就是一個太平洋國家,但是中國卻企圖逼迫美國退出太平洋,所用手段就是他們在南海和台灣興風作浪。他們竟然要我們退守關島。
其實中國的問題,人們已經談論了很多年。華爾街,倫敦金融城,法蘭克福,那些人都是這麼個論調,「其實沒什麼,他們沒有野心。他們從來沒想過成為一股擴張勢力」。其實,在地緣政治意義上,他們就是一股擴張勢力。他們現在的舉動極不尋常。而且多管齊下。
巴斯:
那麼,你又如何看待他們的經濟成績呢,或者說「看起來很了不起」的那些東西。在2008
年金融危機之後,他們一直自以為是第二大金融勢力。逐漸的,這個世界好像也相信了,從2009到2018,中國是全球經濟引擎。在你看來,他們在地緣政治上蠻橫的底氣,是否基於這一輪經濟增長呢?
班農:
其實已經很久了,「進入中國市場」,「中國市場秘境」,這些說辭在西方一直很受寵,從英國人進入中國開始,到東印度公司,再到現在的中國貿易。大家都圍著中國轉。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讓我相信,中國經濟只是沙灘上的一個小城堡。
進一步說,我相信,這些熙熙攘攘,即將造成比2008更慘烈的金融危機,罪魁禍首是同一批人:那些投行、商業銀行、對衝基金,還有政府機構。又是那些個「精英」,他們製造了2008的金融危機,全身而退,沒有被追究。現在又來了,正是他們,惡化了中國問題。
還有那些「世界級精英」 — 「達沃斯黨」的同志們,華爾街的那些人;另有一些人,我稱他們為「中國關係戶」,就是那些投行,特別是高盛,還有一些商業銀行,還有一些為中國跑腿的說客,其實他們是一些大企業的遊說團隊,有25到30家和中國合作規模最大的企業,他們在華盛頓的遊說團隊,天天為中國跑腿磨嘴。還有那些大股東,比如苏世民(Stephen A. Schwarzman,黑石主席)。所有這些人,都會因為中國問題,被追究到底。
中國和西方「精英人士」的合作,其本質,就是西方國家的「去工業化」,從歐洲到美國,都是這樣。這就是為什麼,英國脫歐和美國的2016年大選,是緊密相關的。在合作過程中,中國不斷的出口自己過剩的產能,轉移通貨緊縮壓力,出口基本工業產品。對於中國而言,這一切妙不可言。
中國的確做到了,讓三億五千萬勞工變成了中產,讓四億貧困人口變成了勞工。這已經覆蓋了他們三分之二的人口,他們的真實人口數,我相信是十三億或者十四億,而不是他們自己說的十一億。切實做到的這些事情,在他們自己看來,是了不起的戰略成就。其實,是在西方的資助下完成的。
我認為,川普之所以與眾不同,就是因為他說過,「這個世界不必如此,我們完全可以走另一條路,而不是像今天這樣 — 我們資助了中國崛起,我們建設了中國」。然而,這麼多年了,我們聽到的卻是,「不,就像熱力學第二定律,中國崛起是注定的」。川普說,「不,這些都是某些人的作為而已,是那些商業銀行、投行、大企業對中國當局屈服的結果」。
有件事我必須申明,凱爾,我不是針對中國民眾。70年代中期,我在西太平洋第七艦隊服役,76年到77年之間,我第一次去中國。我這一生幾乎都沒有離開中國事務。我還在上海生活過,是在過去的法租界。對於中國人,我不僅尊重他們,我深愛著中國人。在中國那裡,有一個說法,「老百姓」,意思是所有普通人,因為中國至少有一百個姓氏。老百姓們,其實過得很淒慘。
「老百姓」這個詞有很多含義,包含了社會禮儀,包含了中國人的吃苦耐勞,他們的堅忍不拔。回看中國人經歷過的種種,不可謂不悲壯。我們面對的問題,其實就是中國共產黨這個極權者。坦率的說,中國共產黨的頭頭們,和「達沃斯黨」,有著著密切來往,甚至勾搭上了各個領域的精英人士,科學界的、工程界的、管理界的、金融界的,文化界的。我把這稱之為「達沃斯輻射」。這一幅射的影響力,真實地體現在倫敦,紐約,華盛頓,硅谷,等等。
巴斯:
那麼,他們控制「達沃斯黨」的手段,是經濟脅迫?他們投資我們的大學,我們的智庫,給說客塞錢,如你所說,對付我們的企業,讓美國人去中國賺錢。這就是他們的操縱手段嗎?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班農:
讓我們回看2017年1月,在同一週裡,發生了兩場非同小可的演說。在達沃斯論壇,習主席的演說,可以說是對全球化的禮讚。而我對此很排斥,讓我感到厭惡的還有那些主流媒體,那些「達沃斯黨」,他們就坐在那裡,對習的演說照單全收,「多麼偉大的領袖啊,多麽了不起的人啊,他要站在全世界的高度領導我們,他還要對全球化事業,對我們的經濟,做許多許多事情」。
緊接著,我記得是三天以後,川普的就職演說,「讓我們照顧好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美國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其他國家也應該開始照顧好自己。全球化,還有達沃斯搞出來的那些東西,其實在掏空我們的國家。我們要重新對待全球化。」
兩年過去了,本週,彭斯的演說表明了美國的新戰略。
巴斯:
就在昨晚。
班農:
其實一切都在進行中,現在要與中國直接交鋒了。事態不會像基辛格說的那樣,也不會是「修昔底德陷阱」。我知道你對 格雷厄姆 · 艾利森(Graham Allison,主張用修昔底德陷阱解釋美中關係) 做了很精彩的訪談,他的意思是我們和中國還會在一起,磕磕絆絆地走下去。其實,我們要做的,是正面抗擊中國,不會再有絲毫妥協退讓。中國已經對我們發動了經濟戰,我們要堅定自己的立場。
回到剛才的問題,關於中國人如何收買別人。他們出手闊綽,開大張的支票。他們給各個大學送支票,幾乎買下了整個倫敦金融城,整個華爾街,還有那些企業。對此,我很憤怒。倫敦和紐約的那些大投行,已經變成了中共下屬的「投資部」。
巴斯 :
他們眼裡只有錢。
班農:
他們只認得錢,全變成了中共的說客。劉鶴,習的特使,大約四週前來到紐約的時候,當時是最後一輪貿易談判,他想再爭取些什麼。其實已經定局了。但是,他派了自己的副手,還有一隊小跟班,去見了 史蒂芬 · 美努卿(Steven Mnuchin ,現任財政部長) ,還有財政部的其他人。此前一天,他們還另搞了一個小動作。他們召集了 15 至 20 家企業的事務官開會,沒有請到CEO,因為那個召集人自己位階不夠。他們對這些企業的人說,你們這些人,辦事不行啊。現在你們出力解決問題。
還有一件事,王岐山搞了個什麼金融顧問小組。就是為了破壞川普的戰略, 但是中共在找人時會這麼說,「我們需要一些金融顧問,讓我們了解美國想要什麼」。然後 鮑爾森(Paulson :高盛CEO兼主席),苏世民 (Schwarzman ,黑石主席) ,還有其他一些人,都被找去了。有意思的是,當中共需要找人幫襯的時候,就會來找這批人,因為這批人已經得了好處。據我所知,這批人也會找藉口推託,什麼聯合國開大會啦,紐約正好有很多歌劇要聽啦,很忙啦。這時候,王岐山就對他們不客氣了,「你們這些人,沒聽見我說話麽?要開會了,都給我過來!」。簡直就像指揮小僂儸。
當我們回頭看看這些事情,西方各民主國家的,還有美國的,精英人士,長期和中國廝混,甚至當中國對我們發起經濟戰時,他們也和中國站在一起,助紂為虐。當人們看到,一定會震驚,會被驚得啞口無言。
巴斯 :
讓我們看一個具體的案例,這個案例足以說明企業受到的影響。我們知道,有那麼一些公司,他們分別想從中國撤出超過十億美元的資金,就在2016年11月。當時,中國突然間關閉了所有資本帳戶,他們一分錢都撤不出來。當時你還在白宮,你有沒有收到過這些公司的求救信?當時他們被中國死磨硬纏,一分錢都撤不出來,有來找你求助嗎?
班農:
有的。我相信這件事情給人們的震撼,比之前的那些還要大。我們都記得,川普如何以力挽狂瀾之勢當選總統。那時候,還沒有人看到這一切,可是這一切就是發生了,就發生在講究自由、民主、秩序的戰後時代。中國其實也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只是特別會鑽空子,只要有規則,就有漏洞,他們就去鑽。換句話說,不盡完美的規則體系,造就了現在的中國。沒有人去找中國算帳,因為每個人都以為中國還很弱。
巴斯:
可是,那些被欺負的企業是否因為害怕,而不敢找中國算帳?
班農:
就是如此。
巴斯: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還說出來,把自己不能從中國撤資的事情說出來,他們就會被中國封殺。
班農:
他們都會遭此厄運。
巴斯:
那麼,潛規則就得勢了 ?
班農:
中國以封殺威脅企業,因為中國害怕他們說出真相。說到這裡,我們不妨來看看貿易戰究竟是怎麼回事。貿易戰無涉關稅,更無涉保護主義。這就是為什麼,川普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看看之前,川普動手之前,人們談論關稅,覺得250億美元或者300億美元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其實呢,川普的目標是5000億美元的關稅,而且川普知道,中國肯定無力還手。
為什麼中國無力還手呢?美國人要明白一件事,在中國人看來,我們是他們的「朝貢者」。請允許我進一步解釋。中國有大約四千年的歷史。有時候挺好,有時候很糟。但是他們對一件事情深信不疑,就是,他們之所以能存在4000年,因為他們擅於結交盟友,也擅於應付對手。
現在搞的這一套,他們稱之為「治蠻」,就是如何對付蠻族。他們的伎倆,就是邀請蠻族首領,去他們那裡糜腐享樂。然後呢,首領就墮落了。至於你這個墮落的首領,如何回去面對自己的族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在美國,近25到30年來,中國人來這裡,玩的就是這套把戲:收買我們的精英。我們的精英就這麼墮落了,甘願讓自己國家工業空心化,在北半個美國,中西部,尤其嚴重。這也是為什麼川普能當選總統。
觀眾們還需要明白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就是 JD Vance,一個很厲害的傢伙,從耶魯畢業的,寫了《白垃圾輓歌》(英文書名:Hillbilly Allergies ),這本書是對川普支持者的最佳社會學研究。就是這個JD Vance,對我介紹了 麻省理工和哈佛的研究,那些研究顯示,工廠都搬到中國去了,就業機會也到中國去了,這一切,和美國現在的「鴉片危機」,是直接相關的。
這已經不是什麼關稅的問題了。
巴斯:
有道理!
班農:
這不是關稅的問題。這是生而為人的尊嚴問題,生而為人的價值問題。工廠都搬到中國去了。華爾街賺了大錢,大企業也賺了錢,因為成本降低了。一無所有的工人,被魔鬼叼了去。這就是為什麼,川普能扭轉乾坤,贏得民心。
在中國眼裡,美國就應該給他們「進貢」。我們給了他們自然資源、大豆、牛肉、波音飛機、蘋果產品。稍等,對不起,我們沒有給他們波音飛機和蘋果產品,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強行把波音變成了合資企業,強迫蘋果公司在他們那裡生產。我們只是他們的殖民地,他們是宗主國。但是,這一切,反而使得他們對貿易戰無能為力。
巴斯:
即便貿易戰火力全開,我們對5200億產品,全都徵稅25%,也就1000億美元。這是一筆大錢,但是,我們有十九萬億的GDP,所以,關稅收入對我們來說,好像也沒什麼。但是的確能印證你的觀點。從2001年開始,他們已經對我們發起貿易攻擊了,相比較,我們還沒發力呢。
班農 :
是的。從1946年開始,也就是二戰結束,一直到2000年,美國經濟的年均增長率是 3.5%。這也是我們成為超級大國的真正原因。美國的經濟引擎恣意奔騰,經濟年年增長 3.5%,年景好壞也就波動半個百分點。中國加入WTO之後,他們大受優待。而美國的經濟增長率,只剩下 1.9%。
造成美國經濟增長下滑的因素有很多,但是核心因素,就是中國。因為去工業化,我們的工廠都搬到中國去了。是的,關稅額度不高,無論是名義數字,還是實際數字,都不高。但我們可以看出趨勢。川普已經在做的事情,就是直面經濟戰。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運用301法案,抵禦中國強迫我們的企業對他們轉讓技術。
我們會把關稅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很有必要的話,對中興那樣的公司,我們會清算他們的海外分公司,斬斷他們在西方世界的所有觸角。他們的經營會被連續凍結90天。還有,就是投資限制……
巴斯 :
重組 CFIUS (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
班農:
是的,重組CFIUS,正是熱門話題,如此一來,政府就能夠集中力量保護智慧型資產。這就是為甚麼NAFTA(北美自由貿易區)如此重要。再來看看那些嘲弄川普的人。現在出了本書,《恐懼》,裡面寫到,那個 Gary Cohn,高盛的董事長,真是「偉大的高盛」啊,以前我還在那裡工作過。
Gary Cohn 竟然直接從川普的辦公桌上偷文件。在書裡寫著,他為了保護NAFTA,所以偷走了一份與關於對韓貿易的文件,因為在他看來,總統不夠聰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很好,我們來看看川普的實際行動:他創建了新的NAFTA,從地緣戰略的意義上看,用來制約東亞,可操作性極佳。很快的,日本就參與進來了。
這是一個雙邊協定,不是TPP那樣的東西,讓美國委身於眾多參與者之一。我們和日本的協定,很直接,就是兩個合作夥伴之間的協定。我們和韓國,也已經簽署了一個這樣的協定。在歐盟,Juncker (歐盟委員會主席),已經告訴川普,也想來一份這樣的協定。
這就是川普已有的作為,才用了不到兩年,在世人眼中,「中國崛起」就像熱力學第二定律一樣不可抗拒,但是川普,他把全球供應鏈,從中國身上,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這將給我們的經濟成長帶來難以名狀的機遇。在上述整個過程中,川普單槍匹馬,面對企業遊說團,華爾街關係網,等等,周旋廝殺。川普是真正的英雄。
巴斯:
這一切行動,時機抓得很好。在我們反擊之前,中國經濟增長已經減弱了。我們選擇了用關稅作為反擊的起手式,其實用別的也可以。還有一件事,就是廢除了邊境調節稅,我們都知道是誰幹的。
班農:
我本人支持邊境調節稅。
巴斯:
我也是。
班農:
我雙手贊成邊境調節稅。Paul Ryan (眾議院議長,共和黨人) 和我有過分歧,但是他向我說明了究竟何謂邊境調節稅之後,我馬上就說,「這肯定管用」。
巴斯 :
是一個公平的方案。
班農:
其實我們都知道,邊境調節稅為何沒有被通過。我相信,在未來幾年,這個方案會被認可。
巴斯:
如果有了邊境調節稅,我們就不需要關稅了。
班農:
還有一件事情,也是涉及關稅的。記得G7 峰會吧,開會第一天,就關稅的問題,那些自視比川普更早從政的人,默克爾、馬克龍,竟然給川普「上課」。第二天早餐,川普回應他們,「昨晚我想明白了,這樣吧,我們都搞零關稅,不能有關稅,但是,也不能有補貼,如何?」
大家需要了解,就在兩個多月前,白宮發出了文件,包含了50條內容,列出了中國對美國的「經濟戰」行為。美國要中國停止那些行為。這就是交易,你停止戰爭行為,我們一切都好說。關稅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對國營工業的投資……
巴斯:
自由市場,自由電價
班農:
是的,自由市場。 看看他們對全球鋼鐵業和鋁業的影響,看看他們的造船工業是怎麼回事,中國所有重工業,都拿著國家補貼。他們已經摧毀了西歐的工業,摧毀了美國的工業。還在得寸進尺。
巴斯:
他們是故意的。
班農:
的確是故意的。我們再看看中興。可以看出,他們不得不,每年創造出一千一百萬個就業崗位。其實他們的內部經濟壓力,非常大。中興包含了一萬五千個高附加值的工作崗位,即便只是這一小撮就業崗位的減少,他們都承受不起。鋼鐵產業也是如此。
他們好像掉進了死循環。從來沒有哪個社會,像他們那樣不堪:官方不斷增加投資,只為了讓人們不停勞作。我常常在想,為什麼所謂的「中國模式」,會讓西方人如此著迷,如果你能看清它的真相….
我知道你是少數幾個已經看清真相的專家之一,你們沒有自欺欺人地人云亦云,也沒有被中國的假數據矇騙。對於我來說,中國發布的所有數據,都要懷疑,只有自己驗證過的,反覆驗證過的,才能相信。我們都要給自己係好安全帶。
這一切,迫使我相信,下一場金融危機,已近在眼前,危機製造者,正是空虛脆弱的「中國模式」。
巴斯:
暫且假設我們對中國的判斷都是正確的,他們不計後果地堆積債務,同時伴隨著經濟減速,又有如此巨大的經濟當量,龐大的銀行系統…..但是,他們的銀行系統和我們的銀行系統之間的聯繫,並不像在上次金融危機時,我們和歐洲的,和亞洲其他國家的那麼緊密,這算不算一個好消息呢?
班農:
姑且算是。你用到了一個詞,「不計後果」。這讓我想到了整個世界的精英群體,是何等的不可信任,何等的不負責任,他們讓我憤怒。
看看不久之前的金融危機,沒有一個CEO被送進監獄,沒有一個富人放棄資產。人們應該記得,2008年9月18日,伯南克(時任美聯儲主席)、鮑爾森(高盛主席,時任財政部部長)、小布什(時任美國總統),一起走進總統辦公室 (緊急會議)。隨後,布什讓他們去國會山 (提交7000億美元救市方案)。當時,美聯儲資產負債表的規模,只有8800 億美元。2017年1月20日,川普總統上任,美聯儲資產負債表,四萬五千億美元。所有人,包括英國央行,日本央行,都在做同一件事….
巴斯:
還有中國央行。
班農:
是的,中國央行。這些央行,只做了一件事 — 釋放流動性。如果你擁有各種資產,比如房地產、股票,或者智慧型資產,你就擁有了最美好的十年。如果你只是工薪階層,很遺憾,過去十年薪水零增長。這是不公平的,由此催生了憤怒,憤怒點燃了「國民意識」。
那些卑劣的銀行家,用納稅人的錢消解自己闖下的大禍,又派自己的徒子徒孫到世界各地為自己辯解。這一切都必須被終止。
我們來看你說的這個詞 — 「不計後果」,如果我們這次又漠視了那些「精英」做下的惡,我們也是在「不計後果」。美國銀行系統總共有十九萬億美元的資產,你在這個問題上比我聰明十倍,就我看來,這些全都是不良資產。也許,我們保守點好了,10%或者更多的部分,應該被註銷。
至於中國的銀行系統,有四十九萬億美元的資產,如果我說錯了,請糾正。我覺得,其中四十五萬億美元,是2008年之後產生的。這就是「不計後果」。不幸之萬幸,中國和世界其他地區的銀行,以不再由SWIFT系統相互連接。
巴斯:
衍生品市場也隔絕了。
班農:
說要衍生品,這裡面也有故事。那些銀行家,他們嘴上不說,但行動上,都拒絕和中國的銀行在衍生品市場相連接,他們不希望,在中國的銀行系統崩潰時,被拖進去一起死。
也就是說,那些銀行家都知道,中國的銀行系統會崩潰。
他們都很清楚,沒有哪個銀行系統,能夠承受如此巨大的惡劣資產。有意掩飾這一切的經濟學家,都是可恥的,例如倫敦的金融時報,還有那些「精英」們,包括各種經濟會議的參與者,對這一切的掩飾,是他們永遠的恥辱。你看看 理查德·哈斯(Richard N. Haass 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主席)在 Morning Joe(晨間政論節目)都說了些什麼,從頭到尾,都在對彭斯的演講挑刺,打擊彭斯和川普。
你應該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吧?「哦,我所有的中國同事,還有我在中國的朋友,都對我傾訴,不知道美國到底要什麼,他們來到美國,想和我們一起解決問題,想成為我們夥伴。但是呢,我們不斷提更多的要求。」
他的這番言論就是「不計後果」。他完全清楚事實是怎樣的。可是他就敢坐在那裡,在公共頻道的新聞節目亮相,他知道選民都會看這檔節目,他就是要把那套謊言塞進選民的腦子裡。
這是不可接受的。我可以告訴你,凱爾,你在這裡,做著這些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人和你一樣,為什麼呢?因為這一切,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人們現在想要,是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如果那些「精英」們,以為自己又可以逃過一劫,告訴他們,不可能。為什麼川普能夠成為總統,為什麼那些根植於普通民眾的黨派能勝選,看看義大利、德國、法國,都是這樣,還有在本週末,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阿根廷和巴基斯坦,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人們已經受夠了那些卑鄙小人,知道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和任何人沆瀣一氣。
巴斯:
的確如此。我們來看看中國的銀行系統,我們不妨假設,他們會重組,他們其實很聰明。
班農:
我們就來搞清楚這個問題。
他們的聰明是這麼用的:當川普總統去訪問的時候,他們不做任何改變,什麼都不開放,唯獨開放了金融市場 (允許外資持股超過50%)。
巴斯:
蛛網已經張開了。
班農:
就是這樣。
巴斯:
他們把自己的金融系統搞壞了,再讓你投錢進去。
班農:
是的,拿你墊背。
巴斯:
為什麼,全世界對此都視而不見呢?
班農:
全世界都看在眼裡。
巴斯:
人們才剛剛發現….
班農:
等等,凱爾,….
巴斯:
全世界的經濟學家,都是才剛剛發現…..
班農:
不,凱爾,你真是善良的可以。你是個好人,所以你這麼想。但這麼想蠢透了。難道你真的認為,那些人,華爾街日報的,倫敦金融時報的,經濟學人的,那些個聰明人,還有那些智庫,你真以為他們一直被蒙在鼓裡?連我這樣的笨蛋都能看清,各家銀行的資產負債表,都是一個個定時炸彈,那些聰明人會不知道?他們早就知道了。
巴斯:
你也知道他們是怎麼說的,「中國不一樣」,這句話我聽了很久了。「我同意你說的,但是中國不一樣,所以報導還得這麼寫」。
班農:
是的,但是這一切,必須終止。在九十年代末期,我們和中國有過一個交易。現在回頭看看,當時的各色人等是如何表現的:直接跳出來給中國黨啦啦隊的,以理性者自居的妥協派,還有所謂的「鷹派」。在1999年達成的交易 (1999年11月15日,中美政府代表在北京签署了关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双边协议), 是「綏靖政策」的產物。大家要明白,「綏靖政策」兩黨都有份,無關黨派意識。
無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只要一談到中國,就想著怎麼撈錢。所以那些「啦啦隊長」們,總是說:「那可是中國呀,只要給他們最惠國待遇,讓他們加入WTO,他們也會走上自由資本主義道路,也會民主投票……」
巴斯:
他們會開放,他們會民主化,會允許我們投資任何領域……
班農:
嗯,他們還會進入中產社會
巴斯:
沒準兒還會有法治……
班農:
呵,法治,然後中國就是天堂了呢。十七年後我們終於知道了,知道了什麼呢?這個政權,不僅是獨裁者,還是重商主義者。他們已經造就了一整套系統,為他們自己,為那些所謂的「精英」,當然,也為了他們的政權。這套系統運作良好。
現在,之前提到了三種人(啦啦隊,以理性者自居的妥協派,鷹派),還剩下兩種。「啦啦隊」已經沒戲了。還剩下的,以理性者自居的妥協派,還有,鷹派。妥協派,現在有了一套新的說辭,「修昔底德陷阱」。你採訪過的 格雷厄姆 ·艾利森 (Graham Allison,美國哈佛約翰·F·甘迺迪政府學院教授、首任院長,政治與國際關係理論家,修昔底德陷阱一詞的提出人),還有基辛格,都喜歡這套把戲。
他們好不容易從故紙堆裡翻出一個寶貝,添油加醋:
「美國正在衰弱,中國正在崛起;就好像,古希臘在衰弱,斯巴達在崛起;若想避免全球衝突,看看歷史吧,這樣的局面,歷史上發生了十六次,其中十二次,處理失當。正在衰弱的一方,應該做的,就是如何引導崛起的一方,融入自己的體系。新來的夥伴也許會惹麻煩,沒關係,他很有實力,能做很多事情。一切都會好的。」
這兩個人,格雷厄姆 ·艾利森和基辛格,在六十年代末,關於尼克松的對蘇政策,就用過這一套胡扯。看看那時候他們怎麼說的,「蘇聯正在崛起,美國正在衰弱,我們要對他們謙和,對他們友善,允許他們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 當年的放過的屁,現在又拿出來放。
里根來了,他問到,「蘇聯經濟規模究竟幾何?」回答是,加州般大小。里根說,「那他們有什麼可怕的?」里根做的第一件事,授命,在五角大樓之淨評估小組(Net Assessment Group)任職的安德鲁‧马歇尔(Andrew Marshall),以及,在CIA任職的比尔·凯西(Bill Casey),對蘇聯經濟做一個完整的分析。分析的結論是,蘇聯經濟規模,只有之前估計的一半。對不起,我說錯了,還要多15% (當時加州經濟的65%)。
巴斯:
而且他們急缺美元。
班農:
是的,急缺美元。專制政權總是落入此番窘境。
巴斯:
中國現在就是。
班農:
蘇聯當時的作為,與今天的中國別無二致。他們在軍事上投入巨大,拖累了經濟。我們的問題是,當年胡扯混吃的狗頭軍師,過了四五十年,又來了,「美國正在衰弱,中國正在崛起…..」。在我看來,現在中國的處境和當時的蘇聯沒區別 — — 破敗的經濟,急缺美元。
對那些狗頭軍師,我這麼說,「這樣如何,我們停止衰弱,驅使我們衰弱的不是什麼物理學定律,只是人為決策,這樣的決策,我拒絕」。我們需要一個帶領我們,重新振作起來的領袖,讓美國再次偉大 — — 這恰好就是川普的政治基調。後來呢?不過兩年時間,我們就證明了,中國是頭「紙老虎」。
巴斯:
我們已經談到了中國的總戰略,談到了我們的行動,我們在當今世界的位置,那麼,你認為,中國下一步會怎麼走呢?假設我們繼續在經濟層面進行果決的反擊,進一步提升關稅,重申我們的權益,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有行動綱領嗎?
班農:
首先,他們希望美國發生政權更迭。他們自信有八成把握可以幹掉川普,辦法就是影響眾議院選舉,用心理戰術,用金錢收買,用盡各種手段,讓川普失去眾議院,然後看著他今年被彈劾。
即便不成功,他們自信有十成把握,讓川普在2020年敗選。這就是他們的「計畫 1」,讓川普丟掉總統職位。因為他們內部在說,「川普是我們的瘟神,我們要一個全球主義者當總統」。
巴斯:
他們就等著川普出局。
班農:
不只是「等他出局」,而是出手干預。彭斯昨天演講時說到,一些媒體,比如Axios,也有報導:有情報顯示,中國人正在干涉美國中期選舉。這不是什麼俄國人在Facebook上耍花招。這是中國人在玩命。
以上就是中國的「計畫 1」。
他們的「計畫 2」,義大利人今天剛說,中國是我們的重要夥伴(義大利支持一帶一路)。我相信還會有更過份的「一帶一路」,更多的「中國製造2025」,更多的「東印度項目」,再看看非洲南部,加勒比海地區,委內瑞拉,拉丁美洲,中國還有更多的動作。這些地區的國家都拿到了大把的人民幣。只要一個人拿了人民幣…..
巴斯:
可是沒人真的想要人民幣啊
班農:
這就是我們要談的一個大問題 (憋著笑)
巴斯:
這可是關鍵問題。
班農:
中國的勢力,已經遍佈波斯灣、阿聯酋、沙特阿拉伯、甚至卡塔爾。全世界所有資源密集地區,從阿根廷到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直到南非,都佈滿了他們的觸角和爪牙。這就是他們在做的。
接著是「計畫 3」。我們都知道中國人出版的一本教科書,很不簡單,在九十年代就出了英文版,是中國國防大學的兩位將官寫的,書名《超限戰》……
巴斯 :
劉姓上將?
班農:
好像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讀讀這本書,因為它寫出了中國的戰略思想。他們認為有三種戰爭:信息戰、經濟戰,最後才是熱兵器戰爭。「我們要避免的是熱兵器戰爭,因為美國可以輕易打敗我們,這是我們一定要避免的」,他們就是這麼說的。
那麼焦點就在於信息戰和經濟戰了。 他們已經贏了一路了。就那本書,如果你看看過去發生了什麼,再對照書裡寫的,你會發現,書裡怎麼寫,他們怎麼做。我認為,我深信,在川普集中行政力量應對經濟戰之後,他們開始節節敗退,他們的政權也岌岌可危,因為我相信,「鄧派」的人,還有其他崇尚集體領導的高官,都會以現行的個人崇拜為藉口,紛紛抱怨。
巴斯:
那些人只是暫時還沒有被監禁或者殺掉吧。
班農:
正是那些還沒有被監禁或者殺掉的人,已經開始坐在那裡嘮叨了,「鄧堅持與西方合作,鄧堅持改革,鄧堅持開放,鄧是務實的合作者,喜歡低調行事,鄧從不為難別人」,他們都把習看成「毛神二代目」。習現在頂著巨大的內部壓力。
我在自己的廣播節目裡做過一個預測,已經被許多人引用了,在2014年到2015年之間,當時我預測,在五年之內,我們和中國,會在南海開戰。我22歲那年,在南海的一艘驅逐艦上服役,我當時大聲驚呼,「我到底在哪兒?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每一艘從波斯灣出來的油輪,都要經過馬六甲海峽,還有無盡的集裝箱貨輪。南海就是高速車道。
巴斯:
中國進口能源的40%,從馬六甲海峽輸入。
班農:
我覺得三分之一的全球貿易,價值五萬億美元,都要經過那裡。
巴斯:
是的。
班農:
當我們談論南海問題的時候,必須明白,那裡是全球貿易的高速通道。最大型的輪船,全天候的航行於南海。在2015年,中國高官來到白宮玫瑰園,當著美國人民和美國總統的面,公然撒謊。他們當時已經在南海建造了七到八個機場。他們聲稱那只是暗礁。其實已經建成了機場,在美濟礁和斯卡伯勒礁。所有暗礁幾乎都成了機場,他們還設置了火砲控制雷達,搜索雷達,還有戰鬥機停在那裡。這些竟然都發生了。
巴斯:
那裡有一萬英尺長的跑道。在奧巴馬時期,中國專程來對我們說,他們不會在南海搞軍事,「我們不會前往南沙群島(主權爭議區)。我們在南海的建設,都是為了科研。」我們怎麼可以允許他們做到這些?無論是永暑礁,還是美濟礁,還是其他那些建成了一萬英尺跑道的暗礁,他們說沒有設置武器,可是現在連核彈都有了。我們竟然都答應了?或者是,我們表明上不答應,實際上縱容他們這麼做?
班農:
在我成為首席戰略師以後,第一次走進白宮,我就和麥克·福林(譯者註:時任國家安全顧問)去國家安全理事會接手工作,當時我就對他說,頭三件要做的事情,第一件,把所有的戰鬥火力交給指揮官,當時白宮正在處理對ISIS的戰爭行動。
巴斯:
交給哈里·哈里斯 (譯者註:Harry Harris 四星上將,時任太平洋司令部司令)。
班農:
不,交給中央司令部,讓他們消滅ISIS。戰鬥火力必須由指揮官全權掌控。第二件,針對國家安全理事會,我們要想辦法,把奧巴馬任命的人,換成我們的人。
第三件,我當時說,我們要搞清楚過去幾年發生了什麼,找出所有和奧巴馬的「重返亞洲」戰略相關的文件。只要在他們眼前經過的文件,我都要讀到。人民應該知道真相。
當時在白宮,我一週工作七天,每天十八到二十個小時。其中一半的時間,都用來調查奧馬巴的「重返亞洲」,我要搞清楚,奧馬巴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們要起訴他。
巴斯:
關鍵人是庫爾特·坎貝爾(Kurt Campbell ,譯者註:時任亞太助理國務親,今天9月17日在北京被王岐山秘書扯領帶扒西裝 )。
班農:
是他,庫爾特·坎貝爾。
巴斯:
他還寫了本書。
班農:
後來我找到了什麼呢?我本來以為會有一屋子的文件等著我。可是,只有薄薄一疊,沒幾張紙。再後來我發現,當時美國完全沒有建立和中國對抗的機制。當時白宮有一些出色的人,但是沒有人考慮,「因應中國挑起的經濟戰,我們來制定一個經濟計畫如何?或者是一個戰爭方案?」實際上,整個「重返亞洲」戰略,在我看來,就是派一個旅的海軍陸戰隊,到澳洲的達爾文地區,蹲著別出來。
當時,每個人都告訴我,哈里·哈里斯知道真相。我就去把哈里·哈里斯找來,向他請教了很多,在南海,到底發生了什麼。僅一件事,就讓我大為震驚。
當年我們在南海航行,荷槍實彈,雷達嘟嘟轉,一切自如,無愧於「自由航行」。我們在國際水域都這樣,我們如此行事,因為我們是美國海軍,我們是海上自由的捍衛者。但是現在呢,我們只能在所謂的「安全線路」航行,必須關掉雷達,關掉所有武器控制設備,像個乖小孩一樣,悄悄地把船開過去。可以說是求著他們讓我們過去。
巴斯:
這些我都不知道……
班農:
他們在國際法庭上輸掉官司以後,中國,竟然想把南海變成他們的內海。
巴斯:
這個我知道。他們在1949年提出來的「九段線」就是個笑話。
班農:
他們認為南海是自己的,可是他們欠準備。他們一看到人就會念叨,「中國的領土完整和國家主權是不容置疑的」,然後,人們就不知不覺地把這句話寫進某些文件裡,放在電視節目裡,就像一句咒語一樣被反覆念。這就是中國想要的,他們相信可以用「反覆說」的方式,把假的變成真的。
你剛才問我,將會發生什麼。我在自己的廣播節目裡就說過,會有戰爭。引爆全球衝突的火藥桶就兩個,一個在卡塔爾和波斯灣,另一個就在南海。別想著朝鮮了,朝鮮就是中國的跟班,所有的朝鮮問題,都是中國的把戲。川普總統對朝鮮問題的手段很高明。南海才是大問題,戰事一觸即發。 就這幾天,某個晚上,作為一個前海軍軍官,看到那兩艘船…….
巴斯:
相隔僅50英尺。
班農:
德凱特號驅逐艦正在巡邏,中國的驅逐艦就直接過來挑釁。就隔著五十英尺。如果兩艘船真的撞上了,200到300名船員當場斃命。絕對如此。如果那兩艘船以當時的航速相撞,災難就爆發了。
我雖然不確定船上裝載的武器和燃料在衝撞發生後會如何,但是,我可以確定,在那個航速下,中國的所作所為就是「不計後果」。更是對我們的挑戰。
記住這點,德凱特號當時在巡邏,在某一塊暗礁方圓十二海里的範圍內,是十二海里喔。中國聲稱那塊暗礁方圓十五海里,都是中國的領海。他們接著說,美國海軍進入了那塊暗礁,那塊中國已經改建過的暗礁,方圓十二海里的範圍,侵犯了中國領海。
在我看來,現任美國總統,唐納德·J·川普,一直對中國很公正,也在努力構建良好的美中關係。事到如今,我認為川普總統應該給中國一個「七十二小時大限」,中國必須在七十二小時內,從南海撤走所有雷達,所有軍事設施,所有戰鬥機,那些跑道上的東西,島礁上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中國只有七十二小時的清理時間,七十二小時一到,美國海軍親出擊,拿下所有暗礁,卸掉所有裝置,一切重回國際海域。
美國海軍重回南海,捍衛航線開放,他們竟說美國在挑起事端。
我越來越相信南海問題會如此發展:正因為中國在南海沒碰過釘子,所以他們會越來越放肆,終於招來大禍。我認為總統應該先發制人,給他們「七十二小時大限」,告訴他們,「你不做,我來做」。看他們敢不敢阻擋美國海軍。
巴斯:
你是說,七十二小時一過,立即開打 ?
班農:
我沒說要打仗,我說的是「清理」……
巴斯:
可是,我們要去「清理」,他們也不會同意…..
班農:
國際法庭已經判決他們離開南海。為什麼不執行呢? 看看那些「達沃斯黨」(意指熱衷於達沃斯論壇的人),在達沃斯論壇上說得天花亂墜,一群人歡天喜地,他們從來不會像你這樣看問題。他們只會像中國官員一樣,中國官員可以站在美國人民面前,看著你們的眼睛,對你們說謊,這事就發生在2015年,就在白宮玫瑰園,美國總統就在邊上站著。
巴斯:
沒人追究當時總統(奧巴馬)的責任。
班農:
沒人追究。後來,如你所見,國際法庭來主持正義了,告訴中國,他們在南海的行為是不可接受的,判中國敗訴,且不可再申訴。但是,問題沒有解決。中國在南海賴著不走,還說那裡是中國的領海。那時我才意識到,其實有許多人在對我說,「班農,你真是瘋了,我們都不覺得南海要打仗。」
大家要理解,到底什麼是全球經濟。雖然我是國家主義者,但我知道,美國經濟健康的基礎是貿易。無論是國民主義者,還是經濟保守派,都不反對貿易。他們激烈的反對「自由貿易」,是因為,利用重商主義的專制者,竟然也享受了「貿易自由」。
川普想要的,其實他一開始就說清楚了,就是,公平互惠的貿易。現在,我們要在這個問題上,和中國有個了斷。中國必須明白,川普絕不妥協。他是一個講究公平的人,是一個正直的人。他還在嘗試與中國繼續合作。但是,美國被耍弄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巴斯:
讓我來問一個有點驚悚的問題 ……
班農:
我們還有更驚悚的沒聊?剛剛我才說了我們會在南海打仗 (笑)。
巴斯:
算是從這個點上衍生出來的問題。換個角度來看,其實也很驚悚,那就是,如果我們不管南海了,叫上第七艦隊一起回家,會如何?
班農: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認為,大家不能忘了,美國,可以說是一個太平洋國家。整個美國的發展,聯動全國的鐵路,整個西海岸……美國的各方面,都和亞洲經濟的健康息息相關。
巴斯:
根據憲法第五章,保護日本是一個嚴肅的問題。其實我想問的是,我們是不是只能在戰爭和撤退之間二選一。
班農:
撤退是不可能的。
巴斯:
想都別想?
班農:
想都別想。這個世界正在變得凶險。可能有所緩和,也可能再出現一個「慕尼黑」(意指納粹興起)。的確有不少人會說:「我們就退一步吧,他們已經建成了那些海島,他們是新興的海軍力量」。
巴斯:
「所以還是別打仗了…」
班農:
川普有幾個核心原則,其中一個就是,「不干涉主義」。 同時,「美國第一」包含了「國家安全」,美國自己的安全,以及,美國的夥伴的安全,這就是「美國第一」的真正含義。
川普全球到處跑,不是為了發動戰爭。事實上,他緩和了俄羅斯問題,緩和了敘利亞問題,他尋求解決阿富汗問題,尋求解決朝鮮問題,還有委內瑞拉。觀眾們要明白,上述問題,沒有一個是川普製造的。始作俑者,恰恰是理查德·哈斯(Richard N. Haass 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主席),還有那些騾子幹的「達沃斯天才」們。
他們製造了朝鮮問題,製造了阿富汗問題,委內瑞拉問題,中國問題,搞了一堆爛攤子,然後讓川普來收拾。川普反覆說的是,「同盟國的安全,和美國自己的一樣重要」。
如果你問問新加坡,問問泰國,印度尼西亞,澳大利亞,問問他們,與美國海軍為鄰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他們會告訴你,「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是必要之事。我們需要美國在這裡,需要美國海軍在這裡,如果我們失去了南海,我們的貿易就完了。中國會一手遮天。」
這一切中國都明白,所以,想盡辦法讓我們離開南海。其實他們已經行動了,在搞所謂的「心理戰」,也就是碎碎念:「一萬兩千海里之內都是亞洲…….再這麼下去就完啦,南海要戰火紛飛啦…..」
巴斯:
他們一直這麼說…..
班農:
還有,「南海要變成伊拉克啦,變成敘利亞啦」。聽我說,我是「美國第一」最高調的倡導者。在南海克制中國,刻不容緩。
巴斯。
這很有意思。我還有兩個問題。
第一個是,為什麼美國不實行「人員管理流程」?我想你也讀過了DIUX出的報告(美國國防部國防創新部門實驗室,出的一份報告,關於中國的間諜活動),據說這是一份「解密報告」,但我沒發現這份報告曾經被「加密」。國防部的這份報告說,中國間諜進入了我們的大學研究部門,還有其他機構的實驗室 ……
班農:
還有武器實驗室。
巴斯:
武器實驗室是由DAPRA(國防高等研究計畫署)和美國空軍贊助的。為什麼我們不在這些地方實行「人員管理流程」呢?
班農:
我們先糾正一下。那些報告的確是「解密報告」。報告裡涉及到三十萬中國留學生,一萬名承包商,至於那些武器實驗室,我想有三分之二都是美國的智慧型資產。在那些留學生和承包商裡,有一定比例的中國間諜。
巴斯:
他們都在我們的武器實驗室工作。而我們的武器研究,都是政府贊助的。
班農:
你的問題,劍指虛偽的「政治正確」和毫不掩飾的「貪婪」。那些承包商,比如博茲·阿倫(Booz Allen,面向美國政府的資訊公司),還有公司,還有政府項目管理者,他們怎麼能夠,為我們的武器實驗室,僱用那麼多中國國籍的人?武器實驗室是我們國家安全的命門所在。這麼荒唐的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這是一個很迫切的問題。我不知道問題是如何惡化至此的,但是,管理層一定有內鬼。他們很擅長利用「政治正確」掩飾罪惡。倫敦的金融時報,最近就洩漏了我們的信息:我的一位同事,史蒂芬·米勒 (Stephen Miller,川普移民政策主管),很了不起的年輕人,制定了一個方案,就是要驅逐三十萬中國留學生,辦法是吊銷他們的留學簽證。我們沒有決定要那麼做,只是考慮過。
這一切 ,就那麼洩漏出去了。讀金融時報, 你可以看到所有的綏靖派。比如那個董雲棠(Stephen Miller ,前亞洲助理國務卿,今天7月底退休),我很高興她已經離開了,她為「理性妥協派」出工出力,在緬因州撈到了一個農場。「理性妥協派」,在我們的國防部,國務院,甚至情報部門,看似盡職盡責,其實天天為中國賣命,又想著給自己找退路。
巴斯:
我不贊成驅逐所有的中國留學生,其實有三十四萬人。
班農:
我也不贊成。我贊成的是,如果有留學生是間諜,全部查出來。而米勒制定的方案是,如果我們能證明他們是間諜,就送他們回中國。
巴斯:
國家安全問題,我首先關注的不是中國,也不是印度,或其他什麼地方。只想知道,為什麼我們不能在自己的領土保護國家安全?為什麼我們不可以要求,只有美國公民,甚至,只有在美國出生的美國公民,能參與觸武器研究項目?
班農:
你的問題抓住了本質。
巴斯:
其實是很簡單的問題。
班農:
其實有明文規定支持你的主張,只是這些規定被繞開了。我相信在技術上,如果我們細究法律,一定可以發現他們的問題,只是管理層視而不見。
巴斯:
還有一個更惡劣的問題,孔子學院,進駐了很多美國大學。孔子學院是中國軍方贊助的。我們怎麼能允許孔子學院進入我們的校園?
班農:
這的確不可接受。試想一下,如果把一個CIA贊助的機構……
巴斯:
或者就一個天主教堂。
班農:
天主教堂,這個例子不好,這涉及到另一件大事,教宗方濟各已經和中國達成了協議,允許北京的無神論專制者自己挑選主教。所以天主教堂已經不能說明問題了,教宗已經向中國屈服了。恰當的例子是,讓CIA 或者 DNI (國家情報總監)成立一個學生會,在中國宣傳CIA文化 (笑)。
這完全不可能發生,你也知道,完全不可能。中國肯定會說,「這不行,因為有損於我們的國家主權」。
巴斯:
對孔子學院,我們該怎麼。。。
班農:
解散它們
巴斯:
怎麼做呢?
班農:
讓他們,關門走人。
巴斯:
依據哪條法律呢?
班農:
等等,你又被繞進去了。就像有些人總是說,「他們不是壞人,他們只是在傳播文化,他們在教普通話」。 聽著,他們是中國軍方贊助的。
巴斯:
他們甚至在孔子學院裡設置「接待室」,這到底怎麼回事?
班農:
這一切都會震驚所有美國人。為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因為沒人報導。那檔節目,60分鐘,怎麼不去報導孔子學院呢?
巴斯:
他們會的。
班農:
他們在20年前就該這麼做了。這一切今天才發生,是因為人們終於受夠了。這也是為什麼川普如此得人心。看看他剛上任的時候是怎樣的,現在完全不同了,人們站出來發聲了。這是一場精彩的逆轉。
再來看看我們的大學……我就直說了,為什麼總是哈德遜智庫,之前有郭文貴事件,昨天彭斯的演講也在那裡,還有白邦瑞博士,為什麼總是哈德遜呢?為什麼其他智庫都不參與呢?
巴斯:
因為他們都被中國收買了。
班農:
最後,我們不妨用這個話題來收尾,劉鶴,習主席的經濟顧問。出於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他,也有一點點的相互了解。他是一個挺不錯的人。
今年六月,中美舉行近一年以來最重要的一場會談,劉鶴來了。一到美國,他不去白宮,不去財政部,而是直奔國會山,去找那些自我標榜「自由貿易者」的共和黨人。我們要記住,在貿易問題上,那些共和黨人才是川普最大的麻煩。當時那些共和黨人都瘋了,一起對著川普嚷嚷,「自由貿易好,自由貿易好……」。
所有概念(例如「自由貿易」),只要涉及了中國,都會被加一條,「中國不一樣」。久而久之,這些概念的真實含義就被改變了。這就是為什麼,你會站出來,郭文貴會站出來,白邦瑞博士會站出來,因為人們質疑這一切。整個趨勢,就是人們現在說的「從綏靖到反擊」。
有些人把我們看成與「寬大包容」勢不兩立的強硬派,甚至給我們貼標籤 — 「戰爭派」。說我們是一群戰爭狂人。不,我們不是,我們要的恰恰是終止戰爭,終止對美國的經濟戰。
如果你仔細看看那些「綏靖派」,就會知道,其實他們都被中國坑了,近25年到30年,中國搞了一大堆戰略經濟對話,其實呢,一句話都沒有落實。他們真正在做的,就是奪走我們的工業,他們是一個「強盜政權」。中國的真面目,就是強盜資本主義。川普總統的行動,讓我極為感佩。
昨天彭斯的演講,必定載入史冊,因為那標誌著歷史的拐點。彭斯直言不諱,「鬧劇結束了,我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我們知道你們用心險惡,我們知道你們有一個全能神政府,一直在傷害我們。我們即將反打,打到贏為止。」
巴斯:
感謝你接受採訪。就在美國商務部的入口處,可以看到本傑明·富蘭克林的一句話,「唯公平對等,方可貿易」,這句話說出了我們要的是什麼。我們不想懲罰誰,更不想和誰打仗,我們要的,只是公平。即便我們還沒有得到公平,我們也深信,公平是存在的。好消息是,過去半年到一年,中國問題一直暗流洶湧,在昨天,隨著彭斯的演講,大勢已定。謝謝你能來到這裡。
班農:
感謝邀請。這一切真的很棒。
巴斯:
是的,非常棒。
班農:
看看這裡,我們就在這個開放空間訪談。
巴斯:
我們和郭文貴在一起呢。
班農:
你看他正在直播……
巴斯:
我不知道,你和郭文貴,誰更有爭議性。其實很快就知道了。
班農:
郭文貴的境界非同一般,和他比,我就像「剛出道的」。
巴斯:
再次感謝你。
網路來源:
Real Vision Finance
Steve Bannon's Warning On China Trade War (w/ Kyle Bas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H5QzuzD01A
統一 事業夥伴 薪水 在 財經108問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美國總統歐巴馬昨天發表任內最後一次國情咨文,內容頗受好評。全文如下:
議長先生、副總統先生、各位國會議員和美國同胞們:
今晚是我在這裏做國情咨文的第八個年頭,也是最後一次。
我也理解此時正當大選之季,因此公眾對我們今年成就的期望並不高。但是,議長先生,您以及其他領導人去年年末通過了建設性的預算決議,使得工薪家庭減稅計畫能夠長久實施下去,我對此深表感激。因此我衷心希望今年兩黨能夠在一些重要事務上同心協作,比如,推行刑事司法改革,幫助那些與處方藥濫用行為抗爭的人們。我們很可能會讓質疑者們再次大吃一驚。
但在今晚,我打算少談些像往年那樣的發展計畫。別擔心,我還是有很多計畫要談,比如,幫助學生學習編寫電腦代碼,以及對病人進行個性化治療。我將繼續推動這些未竟事業的進步。完善有漏洞的移民體系。保護我們的孩子們免遭槍械暴力。繼續推行同工同酬及帶薪休假,並提高最低工資水準。所有的這一切對於努力工作的家庭們來說依然至關重要;這些仍是我們要做的對的事情。我絕不會放鬆這些工作,直至他們完成為止。
但這是我最後一次在此發表講話,我不想只談論來年的事宜。我想關注今後的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遠的事情。
我更關注我們的未來。
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巨變的時代,這場巨變改變了我們的生活、工作方式,改變了我們的星球和我們在世界上的地位。這種巨變預示著醫學將出現重大突破,也會帶來困擾著工薪家庭的經濟動盪。它為生活在邊遠山區的女孩們帶去教育的希望,卻也使遠距重洋的恐怖分子得以串通一氣策劃陰謀。這場巨變能夠帶來機遇,也會擴大不公。無論我們喜歡與否,這場巨變的進度只會越來越快。
美國曾經歷過種種巨變——戰爭,蕭條,移民湧入,工人運動,以及民權運動。每一次,總有人告訴我們要畏懼未來。每當美國受到某些組織或者言論威脅,將要失控,這些人就告訴我們要停止變革,並承諾恢復往日的輝煌。但每一次,我們都能夠克服恐懼。用林肯的話來說,我們並未遵循“平靜的過去時代的信條”。相反地,我們能夠用新的思維思考,以新的方式行事。我們巧妙地利用變化,始終將美國的潛力擴展至更廣闊的前沿,惠及更多的民眾。正緣於此——因為他人眼中的風險在我們看來是機遇——我們變得比以前更強更好。
過去的真理,現在亦未曾改變。我們的樂觀主義與職業道德,我們的發現與創新精神,我們種族多樣化和法治信條,這些都是我們作為一個國家所擁有的獨一無二的優點,使我們具備了世代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的一切條件。
事實上,正因有了這種精神力量,我們過去七年才可能取得進步。它使我們得以從幾代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中恢復;是我們改革醫療體系、改造能源部門的動力;保證了我們給予軍人和老兵更多關心和福利。也正因為此,我們能夠讓每個州的人都獲得了與所愛的人結婚的自由。
但是,這些進步並不是註定會發生的,而是我們共同選擇的結果。我們當下正面臨著這樣的選擇。面對時代的變化,我們是將以恐懼對之,閉門造車,各自為戰?還是自我肯定,堅持立場,相信我們能共創奇跡?
讓我們先來談談未來,以及美國需要回答的四個大問題——無論下一屆美國總統是誰,無論哪個黨派掌控國會。
首先,我們如何在新經濟中給每個人公平的機會和保障?
第二,我們如何讓技術為我們服務,而不是與我們對抗——尤其是面臨氣候變化這樣急需應對的挑戰的時候?
第三,我們如何保障美國的安全,同時,在不充當世界員警的前提下,引領整個世界?
最後,我們如何制定政策,使其反映出美國的好,而不是美國的惡?
我先說說經濟,基本的事實是這樣的:現在,在全球範圍內,美國經濟是最為強大且堅固的。縱觀歷史,我們現在處於私營部門連續創造就業機會最長的一段時期中。我們創造了逾1400萬個新的就業崗位;這是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就業增長最為強勁的兩年;失業率下降了一半。汽車行業也創造了最輝煌的一年。在過去的六年裏,製造業創造了將近90萬個新的就業崗位。而且,我們在取得這些成績的同時,還將赤字減少了近四分之三。
任何聲稱美國經濟正在衰落的說法都是在傳播虛構事實。實際情況——同時也是許多美國人感到焦慮的原因——是美國經濟正在經歷巨大變革,而且這變革早在大蕭條發生之前就已經開始,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今天,能夠被高科技取代的工作崗位並不僅限於生產線,還包括任何可以實現自動化的崗位。在經濟全球化中,公司可以落戶於世界任何地方,也會面臨更加激烈的競爭。其結果是,雇員要求加薪的籌碼變少。公司對其所在群體的忠誠度更低。同時,越來越多的財富和收入積聚到社會頂層階級手中。
這些變化趨勢擠壓了雇員的生存空間,即使他們擁有工作,即使美國經濟一直在增長。工薪家庭想要通過努力工作,擺脫貧困,年輕人想要開創自己的事業,雇員想要適時退休,都已經不太容易。雖然面臨這些變革的不只有美國,但是這些的確違背了獨有的美國式信念,那就是,任何努力工作的人都應當得到公平待遇。
在過去的七年中,我們的目標一直都是,保持經濟增長,以造福每一個人。我們已經取得了一些進步。但是,我們需要繼續努力。儘管在過去的一些年中,我們有過許多政治上的爭論,但是在一些領域,我們取得了普遍的共識。
我們一致認為,真正的機會在於每一個美國人都能獲得能夠必要的教育及培訓,讓他們能夠勝任一份收入理想的工作。“不讓一個孩子掉隊”的兩黨改革政策,就是一個重要的開端,同時,我們加強了兒童早期教育,進一步提高了高中畢業率,使工程學等專業畢業生得以增長。未來,我們要以這些成績為基礎,通過普及全民早教,讓所有學生都接受電腦實踐和數學課程培訓,為他們將來步入職場做好準備。同時,我們要為孩子們招錄更多優秀的教師,並給予這些教師更好的待遇。
同時,我們要讓每個美國人都能上得起大學。因為,勤奮的學生不應該因為貧困被擋在校門之外。我們已經將助學貸款的還款額降至借款人收入的10%。接下來,我們需要降低大學費用。兩年制的社區大學將為每一位有責任感的學生提供免費教育,這是降低大學費用最理想的方式之一。我會不斷努力讓這個方案在今年啟動。
當然,在新經濟中,我們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優質的教育。我們還需要能夠提供基本生活保障的福利和保護措施。如果說在座的各位,是美國為數不多的能夠在同一個地方從事同一份工作30年,還能獲得健康和養老保障的人,也不算誇張。而對於其他人,特別是四五十歲的美國人來說,為退休後的生存點錢或是在失業後重振旗鼓,已經越來越困難。大家都認識到,在他們職業生涯的某個時刻,他們不得不重新接受培訓,重新學習技能。但是,他們不應當失去他們這麼多年辛勤工作所獲得的東西。
這也是社會保障及醫療保險制度在今天尤為重要的原因;它們不該被弱化,而應進一步加強。對於退休年齡較晚的美國人,基本福利應與當今的其他事物一樣盡可能移動化。這就是《平價醫療法案》的意義所在,這個法案旨在填補基於雇主的醫療保險系統的空缺,我們失業、返校求學或創業時,依然能享受醫療保障。目前為止,已有近1800萬人受益。醫療費用通脹也有所緩解。自法案實施起,我們的企業每個月都能創造新的工作崗位。
我想我們在短期內還無法就醫療保險制度達成共識。但兩黨可以在改進經濟保障制度的問題上採取一些新的措施。假設一位辛勤工作的美國人丟了工作,我們不該僅僅確保他能獲得失業保險,而應確保這個制度能夠支持他接受再培訓以勝任新的工作。如果這份新工作的報酬不如上一份工作,那麼就該有薪酬保障制度保證他能養活自己。即使他一直在換工作,也還能為退休儲蓄並能支配自己的積蓄。這就是我們讓大家更好地受益於新經濟的方式。
我知道國會眾議院發言人保羅•瑞恩提到過他對解決貧困問題的看法。美國是一個會給每個願意工作的人機會的國家,我歡迎大家提出可行性戰略,如為無子女低收入人群減稅的方案。
但在過去七年裏還有其他難以達成一致的領域,比如,政府應該扮演怎樣的角色,才能保證制度不向最富有的財團和大公司傾斜。在此,美國人民需要做出選擇。
蓬勃發展的私營經濟是我們國家經濟的命脈。我認為,其有些過時的規則需要改變,有些繁文縟節需要摒棄。在企業連續多年利潤破紀錄之後,如果讓大銀行、石油巨頭或對沖基金制定只對自己有利的規則,或者允許對集體談判的攻擊置之不理,工薪階層就無法獲得更多機會和更多薪水。引發經濟危機的不是那些領食物券的人,而是華爾街那些魯莽行事的人。移民人口不是阻礙薪酬上漲的原因;那些決議是由董事會的人提出的,他們經常將季度分紅看得比長期回報還重。可以肯定的是,正在看我演講的普通家庭不會通過離岸帳戶避稅。在新經濟的形勢下,工人、新興企業和小型企業需要更多發言權。規則應該使他們受益。今年,我計畫激勵那些善待工人的企業,這些企業明白只有善待工人才能讓股東、顧客和所在群體最終受益,這樣我們才能在全美推行這種良策。
事實上,我們有許多優秀的企業公民都是極富創造力的。這也是美國要回答的第二個大問題:如何重燃創新精神,迎接重大挑戰?
六十年前,俄羅斯人發射人造衛星,在太空領域領先於我們,這點我們並未否認。我們沒有就科學水準進行爭論,或縮減我們的研發預算。我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制定了太空計畫,十二年後,我們已經能在月球上行走。
探索精神存在于我們的基因裏。我們是湯瑪斯•愛迪生、萊特兄弟、喬治•華盛頓•卡弗。我們是葛麗絲•霍普、凱薩琳•詹森、莎莉•萊德。我們是從波士頓到奧斯丁再到矽谷的移民和企業家,我們力求建設更美好的世界。
我們保護了開放的互聯網,我們邁出了大膽的一大步,讓更多學生和低收入者加入互聯網這個大家庭。我們已經開始建設新一代製造業中心,我們的網路工具讓企業家在一天內就能獲得創立一個企業所需的一切。
但是,我們能做的還不止這些。去年,副總統拜登曾說,要把治癒癌症作為一項新的登月計畫去實現。上個月,他與國會通力合作,為國立衛生研究院的科學家們提供了大量資源,這是10多年來科學家們獲得的最強有力的資源支持。今晚我宣佈,我們將舉全國之力促成這項新計畫。在過去的40年裏,喬為我們在眾多問題上竭盡心力,因此,我任命他主管這一抗癌計畫。為了我們已逝去的親人,為了我們還能拯救的家庭,我們應該攜手,讓美國成為一個徹底攻克癌症的國家。
醫學研究是重中之重。在發展清潔能源的問題上,我們同樣需要全力以赴。
如果你還要質疑我們針對氣候變化進行的科學研究,你可以試試。你會發現自己孤立無援,因為站在你對面的是我們的軍方、絕大多數美國商業領袖、大多數美國民眾、幾乎整個科學界,以及全世界200個國家,這些國家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想要著手解決它。
就算我們的星球還沒到岌岌可危的地步,2014年也並非史上最熱的一年(因為2015年更熱),我們為什麼要放棄讓美國企業生產並銷售未來能源的大好機會呢?
七年前,我們在清潔能源領域進行了美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投資。成果如下:從愛荷華州到德克薩斯州,現在風能比污染環境的傳統能源價格低廉。從亞利桑那州到紐約州,每年太陽能為美國民眾減少了上千萬美元的能源支出,同時創造了多於煤炭行業的就業機會,並且這些就業的收入高於平均水準。我們正在逐步採取措施,讓每家每戶都可以生產並儲存自己的能源——環保主義者和茶党人士正為此事通力合作,為家庭自產能源提供支援。同時,我們的石油進口量下降了近60%,減少的碳排放量居全球第一。
2美元1加侖的油價也不算貴。
現在我們不得不加速實現從污染能源向清潔能源的過渡。我們不應該補貼過去,而是應該投資未來——尤其是在依賴化石燃料的社區。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敦促改變石油和煤炭資源管理方式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反映納稅人為此支付的稅款以及地球為此付出的代價。通過這種方式,我們把錢重新投入到這些社區,讓成千上萬的美國人一起構建21世紀的交通運輸系統。
所有這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誠然,還有許多既得利益者想要維持現狀。但是,改變現狀能讓我們創造新的就業,節省更多資金,我們的星球也得到了保護——這種未來才是我們應該留給後代子孫的。
在眾多問題上,我們的安全與世界緊密相關,氣候變化只是其一。因此,我們需要回答的第三個大問題是:怎樣在不被孤立、不充當世界員警的情況下,保持美國的安全和強
剛才我說了,所有認為美國經濟衰退的言論都是政治性的大話。所有你聽到的關於美國的敵人越來越強大、而美國卻越發虛弱的言論,都是逞口舌之能。美利堅合眾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無需其他任何廢話。而且我們還會一直強大下去。我們的軍費投入比排在我們後面的八個國家的總和還多。我們的部隊是世界歷史上最精銳的戰鬥力量。沒有任何國家敢攻擊美國或者美國的盟國,因為他們知道那是自取滅亡。有調查顯示,目前美國的國際地位高於我當選總統之初。當重大國際問題出現時,世界人民不會指望中國或俄羅斯來領頭解決,他們會找我們。
我每天的工作從聽取情報簡報開始,因此我知道現在是一個危險時期。但這並不是因為美國力量的削弱,或者某個超級大國的崛起。在當今世界,與其說邪惡獨裁國對我們構成威脅,不如說經濟衰退國對我們的影響更大。中東正在經歷一場將持續二三十年的大變革,其發生的根源可追溯至一千年前的衝突。中國經濟的轉型正在對我們產生衝擊。儘管面臨自身經濟衰退,俄羅斯依舊投入大量資源到烏克蘭和敘利亞——這兩個正脫離正常軌道的國家。二戰以後我們建立的國際體系如今難以適應新形勢的需要。
我們有責任重建國際體系。而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對事務進行優先排序。
美國政府的首要任務是保護美國人民,打擊恐怖主義網路。基地組織和“伊斯蘭國”都直接威脅到美國人民的安全——在當今世界,哪怕只有一小撮無視他人和自己生命的恐怖分子,也會造成巨大危害。他們利用網路毒害美國境內人們的思想;他們破壞我們和盟友的關係。
但當我們集中精力消滅“伊斯蘭國”時,卻有人言過其實地說這是第三次世界大戰。這種說法正中某些人下懷。許多武裝分子登上皮卡車,靈魂扭曲的人在公寓或車庫裏謀劃著生命著——這些都對平民構成巨大威脅,必須予以制止。但恐怖分子並沒有威脅到美國的“國家存在”。
這就是“伊斯蘭國”想要透露出來的資訊;這是他們招募恐怖分子時的宣傳伎倆。我們不能先壯大他們然後顯示我們可以來真的;也不能中了“伊斯蘭國代表世界最大宗教之一”的圈套,導致在這場鬥爭中重要盟友離我們遠去。我們要認清他們的真面目——他們就是殺手、瘋子,必須予以追蹤、緝捕並摧毀。
而這恰恰是我們正在做的事情。過去一年多,美國領導著60多個國家的聯盟,切斷“伊斯蘭國”的資金來源,發掘他們的陰謀詭計,阻止武裝分子的人員流動,消除他們邪惡意識形態的影響。我們發動了近萬次空襲,除掉他們的恐怖頭目,破壞他們的石油供給,搗毀他們的訓練營和武器。我們為正在逐步奪回伊拉克和敘利亞領土的武裝力量提供培訓、武器裝備和其他支援。
如果本屆國會真的希望贏得這場戰爭,同時向我們的軍隊和整個世界傳達反恐決心,你們就應該授權軍事力量介入對抗“伊斯蘭國”。可以投票表決。但美國人民應當知道,無論國會是否行動,伊斯蘭國也必將和以往的恐怖分子一樣,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你們懷疑美國或是我個人伸張正義的決心,不妨問問奧薩馬•本•拉登。問問去年被擊斃的葉門基地組織頭目,或者已成階下囚的班加西事件主謀。如果你和美國過不去,美國絕不會放過你。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但我們的記憶力很好,我們的打擊沒有時限。
我們的外交政策焦點是“伊斯蘭國”和基地組織的威脅,但並不僅限於此。因為即使沒有“伊斯蘭國”,未來幾十年裏,全球許多地區(包括中東、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中美洲部分地區、非洲和亞洲)仍將動盪不安。它們中的有些地方有可能變成新的恐怖主義溫床;有些則會深陷民族衝突或大饑荒,滋生新一輪難民潮。世界人民會指望我們去解決這些問題,我們的回應不能只是嘴上功夫:不斷使用強硬的措辭,做給平民們看。這種回應可能在電視新聞上起點作用,但世界人民感受不到切實的鼓舞。
我們也不能接管和重建每個陷入危機的國家。那不是領導力,那樣只會將我們拖入泥潭,白白浪費美國人民的熱血和財富,最終削弱我們自己。這是越戰和伊戰給我們的教訓——我們早該銘記在心。
幸運的是,我們有更明智的辦法。這是一個耐心、克制的策略,能充分發揮國家的每一分力量。這個策略就是:美國一定會採取行動——必要時單獨行動——以保護我們的人民和盟友;但在全球共同關注的問題上,我們會動員全世界與我們一起行動,確保其他國家也盡到自己的職責。
這就是我們應對敘利亞等衝突時採取的方法:我們與當地軍隊合作,領導所有國際力量,共同幫助這個千瘡百孔的社會實現長久和平。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建立全球聯盟,通過制裁和有原則的外交手段防止伊朗擁有核武器。現在,伊朗已放棄核項目,運出濃縮鈾儲備,世界避免了又一場戰爭的爆發。
這也是我們在西非阻止埃博拉病毒傳播時採取的方法。我們的軍隊、醫生和研究人員先搭好平臺,然後集結其他國家加入抗擊埃博拉的戰役。
這還是我們建立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時採取的方法。該協定能打開市場、保護工人利益、保護環境,還能增強美國在亞洲的領導力。它將取消針對18000種美國製造商品徵收的關稅,創造更多優質就業機會。在TPP協定下,中國不再是當地貿易規則的制定者,我們才是。你們想要美國在本世紀展現它的強大國力?那麼就通過這一協議。給我們執行協議的工具。
孤立古巴的50年未能推進這一地區的民主進程,反而削弱了我們在拉丁美洲的影響力。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恢復與古巴的外交關係,開啟旅遊和經商之門,幫助改善古巴人民的生活。你們想要鞏固我們在南半球的領導力和可信度?那麼就承認冷戰已經結束,解除禁運吧。
21世紀,美國體現領導力的方式並非只有下面兩個選擇:除了打擊恐怖主義,再不關心其他世界事務;抑或,佔領和重建每個正在土崩瓦解的社會。領導力意味著明智地運用武力,團結全世界的力量實現偉大目標。它意味著將海外援助視為國家安全的一部分,而非施捨。當我們領導近200個國家簽署史上最具雄心的氣候協定時,不僅幫助了易受氣候變化影響的國家,也在造福我們的後代。我們協助烏克蘭捍衛民主,我們幫助哥倫比亞結束長達十年的戰爭——這同時也鞏固了我們賴以發展的國際秩序。當我們幫非洲國家解決饑荒、抗擊病疫時,我們也防止了下一場大規模疫情危及美國。目前,我們正努力消除愛滋病帶來的危害,我們也有能力消滅瘧疾——這也是今年我會督促本屆國會資助的項目。
這才是國力,這才是領導力。這種領導力需要美國做出表率。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致力於關閉關塔那摩監獄:這一監獄耗資巨大,沒有必要,只會為我們的敵人繼續招兵買馬提供說辭。
這就是我們不該在政治上以人種和宗教區分別人的原因。這不是政治正確性的問題,而是我們必須知道美國強大的原因。世界敬重我們並非因為我們武力強大,而是因為我們的種族多樣性,因為我們的包容和對每種信仰的尊重。教宗方濟各曾站在這個講臺上和在座的議員說過:“如果你像暴君和殺人犯一樣充滿仇恨和暴力,那你也會很快成為他們那樣的人。”有的政治家侮辱穆斯林,有人肆意破壞清真寺,有孩童受到欺辱……這些都不會讓我們的國家更安全。我們美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人。這種做法大錯特錯。它貶低了我們在世界眼中的形象,讓我們更難達成目標。而且它背離了美國的國家本質。
“我們合眾國人民”。
我們的憲法以這三個簡單的詞開始,也是這三個詞讓我們認識到,這裏指的是所有人,而不是一部分人;這三個單詞堅定地認為我們應該共進退。這就是我想說的第四點,也可能是今晚我想講的最重要的一點。
我們期盼的未來:每個家庭都享有機遇和安全;生活水準得以提高,以及為孩子們創造一個可持續的、和平的星球,這些都是我們可以實現的。但是,要實現這些期盼,我們必須一起努力。只有經過理性、且富有建設性的辯論,這些期盼才可能實現。
要實現這一期盼,我們必須解決政治問題。
更好的政治形態並不意味著意見始終統一。美國是一個大國,有不同的地區,不同的看法,不同的利益。這也是我們的優勢之一。開國先驅們將權力分配給各個州,各政府部門,希望我們像他們一樣進行辯論,探討政府的規模和形態,探討貿易和外交關係,探討自由的含義和安全的必要性。
但民主確實需要公民之間的信任紐帶。如果我們認為與自己觀點相左的人都心懷惡意,或者認為我們的政敵都不愛國,那民主就無法實現。如果不願意妥協,連最基本的事實都存在爭議,而我們只聽那些贊同的聲音,那麼民主就會停滯不前。如果只有最極端的聲音受到重視,那我們的公共生活就會衰落。最重要的是,當人民大眾覺得自己的呼聲無關緊要,而整個社會體制被有錢、有權或者個別人的利益所操控時,民主就將崩潰。
目前,很多美國人都有這種感受。這是我總統任期內的幾件憾事之一 ,各黨派之間的積怨和猜疑並未減弱,而是變得更深。毫無疑問,如果具備林肯或羅斯福那樣的才能,可能黨派之間的嫌隙會調和得好一些,我保證,在我任職期間,我會不斷努力,爭取做到更好。
但是,美國同胞們,這不僅僅是我的責任,也不僅僅是某位總統的責任。在座的當中,有不少人期盼在更多方面相互合作,期盼在華盛頓有更高層次的辯論,但卻因為受到選舉利益的羈絆而無法做到。我知道這種情況,聽你們說過。如果我們想優化政治形態,僅換掉一個國會議員或參議員,甚至換掉一位總統是不夠的,我們必須改變整個體制,來展現更好的自己。
我們要取消劃分國會選區的做法,因為劃分選區後,政客們會自己去選擇選民,而不是讓選民選擇他們。我們必須降低金錢對政治的影響,這樣就可以防止少數家族和幕後利益集團用資金影響選舉。如果關於競選資金的現行辦法未能獲得法院通過,我們就要共同努力,尋求真正的解決方案。我們要讓投票更容易,而不是更難,我們應順應現在的生活方式,使投票方式現代化。今年,我打算走遍全國,來推進這
但僅憑我一人之力,是無法做到這些的。政治進程的變革,不是改變誰當選,而是改變當選的方式。只有美國民眾要求進行變革時,變革才會發生。這是由你們決定的。這就是“民有、民治、民享政府”的真正含義。
我所提出的要求絕非易事。相比而言,變得憤世嫉俗,認為變革不可能發生、政治已經無藥可救,並且認定自己的呼聲和行動毫無意義,這些事情更容易做到。但是如果我們現在放棄,那我們也放棄了更加美好的未來。擁有金錢和權力的人會在更大程度上左右重大決定,可能是將年輕士兵送往前線,可能是批准會引起災難的經濟政策,也可能是為了維持控制權,駁回歷代美國人民為之奮鬥犧牲的平等權和投票權。如果這樣的倒行逆施持續下去,又會有人催促我們回到部落時代,讓那些與我們長相不同,信仰不同,選舉方式不同,背景不同的同胞當他們的替罪羊。
我們不能選擇那條道路,因為路的盡頭沒有我們追求的經濟繁榮,沒有社會安定,最重要的是,無法讓我們成為如今這樣令世人羡慕的國家。
我的美國同胞們,無論你信仰什麼,無論你支持一黨制或無黨制,美國的未來掌握在你們手中,需要你們自願履行好自己作為公民的義務。你們要參與選舉;你們要敢於發聲;你們要為他人,尤其是弱勢群體,爭取權利,要清楚知道我們能在這裏就是因為有人在某個地方支持著我們。你們要積極參與公共生活,讓美國人民的善良、禮貌以及樂觀滲透每個角落,就像我每天接觸到的美國民眾一樣。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的民主道路也很艱難。但是,我能保證,一年之後,我已不再是美國總統,我將和你們一樣,是一個普通的美國公民,那些曾經幫助美國前進的公平與遠見之聲、堅韌之聲,以及幽默與和善之聲,也會讓我倍受鼓舞。這些聲音告訴我們,每個人的身份,無論黑人還是白人,無論亞裔還是拉丁裔,無論性取向如何,無論是移民還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我們首先都是美國人,並且有著共同的信念。用馬丁•路德•金的話來總結就是:不靠武裝發聲的真理以及無條件的愛。
這些人,這些聲音一直都在。寂靜無聲,不求關注,但卻一直在為這個國家奔忙。
在美國這片熱土上,我所到之處都能看到這麼一群美國人的身影。我看到了你們所有人,我知道你們都是其中的一員。正因為有你們,我才能如此自信于美國的未來。因為我知道一直有著默默無聞,堅定勇敢的美國公民為美國的未來奮鬥。
有一位在裝配流水線上工作的工人,每天加班加點以確保公司正常運營,而他的老闆也會給他加薪,讓他繼續堅守崗位。
有一個女孩有著自己的科學夢想,為完成科學項目徹夜不休,而她的老師會提前進教室給她上課,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成功發現某種治療疾病的良方。
有一位美國人服完刑期,想要重新開始,而有位老闆給了他第二次開始人生的機會;抗議者希望彰顯社會公平正義;年輕的警官在街上巡查,尊重他人,兢兢業業,默默守護我們的安全。
有個士兵為救自己同胞不惜一切,身受重傷;有位護士悉心照料他,直至他痊癒參加馬拉松;而所在社區的人紛紛為他加油。
有這麼個孩子勇敢地做自己,敢於出櫃,而深愛他的父親也會放棄自己的舊觀念繼續愛他。
有一位老婦人,只要自己還有選舉權,她都會親自排隊去投上一票;有位美國新公民第一次高興地投上自己的選票;選舉站的志願者深信每一票都很重要,因為他們都懂得這投票權的分量有多重。
這就是我所認識的美國。這就是我們熱愛著的國家。人們明辨是非,慷慨善良,並且樂觀地相信,不靠武器發聲的真理和無條件的愛必將主導這個世界。因此我才如此堅信美國的未來。因為有你們,我相信你們。因為美國的強大,我才能如此自信地站在這裏。
謝謝,上帝保佑你們,上帝保佑美利堅合眾國。
來源:三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