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想念起三伯父
我記得他的階段有幾次
第一段記憶是我以前很愛看一部動漫魔神英雄傳
他帶我去雜貨店買一隻我放了很久很久的龍神丸
小時候都會去山上老家過年放鞭炮
買最多鞭炮給我的有時是三伯父
他好像總覺得童趣很重要、純真也很重要
第二段記憶是常常過年時會去他們家
晚上很冷、我跟堂哥們打電動、在竹東的傳統冰店買幾隻枝仔冰、聽著他的客家話流利且溫柔的說夏天好熱多吃一點、有時他會釣魚給我們隨便煮
他爽朗,有時不小心烤焦的魚掉到地上他也豪邁的撿起來說沒差拍拍吞肚
說實在有些樂觀的個性或許也是跟他學的
第三段記憶是他車禍後、脊椎長年用支架撐住、有時去探望他,已經用酒精無數次的痲痹自己的痛覺睡著了、佈滿皺紋的臉上好像只剩痛苦
最後一次聽見他說話是在醫院病床
有點混濁的眼白跟消瘦的臉龐凝望著我緩緩說出:
兄弟要相親相愛、家人是一輩子的。
我點點頭說:好、阿ㄅㄚˉ(客家話的伯父意思)。
那時大概是暑假吧,有點炎熱、還是國中叛逆時期、正值面對生命但思考還跟不上逝去事物速度的青少年。
後來人生中第一次有意識的感覺到「難過」、「努力」這兩種意識在腦海時放生大哭而毫無保留的釋放思念這件事、是在他的葬禮。
我常想為何他這麼善良的人、會比很多作姦犯科或是業界很多邪門歪道做生意的人還要早走
或許是他的個性造就他菸酒是他浪漫的代表
但現在想起,很多時候能用善良撐起我所想要的音樂時其實很多時候是因為最後三伯父看著我的畫面、讓我學習到什麼是鐵漢柔情、你手臂上海軍船錨的刺青一直是我小時候覺得很酷又堅強的代表。
你是我生命中最尊敬的男人之一。
或許我現在終於學會什麼是正正當當的過好人生但原諒欺負你的那些世俗或眼光
在你的笑容教導我所能面臨的力量中
證明了你有認真活著過
我有認真為了你而微笑過。
『我們都是知道世界險惡但保持初衷的傻瓜。
你也是教導我從平凡的生活、不富裕的生存中
努力跟紮實且自在、是唯一途徑的男人之一。』
希望有天能在舞台上跟天上的你說一些話。
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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