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就是請客吃飯》
EP.026|古碧玲 - 上下游副刊,筆耕墨耘島嶼鄉土
《上下游》是一個以農林漁牧等主題為報導內容的網路媒體
主題式的新聞媒體,竟然還有副刊,這就要宣傳一下了
負責副刊的,是我的中時老同事古碧玲
可是要請她上節目,就不能忘了請她老公,我的老友劉振祥,一起來吃飯喝酒
古碧玲要聊什麼,大家可以聽節目,所以這裡介紹一下一向安靜的阿祥
阿祥是台灣重要的攝影者,他拍新聞、社運、藝術活動,很多人知道他,則是因為他是雲門舞集的掌鏡人
我跟他的交情可以追到上世紀,交情夠好,所以他去紐約玩,都會被我抓公差幫我搬家,意思是,我虧欠他很多
然後要請他喝好酒,他竟然因為載老婆來我這,回去不能酒駕,只能眼巴巴看我們喝酒,我還是欠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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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馮光遠
製作人:張宇中
導 演:許至杰
筆耕墨耘意思 在 歐陽立中 「演說課x桌遊課」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歐陽選書】《你要永遠不知好歹,永遠熱淚盈眶》:任性如你,值得限量版的人生
不瞞你說,我的書櫃上,
有一整櫃都是心理勵志書。
並不是因為我需要
靠心靈雞湯來滋補人生。
而是做為一個高中老師,
面對一群青春正盛,
卻年少輕狂的孩子們。
與其整天扳起臉孔說教,
然後看著他們一副「又來了」的臉。
我總想著,有沒有更好的方式,
能讓孩子們聽進這些金玉良言。
讀著讀著,
我發現勵志作家真不簡單,
同樣的概念,
我們說起來就是老生常談;
但經由他們的筆寫出來,
就是熱血爆表!
但同時我也擔心,
有些勵志文為了吸引讀者目光,
標題訴諸聳動、故事過於獵奇、
甚至連觀點都驚世駭俗。
你以為喝的是心靈雞湯,
沒想到喝下去後
氣血攻心、經脈倒行,
就像歐陽鋒九陰真經沒練成,
反而成日瘋瘋癲癲的。
小心撕開心靈雞湯的標籤,
不得了,下面印著
一行字:「心靈砒霜」。
所以,我不會是心理勵志書就推薦,
因為我知道有不少打著雞湯之名,
行販賣砒霜之實。
那麼重點來了,
怎麼樣的心理勵志書值得讀呢?
我的選擇標準就三句話,你記著:
「筆要利、心要軟、身要正。」
青春文學作家明星煌的新書
《你要永遠不知好歹,永遠熱淚盈眶》,
完美符合我這龜毛的三個標準。
難怪我讀到熱淚盈眶,
又不知好歹的希望
作者快出下一本書。
先從「筆要利」說起吧!
我之所以認為筆要利,
是因為認為作家不能為了討好讀者,
而把觀點寫的不溫不火的。
就像是「巴納姆效應」一樣,
你怎麼讀都對,
根本只是自己對號入座,
那作家充其量只是個好好先生,
意在騙讚,無益身心。
所以我很在乎看見
作者在書裡展現的「態度」。
《你要永遠不知好歹,永遠熱淚盈眶》
正是如此,你可以看見整本書,
談的是人生的五個面向:
關於「生活」,他的態度是:
「所謂命運,就是選擇累積的結果。」
關於「工作」,他的詮釋為:
「你的努力,千金不換。」
關於「感情」,他的叮嚀是:
「一輩子不長,要跟對你好的人在一起。」
關於「世界」,他的觀點是:
「在這勢利的社會,你要敢做敢傷。」
關於「自己」,他的提醒是:
「你不缺正能量,只是怕自己不夠堅強。」
筆要利,意味著不討好,
敢於寫出自己的真心話。
我遇過有些人老愛問怎麼開始:
「我想當作家,怎麼開始寫作呢?」
「我想要講師,怎麼開始講課呢?」
「我想要創業,怎麼開始規劃呢?」
可當你真的告訴他怎麼做時,
你收到的不是謝謝,
而是滿滿的「可是」:
「可是,這樣寫就會有人讀嗎?」
「可是,這樣做就會有人邀約嗎?」
「可是,這樣規劃真的會成功嗎?」
這時,除了倒抽一口氣外,
我想我會翻開明星煌的書,
直接遞給他們,上面寫著:
「犯的錯夠多,
就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煩那些千里之外的可能,
耿耿於懷昨日的失誤,
然後他就錯過今天了。」
「勇敢是你知道自己有多恐懼,
前方有多困難,
但你依然不放棄,
堅定向前,這叫做勇敢。」
我想我會看見
他們先是若有所思,
接著目光堅定,對我說聲謝謝,
就頭也不回的向前進了,不再猶豫。
筆要利,
才能斬斷那些迷茫與藉口。
再來是「心要軟」。
寫勵志文,最怕是寫著寫著,
寫到義憤填膺、寫到豪情陡升,
寫到自覺眾人皆醉你獨醒,
舉世皆濁你獨清。
的確,你有你的道理,
但你能同理讀者的心裡嗎?
明星煌可以。
就像他在序裡寫到:
「我想陪著你,你沒有答案,
我也沒有處方,沒關係啊!
我與文字陪你度過難受的時刻,
那就夠了。」
其實,作者都是局外人,
我們才是身在棋局的人,
與其聽作者頤指氣使,
我更希望他能放下身段,
寫一寫我們的不容易。
明星煌的筆,
字字柔腸、句句暖心。
我最喜歡他在
〈活在自己的平行時空〉裡的一段話:
「沒有誰太年輕,沒有誰已衰老,
成功就是在對的時間發光。
我們都在自己的時空裡不快不慢地活著。」
當世道總不斷歌頌年輕有為的故事,
我們需要的不是迎頭趕上,
而是有人溫柔提醒我們:
「乖,你有你自己的時空。」
最後是「身要正」。
當初看到作者是明星煌,
我愣了一下,因為不認識,
後來好奇查了一下他的相關報導,
才發現自己孤陋寡聞啊!
明星煌人如其名,
有著明星般耀眼的開場:
就讀台大、外型俊俏,
偶然被人拍下照片,
上傳到ptt,網友暴動,
從此他被封為「台大果郡王」。
帶著網路的高人氣,
他成為電視節目的常客,
鎂光燈不斷打在他身上。
說不享受是騙人的,
這宛如夢幻般的經歷,
並沒有讓他忘記真正想去的遠方,
他的遠方是文學。
他持續寫作,
寫出第一部小說《花漾心計》;
緊接著寫出第二部作品
《不怕青春太疼痛,只怕青春沒來過》;
再來是第三部小說
《浮華世界:職場生存指南》,
最後就是你現在讀到的這本
《你要永遠不知好歹,永遠熱淚盈眶》。
報導中有段故事
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因為有上電視節目的關係,
明星煌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目光,
照理說此時出書根本順理成章。
但他並不想這麼做,
他希望讀者喜歡的是他的文字,
而不是他外在的光鮮亮麗。
所以他以匿名的方式,
偷偷經營一個粉專,
連照片都不放,
純粹用文字,
一面療癒讀者的心,
一面磨亮自己的劍。
到寶劍出鞘的那一刻,
你才驚覺,原來那就是明星煌啊!
在《你要永遠不知好歹,永遠熱淚盈眶》裡,
他告訴你
「人生就是一趟升級打怪的英雄之旅。」
所以他以筆為劍、以墨為盾,
打怪升級給你看;
他激勵你
「一無所有,正好從頭開始。」
所以他放下一切光環,讓自己一無所有,
一字一字的開始耕耘,直到稻浪映入眼簾。
他的文字之所以有力量,
正是因為在生命的賽道上,
他挺起身,賣力跑給你看,
不求超越別人,但求盡其在我。
如果你開始意識到人生好難,
那麼恭喜你,代表你正努力生活,
只是疲憊的你,心靈多了個缺口。
你儘管繼續努力,那個缺口,
就讓《你要永遠不知好歹,永遠熱淚盈眶》
來補吧。
記住,你值得限量版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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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鄉文集《靠岸》第六章 舞浪鼓
農曆五月仲夏,吹東南風,當血紅的夕陽像觸礁的輪船,慢慢沉沒在海平線下,豔麗的紅霞渲染了海天,喧騰的色彩,隨著湧浪,在海面跳躍著,直到落日完全沒頂,一切才回歸平靜。此時,一輪明月像被一波波海浪推起似的,悄悄升上夜空,皎潔的月光灑在墨藍的海面上,像海中之湖,又像某處仙境的入口,吸引著航海的人,航向一段古老又美麗的傳說。
此時大陳島的近海,正值一年一度的小黃魚(又名黃花魚)季節,曾祖父羅洪亮領著水手們,揚起風帆,分乘二艘單帆帆船,趁著明亮的月光,在島的近海巡航,只要將一張張漁網投入海中,由二艘帆船拖曳著,就能捕撈一網又一網金黃斑斕的小黃魚,肉豐質細,入口滑嫩的小黃魚,對漁民而言,那可是一尾又一尾的活黃金。
羅家約莫是在清光緒年間,曾祖父羅洪亮那一代才遷移到大陳島的。原本在大陸浙江就有田產的曾祖父,為什麼不留在大陸守著祖產,卻要冒險遷移到大陳島拓荒?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看中了當時大陳島還是一處人湮稀少的荒島,遍島無主的土地,誰先開墾就歸誰的;再則就是大陳島是浙江第二大漁場,周遭海域漁產豐富,終年不絕。
當時在大陸,地籍制度已具規模,土地均繪有清丈圖冊,記載業主姓名、土地坐落、地積甲數等,因此大陸溫嶺的土地多半都已各有所屬,對於已擁有祖產的曾祖父,守成有餘,但已無圈地拓荒的空間。曾祖父算是最早來到大陳島拓荒的一批人,他率先圈了許多荒地,再逐步將之開墾為可耕種的農地,至於在大陸的田產則出租給佃農,然後每年從大陳島渡海回溫嶺老家去收田租。
但在大陳島擁有土地也不是「先到先佔」那麼簡單,口說無憑,而當時在大陳島也沒有「地契」這種東西,那要怎麼認定土地屬張家、李家還是羅家呢?關鍵在於你有沒有實際進行土地開墾。
「是你開墾的,就算是你的土地;你沒開墾的部分,就不能算你的土地!」父親說,這也算是曾祖父那批人初來大陳島時,大家彼此雖不成文,但一致遵守的潛規則。
為了擁有更多的土地,曾祖父十倍於其他鄉親的勤奮,日以繼夜地拓地墾荒。
「早不見太陽、晚不見太陽。」父親說,這就是曾祖父初到大陳島的生活的寫照,意思是曾祖父每天總是天還沒亮,就到圈下的土地耕種,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睡覺,十年如一日,無日歇息。
曾祖父把一大片無主荒地劃成自己的地界,然後在地界內,親手把土裡大小不一的岩石,一塊一塊地挖除;再把密密叢叢的雜草,一把一把地拔乾淨;繼而將又乾又硬的土壤一鋤一鋤地翻開;最後撒下農作的種籽,辛勤耕耘,等待秋穫冬藏。
就這樣,憑藉著異於常人的毅力與勤奮,曾祖父把一畝畝的荒地變成良田,開拓出羅家在大陳島的大片田產。
「勤勞,才是羅家真正的地!」所謂身教更重於言教,父親認為,曾祖父是用一生的汗水,替羅家的後代子孫,樹立了代代相傳的治家家訓。
除了對墾地的執著,大陳島周遭海域的豐富漁場,更是被曾祖父視為快速累積財富的重要資源。在曾祖父的算計中,田地一旦開墾好了,可以出租給佃農收田租,也可以雇請長工耕作,不必再親力親為,騰出的時間,可以專於漁獲捕撈。環繞大陳島礁的海域,棲息著眾多享譽海內外的魚種,七星鰻、虎頭魚、黑鯛、石斑等,幾乎四季皆有漁產可供捕撈,曾祖父精準地掌握了大陳島陸地、海上的天然資源,加以過人的勤奮刻苦,羅家在他的經營下,自然愈加興旺了。
對許多大陳島漁民而言,大海是賴以維生的母親,從滔滔白浪的海裡,捕撈起來的漁獲,是大海對於辛勤漁夫的賞賜,也是一家溫飽的依靠。每一個曬得黝黑的漁民,臉上大大小小的曬斑,更是上天透過熾熱的陽光,所頒贈的驕傲勳章,為每一個甘冒海上風險,為家計生存而奮鬥不歇的漁民們,烙印出讓後代子孫永誌難忘的徽記。
如前所言,在大陳島的海域,不同的季節有不同的漁汛,每年農曆三月左右是烏賊季,漁民們會開始為捕烏賊做前置工作的準備。
「我們家每年農歷三月,都會到一座叫屏風山的小島附近,搭起草棚,待上一個多月捕捉烏賊。」父親說,只要算好潮流,在附近海域放下一個個用竹子編造的特製竹籠,就表示這是你的海區,其他人就不會越界到你所屬的標示區域捕捉烏賊,換言之,這個海區,也成為一種大家各自默守,互不侵犯的私有領域。
烏賊汛期裡,曾祖父與祖父這對父子,總是划著竹筏到屏風山小島旁,將竹籠布置在自屬區域的近海,他們會在竹籠子裡,放入一隻母烏賊,等漲潮時,會吸引公烏賊進來,這個特製竹籠在兩頭開了外大內小的束口,公烏賊一旦鑽進來就出不去,等到退潮時,就划著竹筏出去收拾一個個竹籠,滿載著烏賊返回島岸。
也有漁民用會漁網捕撈烏賊,這另一種捕法,漁網的上層繫著浮筒,下層綁著重物,讓漁網上邊浮在海面,下邊沉進海裡,算準了烏賊群聚的海域,駕駛著竹筏網捕烏賊。
「為了捉烏賊,我小時候有一次還差點淹死!」父親回憶起一段年少時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的往事。
那時的父親大約十三、四歲,祖父因農、漁兩頭忙著,祖母也下田協助祖父幫忙農事,於是祖父交待父親負責炊煮全家人的午飯。由於大陳島風很大,生火不易,結果父親煮了半天,依然無法將米飯炊熟,害得一家人中午沒飯吃,祖父就把父親痛罵了一番,認為父親身為長子,卻連飯都不會煮。
挨了罵的父親,心情特糟,索性溜出家門,去到一家賣甜餅的店家,店家老闆娘對他說,現在是烏賊季,海面上有很多烏賊因為被魚咬傷,游不動,只能漂浮在海面上,只要去撿一隻烏賊回來,就可以和她換一個甜餅。年少的父親聽了大喜,心想就撿幾隻烏賊跟老闆娘換些甜餅帶回家,家人至少還有甜餅可吃。於是找了一位朋友,二個少年就划了竹筏出海去撿烏賊。
但他們這一對不自量力的小孩,根本不會操控竹筏,加上那一天的海象不好,海流又特別強勁,竹筏竟被海流愈帶愈遠,父親一急,使盡全身力氣划著竹筏,卻因為用力過度,竟把槳都划斷了,沒了槳的竹筏往外海漂離,離岸愈遠了。
所幸此時有一艘帆船駛過,二個孩子立刻大聲呼救,帆船上的漁夫發現父親的竹筏,快速靠了過來,父親趕忙向帆船拋繩,但因為過於緊張,繩子拋出的同時,一個重心不穩,就跌進了湍急的海流裡,還好繩頭已經拋上了帆船,而父親跌進海中時,腳適巧被繩索纏住,帆船上的漁夫趕忙拉繩,把父親拖到船上,此時父親早已精疲力盡,掉進海流裡的同時又喝了好幾口的海水,但總算保住了小命。
父親為了逞強,連一隻烏賊都沒抓到,還差點賠上性命,當時內心的沮喪和懊悔,實非筆墨可以形容了。飽受驚嚇的父親,深怕回家會被祖父責罵,於是一個人躲在家附近海邊的大岩縫裡,不敢回去,一直躲到晚上,滿天璀燦的星光,更增添父親內心的失落與寂寥,此時,祖父早已四處遍尋父親不著,好不容易,終於在岩縫裡找到孤身蹲坐岩石上的父親,祖父不發一語地牽起父親的手,就著星光,默默走回家去。
農曆五月,烏賊季結束,黃魚季開始登場,曾祖父、祖父和幾位水手,會分駕二條單帆帆船拉著漁網去捕黃魚。
其中一條是母船,包含船長在內共有水手四個人,另外有一船則是子船,配有二個水手,一正手一副手。他們都是選風平浪靜的夜晚,在吃完晚飯後出發,白天回航,天候不佳則不出航。在當時,曾祖父是船長,負責操帆及指揮二船,後來曾祖父過世後,就由祖父操帆和指揮。曾祖父和祖父這對父子操帆的技術,在當時的大陳島是遠近馳名的,必須熟悉海象,精算風向和風力,才能將帆船駕馭自如。於是卓越的駕船技術,加上對漁汛海域瞭若指掌,曾祖父、祖父每次返航,幾乎都是滿載而歸。
到了冬天,則是帶魚與鰻魚季,此時船必須開到更遠的地方。因為捕小黃魚的近海帆船,和釣帶魚與鰻魚的帆船,船型與設備都不相同。釣帶魚與鰻魚的帆船,大陳話叫「舞浪鼓」,漁船頭是尖長的,船型也比捕小黃魚船的體積大得許多。雖然一艘船一般也是配置四個人,但船身還有內艙,晚上可以睡在裡面。「舞浪鼓」一出海,通常要三、四天才回得來。
羅家雖擁有自請師傅專造的捕黃魚帆船隊,但「舞浪鼓」這種船,則是每年冬天去下大陳島,向人租來的。
漁民駕著「舞浪鼓」,船上配置一條很長的漁繩,一邊航行,一邊放繩,繩上有鈎、有浮筒,鈎上的餌則是用帶魚切片做成,用來誘使鰻魚上鈎。
「相較起來,冬天出海比夏天出海危險多了。」父親說。一來夏天作業的地方是在近海,天候若有變化,可以立即返航,就算遇到颱風來襲,但漁民們皆通曉觀看天象來判斷氣候,若有颱風接近,漁民從雲的形狀與海流湧浪,就可大致研判出來。但冬天的東北季風,卻是非常難掌握,有時突然颳起強大陣風,僅靠風力航行的帆船根本回不了頭,一不小心,整條船被風吹翻,也時有所聞,因此海難頻頻發生,亦不足為奇了。
羅家討海為生的家族事業,在大陳島大撤退後,便走入歷史,為了不讓島上的物資,在撤退後,被中共解放軍運用,包括家裡的帆船在內,島上所有帶不走的農耕工具、伙房炊具、漁用捕具,悉數遭到國軍銷毁,彷彿是替羅家先祖畢生的努力,劃下一個滄桑句點。
但也不是來到台灣就與漁業絕緣,當我們家被政府安置在花蓮的大陳一村後,政府曾讓大陳鄉親依自己的專長選擇職業,並給予輔導與補助,當時祖父選了「漁民」,政府便配撥一艘小噸位的漁船給祖父,祖父就靠著政府送的漁船,在花蓮近海捕了將近十年的魚,父親並曾陪著祖父出海捕過兩、三次魚。但因為不熟悉花蓮的漁場、魚種與魚性,所捕的漁獲連維持生計都有困難,直到船損壞了,索性不去維修,完全放棄捕漁的念頭了。
父親後來因考上碼頭工人而定居在基隆,雖然他在基隆港當了一輩子碼頭工人,過得仍是傍海營生的日子,卻是在一艘一艘精鋼鍛造的現代貨輪上,靠著扛負重物的苦力,養家活口,相較於曾祖父、祖父在驚濤駭浪中打漁搏命的日子,終究成為家族的歷史記憶了。
「舞浪鼓」,在海之子民的人生中漸去漸遠,成了夢境中的幽靈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