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非常悲觀,想著要是可以選擇,那就活在衛生紙團裡,或牆壁上吧,然後蒸發飛昇於滿室無形的氣味裡。
「讓我死掉好了。」
我總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得被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待,不論是手足、祖孫、父子,甚至單純的長輩與晚輩之間,我並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存在著。
「是的,我不知道。」
當我一再的從大人們的瞳孔裡看見了多餘,我便常常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所以我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的哭喊、叛逆、索討,又多麼小心翼翼,像是在午夜裡深怕歌聲擾了夜晚的寧靜似的。
「看見我吧,讓我知道我不是多餘的。」
孤單的午後,直立式窗型冷氣運轉的轟隆聲,聽來就像在母親懷裡的安眠曲,讓我想再貼近一些,閉上雙眼,我想起了撒嬌討來的床邊故事,我倚著棉被然後進入了夢鄉,故事的內容永遠停在很久很久以前。
「而我之後的安全感也就這樣了。」
對,就是生活裡尋常的一切,家門被鑰匙轉動的聲音,廚房傳來的炒菜聲,甚至是早晨浴室裏傳出的盥洗聲,呼嚕嚕的,平凡地為每天的存在拉開序幕。
「在不能臆度的生命裏,我想起了傷口的寂寞。」
而母親以及妹妹的愛,像是我的萬用敷料,在不能痊癒的時候,至少能讓我不那麼疼。
「也就夠了,可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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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Faye 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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