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曾經發生一宗離奇的命案,受害家庭有一對孖生兄弟。
艾琛與艾信。
受害者是12歲的弟弟艾琛,死狀恐怖,男孩全身鮮紅的肌肉都暴露在空氣之中,頭蓋骨上光溜溜的,連眼皮都沒有,眼球圓滾滾地暴露在外。
警方在案發現場拘捕男孩的父親,懷疑他因受不住照顧身患怪病的兒子而狠下毒手。
最後,父親因有不在場證據而被判無罪。
這宗慘劇的離奇點在於兩年後,哥哥艾信也懷疑被殺死,死狀同樣令人不寒而凜,現場只留下一塊血淋淋的人皮,軀體卻不翼而飛。
後來有記者深入調查,發現弟弟艾琛出生後便患上怪病,記者更特地去艾琛出生的醫院,向負責接生的醫生查問。
醫生說這輩子也不會忘記當時的畫面。
嬰兒出生時,全身上下都沒有皮膚,肌肉的線條與筋脈都清晰可見。醫生說,可能因為沒有皮膚,他自身會不斷分泌出黏液去保護肌肉免受細菌感染,看起來全身都充滿光澤,滑溜溜的就像泥鰍一樣。
但離開母體之後仍會出現很多問題,例如只要輕輕觸碰他,甚至有強風吹過,艾琛便痛不欲生。
當這篇報導出來之後,媒體稱艾琛為『泥鰍男孩』。
*******
「嗚嗚…嗚…」
每一晚,我都會去地獄一次。
這種人類沒法承受的痛楚,每一吋毛孔都像被火燒一樣,讓我死去吧,死去的話會比較輕鬆,這想法每晚都會衝擊著我的腦海。
「弟,艾琛!你沒事吧?我…我去叫媽來…」我哥艾信一臉擔憂走過來我的床邊,卻不敢觸碰我。因為我的怪病,天生就沒有皮膚,就算輕輕觸碰,或在冬天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都會令我痛得死去活來。
醫生為了減輕我的痛苦,只能將藥膏搽在繃帶上再將我全身包裹著。可是我全身都會分泌黏液,使繃帶變得不透氣,晚上就痕癢難忍。
我使勁地搖頭:「不要打擾媽,我不想為她添麻煩。」
爸媽因為照顧我日常生活,加上醫藥費,早已被折騰得身心都疲憊不堪。疼愛我的哥哥,只好每晚都待在我身邊直到天亮。
我站在鏡子前,哥哥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小心翼翼幫我替換繃帶。有些地方受了傷,血液乾涸成硬塊,撕下來的那一瞬間,使我再次體驗到地獄之苦。
「艾琛…」從鏡子中看到,哥哥的視線落在我的背部。之前在床上翻轉身時,已經覺得背部怪怪的。
「很嚴重嗎?」我問。
「不~一點事都沒有。」哥哥的表情卻不怎麼認為。
哥哥用手背擦拭額上的汗珠,伸手到我的嘴前:「咬住!忍一忍就好了。」
「我…我…這樣就行了。」我拿起枕頭想堵住臉,這樣叫聲就不會吵醒爸媽。
「我是你的哥哥,我要感受你的痛楚。」哥哥。
我輕輕地咬著他的手,汗水的咸味佔據我的口腔。
「使勁咬吧,別忍。」哥。
當晚…我因為強烈的劇痛當場昏迷過去,哥哥卻在天亮前清理好現場,再抱起我到床上休息。隔天醒來,我看到哥哥的手臂上有一個可怕的咬痕,其中一塊肌肉幾乎完全分離,只剩一小塊皮膚懸吊在手臂上,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還發著高燒,父親醒來發現後馬上送哥哥去醫院。
本來我以為,這種日子會直至死去的那一天才會結束。
但那一晚,是我的生日。
時間剛好搭正十二點。
我緊咬著牙關,忍耐如潮水般的痛楚襲來。我這副爛身體沒法上學,但知道最近哥哥要準備考試,所以我不想打擾他。
「艾琛~生日快樂。」突然,背後傳來哥哥的聲音。
「嗯……」我奮力抑壓著痛楚回答。
「來,生日禮物,送你。」
我睜開眼睛一看,哥哥手上的小東西反射出閃爍的銀光,定睛一看,是把手術用的刀,難道他想我自殺嗎?
「這…什麼?」我。
「我從學校偷來的,生物課的老師說,它可以用來輕易割開皮膚。」哥。
「我才…沒有皮膚。」
「我有啊~」
我和哥哥艾信是孖生兄弟,我能夠感覺到哥哥的情感,心思也會互通。我很快就知道哥哥在想什麼,所以全身一顫,以訝異的目光看著他。
「我實在不喜歡考試呢。所以…」哥哥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你代我活下去吧。」
當然,我感受到他在逞強。
「哥你在說什麼…?當然不行啊!」
「記得覆診時醫生說過什麼嗎?你身上分泌的黏液就像膠水一樣,所以肯定可以成功!我們的身高一樣,體型也完全一樣…」
「夠了,別開玩笑,才不可能成功!」
「我是認真的,原諒我這麼懦弱自私,每日看著自己親愛的弟弟受苦,我實在受不了。當然了,我也肯定承受不了失去弟弟的痛。」
說畢,哥哥用手術刀抵住太陽穴:「我已經決定了,但我應該很快就撐不住,由你來接力吧。」
「不!不要!我一點也不痛!看啊!完全不痛!」我用力拍打自己的身體。
當然這樣做很痛,超級痛,但我不想失去哥哥。
「放心,我們只是合體罷了~我一定會陪著你的。」哥哥沿著額頭將手術刀刺進額頭割開,臉皮竟然輕鬆的整塊掉下來,像脫下衣服一樣。
「看吧,我早就猜到,這皮囊根本不屬於我的,你拿去用就好了。」
從傷口能夠看到哥哥鮮紅色的肌肉在微微抽動,還分泌出像我一樣的黏液...
只是割開了頭部,整塊皮膚便很輕鬆地脫下來,就像脫下緊身衣一樣。
但哥哥卻撐不住,死了...
那晚,是我的12歲生日,也是我哥的生日。
我艾琛,今後就以哥哥艾信的身份活下去,所有人包括爸媽都以為死去的人是我。
又過了兩年,我過著正常o的生活,沒人察覺有異樣,以前哥哥放學回來會把學到的知識教我,所以我能趕上進度,哥哥說得沒錯,考試真的很討厭。
另一方面,我從父母的眼神感覺到,我的去世使他們鬆一口氣,我的身體正常發育長大,晚上也不用再受苦。然而哥哥的皮囊開始撐不住了,身體各處都出現撕裂的傷口...
我決定脫下哥哥的皮,離開這個家,出去尋找新的「人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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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知道骨裂好了 在 李怡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憶燕(1960年舊作)
李怡
(有讀友說,讀了我回憶錄中談到的二戰後北平的生活,很感興趣。我找到我在61年前寫的小說《憶燕》。那時我只23歲,為文尚不成熟,但對當年的古國風情,仍未失記憶。寫此文也反映我那時正值初嘗愛情滋味的心緒。在此重刊,以饗或有點興趣的讀友。亦感到此時人類或更需要從動物體味原始感情也。)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童年都是歡笑的。有些人的童年充滿了眼淚,有些人的童年在歡笑中也有過悲哀。而我在童年的回憶中可以找到很多快樂的影子,卻也永遠忘不了我的第一聲歎息。
北國的春天來得特別遲。當南國木棉樹開著紅艷艷的英雄花的時侯,那灰藍的天空還紛飛著雪花。有時甚至冰雪融解,樹芽新綻,你還不能脫下棉衣。只有當燕子在你的屋簷下呢喃,你才可以確信大地告別了塞冷。
那時我正住在北方的一個大城市裏,我的家是一個四合院中最好的一間,坐北朝南,因此特別敏感於春的到來。那一年,院子裏的雪人早已變成一灘水了,我像一隻久困於籠裡的鳥兒一般,成天嚷著要到野外去玩,而過於謹慎的母親卻總是以嚴寒的天氣爲理由,遏止住我的野性;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時日裏,簷下的燕子,第一次帶給我心靈的悸動。
簷下的燕子有一對,哥哥說牠們是夫妻,我卻覺得牠們很像兄妹。忘記了牠們是怎樣營的巢,也忘記了牠們哪一天停止了雙雙飛行。只記得有過一段時期,早上飛出去的燕子只有一隻,而另一隻,卻躱在巢裏,每天從那外出的燕子的嘴中接食毛蟲。我覺得很奇怪,就走去問媽媽。媽媽告訴我,那留在巢裏不動的是雌燕,牠快要生孩子了。至於爲什麽會生孩子,為什麽生孩予就不能飛去捉毛蟲,媽媽沒有告訴我。她說我不會懂得的。我接著又問,「爲什麽我不會懂得? 」媽媽就顯然不高興了,她說,「不懂得就是不懂得,快自己去玩吧。 」我噘噘嘴,但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
那時候,好像正是五月,大地已經佈滿初夏的陽光了,院子裏的梨樹開了花,蜂蝶在花間奔忙著。而我,雖然仍是愛往外跑,但對簷下的燕子卻繫滿了心思,幾乎每天進出屋子都要望牠幾眼。
有一天,我忽然發覺燕巢裏露出了兩個像小指一般大的小燕子頭,黃黃的,看不見上面有毛。這對小燕子真是太小了,只是嘴倒特別大,如果不是那天我正巧碰上大燕子向兩個小傢伙餵食,恐怕還有好久才會發覺我們增添了兩個小鄰居呢。那天早晨,我正在簷下跟燕子道早安的時候,雄燕像一枝箭似的從院外掠進來了,雌燕把嘴一張,接過了雄燕嘴上的毛毛蟲,這時候,兩張小嘴大張著露在巢外了。於是,我像發現了什麽寶貝似地大叫起來,跟著就找哥哥,可是哥哥已經上學了,我就去告訴媽媽。媽媽正在廚房裏忙著,聽見我怪叫著走進來,就瞪著眼睛喝道:
「瘋丫頭!又吵什麽啦?」
我不管她的吆喝,一直撲向她的身邊,喜孜孜地拉著她的衣角說:
「媽媽,燕子養孩子啦!」
媽媽也高興起來,不再駡我了,反倒拉著我的手往屋外跑,跑到簷下一看,兩張小嘴已經縮回巢裡,雄燕也飛走了,巢上只露著一個雌燕的頭。
「小燕子縮回去了。媽媽,把梯子搬來爬上去看好不好? 」我說。
「不,不要這樣,你會把小燕子嚇著的。」媽媽說。
等到哥哥放學回家,我就立刻把我的發現告訴了他。可惜他到簷下望到天黑,也還望不到那兩張露出巢外的嘴巴,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又怱怱上學去了。這樣候了好幾個早晨和黃昏,哥哥還是看不到初生的小燕,我也是自那天早晨看過一次後,一直再沒有看到了。
星期天早上,哥哥不用上學,一早坐在簷下等著,我挨在他的身邊。我們想,今天大槪可以盼到了吧。然而一點鐘,兩點鐘都過去了,我們還是沒有見到雄燕飛回來,也就見不到小燕的大張的嘴。我等得不耐煩了,就對哥哥說:
「搬一張梯予來,爬上去看吧。」
「哎,對啦,我怎麽想不起來?你不早說! 」哥哥興奮地嚷著。
「就是媽媽不許,媽媽說會把燕子嚇著的。你說會不會?」
「媽媽哪裏是怕把燕子嚇著?她是怕把我們摔著!小紅,不要緊,我們不給媽媽看見,偷偷把梯子搬來,你在下面扶著,我爬上去看,然後我下來扶著,你上去,這不就不用怕了嗎?」
「對呀!」我不禁高興得拍起手來了。
那時媽媽正在廚房忙著,爸爸又出外去了。於是我們兩個小鬼就躡手躡腳地把梯子搬來,輕輕地放在燕巢下,我扶著梯子,哥哥慢慢地爬上去了。爬到他的頭和燕巢平行的時候,哥哥忍不住大叫起來:
「小紅,你看,小燕子長出毛來了,你上次看見牠們的時候不是說還沒有長毛嗎? 」
隨著他這一喊,巢裏的雌燕就驚叫著飛了起來,小燕子也爬到巢邊了。我連忙叫道:
「哥哥,當心燕子掉下來呀!當心呀!牠們還不會飛的。」
哥哥連忙伸手攔住小燕,不讓牠們爬出巢外。可是雌燕卻悲哀地叫起來了,牠繞著燕巢慌張地亂飛,一邊又用眼睛盯著燕巢,牠大概以爲哥哥要傷害牠的孩子了。
媽媽聽到我們的喊聲,就跑出來,看見我們的情形,就跺著腳喝道:
「哎呀,你們怎麽這樣不聽話呢?還不快下來! 」
正說著,那繞著燕巢驚慌地盤旋的雌燕,卻忽然拍的一聲,撞在屋樑上!牠是那麽不小心,又撞得那麽重,就像斷線風箏一樣掉落在地上。
「呀!」我喊了一聲,就哭了起來,牠多麽可憐呀。
媽媽連忙走上前,把跌在地上的雌燕小心地拾起。我走上前去看,那雌燕的胸部還在起伏著,眼睛張開,嘴裏發出一聲聲的哀鳴,一面還掙扎著要飛。
「好在牠還沒有死。 」母親噓了一口氣,就爬上梯子,把雌燕輕輕放在巢裏,然後下來責備我們說:
「看你們做了什麽事,欺負小燕子,你們就高興了嗎?你們這些壞孩子,你們不害羞嗎?」
「我們沒有欺負牠們呀!」哥哥委屈地說。我這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只知道哭了。
媽媽嘆了口氣,抱著我說:「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下次千萬別再這樣,懂嗎? 」
我連連點頭。可是到了晚上,雄燕已經回巢,雌燕依然在哀鳴著。整個夜晚,我伴隨著牠,一起哭泣。我多不好,我多沒出息,我多不聽話呀!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雌燕不再哀鳴了,我的嘴角才重新開始有了笑。這時候,小燕子也大得多了,我們每天都可以看見牠們一家,看見牠們快活地呢喃,快活地餵食。
又過了兩三個星期,小燕子的羽毛都豐滿了。終於有一天我看見牠們飛出了燕巢,在兩隻大燕子中間,緩緩地飛翔著。我有說不出的高興。小燕子能飛了,雌燕也飛得像雄燕一樣好。我雖然在無意間做了傷害牠們的事,可是到底沒有給牠們帶來什麽不幸。當然,要叫我再騷擾牠們一次,那就死也不幹了。
轉眼夏去秋來。楓樹的葉子漸漸變成了紅色,大地上颳著乾燥的風沙,碧藍的天顯得更高更藍了。嚴塞的冬天眼看就要到來。我們的鄰居要飛向南方了吧?
這是媽媽告訴我的。燕子隨著季節而變換牠們住居的地方,春天燕子來到北方,養下了孩子,教會了牠們飛行,到了秋天,就帶著小燕經過萬里飛行,到溫暖如春的南國去避冬。
在一天早晨,當我起來走到簷下時,已看不到這一家人的影蹤。牠們沒有向我道別,也許還在爲我那次的魯莽行動生氣呢!
沒有了呢喃的燕子,忽然覺得無聊、寂寞起來。屋外颳著風,堆雪人,打雪仗的時候還沒有到,而綠草如茵的季節又過了,這時,該是孩子們的最難過的季節。我們只能乖乖地等著,等著冬天,等著春天,等著燕子再度來我簷下營巢,那時恐怕要輪到今年的小燕做爸爸媽媽了。
然而,有一天早上,天還沒有大亮,全屋的人都在炕上睡著,燕子的呢喃又把我從夢中喚醒。我睜大了眼,朦朧間以爲自己還在做著春天的夢,然而聲音是那樣清晰,簡直不容我有絲毫的懷疑。於是我披上了夾衣,開門到屋外去看個究竟。
門一開,就有一陣清勁的風灌進屋來,媽媽立刻就醒了。我覺得媽媽是最敏感的,她總比我們先感到冷,先感到熱,先感到飽,也先感到餓。這時,冷風剛吹進屋,我就聽到媽媽在說了:
「小紅,這麼早起來幹什麽?」
我重又把門關上,走到媽媽牀邊,跟她說:
「媽媽,你不是說燕子都回南方去了嗎?怎麽現在又聽見牠們叫呢?我想到外面看看,媽媽,好嗎?」
媽媽靜靜一聽,也聽到燕子的聲音了,就答應著,一邊也起了牀,穿上衣服,和我一起走到簷下。
屋外,天已大亮了。簷上的燕巢,又有了兩隻燕子,在呢喃著,牠們的聲音很淒涼,大概是天氣委實冷了。我認得牠們是那兩隻大燕子。就問媽媽-:
「牠們爲什麽不走?」
「我也不知道。」
「兩隻小燕呢?」
「大概去遠了吧。」
「牠們不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嗎?」
「是牠們的爸爸媽媽不跟牠們在一起,牠們是應該到南方去的。」
我實在不懂,爲什麽這兩隻大燕不去南方,而在這裏挨冷。
又過了一些日子,天氣更冷了,兩隻燕子白天辛苦地在外面飛著,晚上就躲在巢裏哀鳴。我心裏難過,想把牠們捉到屋裏來養,可是又怕再次出現上次的事情。跟媽媽說,她搖搖頭,沒有主意。後來媽媽每天趁兩隻燕子飛出去的時候,就攀著梯子把一些穀子放進牠們的巢裏。媽媽說,天冷了,牠們在外面很難找到吃的東西。
然而,燕子還是哀鳴,牠們每天吃著穀,但找不到禦寒的方法,天氣卻一天天冷下去。我們脫去了夾衣,披上了棉衣,大地上開始飄著雪花。只見兩隻燕子成天在巢裏依偎著,也不出去覓食,只是一味地哀鳴。然而,如果媽媽拿穀子給牠們,牠們就驚怕地飛開了,牠們還怕我們呢。
春節前十天左右,有一個晚上特別冷,我緊緊地靠著媽媽,用媽媽身上的體溫來暖和自己的身體。到了早上,打開們一看, 大缸的水結成冰,缸也裂開了,地上多了整整有一尺多的雪,寒暑表的紅線指著零下八度。
意外地,我沒有聽到燕子的呢喃,我擡起頭來向燕巢一望,燕巢的邊上都結了冰,燕子不見了。
我叫醒媽媽和哥哥,攀著梯子上去看看,兩隻燕子僵臥在巢裏,已經死了。
媽媽把兩隻凍僵的燕子拿下來,我看見牠們的翅膀都張開來,互相擁抱著,身上硬得像鐵做的玩具。我們把燕子拿進屋裏,牠們身上的冰化了,可是眼睛卻再也沒有張開。
媽媽捧著牠們,忽然像發現了什麽似地叫我:「小紅,你來看,這雌燕的左邊的翅膀有一根骨頭是斷的。」
我用手摸摸,果然覺得那裏有一根骨頭只有皮肉連在一起。媽媽歎了口氣說:
「現在你該知道這兩隻燕子爲什麽不去南方過冬了吧,因爲雌燕的翅膀斷了一根骨頭,牠耐不住萬里飛行呀! 」
我想起了那次雌燕撞傷的情形,心裏很難過。這樣說起來,倒是我把牠害了。可是那雄的呢?我就問媽媽:
「那沒有受傷的一隻為什麽也不走呢?」
「牠留下來陪那雌燕。 」媽媽說。
「陪著牠一道死嗎?」我問。
「是的,陪著她,一直到死。」媽媽慢慢地說。
「牠為什麽要這樣呢?」我問。
「小紅,你不懂得,這是愛情。」媽媽摸著我的頭。
「什麽是愛情?」我還要問下去。
「到你長大就明白了。」
十幾年過去,小時生活還常常映進我的腦海裏,我懷念北國的白雪,懷念北國的綠樹,懷念北國的楓葉,懷念兒時的伴侶。而最難忘的,就是這一對燕子——我的鄰居。我傷害了牠們,而牠們,卻用最美好,最善良的感情來激勵我,我爲牠們難過了好久好久,直至今天,還不能忘記。(一九六0,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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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更年期無理取鬧的媽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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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更年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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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青春期的叛逆是怪裡怪氣,覺得爸媽不懂我世界也不懂我。
那更年期的脾氣大概像是隨時會點燃的炸藥,古怪又陰晴不定,自己都沒把握哪句話哪個眼神是引信會讓自己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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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所謂更年期的症狀,洋洋灑灑的一堆,主要是情緒不安、焦慮、易怒且憂鬱,身體症狀還會伴隨著失眠、失調、盜汗、熱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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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說說失眠好了,那天我失眠到了半夜3、4點,翻來覆去輾轉不能眠,我望著窗外的星空想著這樣真的不是辦法呀,到底每天花幾個小時的時間躺在床上翻過來又翻過去幹嘛呢?又不是小嬰兒要練習翻身!這樣不行實在太浪費生命了,於是我突然靈機一動,要不乾脆去7-11上大夜班好了,睡不著還可以賺錢耶,聽說大夜班的薪水還比較多,頓時很滿意自己還真是有想法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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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還告訴老頭這件事,果然當世界安靜下來,只有自己獨醒的時分,在自己與自己獨處的時刻,靈魂會迸裂出新的想法來,這不? 我連失眠最佳解方是乾脆去上大夜班這麼有創意的想法都想來出來了,啊嗚,自己都忍不住來聲驕傲的狼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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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用睥睨的眼神瞧了我一眼,我知道那個眼神的意思是在說:妳這個怪大媽,是哪裡有想法了?
哈,這你就不懂了,人啊,向來是奇怪的動物,下班精神好,上班想睡覺,如果我真去上大夜班了,保證失眠立刻治好很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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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我是開玩笑的,會說這些是因為,走過前段時間因更年期而起的陰陽怪氣風暴後,才知道更年期的日子裡還能保有輕鬆有趣的心情來看待一切是多麼難能可貴啊,要知道更年期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轉捩點,在人生第二個轉骨期是轉身成為優雅慈祥的白髮老奶奶,還是就此變成渾身戾氣的陰陽怪氣老太太,這是關鍵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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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發生了一件事讓我突然意識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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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跟米蟲講著跨海電話,一開始還聊得很開心,我們照舊分享著身邊的人事物,在嘻嘻笑笑講得很開心的時候,突然她說了一句話,讓我覺得這句話意味深長是不是在隱射我什麼,然後我立刻就不高興了,而且沒有跟她溝通了解清楚,而是陰陽怪氣的說:我不想講電話了。她有點感到莫名其妙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問我:媽咪,你怎麼了?妳在不高興嗎? 我還屎鴨子嘴硬的說:沒有,就不想講了。於是她說:喔,那好,妳去休息吧,那我們改天再聊。於是這又踩了我一腳,我在心裡想著,她怎麼可以這樣,如此的不在乎我,竟然沒有積極來了解原因,好,那我也不要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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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簡單來說,就是我在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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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並不清楚媽媽我的轉折點到底是什麼,還以為我只是因為疫情困在家裡悶壞了頭。
隔天,她給我發來訊息,問我媽咪,妳在幹嘛?我沒有回。
晚點,她又說:媽咪,妳吃飽沒? 我還是沒回。
媽咪,妳在睡覺嗎?那等妳醒來我們在說。我依舊沒回。
晚上,她又發來訊息告訴我:媽咪,等狀況穩定一點,妳來北京看我好嗎? Balabala一些話,我依舊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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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怎麼了,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失眠的時候,在心裡想著:其實我很想回的,但我不想拉下臉來,誰叫妳不珍惜媽媽,惹我不高興,那我就不跟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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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米蟲繼續傳訊息給我,而且是比平常還要多的訊息,告訴我她今天打算要做什麼,中午吃了些什麼,下班準備做什麼。
但無論她說什麼,我依舊已讀不回。
繼續住在”張”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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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她拿了一件公事來問我的意見,我心想這小妞還算機靈,用起”媽媽責任感+感受被需要”這招來著了,但可惜耍脾氣的當下就是不理性的,雖然我已經挺想回的,但就是心裡還在跟自己過不去。重點是,她昨天到底是說了哪句話讓我不開心的,我都忘了,但依然緊咬住自己的不樂意情緒,在跟自己糾結,走不出我的更年期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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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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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年期代表什麼? 代表人生正要踏入另一個階段了,接下來兩鬢白霜,或許日後還可以用皺紋夾住蚊子,以後出門大家會叫我歐巴桑,再也沒人叫我小姐了,原來自己的人生也到了這個階段,快成了上一個世代過氣的老人,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對我吹口哨。(大媽,很久沒有了,並不是現在才沒有,好嗎!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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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知道每個人都會老,都會面臨外表逐漸老去,機能慢慢退化的一天,但知道是一件事,跟妳正走向這個過程中又是另一回事。對於更年期的到來,面對自然老化的過程,不論這一天是哪一天,當自己遇到的時候,總有點不可置信,天啊,歲月匆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原來”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是這種感受,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免一陣感慨與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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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些事真的得自己親身經歷時才會懂。
迎接青春期轉骨之後是充滿希望的探索人生,而面臨更年期轉骨之後,是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對於變老變醜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與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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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過度追求美的世界讓面對更年期的老皮更加惶恐啊,總之,這就是一個皮囊老了但靈魂還幼稚的不願面對現實的混沌時刻,我像頭埋在沙裡的鴕鳥逕自嘔著氣,不願成熟,不願醒來,不願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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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到了第二天晚上我還是不想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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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蟲到了第三天的一大早起床上班前,給我留了一串文字
“媽咪,我真的很想跟自己的媽媽感情好
但我不知道妳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生我的氣不想理我也不跟我講話
妳可以生我的氣沒有關係
但不要不理我,好嗎
隨便回個什麼話都好
至少讓我知道妳好好的,好嗎
我一個人離家這麼遠在外讀書工作
就像妳會擔心我一樣
我也一樣會擔心妳
希望妳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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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完這段話之後,我羞愧極了,終於想起自己是個媽媽,到底是在幼稚些什麼,跟世界上自己最親的孩子在嘔什麼氣呢?另一方面也很難過讓米蟲白擔心也白傷心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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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趕緊回她訊息,I am so sorry, 母女倆感情又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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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蟲曾告訴過我,我有個優點就是願意檢討自己的錯誤,也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進而改善它,當然有些簡單,有些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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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寫下這個故事是想藉由自己的經驗分享給大家,更年期是人生的必經過程,更是一個身心都備受煎熬的重要轉折期,年紀到了,每個人都會遇到,據說更年期是女性的煎熬期,每個人症狀不一,而過程中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有些人症狀輕有些人症狀多,這件小插曲讓我正視到,這些更年期中伴隨著身體感受不適而來的陰陽怪氣或是脾氣風暴,千萬不能讓自己無感而延燒到一旁陪伴自己的家人,萬一真傷了感情就悔不當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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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是孩子們,嘿,天下的孩子請看過來,媽媽只是一種身分,我們是生下你們的人,並不是完人,當然也會犯錯,也會耍脾氣,如果剛好更年期到了,更可能會因為賀爾蒙失調難受而亂耍脾氣,所以只能請你們多多包涵,偶而身分互換,想想當年年幼的你們撒潑時,媽媽也是Always lovi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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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瑾大師曾說過,連菩薩都是有脾氣的,所以呢,孩子們,請你們多多包容這些更年期的凡人媽媽不小心亂發的脾氣,我們不要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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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更年期無理取鬧的媽媽怎麼辦呢?
我想每個人的媽媽是什麼性子,你們最知道。
來吧,#哄哄媽媽吧,不會少一塊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