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害 🇯🇵
「雖然道歉了...但你還是辭職吧!」正當東京奧運還在為了疫情陷入舉辦困局之際,擔任東奧組委會會長的日本前首相森喜朗,卻因為一連串的歧視爭議發言,掀起了輿論憤怒指責的風波。森喜朗在3日的奧運籌辦會議上,針對組織性別比例的規定表示:「女人太多的話,開會很浪費時間!」對女性的歧視連發,隨即因為線上會議的公開而引起風暴。自知發言惹禍的森喜朗,雖然在4日下午召開記者會道歉並「撤回不當發言」,但無法平息的民意依然在社群上高呼「森喜朗辭職下台!老害國恥!」
「老害」(ろうがい)一詞是日本常見的社會用語,專指在政壇或企業裡那些食古不化、令人厭惡反感的老年害蟲。隨著日本年齡結構的超高齡化,以及社會資源分配不均的世代分裂,老害一詞的使用也越來越廣泛。
現年83歲的森喜朗是自民黨的資深政壇大老,2000年因為時任首相小淵惠三急病猝逝,接替小淵成為首相,只不過任期只有短短一年多,就在各種爭議聲浪裡辭職。雖然其政治功績得到的評價不佳,但退任後持續在政壇幕後的協商喬事、運籌帷幄,反倒讓森喜朗派閥的實力依然健在。2014年日本成立東京奧組會之後,便由森喜朗坐鎮會長一職,力求東京奧運安穩過關——誰知2020的疫情爆發,東奧陷入棘手難解的難航局面。
森喜朗做為東京奧組會的會長,打從去年開始就不斷對外強調:奧運無論如何一定要辦成。儘管後來延期、以及轉到2021年初還看不到疫情緩和曙光,森喜朗至今的態度依舊,1月底時態度堅定地表示,「不是舉辦或停辦的問題,是該『怎麼辦』才對!」
但實質討論奧運到底該如何辦成之前,森喜朗又再次因為失言而引發風波。3日森喜朗在日本奧運委員會(JOC)的一場會議中,討論到女性理事成員比例的議題,結果語出驚人地說:
「女性理事變多的話,開會很浪費時間。女人跟女人競爭意識很強啦,一個人要是舉手發言,另一個馬上也要講話。這樣大家就一直要說話沒完沒了....」
發言曝光之後,立刻就在日本社群網路延燒,讓許多網友憤慨的不只是森喜朗不合邏輯的失言,《朝日新聞》也指出在這段發言之後,現場沒有人表示異議或反對,這種對性別歧視的集體沉默更讓人氣憤。因此開始在Twitter上掀起了「森喜朗是老害」、「國恥」、「森喜朗趕快引退辭職」的串聯關鍵字。
這股輿論壓力也隨著海外媒體的報導而增強,隔天的2月4日上午,甚至還有《每日新聞》等媒體透露,森喜朗可能因此真的辭去會長職位。而森喜朗本人,終於在4日下午召開臨時記者會,正式向社會大眾謝罪致歉:「我撤回不當的發言。」
森喜朗強調自己沒有歧視女性的本意,不過失當的發言確實有欠考慮,因此決心認錯。至於外傳的辭職,「目前並沒有這樣打算。」然而儘管森喜朗道歉,輿論並沒有就此雲淡風輕,反而再度炎上一波抗議,高呼森喜朗最好趕快辭職下台,「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民眾憤怒包含的不只這一樁。日本知名搞笑藝人田村淳,才在2月3日透過YouTube宣告:自己將辭去奧運聖火傳遞跑者的工作,原因就是森喜朗。田村淳表明自己擔憂疫情的影響,希望奧運能夠延期,因此完全無法理解為何森喜朗始終強硬堅持要奧運硬幹?
「有點理解不能!森桑還說,讓藝人拿著聖火在田裡跑就好了...我都搞不懂這是在開玩笑嗎?想一想果然森桑跟從前一樣,還是沒變啊。」
田村淳說的「和從前一樣」,指的就是森喜朗過去的失言成性。2000年4月森喜朗就任首相之後不久,出席「神道政治聯盟國會議員懇談會」的30周年紀念會,森喜郎說出「日本是一個以天皇為中心的神國」,有違憲之嫌的神國發言,旋即引發政壇和社會各界的反彈,也再次挑動中國與南韓的歷史敏感神經;自此森喜朗的支持率大幅下降,2001年4月辭去首相。
另一個失言是發生在2014年,當時參加索契冬奧的花式溜冰選手淺田真央,在比賽中失常滑倒而排名落後,沒想到剛剛就任東奧組委會的森喜朗,居然評論「淺田這孩子就是在關鍵時刻一定會跌倒啦!」甚至補充說「實在沒必要派淺田參加比賽去丟臉」。不過和當初的神國發言一樣,森喜朗對於自己的慣性失言,似乎也不以為意。
「森桑辭職吧!歧視女性的發言已經違背奧運精神了。引退是森喜朗最好的作法。」邁入人生晚年、同時健康也亮紅燈的昭和政壇舊世代森喜朗,又再一次面臨自己政治生涯的老問題。
photo credit: Reuters/2020年3月時表明奧運堅持開辦決心的森喜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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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06 ‧ Amarapura ‧ 佛門來去]
在換日線看到一篇有趣的文章:
在緬甸仰光大金塔,遇見年輕的「網紅」和尚──我的三觀,又被這世界調了一調
https://crossing.cw.com.tw/blogTopic.action?id=643&nid=10599
今年5月在緬甸的阿馬拉布拉,我也有類似被調了三觀的經驗。
在曼德勒的時候,我和巴西朋友C合租機車,一起到曼德勒周邊的古城一日遊。阿馬拉布拉、實階、茵瓦,傍晚再回阿馬拉布拉的烏本橋看日落。
阿馬拉布拉古城的馬哈伽納揚佛學院,是緬甸最大的佛學院,僧侶嚴守過午不食的戒律,一日只吃清晨5點、上午10點半的兩餐。每天上午10點,千餘位僧侶整齊列隊,手中托缽,拿著水杯,臂上掛著布巾,安靜肅穆的排隊取食,這般景象,成為遊客心目中馬哈伽納揚的「參觀亮點」。
我們到得早,食堂外放著幾個大鍋,僧侶們還在攪拌米飯備餐,外頭堆放小山般高,信眾捐獻的水果。緬甸男人一生至少出家一次,這天有一些家長帶著孩子來參觀僧院,熱絡地雙掌合十,和高僧模樣的僧侶說話。食堂圍牆外,衣著破落的婦女在林蔭下為孩子畫檀那卡,那精緻的線條圖案,是我在緬甸旅行期間看過最美的。
10點半,僧侶們步進食堂,領完食物後就坐,安靜迅速地進食。相機喀擦聲不停,某個旅行團的導遊開始解說,還有遊客竄入隊伍開直播,讓一片紅、橘、白袈裟的人潮湧流成為鏡頭裡的襯景。雖然我也拿著相機,但心裡還是對這種窺伺別人吃飯的「參觀」感到不自在,不過除了幾位偷瞟我們的小沙彌,絕大多數僧人都目不斜視,靜靜地吃飯、洗淨碗筷,離去之前,將揣著的點心水果放進那些畫著漂亮檀那卡的孩子們手裡。
人潮散去之後,我們在僧院閒步,遇見23歲的僧侶Mala, 他9歲就發願修習佛法,英語流利,譬喻巧妙清晰,我們這種佛學門外漢一聽就懂。他的英文是跟觀光客學的,大家互加臉書(緬甸人真的很常滑臉書),他平常也會用YouTube聽歌。邊說著,他身體往後一擺,做出月球漫步的動作,說他最喜歡麥可傑克森,喜歡《We Are the World》。
他打開Samsung手機加我臉書,他的好友人數比我還多。
每天被觀光客圍觀用餐,會不會覺得困擾?他說大家早就習慣了,「不過,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多留一會,讓我帶你們參觀寺院。」
“Come with me, my friend.”
聽到熟悉的my friend,我心裡的警鐘響了一下。在某些時刻,my friend未必是個友善的發語詞,可能是個搭話詐騙與強迫推銷的起手式,就算是在相對純樸的緬甸,我也已在茵萊湖與仰光的某些寺院數度碰上先導覽再要求「奉獻」的伎倆(誰知道錢是供養了佛還是進了人的口袋)。但Mala已經逕自往前走了一小段,回過頭招呼”My brother, my sister, this way.”
他領我們參觀廚房,爐灶上的大鍋滾著馬鈴薯燉肉。緬甸信奉小乘佛教,僧侶飲食葷素不忌,原則上化緣化到什麼就吃什麼,馬哈伽納揚名氣大,食衣住行全來自信眾捐獻,「我們不必像其他僧院的僧侶,清晨就得出門托缽化緣,專心學習就好」。他們當天下午有個考試,考完可以放風一天,但Mala似乎對考試胸有成竹,又領我們參觀院內的文物室。一位高僧模樣的僧人坐在走廊盡頭,身邊圍著兩圈信眾合掌聽他說法,「他是我們的master,可惜他今天比較忙,沒辦法帶你們認識他。」Mala一臉遺憾。
他細細解釋寺院的歷史與戒律,提起僧侶除了在本院學習,還會到其他城市的修道院進修,就像台灣的大學一樣,每間的研究方向與教學風格都有所不同。學海無涯,若要把佛學了悟通透,需要30年的學習時間。
Mala與C很談得來,兩人勾肩搭背,像是失散多年的好哥兒們。我們離去時,Mala看著我們發動機車,依依不捨地跟我們道別。
當然,他沒有跟我們提起任何「奉獻」。
傍晚回到烏本橋看日落,世界最長也最古老的柚木橋,日落果然令人流連。我們等到天色開始暗了才往回走。遠遠走來一群嘰嘰喳喳聊天的僧侶,其中一位竟是Mala,他剛考完試,算是開始「放假」了。
我們坐在被往來遊人踩得吱嘎響的柚木橋上,對著漸亮星空閒聊彼此生活、曾經走過的旅行,以及對未來的想望。
Mala說,他也想出國,想看比仰光那些高樓還要高的摩天大廈,想看海,想看party到底能多瘋狂。我們詫異地問,僧侶能這麼做嗎?他說,就暫時還俗,了卻紅塵緣分再出家。
緬甸男人可多次出家、還俗,來去佛門塵世,條件似乎沒想像中嚴苛。但當我們問起機票與旅費,口才便給的Mala瞬間語塞,畢竟訂機票不是佛國事務,金錢這般世俗的困擾,對在國內最具盛名、供養不虞匱乏修道院成長的他,還是有些遙遠。
Mala 指著不遠處一座閃閃發亮的建物,說那是阿馬拉布拉很具代表性的佛塔,我們回程可以去看一看(這段時間已密集參觀過多佛塔的我們只是微笑點頭)。他講起曾經見學的寺院,哪位高僧點醒他的迷津,那些典籍讓他開悟,我和C同樣微笑點頭聆聽,像是身處同一片星空下的兩個平行世界,我們的座標是地圖上的經緯,他的是佛塔與僧院。
直到夜幕完全籠罩,腳下的烏本橋連輪廓也模糊不清,我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他往前去找他的朋友,我們往後走向停在橋邊的機車。
C在葡萄牙定居,Mala說,哪天去葡萄牙一定要找他。C說好呀,傳個訊息給我,我去接機。
我們都很明白,這就是旅途中絕大多數的萍水相逢,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但當然沒人點破,若緣分未了,總有一日會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