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文學生活誌創刊十三週年紀念,九月號專刊《給文學人的未來備忘錄》,100位文學人,100條射向未來的訊息。
【封面專輯】
印刻文學生活誌 2016年9月號
給文學人的未來備忘錄
編輯室報告──〈未來就是現在〉
回藍日的一天作息:前一夜決定乖乖上床不熬夜,進公司再完稿。上午先送女兒去臨托,因原本該去的幼稚園開學但只半天,下午分身乏術去接她回家或帶來公司。到公司已近午,路上胡亂吃些早餐,搭配莒哈絲雜文集《物質生活》、漫畫《戰國一統記(11)》,封面是虬髯莽漢柴田勝家。
「每天經歷的事並不就是每天發生的事情。發生的事就是沒有經歷過的當天出現的最為重大的事。無事發生,那恰恰是最值得加以思考的事件。」(莒哈絲,〈書〉)這段我看了三遍,卻不能懂。
同事女兒上週五出生,在日復日的疲倦中猶能教人雀躍,此為記。雜誌的數位樣稿上午由版廠送來,照例出版同事先檢查叢書廣告,然後才是我們輪流校閱。利用空檔收信回信,更新作者傳來的最終版本。校完數位樣,生產線似交同事與美編修稿與再檢查。遁往小七買蜆精並小坐,慣例不吃午飯,僅購一鋁箔包紅茶,繼續在此篇報告的枯旱荒漠跋涉。下午四點,初稿仍未有著落,幾天以來在回收紙、筆記本散亂發展的幾種開頭,全部無感也無法拼湊使用。但不能盡棄。陽台抽菸。在七點以前逐次完成初稿印出,一校、二校、三校……
這些事件的內容與順序,因每月重複,多半前晚已在筆記裡寫就,等待隔日履踐或突然岔離。它們是虛構亦並非虛構。
未來是什麼?它可以是固定在歲月與城市中的上下班路線,是早晨的道別與深夜擁抱,是逐頁寫入筆記本的今日、明日、一週或數週內暫定的預定。一個月前,未來還是一份連絡後待勾劃的名單。兩小時後,未來是這本雜誌送入印刷流程的輸送帶,紙浪捲騰,墨字紋身。未來是一週後此刻,您與它的相遇,我的重讀與放下。
是您所見,一百零四道相似又迥異的風景。本期規劃十三周年紀念專號,我們並未想要代替誰擘劃藍圖(譬如誰能指明成為寶可夢大師的終極攻略法!你只能讓自己放逐在街上不是嗎),或提供航向,如以手指指向星星,那般籠統可疑。儘管我們已盡人事地依來稿細細檢視思索,試著呈現一種近於時光河岸上中下游的連續風景,使之相互呼應、補充,亦不免偶有落差與沖激。但究其實,在百餘篇來稿中,誰可屬源頭,誰又近海口?更何況彼此可能皆是相對於他者的激流與河中頑石不動;又或者誰都是海上一抹長浪,殊無定論。
未來可以是每個人都看向相同的地方,卻描述了不同的風景。或是在不同的地方、狀態,卻動員了相似相繫的想像。未來同時是將寫出來的文字,以及永不會寫出來的文字。
尋找未來,因而有點像是各懷心事的人們聚在一塊說鬼故事,搜索枯腸尋覓恐懼,但一說出來,卻不盡然是心裡模擬了幾遍的恐懼。「文學」、「文學人」、「備忘」或許也是如「未來」那般曖昧多義的詞。在「未來」之前,我們無一不是被排拒在OZ國璀璨高牆外的旅行者,奢望能在進城後獲得心與勇氣,腦袋與回家的路。唯可確定,是此時徒勞地竊竊私語交換的,對門後(未來)懷抱的好奇、渴望、失落的焦慮……種種想法與情感。(想起孫梓評的詩〈Glósóli〉:「我們小小的流浪隊伍/都在發光//跋涉和募集是必須的」)
未來不免也像蘇童說的「散文傳統」:「必定是一把雙刃劍,有時賦予你力量,有時卻給你負擔。」)
未來是遙隔也靠近的你和我。未來是你也是我。
僭越且拙劣地挪借詩人鯨向海《大雄》書末跋〈重組樂園〉的句法:
有人或許喜歡「未」,有人偏愛「來」的部分,這些都沒有關係。未來也曾是一個虛擬電音歌姬(初音ミク),由人類創造,以人的形象開發,卻超越創造者自身的能力與想像極限。現在它是一本文學雜誌了。
#印刻文學生活誌 九月號‧編輯室報告‧丁名慶
未來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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