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君從月台走進地鐵車廂也是轉眼的事。
(這是第二篇,要看前篇,請爬文)
這節車廂沒什麼人,只有F君以及坐在遠遠坐在斜對角的一名老婦,似乎在閉目養神,胸前還抱著一袋不曉得什麼東西,他感覺有點暈眩,眼前的景物在搖晃,地板上有一份乘客遺留的報紙,被一陣風吹起,翻滾了起來,車廂的冷氣很強,但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風可以把報紙吹翻,奇怪咧~哪裡來的風?
距離尾站還有一段時間,想閉上眼睛休息的F君,覺得風從自己的左邊吹來,與其說那是風,不如說是有個冰冷的東西靠得非常近,就好像坐在他左邊的座椅上,雖然看不見形體,可直覺告訴他,有什麼看不見的什麼坐在那裡。
不曉得你有沒有這樣的經驗,總覺得有誰在背後盯著你瞧,就是那種感覺,讓人不大舒服,空氣中好像有什麼視線朝著他的方向射過來,這樣被注視的感覺很糟,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不是那種在獨處空間裡會感到害怕的人,畢竟長時間都宅在家和自己相處,不會因為換個空間就變得膽怯,但毫無來由的恐怖感,確實以一種無以名狀的力量撲向他。
本來還有點醉意,突然一陣清醒,列車還未到站,他一個人在車廂裡如坐針氈,那名老婦人咧?剛才還看見她在打瞌睡的啊,奇怪怎麼不見了,F君望向斜前方,時間只過了一下下,照理說老婦人應該還沒下車呀,他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念頭讓他整個人都清醒過來,誰知道他眼角的餘光掃向左邊的時候,他先是看見了膝蓋和腳,接著才意會到他身邊坐了個人,什麼時候坐到他身邊的,視線再往上移動,胸前抱著一大袋不曉得什麼東西的,正是他尋找的那名老婦人。
老婦人依舊沒有睜開眼,像是睡著了的歪著頭,靠著他不到半公尺的距離,他感到左肩有點疼,說不上來是哪種疼,被蚊子叮咬的疼,還是被刀劃傷的疼,是長著痘子的疼,還是被火燙傷的疼,他說不出來,但痛覺是真實的,從左肩的某處端點,一直延伸到脖子,還有後腦勺,有時像被電擊似的一陣抽痛,有時又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留下異樣的刺痛感,會懷疑是不是骨頭碎了的那種疼,他下意識用右手撫著左肩疼痛的部位。
突然,老婦人睜開了眼,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泰語。
他看見老婦人從嘴裡吐出一口氣,像白色的霧,以極短的時間飄浮在空中,瞬間又消失,像言語以字符的形式,在空中勾勒了抽象的圖形,那陣幻霧,如煙消散的同時,老婦人從懷中的那袋東西裡,取出一張字條,隨手塞進F君擺放在膝上的左手掌心,他聽見有個聲音像是跟他說:「回家後再打開,現在不要看!」
那聲音不像老婦人發出的聲音,倒像是在大腦裡播放的,是直接說給他聽,不是以耳朵接收的聲音,而是他的大腦直接收聽,他覺得很怪,但是身體卻無法動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到站的廣播聲響起,車廂的冷氣依舊很強,老婦人悠悠站起了身,走到車門邊,待列車停妥後,她就下車了,F君使勁力氣想轉頭看個清楚,只見車窗外的老婦人抬頭瞥了他一眼,門一關上,列車便開動了。
F君這才恢復了行動的知覺,手握著老婦人的紙條。
他清楚記得那個聲音的提示,在回到家以前,不要打開來看。
很快他又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列車已抵達尾站,在那之間的時間彷彿不存在一樣,他以為自己做著清醒夢,但下車前他的左手掌心確實握著那張紙條,那張老婦人塞給他的紙條,車門開了,空無一人的車廂,只有他獨自走下月台。
總算回到了郊區的舊公寓,如往常走樓梯到三樓,從口袋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把房間的燈都點亮,他把紙條放在餐桌上,先進浴室上個廁所,接著打開冰箱倒了一杯冷水喝,拉開椅子坐下來,眼睛盯著那張摺起來的紙條,他喝了第二口,又喝了第三口,決定打開來瞧瞧,裡面竟然是一串看不懂的泰文,用粗的紅筆寫成,彷彿寫的人很急,筆劃十分潦草,但F君實在看不懂,他打算明天拿去工地問同事紙條裡寫的是什麼意思。
這天晚上他開了窗睡覺,讓涼風透進來,房裡比較不會那麼悶。時候也晚,不一會工夫,他已沉沉睡去,沒有做什麼奇怪的夢。
早上起來,他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再沖澡,他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的臉,眼袋的地方有著深深的黑眼圈,左肩的痛點好像略為浮腫,紅紅的還帶點紫,像是瘀青似的,他沖澡的時候,發覺水柱沖到左肩便像是被電擊般一陣痛楚,手邊找不到可以擦的藥膏。
算了,先出門再說,
F君穿戴整齊,拿起繪圖用的公事包,把房門鎖好,走下樓,準備去搭地鐵。他肩膀的傷好像有擴大的趨勢。
紙條到底寫了些什麼?
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故事待續)
#曼谷怪談 第二篇
文 / 銀色快手 20201106
民間有種說法有人拍你肩膀千萬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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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我一樣追劇追到全身痠痛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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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後腦刺痛 在 抗爭少女日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台灣抗爭少女日記,楊屋道之戰 part 1。
從台灣遠道而來支援香港的抗爭少女😭感謝你!!!
腳上的瘀血越來越清楚了,會受這個傷,是我離港警最靠近的一次。
我本來就不會靠近港警。
五年之前雨傘在旺角時,我親眼看到港警在我面前打爆一個男生的後腦,瞬間人倒地噴血出來;另一個香港女生被港警打到骨盆腔粉碎骨折
絕對不會靠近港警,是我的生存本能
2019年反送中荃灣楊屋道,是當日初次施放催淚彈的地點。在現場港警亦也採用封鎖街頭與街尾包夾包抄的方式逮捕示威者
突然一陣前線義士手足的大喊,在催淚彈迷茫的霧霾與刺痛當中,防暴警從楊屋道與聯仁街方向攻入,示威者群眾的兩端四方都遭包抄衝入,現場所有人皆慌張地只能翻越馬頭霸道的圍牆逃離現場
這時在場所有男生們都迅速翻過去了,只剩我和另一個港女面對高牆。眼看港警就要衝上來,我腎上腺素激發,反正把自己甩上牆之後再說,腿硬是撞上了牆壁,翻過去的當下人也跟著摔了下去,現場有四名港男共同接住自由落體的我與和另一個港女,眾人再一起逃離
至今我仍不知道他們是誰,我相當感謝他們
荃新天地outlet外變成戰場,情急當中我牽著那名港女的手一起逃跑,許多人奔進了荃新天地商場內和天橋,在群眾當中我緊急踩了煞車
「不可以奔進去商場和天橋!這是死路!」2014佔領忠孝西的經驗帶給我警惕
我改方向奔向荃灣大馬路:大河道北奔跑,一路奔到了購物街大馬路,現場示威者只剩我和那名港女,我們疲憊的在人行道上立刻席地坐下,在炙熱的夏季脫下防毒面罩和頭盔好好呼吸一大口氣。
「妳.....不是香港人?」港女特地用北京話提問
「嗯...我台灣人。」我疲憊地回說
「香港最好的,就是妳不用覺得自己很奇怪。」她喘氣當中回答,手指著防毒面具
「這個,很好。」我手比出愛心,還在大口喘氣
大馬路車水馬龍,彷彿剛剛在楊屋道的戰場是另一個世界;現場等待公車的群眾目測起碼50多人左右
這時突然一輛警車經過,我和港女尚在喘氣當中尚還沒有回應過來,這時現場原本在等待公車的民眾已經對著警車破口大罵:
「黑社會!!!」
「黑社會!!!」
「仆街!!!!」
這是我這幾天學最快的香港話單字,罵人髒話都最好學。
這時有一個阿伯對警車揚長而去的方向罵了很長一串的句子,我聽都不聽懂
「妳知道那個人說甚麼嗎?」港女笑著說
「我不知道」我還在大聲喘氣
「他說,別以為警察現在可以囂張!以後就糟了」
她笑了,我也笑了
「我也覺得天橋很可怕」港女這麼說。
「上去之後,前後封住就很容易被抓了。」我用北京話回答
「又回到楊屋道了。」港女掏出手機看到訊息後回說
「我們再回去吧?楊屋道」港女問我
我露出一陣微笑,畢竟是曾被稱為台灣衝組的我,究竟也跟不上香港女生的步調和堅強啊.....不管是如何的讚嘆,如今無論如何也是要捨命相陪才是
「好,回去吧,楊屋道!」我堅定的說
我和她一起在遠離戰場的觀光街區裡穿梭重返戰場,途中路過許多市民街區。有的群眾拍手鼓勵,義士到來並奔往他處,更有一名年輕男生站在街頭轉角處,突然遞出飲料說,請各位手足(街頭勇武派稱呼)喝
港女立刻伸手拿走一杯之後立刻奔走,就像馬拉松大賽的補給站一樣地神態自若
我看著她在街頭穿梭和市民共體一線的樣子,我突然覺得香港雖然是個法治絕境,但作為社會運動卻是一塊令人心生忌妒與欣羨之地;知道自己與家鄉和都市共同連成一線,儘管戰鬥也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戰,就算之後訴求沒有達成但香港人真的輸了嗎?我不覺得,沒有一個地方的抗爭能夠這麼高比例贏得同樣出身市民的歡迎和支持
我竟然開始不理性地羨慕香港的勇武派,「不怕犧牲,只怕我的犧牲被棄之如垃圾」這是幾乎所有國際衝組的心聲
重返回到荃灣戰區後,遇見其他正在建立路障的示威者們,這時港女和其他男性示威者打招呼,並指著我大聲喊說:「這個!是台女!台女啊!!」
「我喺台灣黎既!」這是我唯一會說的一句香港話
眾港男們聽到後立刻奔過來:「台女!是真正的台女耶!!」剎那間讓我個措手不及,因為我不是很能夠聽得懂香港話
「謝謝妳啊,有些香港人都不願站出來了。」
「小心啦,不可以被抓。」
「有雨衣嗎?」
「台灣女生覺得香港男生怎麼樣?」
各種問題都出爐了,當下令人無法招架也十分熱情
多麼希望,這時候的我們相遇是在交誼咖啡廳裡,而不是荃葵青遊行抗暴現場,而今夜,卻才剛剛要開始而已。
(待續)
#荃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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