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介紹貓仔部隊
這幾隻嫩貓仔(已結紮完畢)
怎麼來的呢?
還記得之前介紹那幾隻大貓嗎?
(1)小明明(橘貓、公貓):原先養牠是要讓牠跟大橘貓作伴~但是大橘貓後來走掉了~就只剩牠很孤單~當時才兩歲還很愛玩
於是聽同業園子家裡有野生的小貓~就抓了一隻回來
就是(2)恰北北(灰色虎斑、母貓)
時隔數日~同業看我們這樣有心~後來有次園子附近又有被母貓遺棄近一天的小奶貓~當時天氣寒冷~就打了電話聯絡大老闆~
這時大老闆的惻隱之心被激發~於是就收編回家~分別是(3)玳瑁毛(玳瑁虎斑、母貓)和(4)軟Q毛(咖啡色虎斑、母貓)大老闆奶大的貓咪就是親人
那這貓仔部隊怎麼來的呢?
就要從牠們的媽媽 “ 恰北北 ” 說起!
恰北北剛來到園子時
身子其實非常瘦小(活動量超大、吃不胖)
等到性成熟時(6個月)
帶去給獸醫看
獸醫卻說 “ 牠體重太輕、不還不適合結痂 ”
聽獸醫說要滿2公斤才能結紮
(但是也曾聽一些朋友說6個月就可以結紮,所以不懂為什麼?)
不過後來還是選擇聽獸醫的
於是就把恰北北圈養在園子裡
誰知道
籠子的設計竟會被掙脫
就讓恰北北跑出去兩個晚上
找的千辛萬苦
才把牠抓回來關
之後發現牠的體重一天比一天增加許多
且乳腺開始明顯變化
才知道不妙!
就在去年中秋佳節 恰北北臨盆啦!
一共生了四隻貓仔
分別是
(1)墨墨(已送人、花友取名)
(2)翔翔(中分頭、公貓)
(3)熊熊(白臉麒麟尾、公貓)
(4)小花花(三花虎斑、母貓)
後來有送走一隻
(墨墨、送給一位花友)
但很好笑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送了一隻出去
又來了一隻(還死賴著不走喔)
(我覺得這個是命運在捉弄!)
這隻死賴不走的野貓很有脾氣
帶去給獸醫看的時候
獸醫還被牠抓到流血
不高興的問“ 你們家的貓不是都很乖嗎?”
我看著獸醫手臂上的OK繃
心裡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而根據觀察為什麼會有野生的貓咪跑來
可能是我們園區有貓的味道
重點是 “ 母貓哺乳的味道 ”
沒錯!
我們家恰北北還在哺乳的階段
這隻野生的浪浪(大約2、3個月)就跑來吸恰北北的奶
而且恰北北自己收編喔
所以恰北北心裡一定OS:
“把我的小孩送人,我就再收編一隻做我的乾女兒” (5)娓娓(三花毛、母貓、超級兇)
所以大老闆和老闆娘就決定不再把貓仔送出去了~
所以園子現在除了
狗狗 “ 妞妞 ” 之外~
還有8隻貓~
因此~知道為什麼有花友說
去詰雅要帶狗罐頭(狗零食)嗎?
因為妞妞一直在吃醋啊~
大家都只跟貓咪玩~
沒有人有理狗狗~(其實我有位員工會跟牠玩)
但說真的
詰雅家裡最乖的毛小孩就是 妞妞了
不過養貓咪也有好處
因為園子不再有老鼠
特別是恰北北
目前是狩獵冠軍~
疫情期間大家都很無聊
閒閒沒事就來聽聽故事
望疫情快點過去~
恢復到可以正常營業的狀態~
熊 仔 鼠 親人 在 那火星來的據說是空姐。ah-yo。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 尋親、外賣、神秘門的大館:「遠在…咫尺」》
早陣子提過在玩一個old school forum《尋親啓事 : 探訪由此路進》。
沒找到小學同學陳繼恆 (你這剎那在何方~~~),倒是有網友們分享不同款式的雞牌圖片到我信箱去 (係愛💕呀)。
在forum回應了數個不同的「尋親啟事」,最後和網友因集郵而成功配對展開私聊。
喂喂,我說的集郵,是真正的收集郵票啊。
尋親配對成功後,和「郵票君」上星期相約在大館見面 (要先私信版主monica,她會安排時間)。
工作人員安排我倆分別進入一個巨型神秘黑色木箱,外面是鏡。
告訴小丫等一下我會進入這箱和新朋友對話,她用哭腔勸我不要去,這款魔術箱🤹🏻♀️她有見過,工作人員會用劍從中間把人斬開一塊塊,你如何痛但臉上還要一直微笑,媽媽你不要去.......
Well....…..望了望個箱又真的好魔術表演feel。
內裡,原來也好魔術。有大螢幕、變聲器(!)聽筒。過程如何玩,也賣個小小的關子吧,大家自己去尋親配對再發掘一下秘密㊙️
完成神秘聊天後,工作人員會詢問是否想親自見面。老老實實有點怕說好但對方拒絕 (叫人情何以堪),雙方答應後會拿到一個「信物」去某地點相認。
件事好懷舊呀,拿著一支玫瑰花在五枝旗桿下相約筆友的經典劇情。但,我拿著的,是一個芒果 (笑)。
可愛的「郵票君」是個氣質女子,有做藝評工作。那天大館有多個藝術活動,見面後聊了點關於不同藝術活動的看法和對線上尋親活動的自身感受。親切的她更帶了個1999年熊貓首日封送我 (我呢?無。兩手空空去見人很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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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分享一點關於《尋親啓事 : 探訪由此路進》的玩後感想。老老實實個forum真心不user-friendly,就像從前網絡剛興起時,有人回覆,有人私信,你要返回網站去看。
當然,也反思到近五年的網絡生態已習慣所有事情都快快快快快。有什麼發生,廢話好、重要事情好,也要求半秒內有個紅點點提醒你快去看、快回應,心怕慢了兩秒回應就已錯失個什麼。但太多的LM / FOLLOW,有時我們也忘掉前幾分鐘究竟在讀著什麼。
不禁反問,我們,真的需要快到咁...........?
回想集郵年代,要等回信、等郵差、等郵票風乾收進簿內,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鍛鍊耐性和慢活。謝謝我的「網上親人郵票君」,因為她,再興起了要買特別郵票寄給外國朋友仔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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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尋親,大館當日還有幾個好玩的藝術活動。
📦本人首推:藝術外賣。這個一定要玩!!!
疫情期間,叫外賣叫到已成為某app的付費會員 (羞)。拿著手機按按按,下單,送到手上。
你有沒想過,如果外賣食物,變成外賣演出?🎭
整個大館在不同地點設有外賣QR CODE,你可隨時透過手機下單再於指定時間地點「等表演外賣」。
我們叫了一個玩Yoyo溜溜球的表演 (表演者是位叫 #hkyoyowing 的男孩,回家後看了他的旅遊網頁,很精彩)。偷看了別人的外賣有:粵劇、功夫、踢木板、跳舞等等等..........
下單一次後,食過翻尋味,準備再次下單時丫不讓我玩。
「你想睇咩表演?我可以外賣俾你,藝術表演我都識少少」
跳舞?「賣晒」
朗誦?「都賣晒」
唱歌?「無材料」
咁你呢間鋪有咩藝術外賣?「亂跑」(開始瘋狂跑)🏃🏻♀️🏃🏻♀️🏃🏻♀️
無。語。問。蒼。天。
「欣賞完表演要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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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表演「亂跑」,在大館檢閱廣場有個名為《在水一方》💦的互動科藝裝置展覽。白天看起來像雲又像河,近看有點閃閃發光。
丫在這幾個圈倉鼠跑了N次。
那天還見到同校的小朋友拍畢業相 (笑)。站在上面拍照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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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有趣的藝術﹐叫《芝麻開門》。
兒時夢想的粉紅色大門。
你睇,叮噹嚟啦。
那天我們抵達時未開始,我問丫如果打開這門,你想去哪。她說想去戶外浸溫泉的地方 (三十幾度喎)。我說我想去恐龍時代,親眼看看真實的恐龍。
她答:食咗你呀 (...........)
這個意想不到地很受小朋友歡迎。見到小朋友排完又排,先消毒雙手,說「芝麻開門」再打開巨門。
跟藝術家「面對面」的隔著門欣賞表演。每個表演約三分鐘,同一個門次次打開都不一樣。我去了玩尋親時丫在這裡玩了很久,她說也只看過一次重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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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適合一家人合作一起玩的親子定向追蹤🔍🔍叫《猜X尋》。
登記後拿到張小小的彩色解謎卡,scan QR CODE後依據手機whatsapp指示到大館不同的地方找線索,再填上謎語。
I Confess,這個我未玩完就離開了🤦🏻♀️
找了幾個,丫說好肚餓不如先吃飯。我說要找多幾個才可回去換領小禮物呀,你不想要小禮物嗎?
她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份禮物。
「我有,剛才工作人員說我好乖給我的 (嚇。也讚一下,大館這次藝術節活動工作人員真的好好,無論是對小朋友或在消毒清潔防疫方面)」
在餐廳吃飯,她一直奸笑說「哎呀工作人員可能在想,怎麼小丫還未回來?她是不是找不到線索?哈哈,但其實我們在這裡吃蛋糕呀哈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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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疫情,這一年很多藝術活動也取消了,大家也活在「遠在…咫尺」似的生活。洗手、隔離、組織一次聚會也毫不容易,過著這麼遠又這麼近的生活。
疫情近日在香港算是穩定了一點點 (手指打交叉),大館的藝術節活動還有📌今個星期六日19-20/6📌最後兩天,快帶小朋友去玩玩啊。
想玩埋尋親的朋友把握機會網上配對成功可進入神秘魔術箱啊(沒人把你切開)。
📍香港藝術節@大館:
https://bit.ly/2TErkJx
📍 HKAF at Tai Kwun
https://www.facebook.com/hkaf.at.taikw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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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藝術節@大館」為第49屆香港藝術節節目之一
「香港藝術節@大館」承蒙香港賽馬會慈善信託基金獨家贊助
#香港藝術節在大館 #遠在咫尺 #HKartsFestivalatTaiKwun #Separatetogether #hkaf #49hkaf #香港藝術節 #HKArtsFestival #49香港藝術節 #線上角色 #線下相遇 #角色放題 #藝術外賣 #芝麻開門 #在水一方 #猜X尋
熊 仔 鼠 親人 在 作者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卡繆對封城發展的10個預測:
區內分級隔離:
「在城裡,人們又把某些鼠疫特別猖撅的區同其他各區隔離開來,除了工作上絕對需要以外,任何人不得離開。住在這些隔離區裡的居民當然要認為這項措施是專門要使他們難堪,不管怎樣,對比之下,他們倒把其他各區的人,看成是自由的人了。反過來,後者一想到別人比他們更不自由時,在困難重重的時刻裡便會感到某種安慰:『還有比自己關得更嚴的人呢!』這句話總結了當時唯一可能有的希望。」
縱火:
「大約就在這一段時期裡,火災次數有所增加,特別在西城門那裡的娛樂中心地區。據調查,有些檢疫隔離完畢回家的人,由於遭到飛來橫禍,親人死亡,因而精神失常,縱火燒屋,幻想燒死瘟神。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制止這種行動,因為這種縱火不斷發生,加上狂風助威,使一些地區經常處於危險之中。人們儘管提出證據說明當局採取的房屋消毒措施已足夠消除感染危險,但依舊無效,於是不得不頒佈極為嚴厲的刑法來對付那些無辜的縱火犯。」
監獄危機:
「根據統計,市監獄中的死亡率非常之高。這種想法當然不是沒有根據的,理由很明顯,瘟神打擊得最兇的對像似乎就是那些一向過著集體生活的人:士兵、修道士和囚犯。在監獄中,儘管其中有些在押犯是單獨監禁的,但仍不失為一個集體生活單位,明顯的證據就是在市監獄中無論看守人員或犯人都同樣有被瘟神攫走生命的。在瘟神的傲慢的眼裡,任何人,上至典獄長,下至最卑微的在押犯一概被判了刑。全監上下絕對公平,這也許還是第一次。」
授勳:
「在各種身份平等化的現象面前,當局試圖推行一種等級制度,設想出一套頒發勳章給執行任務期間死亡的看守人員的辦法,但仍解決不了問題。鑑於戒嚴令已經頒布,從某個角度看來,可以把監獄看守人員看作是動員入伍的軍人,因此對這些死去的人員追發軍功勳章。當然犯人對此不會提出任何抗議,但軍界卻不能同意,而且很有理由地指出,這樣做法可能會遺憾地使公眾思想產生混亂。他們提出的要求得到了同意,大家認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死去的看守人員改發抗疫勳章……在疫病流行期間,取得一枚這種性質的勳章實在是不足為奇的。結果是大家都不滿意。」
槍殺鎮暴:
「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大風勁吹,可想而知,必然也在某些人心頭引起熊熊大火。深夜中城門又數度遭到襲擊,但這次衝殺的是手持武器的小組。雙方相互射擊,傷了幾個,逃出城去幾個。守衛加強了,動亂很快平息,但已足夠在城裡引起一股暴動之風,出現了一些暴力的場面。一些出於防疫原因而被焚或被封的房屋遭到了搶劫。當然很難斷定這些行為是否出於預謀。在大部分情況下,往往是一種突然出現的機會促使一些素來令人尊敬的人做出一些應受譴責的舉動,而且旁人立即群起效尤。比如:一所房子起火了,一些發狂的傢伙會當著痛苦得發呆的房主的面,衝進那熊熊烈火還在燃燒的房子中去。看到房主沒有反應,許多圍觀者也會學樣。於是在被火光映紅的陰暗街道上,只見許多黑影四處奔逃,這些影子在行將熄滅的火光映照下,肩上扛著各種物件和家具,一個個都變得奇形怪狀。由於發生這類事故,當局被迫把出現鼠疫的狀態當作戒嚴狀態來處理,並採用一切與此有關的法律。兩個盜竊犯被槍決,但這在人們心中是否產生效果頗令人懷疑,死人的事已司空見慣,處決兩個人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不會被注意到。說實在的,此類趁火打劫的場面經常重複出現,而當局似乎視而不見。」
草葬:
「一開始,葬禮就有一個特點:快速!一切手續悉行簡化,殯殮儀式一概取消。病人死時親屬都不在身邊,守屍禮節又被禁止,因此晚間死去的人只能獨自過夜,白晝死去的人則立即安葬。當然死者家屬是得到通知的,可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家屬是來不了的,因為如果他們曾在病人身旁呆過,則現在正接受檢疫隔離,如果不是和死者住在一起的,那也只能按規定的時間前來,所謂規定時間,那就是出發前往公墓的時間,那時屍體早已擦洗乾淨,被放入棺材。」
超葬:
「儘管當局取得這點成就,可是目前履行的手續使人感到不快,因此省府不得不禁止死者親友走近現場,只允許他們走到公墓門口,而且這還不是公開允准的,因為最後一項埋葬儀式已經有所變動。在公墓的盡頭,在一塊除了乳香黃連木,其他一無所有的空地上刨了兩個大坑,一個埋男屍,一個埋女屍。從這點看來,當局還是尊重禮儀的,只是過了很久以後,迫於形勢,方才連這最後一點廉恥之心也丟了:不分男女亂七八糟地往裡堆,什麼體統也不顧了。幸而這種後來發生的混亂現像出現在瘟疫已近尾聲的時候。我們現在報導的還是男女分坑時期的情況,那時省府對這一點還很重視。在兩個坑的底部堆著厚厚的一層生石灰,沸騰著,熱氣直冒。坑邊上生石灰堆得像座小山,無數氣泡就在流通的空氣中噗噗破裂。救護車運輸完畢,擔架排成行列抬了過來,讓赤裸的。微微彎曲的屍體滑到坑底,大致上還是一具接著一具排整齊。這時先覆蓋上一層石灰,然後掩土。泥土只覆蓋到一定高度為止,以便留下地方接待『新客』。」
失業與民役:
「要完成所有這些工作,這是需要人手的,可是人手看來隨時就要不足。這些護士和埋屍人員開始是公家僱傭的,後來是臨時湊起來的,其中許多人也死於鼠疫:不管免疫措施多麼嚴密,總有一天會傳染上。可是仔細想一下,最使人感到奇怪的是在發生瘟疫的整個時期中,幹這一行的人始終沒有缺少過。最危急的時期是在疫情達到最高峰之前不久的那些日子,里厄醫生那時確實不能不擔憂了,因為無論是辦事人員或他稱之為乾粗活的人,都感到缺乏人手。可是等到鼠疫真正席捲全城時,那過度的危害反而帶來了方便,因為疫病破壞了全部經濟活動,造成了大量的失業者。一般情況下,無法從這些人中招募到辦事人員,但對幹粗活的人手卻不必擔心。從那時開始,貧困的力量超過了恐怖心理,尤其因為勞動報酬與危險程度成正比的緣故。衛生機構手頭就有一連串的申請工作者的名單,一等有了缺額,就馬上通知名單上開頭的幾個人,這些人除非在等待期間本人也成了缺額,否則是決不會不應召的。許久以來,省長一直猶豫著是否要動用判過有期或無期徒刑的囚犯來執行這項工作。但現在這一來,就可不必採取這個極端的辦法,因此只要失業者一日不斷,他就同意繼續採用目前這種辦法,以後再說。」
集體焚化:
「過不多久,人們不得不另作打算,擴充地盤。省府一紙公文徵用了永久出租墓地,將挖出的屍體全部送往火葬場焚化。不久,死於鼠疫的人的屍體也不得不送去燒掉了事。為此,城外東郊的舊焚屍爐又得利用起來。站崗的守衛線又往外挪了些,有一位市府職員提了一個意見,建議使用過去沿著海灘峭壁旁的道路行駛的電車來運屍——這些電車當時已被擱置一旁,停止行駛。這一來大大方便了行政當局的工作。於是便把電車的機車和拖車內的座位全部拆掉,把路線改道,通向焚屍爐,這樣焚屍爐便成了電車路線的終點站。」
非人化:
「到了鼠疫的第二階段,連記憶也已消失。並不是說他們忘了心上人的臉容,而是——其實結果也差不多——失去了心上人的肉體,他們在自己身體內部感覺不到心上人的存在。在最初幾個星期中,令他們怨恨的是懷中與之溫存的人只是個影兒,接下來的感覺是這個影兒愈來愈沒有血肉了,連記憶中的一絲顏色也已褪個乾淨。待到分別時間長了以後,他們已無法想像過去親身體驗過的卿卿我我的生活,甚至連過去曾有過一個生活在一起、隨時可用手觸摸到的人兒這一回事也感到不可思議起來。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已進入鼠疫的境界,這境界越是平淡無奇,對他們的影響也越大。沒有一個人還有什麼崇高的情感,大家的情感都同樣平凡單調。
『該是收場的時候了,』市民們都這樣說。這樣說的原因,一方面是疫病橫行時盼望共同的苦難快點結束是很正常的事,另一方面是事實上他們也真是這樣盼望著的。但講這句話時,初期的衝動和怨氣已沒有了,只是腦筋還算清楚,但已脆弱無力。開始幾週內的野性十足的衝動已為一種沮喪情緒所代替,這種狀態如果當作是逆來順受當然不對,但也不能說不是一種暫時的認可。
我們的市民們已不再違抗,他們像人們所說的,已適應環境,因為除此以外,別無他法。當然他們帶著一副痛苦不幸的姿態,但已感覺不到它的煎熬。也有人,如里厄醫生,就認為這才是真正的不幸,習慣於絕望的處境比絕望的處境本身還要糟。以往這些別離者還不能算真正的不幸,他們的痛苦中還存在一線光明,現在連這一線光明也已消失。他們呆在路角上,咖啡館中,或是朋友家裡,靜悄悄的,心不在焉,眼裡帶著如此厭倦的神情,以致整座城市有了這樣一群人在裡面就像一間候車室。有工作的人幹起活來也和鼠疫的步態一樣:小心翼翼而又不露聲色,每個人都變得不驕不躁……瘟疫的呼嘯聲為那成千上萬的人痛苦地移動著的腳步聲打著節拍,永無盡期、沉悶難忍的街頭躑躅聲逐漸充滿全城,一晚又一晚,這種聲音無比陰沉地也無比忠實地體現了一種盲目的頑固情緒,它終於取代了我們心中的愛情。」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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