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隊友環遊世界 第 101 天【伊朗】
日記 093「入境伊朗,全國斷網中」
離境前的三個任務:
一、去郵局寄出明信片;
二、到馬場看汗血寶馬;
三、找到 Wifi 和家人報平安。
今天是五天過境簽的最後一天,
我們必須在今天過境到伊朗,保險起見我們最好在早上就完成以上所有任務,確保順利通關。
土庫曼的明信片不太好找,
退房前抓了一大把飯店提供的免費明信片走到附近郵局。
土庫曼的郵票很特別,金光閃閃的,而且國際郵票一張只要臺幣五塊錢,我們坐在郵局裡把所有明信片寫好寫滿,投進郵筒前暗自期盼它們全都能平安送達,完成第一個任務。
到 Russian Bazaar 吃了便宜好吃的傳統早餐,買了一頂土庫曼傳統毛帽,從 250 manat 殺到 100 manat,大概臺幣 170 元。
土庫曼以汗血寶馬出名,國徽和貨幣上有汗血寶馬的形象,隨處都可看見以馬為主題的裝飾,總統也常以此作為外交贈禮。
我們搭計程車來到馬場,可惜來得太晚,早上的訓練已經結束,但還是有幾個人騎著馬在場內漫步、做簡單的跳躍動作。
汗血寶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馬種之一,力量大、速度快、耐力強。因為皮膚較薄,流動的血液容易被看到,又因肩部和頸部汗腺發達,出汗的時候局部顏色顯得更鮮艷,給人流血的錯覺,因此得名。
我們兩個外行人在馬場周圍看來看去看不出跟一般的馬有什麼差別,倒是這裡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土庫曼現任總統 Berdimuhamedow 非常喜歡騎馬(喜歡到幫自己建了一座全金的騎馬雕像,人民的車裡也都放著他和汗血寶馬的合照),有次騎馬大賽中意外摔倒落馬,現場勒令轉播中止,並要求在場記者交出記憶卡,轉播恢復後總統不負眾望得到騎馬冠軍。但顯然這段插曲還是被流出了。
回到有 Wifi 的餐廳,點了一杯臺幣 13 元的生啤。
昨晚沒能傳出報平安的訊息,但伊朗因抗議油價飆漲的示威活動,在 16 日突然全國斷網,下一次有網路能聯絡家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好網路雖慢,終於還是克難地輾轉傳出訊息。
下午兩點,任務完美達成。
回到飯店拿回寄放的行李,趕往公車站搭車。
“Iran?” 和公車司機、車上乘客再三確認這班公車會抵達伊朗邊境後安心地坐上車。公車會直接開到土庫曼邊境,下車後就會有小巴士等著,載我們到過境處。
公車往前開,窗外全白色的景色像跑馬燈一樣拉動得飛快,白色的建築、白色的路燈、白色的路標、白色的車陣⋯⋯我們的相機對準窗外連續按了整路的快門,這個城市真的太驚奇了。
三點多,公車在荒蕪的大馬路邊停下,
後排的大媽喊著 “Iran! Iran!” 示意我們在這一站下車。
「這裡是哪裡啊?」下車後只看到一條筆直的大馬路,一點也不像有過境關口。
前面停著一輛小貨車,看不到任何其他車輛,
公車已經迴轉開走了。
「妳覺得那臺車是在等我們的嗎?」
「是!」
擔心小貨車如果開走我們就孤立無援了,
往前飛快地跑去。
“Iran?” 我們問司機,興奮地準備上車。
司機不會說英文,但是大大地比了叉。
司機說著一連串我們聽不懂的俄文,我們開始慌了。
把 Google 翻譯遞給他,想聽懂他在說什麼,但他似乎沒見過翻譯軟體,嘗試想打字,卻還是繼續說著俄文。
他不斷比畫叉叉,指向手錶,
兩隻手掌的手指相碰做出關門的動作。
「是不是關門了?!」我們又更慌張了。
我們做出兩手轉動方向盤的手勢,指指他的車,再指指往前的方向 ”Iran! Iran!” 想拜託他載我們到邊境。
「我們一定要出境。」不管今天能不能入境伊朗,我們今天都必須離開土庫曼,就算伊朗入境關口已經關門,我們也只能先出境,看看能不能在兩國邊境之間過夜,明天一早再入境。
但司機並不打算讓我們上車,他看起來很無奈,繼續比著叉叉、搖著頭。
我在 Google 翻譯打上「邊境在哪裡?你可以載我們去嗎?」,他看了一會感覺有點動搖。
我們雙手合十說著 “Please! Please!” 不管他聽不聽得懂。
終於,他指了指車子,示意我們把行李放上後車斗。
我們一邊道謝,一邊把行李丟上車斗,然後跑上車。
「有人說邊境幾點關門嗎?」坐上車,我們還是很緊張。
「沒有啊。」Scott 重新確認我們手上的過境資訊。
「如果真的會關門,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沒人提到?」
照司機的意思,他不斷比著四,應該是四點關門。
現在是三點半,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我們很快就抵達邊境,和司機道謝著跑下車。
如果沒有他幫忙,我們大概要走上一個多小時,那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們走向關口,戰戰兢兢。
「如果我們沒辦法出境會怎樣?會被關嗎?」
「如果過不去,我們就要趕快搭車去機場。」
軍官在門口檢查、登記我們護照資料,這裡不是真正的邊境,我們還要搭半小時的接駁車才能辦理出境手續。
我們在旁邊等車,心裡很慌張,不知道伊朗入境關口到底什麼時候關門。不過至少土庫曼這邊看起來是沒問題了,至少我們今天可以出境,最差狀況就是在兩國邊境處過夜,等待明天早上再入境伊朗。
兩個土庫曼人接著來了,看到有其他人要過境,我們安心不少,想著應該就是還能過吧。
這兩個土庫曼人也不會英文,一陣慌亂的比手畫腳之下,得知伊朗邊境似乎真的是四點關門。
接駁車來了,一大群土庫曼人提著大包下包下車,或許是去伊朗批貨回來賣的。
聽說過土庫曼出境會檢查手機和相機裡的照片,甚至可能直接重置手機。我趁著等接駁車的空檔,把有可能會被刪的照片和影片事先刪掉,藏進垃圾桶。
接駁車把我們載到真正的邊境,意外地非常順利就通過了,沒有任何耽擱。
出境了,五天的過境簽被我們用到最後一刻,
現在無論逾期滯留是要罰款或是拘留都與我們無關了。
輕快地步出土庫曼,回頭捨不得地多看幾眼,
反而看到土庫曼軍官們著急地催促我們趕快往前走,伊朗邊境已經關門了。
沒時間給我們留戀了,我們又跑起來,
奔跑向前讓伊朗門口的軍官檢查護照。
我戴上頭巾,把護照和簽證遞給移民官,
讓他在我的簽證上蓋下入境章。
「我們已經到伊朗了嗎?」「我們已經入境了嗎?」
沒被拍照、沒蓋指紋、甚至連行李 X 光機都沒過,我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入境伊朗,直到看到群起上前攬客的計程車司機,才發現我就這麼隨隨便便來到伊朗了。
「他們入境檢查太隨便了吧?」
從邊境到 Mashhad 市區,一臺計程車的公定價是 30 美元。計程車司機等不及要賺我們的錢,揮手招呼我們趕快上車,但我們堅持要等跟我們一起過境的土庫曼朋友。
兩個土庫曼朋友隨後通過檢查跟了上來,我們用手勢示意我們四人一起搭一輛車,他們點點頭同意。
但是司機不同意,他們堅持要我們分成兩輛車。
邊境已經關門,我們四個就是今天最後一組乘客,他們可能已經等了一下午,不想放棄今天賺錢的機會。
我們很快就跟計程車司機大吵起來,我們的土庫曼朋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但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兩邊似乎都會一點彼此的語言,反而是只會說英文的我們完全岔不上話。
不知道吵了多久,雙方終於達成共識,
我們和土庫曼朋友一起搭一輛車進市區,四人平分 30 美金的車資。
計程車開往市區,天色漸漸暗了。
伊朗政府為鎮壓抗議油價飆漲的示威遊行中斷全國網路,今天是第四天,我們也完全聯絡不上我們的沙發主 Behnoud。
司機說只有網路被封鎖,打電話和傳簡訊都是正常的。
我們彷彿看見一道曙光,請司機幫忙打電話給 Behnoud。
因為好幾天聯絡不上,Behnoud 不知道我們今天要來,但還是跟我們約好地點,幫我們和司機解釋位置。
我們約在市中心的天橋下碰面,橋下站著一群警察。
「我們去跟警察一起吧,比較安全。」還不太確定伊朗現在的狀況,我們主動和警察打招呼,警察也親切地和我們聊起天。
Behnoud 很快就到了,把我們接走。
「我好緊張啊!」Behnoud 看起來很亢奮,小跑步上車。
「為什麼?」
「我以為你們被警察抓了。伊朗現在的情勢很緊繃,很多人很怕警察。」
Behnoud 不知道我們要來,今天已經安排其他活動,但臨時接到我們的電話還是趕來接我們,連連和我們道歉他今天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如果我們不介意可以和他一起逛逛市區。
我們當然不介意,我們最喜歡參與當地人的日常生活!
他的同事 Hossain 開車,我們就這麼陪著 Behnoud 一起去買鞋、修手錶、挑選要送給哥哥的西裝,真的都是很日常的小事,但是 Behnoud 和 Hossain 都很有趣,跟著他們一起體驗一回伊朗人的日常生活也挺特別的。
Behnoud 在一間甜點店停下,挑了幾樣,問我想吃哪些,我說所有的甜點我都喜歡。
他拿了奶油捲和泡芙,又夾了些伊朗傳統甜點裝盒,我以為他是自己要吃的,但他結完帳就轉身把一大盒甜點送給我。
大部分時候我喜歡西式甜點多過各地傳統甜點。
伊朗的傳統甜點看起來不太上相,卻意外地非常好吃,非常。好吃到我明天還想再來買一盒。
我們在 Hossain 家接上他的太太 Manose,一起去吃晚餐。必須要說,晚餐不太好吃,很難吃。
「我感覺又回到了巴基斯坦。」我偷偷跟 Scott 說,兩國的食物還是有點不一樣,但都糊糊黏黏的,我們實在吃不習慣。
夜深了,Mashhad 市區燈火通明,還是很熱鬧,
除了隨處可見的軍人和警察,看不出任何示威抗議或中斷網路的跡象,Behnoud 要我們放心,Mashhad 的抗議活動很平和,人民生活照常,我們很安全,但他也說「我期待這場抗議很久了!」。
2019.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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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寶馬英文 在 葉朗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網路媒體已經不是新興行業,但要經營一個成功的網路媒體還是要用上比新興更新興的方法。
什麼方法?
只略懂皮毛,不敢班門弄斧。
但可以肯定告訴你的是,想知道哪一間媒體能夠闖出一條血路 (是的,做媒體要流好多血,即係花很多錢),最簡單的做法就是看看幕後老闆。
不用看得太深入,看年紀便行了。
做媒體老闆是老的好還是嫩的好?
舊媒體越做越沉,是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做媒體即是做訊息,在一個訊息萬變的年代做訊息,最重要是「適應力」。
咦,不是說 content is king 嗎?內容不是媒體的重中之重?什麼適應力,竟然比內容重要?
是的,適應力比內容重要。
所謂媒體,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內容」是大腦,當然重要,但要是整個身體狀況不能適應周圍急劇轉變的環境,那怕大腦的轉數是 IQ 160,也是死路一條。
「最近」有家媒體,面世還不夠十八個月,純碎以面書的 engagements 計算,影響力已經超越了所有老牌財經媒體。一直很想認識背後的神秘玩家,苦無渠道,但這個神秘玩家最近居然委託一個中間人主動找我。
原來他們想做第一輪融資。
就這樣,兩個神秘人在一家神秘的意大利餐廳進行了一次神秘會面,相認的 dress code 是黑衣牛仔褲配白波鞋。
一看,原來神秘人是一名薯仔;他進來餐廳看見另一個神秘人,竟然是一位靚仔。
薯仔的表情有點靦腆,靚仔的笑容是如常親切。
「你好,」我站起來伸出手。
「葉生你好,」薯仔說,手心冒汗。
坐下來,他點酒,我點菜。
然後直接入正題。
「睇過你個 deck,」我說,「你想玩大佢?」
「趁自己仲算後生,梗係想玩大佢。」
「你幾大?」
「二十八。」
「Wow,講吓你嘅故事。」
他顯得有點錯愕,「葉生面前,點敢講故事。」
「唔使咁謙。」
「葉生知唔知北角邨喺邊?」
「叫我 Marcus 得喇,」我思考了一會,「唔知。」
「海璇有冇聽過?」
「三萬蚊一呎嗰度?」我有印象。
「係五萬蚊呎,」他說,「北角邨以前就喺嗰度。」
成功的創業家都有很多共同點,其中一個是,他們都很會說故事。
「你喺嗰度大?」
「係,三百呎,一家六口。」他說。
「你諗住由你出世講起?」我笑著問。
「可以由四年級講起,」他倚著椅背認真地說。
有一天放學回家途中,一輛法拉利在渣華道駛過,他覺得很酷,然後他的同學說了一句:「望咩啫,你呢世都買唔到啦。」一頭冷水,讓他人生第一次「努力」起來。之後他進了一家有名的英文中學,然後「又再頹過」。
他解釋「又再頹過」的原因:「一個人如果只得一個目標,當你達到目標之後,就等於冇咗目標。」
「之後點?」我在記事簿上寫了幾隻字。
「葉生有冇聽過寶馬山五嶽?」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五嶽?唔係金庸小說嚟㗎咩?」
「北角寶馬山最惡嗰五間中學,人稱『寶馬山五嶽』。」
我沒有說什麼,被他的劇情吸住了。
會考十分,不能升讀原校,中六正式成為五嶽派弟子。
「寶馬山風涼水冷,」我想像,「幾好呀。」
「都真係幾好,」他苦笑。
地理堂,班房後面有人點煙;老師看見皺眉,以為老師會阻止,怎料老師一臉誠懇地說:「我氣管唔好,你可唔可以入廁所食?」 同學算有品,「妖」一聲之後,口擔住煙,離開咗班房。
英文堂,班房後面又冒煙,不過今次唔係有人食煙,係打邊爐。老師見到,對住個學生好大聲咁講咗一句:「唔該,save me a sausage!」
「好有電影感,」我喝一口他點的紅酒,嚐到醉人的玫瑰香味。
「唔係你想像中咁差,其實好似間茶餐廳咁,有人食煙,有人食腸,咁我咪睇報紙囉,因為我真係好鍾意睇報紙。」
當他說到這裏,我忍不住問:「你之後有冇讀大學?」
「有,科大。」
瞪大眼睛的我,倒抽一口涼氣。
「本來冇諗過讀大學,」他拿起一個麵包,「每日渾渾噩噩其實都幾寫意。」
「後來呢?」
「有一日,上緊中文堂嗰陣,煲煙嘅如常煲煙,打邊爐嘅繼續打邊爐,我照舊睇我嘅《明報》,然後突然之間,聽到『澎』一聲,嚇到全班一齊尖叫。」
原來隔離班有位同學不滿老師「寸親佢」,於是一手抬起那張教師桌,然後把那張教師桌從五樓扔到操場。
「澎」一聲的巨響之後,立刻跟著所有同學走出班房,然後從五樓看著操場上那張支離破碎的木桌,呆了數秒,「終於醒咗」。
「醒係咩意思?」我問。
「我同自己講,如果我再唔努力,下場肯定會同嗰張木枱一樣。」
「粉身碎骨?」我不解。
「係變成一件垃圾。」
發奮讀書,進了科大 BBA 的他,卻錯過了很多人嚮往的大學生活,因為他與兩位港大及中大學生一起開了一家補習社。
「三十幾度著住黑色西裝喺其他小學門口派傳單,我哋嘅口號係『保證全部三大院校師資』;高峰期每個月淨袋六萬幾蚊,係每人。」
「難以置信,」我喝一口清水,「咁成功嘅創業經驗,學到啲咩?」
他想了半天:「有一次,我教個學生重組句子,我一路教,佢一路玩,叫佢做一次,佢又唔識,我話之前咪教過你囉,佢好寸咁話,『有咩證據你教過』。望住佢嗰個死人樣,我終於忍唔住,成本作業『車』向佢塊面,佢當場喊出嚟,然後孭住書包走咗。」
「咁大鑊?佢阿媽有冇搵你尋仇?」
「隔咗唔夠半個鐘,阿媽好嬲咁拖住個仔衝入嚟補習社,佢個仔當時仲喊緊。仲記得嗰陣咁啱落堂時間,有幾個家長企喺補習社門口,佢哋好似等睇戲咁樣。我個樣依然好堅定,但其實已經驚到腳痺。」
張力十足的情節。
「嗰個阿媽一隻手鍊住我膊頭,另一隻手捉住我手臂,然後話:『陳 sir,多謝你,我轉咗咁多間補習社,都搵唔到一個阿 sir 治我個仔,今日終於畀我搵到。以後個衰仔靠晒你,求吓你,千祈唔好趕佢走。』我由一個虐兒犯變咗孔子,你明唔明嗰吓有幾震撼。」
笑到天翻地覆的我,好半天才能冷靜下來,問:「咁你即係學到啲咩?」
他說得尤其認真:「就係無論一個老闆幾叻都好,佢都冇可能預計到市場反應。」
我又大笑起來,但他很認真地繼續:「但我哋個平台可以估算市場反應,因為我哋嘅 engineer 整咗一套數據分析系統出嚟,可以估算到乜嘢類型嘅關鍵字當下會吸引最多人討論,而我哋就專門谷嗰一啲新聞。」
「你以前做過記者?」我問薯仔。
「未,」他說。
「你點解會咁識做媒體?」
「葉生,你都有寫過啦,要揸 Formula One 揸得好,最好之前未揸過私家車;一啲人哋以為需要嘅訓練,其實係多餘;做記者需要訓練,搞媒體需要觸覺,訓練太多反而會冇觸覺。」
面前的薯仔簡直是金句王,好比一個 skin head 黎明。
「言下之意,而家嘅媒體老闆冇觸覺?」
「我唔敢咁講。」
「咁你想點講?」我問。
「葉生,有冇睇過《縱橫四海》?」
「張國榮嗰套?」
「唔係,亞視出品,陶大宇嗰套。」
「未。」
「陶大宇本來係有錢人,然後生意失敗,乜都冇晒,豬欄都要住,真係同豬一齊住;餓起上嚟,餿水都食。」
「你想講?」
「我就係嗰啲,餓起上嚟,餿水都照食嘅人。好多大媒體,經歷過傳媒最風光嘅時期,要佢哋今日改變打法,佢哋放低唔到身段。有啲人係烏托邦居民,我係真實世界嘅人。」
「但好似都有唔少傳媒人,有幾多好嘅 idea。」
「有 idea 唔代表有料,幾多人就係覺得自己有 idea,做埋啲不切實際嘅嘢,眼高手低,唯有後果自負。」
招牌的紅蝦意粉上枱,薯仔開始啟動,食相比哈利王子更王子,很難想像他會吃餿水。
「想問,餿水都願意食嘅 determination,就係因為出身夠窮?」
「唔係,而係因為我娶咗一個,愛多十世都嫌少嘅女人。」
忍不住又笑起來:「Determination 來自真愛?」
「點敢喺溝女界 KOL 面前賣弄感性。」
「我 sell 性感,唔 sell 感性。」
他笑一笑,問:「葉生一定知道邊個係蔡崇信啦。」
我點頭,他繼續:「好多人以為蔡崇信放棄高薪厚職去幫馬雲,係因為佢有眼光,其實佢當然有眼光,但其實蔡崇信嘅外父都應記一功。」
「唔明。」
「蔡生外父係富豪,所以就算蔡生有幾高薪厚職,都冇可能超越外父,所以蔡生先要搏一搏。」
「太淒美了,」我乾了一杯說,「原來你唔想衰畀外父睇。」
「只係想話畀外父聽,無論佢個女上半生有幾幸福,我都會令佢下半生更加幸福。」
由真愛孕育出來的媒體,大概可以走無限遠的路。
IG= marcusyip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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