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經輪 一、西藏經典中的相關經證
1.《寶篋經論》云:「轉動解脫轉經筒唐多括羅,具足大神力,可消除宿世所積罪障,降伏魔礙,處身心疾病、饑饉、牢獄、刀兵、怨敵等八萬四千違緣障難。若有善信男女等發心轉動解脫轉經筒唐多括羅,即等同於持誦唐多括羅中所有經咒無數萬億遍,其功德不可思議,說不能盡,現世可得諸事如意,吉祥圓滿,十方一切諸佛及無數龍天護法恒常佑護。可令五無間罪及十惡等罪業消滅。」
2.《摩尼全集》云:「解脫經輪安置在高處,風所飄處眾生皆可解脫。若以火力轉動經輪者,煙霧所飄處,眾生皆可解脫。若於河流、池沼、溪間等處以水力轉動經輪者,魚、蝦、蟹類悉可往生極樂世界……僅以手觸,將來亦可成就。若人命終時,以經輪於其頭頂轉動,即或不為念誦《度亡經》等,亦可解脫無疑。」
3.《觀音輪續》中記載:「大菩薩之瑜伽士,欲以方便利眾生,五種珍寶撰經函,恒時不斷旋轉者,彼之業障速清淨,趨入善趣解脫梯。」
4.《摩尼全集》云:「若有醫生能旋轉,患者康復離苦;若有國王能旋轉,所有眷屬除障道;若有大臣能旋轉,消除障難增福樂;若有王妃能旋轉,滅除障礙增福慧;若有商賈能旋轉,生意興隆事如意;若有男子能旋轉,將來生長於天界。若有女人能旋轉,可得男子寶貴身;乞丐盲人能旋轉,可令業果得消除……。」
5.《觀音除暗燈續》云:「發心補特迦羅者,作多觀音心咒輪,若依四大來旋轉,速成所欲諸事業,尤其連續不間斷,手轉經輪必成就。」
6.《水風廣續》中記載:「若於六度波羅蜜,一切之內勤修持,不及經輪轉一周;四部密乘三藏教,一劫之內常聞思,不及經輪轉一周……。轉動經輪之功德,一切病難悉退散,邪宗咒詛皆平息,滅除厲鬼魔軍眾,十方護法四天王,於諸方所常護衛,無量功德不可說,究竟經輪之功德,十惡業及五無間,三塗惡業可消除,隨意往生諸佛剎。極樂世界剎土中,勝妙蓮花之蕊中,隨即蓮花中化生,十方所有諸佛身,事業圓滿遍十方。」
7.佛在《經輪利益具十萬功德》中說:「阿難勿憂惱,我於未來時,轉作文字形,而利益汝等。於後五百歲,我住文字體;應作世尊想,於彼生恭敬。」
8.《大水風輪續》中記載:轉經輪的頂不但表示為報身觀世音菩薩名號,同時也表示為二諦雙運;轉經輪的底表示為化身,象徵為弘法利生的事業。轉經輪所佩帶的墜石,象徵著弘法利生事業非常圓滿。經輪頂端的華蓋,象徵可以圓滿十地,教證二法究竟圓滿。
9.《大水風輪續》中記載:「釋迦如來曾教言除蓋障菩薩:『諦聽,瑜伽士修持七年的功德,不如轉動一次經輪的功德;於一大劫中聽聞三藏四續的功德,不如轉動一次經輪的功德。』」
10.《滅除輪迴四根本續》中記載:大寶經輪轉動時,凡見、聞、繫念、觸到的眾生都能圓滿資糧,清淨業障,證得菩提。
11.《蓮花瓔珞續》中記載:道劫光明等持經輪,此經輪轉動一次功德,由密咒發出光芒,融入一切眾生,則於自身生起慈悲喜捨四無量心,能圓滿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六波羅蜜,得到初地歡喜地至十地法雲地、資糧道、加行道、見道、修道和無學道,十地五道的圓滿功德,證果三身五智,任運成菩提果位。
12.《蓮花佛珠經》中記載:製作經輪的功德對於不具足精進修行、懈怠的修行者由於轉動經輪,具有殊勝的功德。具足精進的修行者,指撚經輪轉動時,證得十地決定無疑,無始以來所造的無量罪業於剎那間即可清淨。本尊或天尊隨修任一種都可以獲得圓滿。自己雖然不精進,而由讓別人書寫經輪的功德,可以遠離過患、圓滿功德。人道有情墮入地獄後,經過轉經輪的風吹至地獄,地獄有情都能解脫,此是佛的教言。總的來說,雖然沒有通過精進懺悔來消除諸多罪業與根本墮罪,但由見聞轉經輪的功德,也能夠消除罪業獲得解脫。
二、諸佛、上師說轉經輪功德
1.阿彌陀佛說:任何人在轉動法輪的同時,念誦觀世音菩薩六字大明咒,與千佛同等幸運。
2.釋迦牟尼佛說:轉動經輪一次,勝過閉關一年、七年或九年。
3.釋迦牟尼佛說:承此經輪威力故,一切善神護持、救護、解脫一切非時橫死及痛苦,於子、財、享用、衣食、奴僕等無人能比。若言身語之善行無有超過此經輪力大者。
4.蓮花生大士說:凡是印度譯成藏文的佛法中,身語所作的善事裡沒有比轉六字真言經輪利益功德更大的了。
5.蓮花生大士說:那些精進持咒、轉經輪的人,無疑將獲致十地的果位,所有無量的負面業障也將立即消除。凡是欲求往生極樂世界者,應當勤轉此經輪,五無間罪也可依此得清淨。
6.蓮師教言經輪的功德:轉動經輪時,發出的聲音,凡所聽到的眾生、觸及影子的眾生,以咒輪加持的水飲用、觸及的眾生,都能夠將其罪業於剎那間獲得清淨。
7.菩提師子上師說:轉動經輪的功德,轉動一周者,即等同於念誦《大藏經》一遍。轉動二周者,等同於念誦所有的佛經;轉動三周者,可消除所作身、口、意罪障;轉動十周者,可消除須彌山王般的罪障;轉動一百周者,功德和閻羅王相等;轉動一千周者,自他皆能證得法身;轉動一萬周者,可令自他一切眾生解脫;轉動十萬周者,可速至觀世音菩薩海會聖眾處,轉動百萬周者,可令六道輪迴海中一切眾生悉得安樂;轉動千萬周者,可令六道輪迴眾生皆得脫離苦海;轉動億萬周者,功德等同於觀世音菩薩。
8.聖慈氏彌勒說:如果對甚深的經輪供養錦衣,將在未來五百世得好衣服的果報。對甚深的經輪供養,將直達解脫之道。供養華幔,將成為所有有情的怙主。你積聚的功德勝過頌十萬遍、千萬遍咒的功德。神靈和天魔將頂禮你。你將主宰人類、財富和食物。有關你的一切將富有深意,就連你的影子掠過的眾生,均從惡趣得以救度。如果對六字大明咒經輪做各種食物等的供養,你將成為千輻轉輪聖王,盡享所願。最後你將得遇無上悲藏觀音大士。具福行者向他人示顯六字大明咒的經輪,或解說、或傳此輪的教授,就如同傳佛陀的教授一般。
9.八大菩薩之一如此說:「轉法輪所獲得的究竟大利益,是清淨五無間罪、十不善業,以及所有導致人們墮入下三道之惡業。人們將從佛之淨土行至另一個淨土。一旦人們在淨土的蓮心中出生,十方一切諸佛的事業將擴及十方。」
10.幫俄色大師說:「六字真言轉經輪的數量,上等為一千遍,中等七百,下等一百零八。若一位具相上師對其開光念誦吉祥願詞,則可成就一切所欲之事;若晝夜不間斷手轉此經輪,則等同供養其紙張數量的比丘齋食的福德;若對此經輪裝飾,也等同於供養六字真言數上師衣服的福德;如果於晝夜六時中手轉經輪,則等同於六座身語行法善根的福德。此外,世間人眾修長壽、財神法、護輪等一切依靠轉經輪即可。」
11.佛在經中說:「轉此經輪等同於不間斷地供養十方諸佛、菩薩、上師、本尊、空行、護法、對眾生作財施法施,還可清淨自己對上師、道友、寂猛本尊、空行護法,失毀誓言、發生衝突、懷恨在心、激烈爭論以及身語意三門的一切罪過。如果一邊轉經輪一邊猛厲懺悔,那麼,五無間、四重、八邪、十不善等所有罪業全部可清淨無餘。勝伏三界三有天鬼人,聚集法財食。轉此經輪可令人天歡喜,一切三寶大悲尊主、上師聖眾都欣然隨喜,此人弘法利生事業周遍四面八方,美名傳遍三千大千世界。」
12.蓮花生大師說:「依靠轉經輪的功德可任運成就修法的一切順緣、消除一切違緣障礙、病緣害緣、三百六十種疾病障礙、八十萬種魔障、二萬一千種驟魔、三百六十種本魔、詛咒厭勝壓制,不吉祥卦象、噩夢、凶兆、嚴重災難相等一切違品的惡緣。」
13.密主金剛說:「轉此經輪比修一百次長壽法、觀一百次護輪、作一百次護輪的威力還大。」
14.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尊者,曾經請求世尊開示:「世尊,轉經輪如何成熟善根,請已解脫無量大劫輪迴的世尊教導我。」世尊作此教言:「轉經輪的功德今作簡要說明,以短暫的時間或在殊勝的節日裡轉經輪,或於日常中如小溪流水一樣不間斷地轉經輪,可使三界眾生獲得解脫。以手接觸經輪或眼睛見到經輪的有情不會墮入惡趣中,以手轉繞經輪的功德可以使天空、大地、水、火、風、山石草木、森林中的有情皆成佛道。若在山頂轉動經輪,所居方圓一帶可得吉祥圓滿。若瑜伽士轉動經輪,自他二利事業可以任運成就。若持戒清淨的修道者轉動經輪,可以清淨破誓言的罪業。若咒師轉動經輪,能消除業障面見本尊。若醫生轉動經輪,其居住地方瘟疫消除並皆得成佛。若國王轉動經輪,其臣民眷屬皆能消除業障。若官兵轉動經輪,能夠清淨業障遣除違緣,增長福田。若王妃轉動經輪,可獲得圓滿資糧,國政興盛。若軍官轉動經輪,其隊伍及眷屬都可消除業障。若士兵轉動經輪,能保護其生命並消除業障。若商人轉動經輪,則能夠生意興隆,心想事成。若普通男人轉動經輪,可獲得人天果報。若貧女轉動經輪,來世能獲得殊勝清淨男身。若窮人轉動經輪,能夠消除業障,轉貧為富。轉動一日經輪可以圓滿一億心咒的功德,這是諸佛善逝親口宣說的教言。口中誦咒,手轉經輪,心裡觀想咒輪,如此能夠三者不離經常修持,來世可以獲得殊勝竅訣的解脫法。修習正法如是修,消除業障如是修,十八地獄諸有情,願獲解脫如是修,往生極樂勝剎土,成就佛道如是修。」
三、其他功德彙整
1.經輪修行能使人們的心靈變得更寧靜平和、喜悅自在。
2.若能在建築物內安置、啟建轉經輪,附近的環境將徹底轉化,具有引導心的能力,就如同觀世音菩薩的普陀山淨土。經輪建造完成後,在建造經輪的地區,不只是人,也包括昆蟲在內的一切眾生,都免於墮入下三道,而能投生於天道、人道或佛之淨土。
3.轉經輪能使人避免阿修羅、夜叉、非人等邪惡勢力的侵害、干擾。除此之外,它也有助於消除我執、驕慢、瞋怒、無明等內在心魔。
4.經輪能為修行者帶來療癒、財富等事物。
5.如果在臨終者的枕邊放置經輪,就無須「頗瓦法」(遷識法)。因為只要擁有經輪,就能將心識遷往淨土;只要心中想到經輪,就能幫助臨終者投生阿彌陀佛極樂淨土或觀世音菩薩淨土。
6.如果有人死亡,你實在來不及超度,或者沒有人超度,或者這個人不信佛教,在他頭的方向(放在頭的周圍即可,不一定是頭頂上)放一個轉經輪,那他便不會墮入三惡趣。
7.展示、講述、傳播、流通轉經輪,便等同於保存和傳布佛法。
8.轉法輪所獲得的現前大利益是:將免於所有的頭痛和瘟疫,將驅除所有的邪靈和邪惡的敵對力量,將摧毀染污,將摧毀邪靈和干擾者的力量,四天王和十方護法將在四面八方保護轉法輪者。
9.經常使用轉經輪,可任運成就息增懷誅一切事業,平息自相續中的貪瞋煩惱,滅除世間上的災難,遣除風膽涎疾病,擺脫地水火風的違緣,以及一切非時的橫死苦難。
10.如果這偉大的法輪安置在高山上,那麼居住在高山上的眾生,以及投生至六道輪迴之較高層次的輪迴眾生,將從下三道的痛苦中解脫。如果法輪安置在山谷的道路上,那麼行經那條道路的眾生,將從下三道的痛苦中解脫,那條道路將變得像一條穩定的證悟道。如果法輪安置在橋樑上,那麼行經那座橋樑的眾生,將從下三道的痛苦中解脫,那座橋樑變成偉大的法橋。
11. 製作六字真言轉經輪,並且能經常轉動修持,其願力功德等同千佛。
12.如果甚深的法輪安置在天眾和人眾聚集之處,那麼行經那些處所的眾生,將從下三道的痛苦中解脫,那些聚集處將成為偉大的佛法地。如果有人第一次在路上看見法輪,那麼那些在該條路上遇見法輪的輪迴眾生,將從下三道的痛苦中解脫,他們將遇見觀世音菩薩。如果留在家中轉法輪,所有居住在那個家中的輪迴眾生,將從下三道的痛苦中解脫,他們居住的處所將成為觀世音菩薩的普陀山淨土。
13.手轉經輪者,還可以增長菩提心、善心、生圓次第的境界,獲得無迷智慧,大悲菩提心自然增上,名聲財富無勤圓滿,壽命延長等有諸多功德。
14.轉經輪的利益之一是,它是十方一切諸佛、菩薩事業的化現。為了利益眾生,諸佛菩薩化現於轉經輪中,淨除我們的一切惡業、障礙,並使我們實證菩提道次第的證量。在建造了轉經輪的地區,一切有情(不只是人,也包括昆蟲等)均不會墮落三惡趣,他們會獲得天人身,或往生淨土。
15.無論修任何一法,若使用轉經輪後再修持,通過諸佛菩薩的加持,不管修本尊、護法、空行,還是聞思修行,都會圓滿成功。
16. 整個經輪象徵佛之三身的證量與事業。僅僅碰觸或轉動轉經輪,能帶來不可思議的淨化,並累積難以置信的功德。
17. 轉經輪即以清淨惡業、積聚功德著稱。僅只是看見這類(轉經輪)殊勝物品就能清淨我們的心,並在心識中種下獲得證悟或解脫的種子。
18.山上一個人用轉經輪,風吹過轉經輪,然後又接觸其他眾生,則此眾生不會墮入惡趣;自己用轉經輪時,如果被別人看見,他眼識中就種下解脫的善根,直接或間接會獲得菩提果位;走路時用轉經輪,凡是路過的眾生,其相續中都會種下善根;過河、過橋時用轉經輪,水裡的眾生均會得以解脫。所以,轉經輪對眾生有非常大的利益,明白這一點之後,我們不得不行持。
19.供養轉經輪布的功德,於一千五百世中具足精美妙衣;供養轉經輪軸心的功德,能夠得到早日出離三界獲得解脫的功德;供養轉經輪咒紙的功德,比誦持十萬密咒的功德還要殊勝;供養轉經輪墜石的功德,等同於念誦無量咒語的功德;供養轉經輪輪頂的功德,能夠如意圓滿一大劫的資糧;裝飾轉經輪的功德,能夠具足善根智能。若誰轉動法輪,能為千佛之子,當做眾生的怙主,受人天供養,具足無量眷屬、財物、飲食。
20. 暫時轉動法輪的功德極其殊勝,能消除疾病、瘟疫,遣除違緣魔障,能得到四天王、及十方護法神隨時隨地隨身的護衛,具足如是無量功德。究竟轉經輪的功德,十不善業、五無間罪及三塗惡業都可消除,壽終往生佛國,極樂世界中蓮花化生,如同所有十方諸佛,事業圓滿周遍十方。
21. 轉經輪所佩帶的墜石,象徵著弘法利生事業非常圓滿。經輪頂端的華蓋,象徵可以圓滿十地,教證二法究竟圓滿。如果一邊持咒,一邊轉經輪,象徵今生獲得佛果。
22. 轉經輪修行法門,是一切諸佛對眾生生起難忍之悲心的結果,要引導我們儘速獲致證悟。轉經輪將幫助我們累積廣大功德和淨化障礙,以儘速獲致證悟。
23. 觀想「唵嘛呢唄美吽」六字大明咒相關的六種顏色,或只觀想白光。這光芒來自咒語,能徹底摧毀自無始以來所累積的一切惡業和障蔽,經輪能完全融攝、摧毀所有這些黑暗的惡業和障蔽。
24. 修持這個法門不只能治病,也能從中獲得止息一切痛苦的助力,迅速獲致修道的證量,快速獲致證悟。
25. 經輪可用來治癒癌症等疾病。為了達到此目的,修行者每天至少要進行一個小時的修持,如果可能的話,同時進行數小時的轉經輪。這麼做能帶來非常強大的療癒功能,即使未能立刻消除疾病或痛苦,也絕對能清淨心識中的一切痛苦之因,即輪迴痛苦之因。
26.轉經輪之人不會轉生於邪見之家,有盲聾啞跛者之家,以及貧窮之家中。不為罪業所染的種族高貴、長壽無病、相貌莊嚴,財富充裕,在同類中獲得清淨身體,值遇面見具有智慧、敦肅、善良三功德的諸善知識,具有行持正法的緣分。轉經輪之人可得到一切白法方面天神的保護、救護、庇護、掩護,擺脫一切非時的橫死苦難;女人求子得子;對於經商謀利尋求財產者、天神大力相助護佑,使他們諸事順遂,延年益壽,死後不會轉生於三惡趣,斷除低劣生處,不會轉生到邊鄙之地,獲得清淨的人身後行持正法。即使轉生到地獄、餓鬼、食肉鬼、羅剎、夜叉、尋香眾生之中,也是為其他眾生宣說佛法,並發宏願者。
27. 經常轉經輪之福德:生生世世面見諸佛、僧眾、上師、本尊、空行、護法,具有享受佛法的機緣,具有為自他轉法輪的緣分。此外,轉經輪也是修懷業、修財神法、修長壽法,可使人長壽無病,受用增長。可使人擺脫怨敵盜匪、地火水風四大、星曜、冰雹等一切災難,也可從兵器毒害的畏怖、饑饉、疾疫、痛苦、罪過中解脫出來,還可以擺脫世間他人、國王的懲罰,並且不被鬼王、魔、外道、破誓言者等控制,又不遭受星曜晦氣、龍、地神、妖精、邪魔、鬼女、天、食肉鬼、羅剎、尋香、獨腳鬼、卡繡鬼、一切天龍八部的損害。
28.轉經輪可遣除違緣,圓滿成就世出世間法的一切事業。將成為具功德者、具禪定者、具名聲者、具財富者、具威力者、勇猛者。可免遭一切痛苦不幸、災禍。轉此經輪如同在諸佛、菩薩、上師、本尊、空行、護法、財神面前作遍滿虛空的普賢雲供,令他們歡喜,從而欣然賜與悉地。
29. 善男信女轉經輪之福德:眷屬雲集、受用增長、財運亨通等,享用如雨水般一切如法的財富,最後獲得佛果。轉經輪者將來可於諸佛、本尊、上師的壇城中獲得成就,爾後饒益一切有情。成為一切國王、大臣、王妃、庶民及所有眾生的悅意供養處。
30. 手轉經輪者,完全實現宏願後以各種方式利益無偏眾生,他人誰也無法與之比擬,獲得遠離一切執著等同虛空般的禪定,他人隨喜也會如願以償。
31. 手轉經輪者可圓滿資糧、淨除二障,之後獲得不變身、無滅語、無迷智慧、顯現證悟,並無礙成就一切所欲之功德事業,成為諸法之主,通達佛法獲得不忘陀羅尼後無礙地講、辯、著,手轉經輪之人可享用無死壽、無盡藏、無貧財、無等福德、種種飲食、各種衣飾、眾多眷屬。
32. 依靠手轉經輪,可成就誰也無法想像的一切所願,並具有用之不盡源源增長的受用。以此手轉經輪,來世中陰時以八瑞相、八瑞物、輪王七寶,五欲妙,五供、八天女等供養佛及佛陀剎土,隨後前往東南西北佛剎中,於毗盧遮那佛、金剛薩埵、寶生佛、無量光佛、不空成就佛前,聆聽正法恭敬承侍,輪迴未空之前饒益無量有情。
33.手轉經輪之人的威力、智慧、大悲,將同三部怙主。一切世間界充滿七寶,以此作供養的功德可以衡量,以大發心手轉一次經輪的功德卻無法衡量;一切世間界大地的微塵可一一數盡,手轉一次六字真言經輪的福德量卻不可勝數;布施給三界每一眾生性命的福德量可以衡量,為饒益眾生而手轉一次經輪的福德量卻不可衡量;一切有緣善根的功德可以衡量,於無緣中手轉一次經輪的福德量,三世諸佛也無法衡量。手轉經輪的功德等同於供養恆河沙數佛陀的福德。
34. 如果手轉經輪,誰人見到、聽到、憶念、接觸他及轉經輪,都可令諸眾生趨入善法。平時手轉經輪之福德:可獲得與轉輪王同等福德,威德榮耀、財富豐裕、容光煥發,一切極為圓滿,具有廣大的威力及加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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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漫威《蜘蛛人3》開拍後釋出越來越多消息,根據Disinsider的PODCAST節目紕漏,漫威與索尼的合作合約將會延長時效,並為這個版本的彼得帕克有更多元發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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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索尼和漫威兩大品牌合作的恩怨,漫威漫畫的重要台柱《蜘蛛人》,原本因為版權買賣的關係,讓兩家電影公司戶別苗頭,各自為政;直到漫威的《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出現蜘蛛人後,兩家公司同意將共享電影宇宙,讓兩家大公司出現合作契機;如今推出了兩部《蜘蛛人》電影後,去年八月曾一度傳出索尼因不滿迪士尼方面提出五五分帳協議,讓《蜘蛛人》退出漫威;雙方在湯姆霍蘭德極力勸說之下,才讓合作重新啟動,索尼也在接下來的電影宇宙中推出諸如《猛毒2》和《魔比斯》等電影作品,可望未來和漫威電影宇宙接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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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有多項諸如三代蜘蛛人將在《蜘蛛人3》中登場,原本飾演電光人的傑米福克斯、八爪博士 艾佛列蒙利納、綠惡魔 威廉達佛、沙人 湯瑪斯哈登喬奇等卡司也將回歸演出,讓不少影迷期待《蜘蛛人3》將會用什麼樣的故事來呈現如此龐大卡司和格局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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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蜘蛛人3》暫定2021年12月17日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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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編輯:Jericho
新聞提供:影劇好有梗
#新聞 #電影 #影視 #梗你報新聞
寧王妃攝政王 在 李澤言不是我的菜,是我的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人月圓》
#人月圓
#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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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終是落下初雪。
落霙無聲。
雨水和著雪,落在身上便很快地融化,沾濕了衣著,更添幾分寒凍。
久跪的雙膝已沒了知覺,似乎也感覺不到凍人的寒氣。
女孩不住地發顫,捲翹的睫毛上積了些許雪花,鼻尖凍得紅通通的……
剛步出議政殿的李澤言,看到的便是這幕——那在雪中低著頭瑟瑟發抖的嬌小身影。
「魏謙。」
他開口,低嗓伴隨濃濃霧氣溢出。
「吔,王爺。」
順著李澤言的視線望去,魏謙愣了愣,一臉狐疑。
他家梁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甚至被幾個妄想卻不得的丫鬟猜測自家王爺興許有斷袖之癖,才能如此自持,可此刻竟對一個狼狽極了的女子感興趣?
「啞了?」
被李澤言撇了一眼,魏謙頓時一顫,差點跪了下去。
「王、王爺。小的略有耳聞——」
「她是最近太醫院新進的女醫,聽說醫術一流,才從數百名考生中躋身而出!」
「皇后娘娘可喜歡她了!」
「現在是聖上隨側御醫。聽聞醫術頂好,可就脾氣倔得——」
「昨日啊,執意救診冷宮那買通禁軍欲刺殺聖上的皇貴妃,惹怒了聖上,這不,都跪在這兩個時辰了!」
「聽說連皇后娘娘向聖上求情都沒用呢!」
聽魏謙說著,李澤言已來到女孩跟前。
語氣,可不如他吐出的氣息溫熱。
「抬頭。」
那比雪還冰冷的命令讓女孩一愣,怯生生地抬眼,可連他的樣子都還沒看清,便在下一刻暈了過去……
而李澤言原先的冷峻,卻在見著女孩的容顏時,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動容。
靛紫的眸頓時染上一抹紅光,卻僅有一瞬。
斂了眸,他隨即脫下身上的羊毛披風裹住女孩,將她從雪裡抱起,直往偏殿去。
見狀,魏謙慌張地,卻又不敢阻止。
「王、王爺,您不能就這麼將她帶走啊!」
「聖上他——」
「就說本王病了,需要這女醫。」
「諒他也不敢如何。」
說著,他將女孩抱得越發緊,心上竟有一絲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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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如此,將我帶進你的世界。
女孩站在水池畔,手中抱著幾本藏書,有些出神地看著遠方亭子裡的李澤言。
晨光熹微,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柔和了他眼中的幾分凜冽。
若非他高大的身形及眼神銳氣,端看那一身高貴華服與書卷氣息,難以想像他竟是五年前那平定天下、讓聖上坐擁這盛世的李大將軍。
聽聞李將軍殺敵萬千、驍勇善戰,為先帝收復山河、平定邊疆。
儘管如此,先帝卻也因李澤言的殺伐果斷而有所忌憚。
遂在宣佈由當今聖上繼位後,給了他一個梁王的封號。
美其名是讓他當個閒散王爺,實則是斷了他干預朝政的機會。
有好長一堆時間,城間都流傳著李將軍奮勇殺敵的精彩故事,每當說書的講起李澤言,那場子無不高朋滿座。
而她,也曾是那人群中的其一。
不曾想,那只存在流傳中的李將軍如今便在她眼前。
而且,竟不如想像中的魁梧粗曠,而是生得這般好看,高大挺拔、翩然俊雅。
女孩一時想得出神,手中的書落了兩本於地,連忙撿起後,一抬眼便見著李澤言的目光,這才連忙往亭子去。
——
「王爺。」
欠了欠身,女孩只是在一旁待著,看著李澤言運筆如飛,在紙上留下與他形象相符的字跡,如錐畫沙、俐落且優雅。
從那日李澤言將她帶回王府後,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如她所想的多。
除了當晚她高燒不退,他便在房裡守了她一夜之外,餘下的相處……都讓人想不透李澤言帶她回府的原因。
偶爾,為他把把脈,開幾副強身健體的藥方,可身強力壯如他,根本毋須服藥。
除了定時進宮為聖上診脈調養,她便時常待在李澤言特許她進入的藏書庫。
也偶爾如此刻,只是靜靜地伴他身側。
——
放下毛筆,李澤言一回眸便對上女孩淡然的神情,卻在她眼裡探得一絲讚歎。
「試試?」
「妳的字——很醜。」
「過來。」
聞言,女孩一愣,看著李澤言挑釁又嫌棄的眼神,下意識退了一步。
「王爺……」
面對女孩的退卻,他更靠近了幾步。
「怕了?」
「那日頂撞聖上,怎不見妳有如此怯懦?」
「妳既進了王府,便是本王的,可別出去被笑話了妳一手醜字。」
女孩沒有回答,藏著心中的不服氣,卻還是移步到桌前坐下。
李澤言將那玉雕鑲金的毛筆遞到她手中,冰涼的觸感及適中的重量,讓女孩心中有些雀躍。
「王爺,這筆——」
「別分心。」
說著,一手撐在桌緣,一手握住女孩稍嫌冰冷的手,引著她在紙上揮灑。
握著她的手勁不輕,落筆起筆力道卻相當適宜,可,她卻無心於此……
在李澤言懷中,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溫熱籠罩。
更別說他在她的耳邊細細講解書寫技巧,淡薄的沉香味伴隨他柔和的吐息,輕撫在女孩臉側,惹得她不住屏息……
心跳,隱約地加快了起來。
——
「如此,可學會了?」
低嗓在耳邊縈繞,讓女孩稍稍回過神,悄然吸了口氣後便提筆專注於紙上。
不一會,與他相似的字跡暈染,雖非全然無異,卻是唯妙唯肖。
看著自己抓到了精髓,女孩難掩欣喜地回眸,如花笑靨帶著些許驕傲。
從她被迫進了王府以來,儘管不曾言怒,卻也從未真正開心過,更別說如此刻露出笑顏。
這丫頭表面上柔柔弱弱,實則堅毅無比。
平時總一副淡然,不曾主動與他交談,更是靜謐恬然。
安靜地相伴,似乎成了兩人無言的默契。
興許她本就冷情,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小心思,或是——曾經有,卻被她深深地藏起……
思及此,李澤言斂了眸,撫上女孩的後頸,在她額上留下輕吻,掠走她髮間甜香……
————————
——如若,你能是我忘卻一切的原因。
近日,皇帝對女孩的醫術及藥方越發依賴,時常在夜裡喊著頭疼,硬是命人在深更將女孩請回宮內為他診治。
可如此幾次後,也讓李澤言越發不耐,心疼女孩連夜奔波,索性阻攔宮人,違抗了幾次宣召。
就連皇帝欲將女孩討回,也被他拒絕,執意將她置於王府內。
而皇帝本就對梁王敬讓三分,自是不敢再三提起,遂作罷。
然而,李澤言此舉不免引起外界揣測。
有人說,梁王是看上了女醫,為了不讓她與皇帝於夜裡相見才百般推拒。
更有一說是——梁王假借喜愛女醫之名,實則用計拖延診治,為使皇帝病情加重,從而攏絡政權……
一樁樁陰謀論竄出,流言四起,卻絲毫不曾動搖李澤言執意將女孩留在身邊的決心。
——
這日,是為聖上診脈調養的日子,湊巧李澤言也將進宮議事,女孩便隨著一同入宮,回程已是傍晚時分。
女孩端坐馬車內,柳眉微蹙,腦裡全是今日朝堂上的畫面——
幾位朝臣上奏,提議聖上封她為妃……
道理上,眾臣議事,她一介女醫是不得在側的,今日之景,分明是聖上假借身體有恙,刻意讓她在場。
用意,當然便是以她與梁王互相牽制……
讓她明白,梁王聲勢、權利再大,畢竟是臣,而他——才是王,只有他能掌控全局。
只要她主動離開李澤言,皇帝便能向群臣顯示他無懼于梁王。
反之,梁王則依然受制於他的王權……
儘管今日,李澤言反駁上書的氣勢震懾滿朝上下,那眼神之凌厲,所見之人皆不寒而慄。
可她瞧見了……
當他的眼神掃向皇帝,卻突然意識到她在一旁時,明顯隱忍了幾分……
他——梁王,權傾天下,為她一人,卻不得不屈服。
小手緊揪著手巾,心上,不該存在的恐懼隱隱泛起……
她不該——為李澤言擔心的。
或者說,她不該將他放在心上的……
——
沈浸於煩亂思緒中的女孩,沒注意到馬車突然停下,直到一陣清冷的嗓音響起。
「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回過神,女孩搖搖頭,斂了眸光,卻不知那一絲擔憂沒能躲過李澤言的眼。
「沒有……」
「到了?」
李澤言在心裡輕嘆,下一刻便朝女孩伸出手。
「下來。」
狹小的空間內,他偉岸的身軀幾乎佔據女孩的視線。
李澤言背著冬日的餘輝,和煦的光線柔和了他的輪廓。
一瞬,朝堂上他那凌厲果決的神情躍入女孩腦中,在她心上泛起一陣漣漪……
似乎有他在,她便能無所畏懼。
握住了那雙溫熱的大掌,竟像是將自己託付于他。
心裡的不安膽怯,在此刻消失殆盡。
——
李澤言帶著女孩來到一棵樹下,這一路都緊握著她的手,踩在雪堆上濕滑,深怕她一個不慎便給摔了。
眼前的樹因冬季而有些乾枯,灰白的樹皮斑駁,乍看之下,枝幹上枯葉蓊鬱,近看才能發覺不是枯葉,是一張張宣紙高掛,原來這是一棵祈願樹。
女孩有些新奇地墊起腳尖看看紙上內容,雙手為平衡身子晃呀晃地,難得顯現出姑娘家該有的單純模樣,看得一旁的李澤言不禁輕笑,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像是感受到背後的注視,女孩這才想起李澤言還在一旁,突然安分了下來,有些難為情地低著頭……
而他,倒也不以為意。
只是主動牽起她,往前走了幾步,撥開一處樹叢後,映入眼簾地——是一覽無遺的斜陽美景。
「在此,能將城內景色盡收眼底。」
腳下,城內景色皆被餘輝染得橙紅。
幾處人家已點亮燭火,而幾處則有炊煙裊裊。
「看這安定盛世,是否覺得心靜?」
聞言,女孩才從此般美景中回神,轉頭,卻見李澤言不知已注視了她多久。
羞赧頓時升起,下意識將手收回,卻被他更握緊了幾分……
他的紫眸裡平靜無波,幾乎與朝堂上威風凜凜的他判若兩人。
憶起今日之景,女孩忍不住問起。
「王爺……」
「嗯。」
「您可曾想過……坐擁天下?」
畢竟,眼前這番盛世是由他一手打下。
她曾看過,他眼裡有野心——
殺伐果斷且心懷天下,無疑更能開創盛世,而不是如今日一般,只能屈於王權——儘管,皇帝的籌碼是她……
對於這問題,李澤言只是輕笑不語,望著女孩的眼裡似乎有幾分讚賞流轉,手上的力度又多了幾分。
緊握的手上傳來溫熱,一路到了心窩,無邊際地蔓延開來……
李澤言用食指輕撥了撥女孩的鼻尖,撥去上頭些許的雪花。
接著便褪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女孩身上。
他的氣息一下在她身旁瀰漫……
「王爺,天冷,您不必——」
一語未落,李澤言已將雙手伸入披風內,順勢環著女孩的腰。
「如此,不都暖和了?」
這突然其來的親暱讓女孩臉一熱,連忙想退開,卻被他的大掌緊緊箝住,更往懷裡帶去。
「妳的問題本王還沒回答呢,想去哪?」
聽聞李澤言話裡的一絲戲謔,女孩又氣又羞的,卻無處可躲,只得低下頭閃避他灼熱的注視……
可他,一指勾起女孩的下頷——
他連她的視線都要佔有……
「身在帝王家,奪嫡——便是本能,是埋在骨子裡的天性……」
「本王是曾想過爭權奪位,坐擁天下……」
深深望進女孩眼裡,他的眸似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讓人難以抗拒他的所有,更欲與之沉淪……
他以鼻尖輕磨著她的冰涼,溫熱的吐息輕撫在她唇邊……惹人心癢。
女孩不自覺地收緊了雙手,握上他精實的腰身。
回應她的,是他的溫潤探入她怯弱的朱唇,熱烈地侵略糾纏……
「可如今有了妳……」
「只願,尋常布衣家有妳相伴。」
「妳便是——本王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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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萬劫不復,為你,便無畏沉淪。
「妳便是——本王的天下……」
低嗓迴盪在耳側,字字堅定。
反覆響起,如同他在耳邊低喃。
可這低喃逐漸高亢,若有似無的雜音摻入,隨著次數增加雜音越發清晰,最終成了一聲聲嘶吼與尖叫。
帶著絕望與痛苦的哭喊不絕於耳——
「啊——」
一陣驚呼中,女孩猛然驚醒!
眼前一片漆黑,下了床,跌跌撞撞地來到桌前點燃燭火。
望著火光閃爍,冰冷的雙手不住地發顫,明明屋外風雪凍人得很,她卻冷汗涔涔……
止不住鼓動的心跳,女孩來到妝臺前開了抽屜,裡頭放著一支金雕髮簪,心頭頓時受到安撫似的,緩了下來。
這是那日,李澤言親自為她戴上的,回房後她便小心地將它收藏於此。
純金打造的簪子上有著一朵花,雕刻精緻細膩,花蕊鑲了一顆透光的藍色翠玉,他說這花,名喚——梔子。
女孩小心地將簪子連同下層的紙張取出。
這一小疊,幾乎是李澤言的字,還有幾張是她臨摹他的字跡。
她喜歡在每個夜裡用李澤言贈與的玉雕毛筆練字,想著那日握著她的溫熱、執著她的力度,總是一練就是數個時辰。
想著、想著,似乎就將他的模樣、他的嗓音,他的令人難以抗拒……刻進了心裡。
如今,字跡的相似度已是相差無幾……
可,這一切不過是場美好的夢——
終究該醒來的。
緊握著簪子的指尖隱隱泛白。
無聲的淚落下,沾濕了出於他手的字畫,模糊了落款……
——
這日,十三王爺大喜,李澤言一早便帶著賀禮前去,聽說今日是不回府了。
深更,微小的燭光在桌案上閃爍,一抹嬌小的身影輕而緩地從桌邊移至書架前,燭光隨之照亮幾本書冊。
女孩仔細地查找紀錄庫房藥櫃一冊,小心翼翼地,深怕留下任何翻找的痕跡。
寧靜的夜裡,將她此時鼓譟的心跳聲放大了幾分……
一陣陣稀微的歉疚與遲疑拂過心間,手上動作卻更加堅定。
這幾日,那黑暗中迴盪著痛苦嘶吼的夢發得極頻繁,在在提醒她身負的重責……
當年,太子人選未明,幾位皇子早已明爭暗鬥,而這奪位的手段延燒至城內最大世家。
如今的皇帝,便是當時的三皇子,聲勢及擁護最為稀少,疑心與猜忌便越發猖狂。
為忌憚這名門與另外二位皇子連成一氣,竟命人暗中毒害……
全府百餘人口皆在痛苦哀嚎中喪命,而她,便是餘下的一人……
當晚因偷溜去看花燈,恰巧躲過死劫,可誰能懂得,午夜夢迴……她幾番希望自己能隨大家去了,便不必獨自承受一無所有,心中只餘仇恨……
隔壁大娘收留了她,而她也如願考上女醫進宮,去到皇帝身邊,為的——便是在他每日服用的補藥中多加進一味草藥。
此藥亦補亦毒,單服為補,可長久服用後餘毒則會殘留體內。
如今,只差一味藥引了……
有了這味藥,便能引出毒性,使之毒發斃命。
此藥草為珍貴貢品,只有鮮少幾位王爺擁有,而梁王便是其一。
前段時間她已在藏書閣找遍了庫房藥櫃紀錄,卻一無所獲。
近日才打聽到,此書冊被置於梁王房裡。
——
終於,女孩抽出書冊,快速地執筆抄寫了內容,卻在將書冊歸位的同時聽見了蹣跚腳步聲接近……
「深更在本王房內,何事?」
冷冽低嗓迴盪在寧靜的房內,女孩心驚地猛然回過身,只見李澤言手執酒壺,望著她的眼神毫無溫度。
「王爺……」
悄然將紙張揣進衣內,女孩壓下心中的一絲心慌,斂了眸,讓自己同平時淡漠,緩步移到桌前挪了挪事先準備的湯藥。
「聽說了您今日前去晉王府道賀,特意幫您準備了解酒湯,您趁熱喝,我就先——」
一語未盡,李澤言一把拉了女孩往懷裡帶,不容抗拒地箝制住她纖細的腰身。
「本王沒醉。」
吐息中濃厚的酒氣撫在女孩臉上,竟讓人有一絲微醺的錯覺……
那撫在她後腰上有力的大掌像帶著溫度般灼熱,惹得她心慌,不由得掙扎了下。
可,他卻惡意地更收緊了雙手的力道。
「不僅沒醉,還想讓妳也嘗嘗這美酒。」
語畢,李澤言舉起酒壺,咬去壺口塞子後仰頭含了口酒進嘴裡,下一刻,箝住女孩的下頷便覆了上去,將口中的酒全渡進她嘴裡……
「唔——」
這突來的酒香充斥在鼻腔,嗆辣苦澀沿著喉嚨而下,餘韻清甜又溫潤。
可她卻沒心思好好品嚐了……
「果香融合花香……」
說著,李澤言又箝著她渡了口酒,還在雙唇離開時,不捨地輕咬了下。
「還帶些苦澀,很適合妳。」
連著幾次急飲,烈酒嗆得女孩咳了幾聲,他卻沒想罷休。
眼看李澤言又舉起酒壺,女孩終是掙脫他的束縛退了幾步,故作鎮定地垂眸。
「王爺,您醉了,我先退下。」
女孩連忙轉身,步伐都還沒踏出便被股力量拉扯進懷裡——
李澤言幾乎炙熱的溫度就這麼緊緊籠罩著她。
時間似乎慢來下來,或許,連窗外的雪都停在了空中……
夜晚的寧靜,只剩鼓譟的心跳聲作響,卻無法分辨自誰傳出……
——
箝住了她的雙手,李澤言將女孩牢牢擁在懷裡,力道大得——像是深怕她在下一刻消失無蹤……
她是醉了吧?
肯定是的,否則此刻,為何如此眷戀他的懷抱,為何貪戀他的觸碰、他在耳邊的廝磨?
「就這麼……想逃開本王?」
他低啞的呢喃,竟一瞬讓她故作冰冷的心緊擰著,有些疼。
對,她肯定是醉了,才在他的話語之中探得一絲挽留……
肯定是醉了——才會在回過身望向他那似乎帶著傷痛,深沉得毫無邊際的眼眸後,心疼得似要喘不過氣……
然後輕捧著他的臉,吻上他嘴裡的酒香。
吻去他些微的不安……
她是醉得一塌糊塗了,卻不是烈酒所為,而是因他梁王而起。
是為他眼裡的倨傲、凌厲;是為他的冷冽、霸道。
更是為他的一切傲氣在她面前——便化成了一縷壓抑又若有似無的深情……
——
窗外落雪加劇,寒氣逼人。
房內,難掩的情潮則越發熱烈。
捉下置於臉上的小手,他的大掌捧住女孩的臉,加深這由她而起的親吻。
咬上那輕顫的雙唇,他探入其中尋找她的怯弱,不容抗拒地引她給予回應。
他要她褪去淡漠,要看見她埋在心深處的情動……
一個轉身,李澤言將女孩帶到鏡子前,一手由身後摟著她纖細的腰,一手解開她的衣裳,露出潔白的肩頸。
挑逗的吻從肩頭緩緩而上,到了側頸則轉為輕咬,好看的鼻尖在她耳窩摩挲。
還掛在身上的蠶絲襯衣半遮半掩著她穠纖合度的身子,長年握劍而略顯微粗糙的大掌由前領探入,覆上她好看的渾圓,輕易地讓那抹含羞的嫣紅在他手中綻放。
一連串的逗弄讓女孩不住地輕喘,只能無助地緊握著他置於她腰上的手,可這手卻逐漸往下探去……
挑開襯裙,他的長指先是沾染上那一陣濕意才輕揉她敏感的小核……
「唔……」
這突來的刺激讓女孩有些驚慌……
儘管她在醫書上看過,卻不知原來這樣的親密是如此令人難耐、燥熱,甚至……想望。
李澤言的每次觸碰都像帶著花火,在她身上撫過的每處都殘留著溫熱。
她不明白為何,只覺得難耐卻帶著一絲快意,讓人渴望擁有更多……
「王爺……」
隨著他那覆在她柔軟上的揉捏加劇,無助與空虛感便越發強烈,讓她不由得地喊出了聲。
她的柔聲輕喚裡夾帶哽咽,讓李澤言有些心疼,可卻讓佔有她的慾望越發張狂。
他放過那脆弱的一點,長指緩緩探進她的溫熱之中……
「啊……」
異樣的滿盈感讓女孩更是心慌,攀著他有力的手臂,不自覺地緊縮,卻只感到一絲疼痛。
「別怕……」
李澤言輕聲安撫著,執起她的臉望向鏡中的自己。
微蹙著眉的小臉難掩潮紅,她望著自己因動情而迷濛的神情甚覺羞赧不已,卻移不開眼……
因為,同時也望見了身後的李澤言那被情慾渲染的雙眼……
深沉幽暗,似能攝人心魂,更像邀請她與之沉淪。
「看看妳渴望的樣子,很美……」
語落,他又探入了一指便開始緩緩進出。
那舉劍氣闊,握筆輕柔,節骨分明又好看的長指,平時便讓她貪戀地總偷瞧兩眼,此刻,竟能撩撥得她近乎崩潰……
「唔……王爺、王爺……」
女孩不住地輕喘,緊咬住唇深怕輕吟溢出,卻無法抵擋身下快意,那陣陣來襲的愉悅感更是讓她羞愧不已。
「別忍……」
加快了手上的抽送,李澤言更刻意地揉上此刻過於敏感的小核,引著她面對自己的慾望。
輕箝著她的臉龐,幽暗的雙眸在鏡中與她對望,低嗓蠱惑似地在她耳邊迴盪。
「喊出來……」
她別不開眼,只能望著自己被情潮染得瑰紅的身子,在李澤言有力的懷抱中,像亟欲掙脫卻又似渴望被他狠狠佔有……
「……不……啊……」
一陣陣快感的堆疊讓她無力得站不住腳,幾乎柔軟得陷進李澤言懷裡,被他的溫熱籠罩,被他的撩撥攻陷……
終是,被漫天的陌生情潮淹沒。
——
李澤言的華服隨意丟在地上,與女孩身上他命人訂製的絲綢衣著交疊散落。
床榻上,女孩跨坐在他腿上,無力地靠在他頸間。
吻去她因疼痛而泛起的淚光,待女孩適應了他的碩大後便握著她的腰緩緩挺進——
「啊……」
李澤言那多年征戰沙場所鍛鍊的傲人體魄泛著薄汗,幾道疤痕遍佈只是增添了一絲不羈的美感,烏黑的長髮有幾綹落在肩上,煞是好看。
可她,只敢怯弱地搭在他肩上,承受著他逐漸加快的挺進,讓一次次有力的深入震懾她的心魂……
此刻,她忘卻一切,只想好好感受他的佔有,感受一次被他愛著、疼著的美好,即便伴著撕裂般的痛楚也在所不惜……
一手抵在李澤言結實的胸膛上,一手撫在他的側頸,她靠上前去,以額抵住他的。
在情潮逐漸攀升之下,她想感受他的氣息、感受他的喘息聲,感受他眼裡濃烈的佔有慾。
「嗯……」
身下一陣陣緊縮包覆著他的灼熱,他懂了她身子的反應,低頭覆上那依然挺立的嫣紅,
咬著、吮著,惹得女孩更是敏感,不住地輕喊出聲——
「唔……不……」
李澤言箝住她的腰身,輕抬起再落下,使他更加奮力地挺進讓兩人毫無保留的結合。
「啊……」
「慢、慢點……」
「唔……少主……」
聞言,李澤言深深挺進,將她推上情潮的巔峰……
「啊——」
擁緊了李澤言的頸項,她終是難以自抑的哭喊出聲……
深埋進他頸窩間,陣陣喘息中,讓他的氣息平復心中的激情跌宕。
感受著懷中淚人兒的輕顫,李澤言停了下來,抬起女孩帶著淚光的臉龐,他暗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動容,如同那日在雪地裡與她初見之時……
「妳喊本王什麼?」
尚在高潮餘韻中的女孩,自然是沒意識到自己在那意識迷亂之時喊了什麼,更不懂此時他眼中的情緒代表何意。
「……王、王爺?」
他不會聽錯的……
清清楚楚,她喊他——「少主」。
斂起眸光,李澤言也沒退出便抱起女孩輕地放倒。
精壯的身軀掩去她的視線,沒給她任何喘息空間地深深吻上……
身下再次律動了起來——
一手執起她的腿,狠狠地挺進。
相較方才的儒雅,此時的李澤言更多了幾分猛烈,透著幾分掠奪之意……
不只她醉,她的王爺也醉了吧……
否則,她怎會在他被情潮掩過的眼眸中探得一絲苦痛?
怎會在他烙鐵般的擁抱之中——感到一絲失而復得的情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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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夢終將醒,只願,從未入夢
那日在議政殿外,初雪紛飛。
他的出現,便是寒冬中的一簇烈火,暖了她終年冰封的心,卻也——燒盡她的理智……
事隔多日,每每想起那夜在他身下沉淪、忘情地緊擁,心總隱隱作痛。
那興許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僅此一瞬便是彌足珍貴,想來——是無悔。
坐在妝臺前,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髮,纖弱的身影看起來孤寂得令他心疼……
熟悉的沉香味隨著風雪飄入房內,女孩抬眼,望著鏡中那挺拔的身影緩步接近,眼前一片氤氳,卻在他看清之前硬是將泛起的淚光眨了回去。
那日在他的房裡醒來,他早已奉命啟程前往邊境,床榻上無殘留半點餘溫。
至今半月餘了,她以為,如此便好。
只要遠離他,就能將妄動的心收回。
可,直到此刻,她才清楚……何謂思念……
李澤言佇足,只是取下她手中的木梳置於桌上,從懷中取出另一只玉梳,執起她柔順的長髮,輕地梳理。
他從未為他人如此,怕弄疼了她,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硬卻是輕柔得很。
她無語,將所有話語梗在心上。
心中百般掙扎都差點在他的溫柔之下化為烏有。
屋外雪停了,空氣也像凍結了般杳無聲響。
直到她打破了沉默。
——
「王爺,請您讓我回宮吧。」
聞言,李澤言緊握了下玉梳,情緒在他冷峻的臉上不著痕跡。
將玉梳置於桌上,他終是望向鏡中她那堅決的眼眸。
「本王要妳……成為我的妻。」
「不可以——」
女孩下意識地回絕,起了身與他對望,更退了步與他拉開距離。
「有何不可?」
「您是梁王,而我只是一介女官,如此——於禮不合。」
「妳以為,本王會在意這微不足道的門第之見?」
他眼中的果決,不容抗拒。
「妳已是本王的人——」
「無妨……」
說著,她像刻意似地又退了步。
他蹙眉,朝她逼近了些,眼中的微慍讓她有些心慌地低下頭……
「王爺,那日您醉了——」
「妳以為本王抱妳只是因為醉了?」
李澤言不悅,那雙紫眸更黯了幾分。
「我也醉了。」
言下之意是——此事非她自願?
「抬頭。」
他的嗓音,冷得似乎要令她發顫了……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神情淡然得像在討論他人之事。
「男歡女愛,一時忘情罷了,請王爺毋須介懷。」
這話,終是惹怒了李澤言……
他真是小看了這丫頭的執拗,更是為她的刻意疏離感到不悅。
他一把將女孩扯進懷裡,不料桌上的玉梳被碰掉了,在清脆的聲響中斷成了兩半……
瞧著地上的碎玉,她心上突然一空,不知少了什麼地,悵然若失……
她不是不明白李澤言送她玉梳所謂何意。
自古,送梳子便是意味結髮……
可她,怎能將他牽扯進其中?
斂起思緒,回望進他眼中,她已然淡漠。
「王爺,放我走吧……」
擁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李澤言氣悶地凝視她的故作。
他梁王下的決定,她不願,也得願!
「此事,由——」
一語未落,陡然一陣錐心之痛襲上李澤言的胸口,疼得他放開了雙手……
腦中閃過那被長劍穿透的畫面,讓他下意識將她推離。
女孩踉蹌了幾步,一雙眼卻沒離開過他痛苦的神情。
故作的淡然在一瞬之間瓦解。
她靠上前去,手有些慌亂地在他身上探尋。
「王爺您帶傷回來了嗎?」
「在哪?告訴我、讓我看看!」
他疼得直冒冷汗,一陣陣粗喘在她耳畔,惹得她更是心慌。
「在哪呀……快告訴我!」
褪去腦中的畫面,他猛然抬眸,透著鍺紅的眸光帶著狠冽,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這一瞬肅殺眼神不僅沒嚇到她,倒是將那張慌得泛淚的小臉盡收眼底……
心一動,再次將她攬進懷裡。
將自己埋進她頸窩,淡淡的髮香沁入鼻間。
似乎如此,便能平息所有疼痛與不安……
他其實,並非因她不嫁而生怒……
只是不願她將一切藏盡——她所想、所思,以及那份深埋的情意。
只願,她能信任他、依靠他,而非獨自承攬……
他輕嘆。
「此事——」
「容後再議。」
懷中的她,只是緊拽著他的衣裳,輕顫著,卻無語……
溫熱的掌輕撫她的後腦,他在她髮間留下輕吻。
許久,令人心安的低嗓呢喃。
「妳只需明瞭,無論何事,都無須懼怕。」
「有本王在。」
————————
——人生若只如初見。
暖陽甫昇,晨光熹微。
一絲微弱光芒透過片片雪花輕撫上她臉龐。
日出前,是充滿期待的時刻——亦是最漫長的等待。
王爺說得沒錯,在此望著遼闊山河,的確能使心神安定下來。
風雪依舊,女孩脫下披風,坐在崖旁的大石上,卻不覺寒意凍人,只望如此能平復她焦躁不安的心。
數日前,皇帝下詔為她與梁王指婚……
一時間,她不免認為是李澤言的意思。
為此與他置氣了幾日,直到冷靜了下來才憶起,這並不是李澤言的作風。
他答應她的,絕不會食言。
可如此,便更加令她心慌了……
一旦她成了梁王妃,便得卸下女醫一職,自然再也沒有接近皇帝的機會。
再者,若她真的毒害皇帝成功,難保不會牽連李澤言與梁王府上下……
眼看大仇得報,她卻陷入兩難之中。
——
女孩想得出神,在意識到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接近時,帶著些許溫度的披風已落在她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在鼻間縈繞。
抬眼,只見李澤言輕抿著嘴,似是不悅,瞧著她的眼帶著微慍。
「怎麼自己上了山?」
女孩只是幽幽望進他眼中,輕喚了聲。
「王爺……」
他在心裡輕嘆,瞧著她這副柔弱模樣,心頭柔軟了幾分,卻一語不發地在她面前蹲下身。
女孩的視線隨著他而下,看著他握起她冰凍的雙手輕地搓揉,偶爾舉至嘴邊呵氣。
他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梁王爺,竟屈尊蹲在她面前,只為將她的手捂暖……
在與他置氣幾天後,她突然一聲不響地不見,肯定讓他擔心了吧……
她究竟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呵護呢?
望著李澤言,她好想撫平他那英挺好看卻緊蹙起的眉宇,好想用被他溫暖的雙手也捂上那冷峻的臉龐……
好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成為他的王妃……
好想告訴他——
她移開眸光,望向積著雪卻被日光照得晶亮的市井,輕道:「王爺,您可還記得我倆初見之景?」
問著,她沒望向他,而他也沒有回答。
若李澤言當時沒有將她帶走,或許她早已成功,也或許已付出代價。
可如今,她卻在他的呵護下嚐到幸福,更貪心地想得到更多,貪心地動搖了她最初的目的。
或許很多事,在他們初見之時就已改變。
「王爺。」
「那日在殿前,無論何人,您可都會出手相救?」
女孩回望,只見李澤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似是望了許久。
在他深邃卻幽暗的眼中,她只看見自己的身影……
耳邊,是他堅定的答覆。
「不會。」
只因是妳。
——
李澤言起身,一手取了她的披風,一手直接牽起她的手,不像那日在馬車裡,等待她的選擇。
「回府。」
女孩被他拉起身,卻佇足不前。
他輕挑了眉瞧她一眼。
「怎麼,腿凍壞了?」
說著,他將她攔腰抱起,眼中有一絲無奈,嘴角卻有隱約的笑意,在她眼中——便全成了他的寵溺。
儘管李澤言的懷抱安穩有力,她的雙手還是緊攀著他。
他以為她懼怕,其實不過是她放縱自己的藉口罷了。
腿,其實也沒凍壞。
枕著他的胸膛,她只是靜靜地感受他平穩的心跳及呼吸起伏,伴隨他的低語。
「往後,再也不許獨自離開。」
她不語,只是將自己埋進他頸窩間。
——
李澤言就這麼抱著女孩一步步走下山。
她不重,可抱起來卻很踏實。
好似——只要他不放手,她便不會掙脫。
心上那落了許久的空洞,終是被填滿,沉甸甸地……
想著,雙手又收攏了些。
隨著走過的路途綿延,積雪上餘下承載了他倆重量的足跡,僅用來證明——兩顆如此貼近的心,曾為彼此鼓動不已。
李澤言突憶起她方才的詢問……
初見之景?
他當然記得。
不過——那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了。
————————
——緣起緣滅,終難分辨。
婚宴,如期而至。
一是驍勇善戰的梁王殿下,一是聖上的御用女醫,如此良緣,早已是都城裡的一段佳話。
這日,梁王府上上下下張燈結綵,佈置得喜氣洋洋,自皇宮至梁王府的路上,百姓無不大舉歡慶,就等著梁王自宮裡迎娶王妃回府。
猶在宮中之時,女孩除了為皇帝調養生息,也一併照顧著皇后的身子,讓她因此得子。
為此,皇后待女孩自是疼愛有加。
而如今女孩出嫁,對象還是梁王,皇后便堅持以公主之禮操辦,讓她由皇宮中嫁出。
如此一來,便可在迎禮之後,先在宮中大設家宴,以成婚娶之禮。
——
屏退左右,女孩獨自坐在妝臺前,心跳鼓動得很。
今日,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在她與梁王的大喜之日……
梁王的出現,是她計畫中的一樁意外,打亂了她所有安排。
指婚來得突然,此時皇帝體內殘留的毒量尚不足致命,她便只能將藥引改成了鴆毒……
女孩垂眸,將毒粉與匕首一起揣進袖口中。
她想清楚了,不將梁王牽扯進其中的唯一方式,便是她率先下手傷了梁王劃清界線,杜絕眾人的揣測,更斷了皇帝疑心。
然後,便是自我了斷——不能落下任何對梁王不利的話柄。
只可惜了他倆的夫妻情分,竟只有短短幾個時辰……
——
握著那只剩下半邊的玉梳,女孩望得出神。
直至那熟悉的腳步聲,緩而穩地接近。
女孩下意識回望——
是李澤言,她的王爺……
李澤言著一身華貴喜服,無過多的冗贅裝飾便能襯托他的氣宇軒昂,一手慣性地背在腰後,步伐穩重而優雅。
女孩深深地陷進他深邃的雙眸中,直到他那帶著些微笑意的眼眸近到眼前與她對望——這才回過神來。
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女孩很快地拿起妝臺上的綢緞頭巾隔在兩人之間,擋去自己的臉。
「王爺,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妳。」
「這……不合禮俗的。」
「相傳在迎禮前相見,是不吉利的……」
女孩說著,幽幽的語氣嬌弱,卻堅決。
這便是——他最捨不下的……
她以堅強佯裝的柔弱。
李澤言沒有反駁,伸手接下女孩手中的綢緞,覆蓋在她華美的鳳冠上。
「王爺……」
「嗯。」
她輕喚,他便輕聲答應。
沉默,蔓延在窗外飄進的一股山茶花香中……
似是寂寥,卻只有彼此得知,心上欲言又止的鼓譟……難以平復。
「您說……若我們生而為尋常百姓,會是如何?」
女孩微微低下頭,讓自己藏進透著紅光的陰影之下,掩去眼前的氤氳。
「我們,可還會相遇?」
「會。」
他的應允,簡短而堅定。
聞言,女孩笑開來,淚卻滴滴落下。
蓋著頭巾,她頭一次不怕被他瞧見自己的神情……
似是,能無所顧忌。
她輕語。
「一生一代……一雙人……」
李澤言一手覆上她緊揪著衣裳的手,溫暖而有力。
一手,輕撫她的臉龐。
隔著綢緞,他吻去她未出口的話語……
他見不著,她的熱淚沾濕綢緞上繡著鴛鴦的金絲線。
而她也望不盡,他眼中融進百般溫柔的眷戀。
最終,只得在她耳畔低語。
說的——不是動人的誓言,只是最真摯的繾綣。
那日,她成了他的梁王妃。
他的妻。
————————
——飲盡的,是你給予的無所畏懼。
迎禮過後,殿上聚集了數位親王與其家眷,無不把酒言歡,熱鬧非常。
皇帝率先發話,先是賞了黃金萬兩與各式珍寶作為賀禮,美酒駿馬一樣不少。
可在座親王們心中都有數,皇帝對梁王的忌憚與猜疑與日俱增,此次卻主動賜婚,莫不是藏有極大的心思……
可,又能如何?
王權在上,就算是梁王,也只能忍讓三分。
眼看剛倒入杯中的酒被純金鑄造的酒杯映得金黃,女孩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袖。
執起酒杯,她與李澤言相視……
他深邃的眼底,永遠透著堅定,這讓她忐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兩人齊步上前敬酒,依禮俗應是出嫁公主將手中酒杯遞給皇帝,象徵答謝養育。
可當女孩高舉酒杯時,一名宮人突向皇帝低聲稟報,而皇帝便在下一刻勃然大怒,指稱她杯中的酒有毒。
殿內頓時一片寂靜。
「此言何意?」
李澤言往前了步,將女孩護在身後。
「皇兄的意思是——我的夫人要毒害您?」
說著,那雙對上皇帝的紫眸凌厲非常,讓他不禁退縮了幾分,隨即放低了語調。
「賢弟稍安,皇兄這不是擔心你被兒女情長沖昏了頭嗎?」
皇帝笑了笑,眼底的嘲諷甚是張狂。
「只要梁王妃配合徹查——」
「不必麻煩。」
撫上李澤言握起拳的手,她似安撫的以指尖摩挲了下,抬眼對上皇帝,沒有半點畏懼。
「聖上既有所疑慮,下官以此明志——」
語畢,女孩揚手便要飲酒,卻突然被李澤言箝住,取走她手中酒杯。
「我來。」
「王爺——」
沒再看女孩一眼,李澤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堅定又銳利的雙眼始終望著皇帝,眼見他的眼神從挑釁至期待,再自期待轉為一絲錯愕……
最終,便笑開來。
「看來,這是場誤會,賢弟可別見怪,皇兄這也是為你憂心。」
「皇兄這便命人將那宮人給處置了!」
沒理會皇帝虛偽的笑顏,李澤言丟下酒杯便牽起女孩的手往殿外走去,絲毫不顧皇帝顏面……
眼前景象,引來在場親王低聲議論,紛紛望向皇帝的怒顏,卻無人敢多言。
明眼人都清楚,這就是皇帝設的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只望,停留於飄雪撫過眼前那一瞬之間。
緊握著女孩的手,李澤言快步往宮門移動,終是來到迎親隊伍之中,卻沒讓她上花轎,反倒將她拉上馬,毫不猶豫地策馬而出。
可,卻不是往梁王府去。
一手將她護在懷裡,他緊扯著韁繩,加快了馬匹奔騰的速度。
這顛簸與疾速讓女孩有些害怕,一路上,她喊了李澤言幾次都沒得到回應,便只能緊抱著他。
最終,他們上了山。
李澤言將女孩抱下馬,兩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交集。
「王爺——」
「過來。」
望著李澤言牽著她的背影,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
她停下腳步拉住李澤言。
「王爺!」
「您就……沒有什麼想問我嗎?」
問她,為何皇帝質疑她下毒。
問她,是否為目的接近他?
問她……什麼都好……
他從未過問她的一切,像是信任她的所有。
她卻因此害怕極了,深怕他知道真相之後便會離她而去……
李澤言佇足,沒有回頭、沒有回應,更沒放開她的手。
揣著鼓動不安的心,她來到他面前,卻見他依舊淡然。
「問什麼?」
「問我是否要毒害聖上……」
她垂眸,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
「妳有嗎?」
「我……」
猶豫了半晌,她抬眼,卻見李澤言臉色有些發白,額上冒了些許冷汗。
「王爺?」
她探上他的側頸,在策馬之後,他的體溫不該這般低的……
是……那杯酒……
她心慌地搖搖頭。
「我沒有,王爺……」
她沒有下手。
最後,她還是捨不下他……
「我知道妳沒有。」
輕聲說著,相較女孩的憂心,李澤言竟平靜得——如同他早已得知般。
「是聖上。」
聞言,她難掩錯愕。
不自覺緊拽著他的袖子。
「為什麼……」
「您明知那杯酒有毒?為什麼還——」
「妳喝或我喝,並無二致。」
他語出輕柔,卻輕易撥斷她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弦斷了……淚珠便難自抑地落下。
落進他心裡,隱隱作痛……
皇帝清楚,他會攔下那杯毒酒。
失去她,並不亞於這毒的蝕心之苦。
他略顯冰涼的指尖撫去她的淚,輕柔,卻眷戀不已。
「別哭,難看。」
緊咬著牙,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
「王爺……我們回府,我是御醫……」
「我……醫術精湛……」
「我、我可以……」
以堅強掩蓋的心慌,還是讓出口的話語……破碎不堪。
他輕嘆,將她顫抖的指尖放到自己的手腕上。
「妳很清楚。」
「我——」
女孩屏息,探了探他的脈搏——
那便像是最後一絲微薄的希望……
終是,已然散盡……
「……不要……」
她無助地進到他懷中,使盡全力地緊抱,卻無法克制心中的恐懼無限蔓延……
「不要……王爺……」
抵著他胸口的低喃,盈滿心慌與無措。
而李澤言也只能緊擁著她,感受著她在懷裡顫抖,卻無力阻止再次死別。
輕吻上她髮間,久久不願退離。
他尋了她許久,經過了幾次輪迴……
最終,得來這數月的繾綣。
想來,足矣。
——
他牽著她,再度來到這祈願樹下。
殘存的餘力,他只想這麼靜靜地跟她待在一起。
女孩坐得挺直,讓李澤言可以靠在她肩上。
這是第一次,她似能成為他的依靠。
「王爺……」
她輕喚。
一手緊握著他,一手輕撫他的臉龐。
輕地摩挲著,捨不得收手。
「我們成婚了……改口……」
他有些虛弱的語氣,卻還是霸道不已。
是啊,從迎禮後他便不再自稱「本王」,因為,他已是她的夫君。
可她喜歡這麼喊他,似乎如此,兩人便能停留於在王府的日子,彼此相伴,怡然自得。
「可我們還沒拜堂呢……」
她故作怨懟,難得地與他鬧脾氣,卻換來李澤言一聲寵溺的輕笑。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的笑聲,煞是好聽……
偷偷抹去不斷落下的淚,她側過頭輕輕倚上他的。
「欠著,等王爺下次迎娶我之時——」
「我便喚你一聲……」
如此,是否就能因積欠而再聚?
李澤言的吐息平緩,沉默了小會。
再開口,已是氣若游絲……
「妳曾問我,是否還記得初見之景……」
「很久以前,妳曾是西月國聖巫女……」
「而我……將妳奪回身邊……」
聞言,女孩愣了愣。
西月,那是距此數百年前的王朝啊……
所以,他才不顧一切地將她帶回王府?
不問一切地百般縱容?
甚至,奮不顧身地護她周全嗎?
「妳早已……是我的髮妻……」
「……信嗎?」
該是多深的執念,才能讓他惦記至此?
而她,卻未曾想起他半分。
直至此刻,她才理解了為何總在他眼底探得那帶著苦澀的眷戀……
「信……」
心上,緊緊地揪痛著。
「我信。」
扶起李澤言,她輕捧住他的臉龐。
「王爺……你好好看看我,將我的樣子記清楚……」
「答應我……若有來生,一定要找到我……」
「好嗎……」
望著女孩泣不成聲,李澤言只是虛弱地提唇……
這次,她看見了。
他此生——最溫柔的神情。
而她,回以他一個最美的笑顏。
不哭了。
將李澤言好好地納進懷裡,讓他抵在她心上,輕嗅著她的髮香。
抹去淚,顫抖的手卻怎麼也抱不緊他逐漸癱軟的身軀……
望著遠方,她只是不斷低喃著。
「好嗎……」
「王爺……你說……好不好……」
冬雪還未落盡,放眼望去一片純白寂寥。
「王爺?」
雪花落下,無聲無息……
良久,她都沒得到他的應允。
————————
——天下傾覆皆無關,唯願,于心無憾。
梁王的死訊並未傳出。
魏謙只是暗中將兩人帶回王府,並擬出一套說辭掩過迎娶之事。
翌日,以梁王身體微恙之由,讓梁王妃照舊回宮參與歸寧宴。
未料,在宴席尚未開始,內宮便傳出有刺客闖入的消息。
皇帝遇刺,命在旦夕……
梁王妃趕到救治,卻為時已晚——
她親眼看著皇帝斷氣,看著屬於他的王朝崩亂得措手不及……
原以為該有的釋然竟未揚起半分。
心中全然沒有激起任何波瀾,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因為這些——她都不要。
只想,換她的王爺回來。
——
其實,皇帝死於中毒,而非刺殺。
儘管梁王的死訊未傳出,可皇帝肯定知道梁王兇多吉少,為此,便會失了大半的戒心。
鬆懈之後,才能讓刺客得手。
而刺殺只是障眼法,宮中戒備森嚴,無法只靠一名刺客之手,所以最大致命點便是他體內的毒……
然而,眾人都眼見梁王妃從歸寧宴趕至內宮救治,因此,無論皇帝遇害的內幕為何,怎麼都不會查到她身上。
原來啊,她的王爺、她的夫君……
早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讓她成功復仇,還能全身而退。
李澤言早明白她的目的,卻從未說破。
所以,那夜才抱了她,才執意娶她為妻,為的——便是將她好好地藏在羽翼之下……
這于他來說是一場賭局。
他不願左右她的決定,便跟她賭一份情深。
若她能為他放棄仇恨,他便弒權奪位,只望給她一份安定。
若她放不下,執意以身犯險,他便——擋在她身前,只為……護她一世周全。
她的傻夫君啊……
————————
——冬雪終是落盡。
只望這情深牽絆,能換得前緣再續。
來到這棵樹下。
在這,他第一次吻了她,悄悄在她心上埋下情根。
也在這,他離開了她。
不知這離去——是將那情根拔除,還是埋得更深了?
望著眼前宣紙緩緩飄落,落在了那——她緊擁著他不願鬆手的樹下……
那日,他倆坐在雪中許久。
記不起是多久了……
只記得,兩人都冰冷得沒了知覺。
只記得,魏謙在百般勸說後,硬是從她手中將王爺搶走……
只記得,那顆為他跳動的心,在他了無聲息之時,也隨之停止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拿出髮簪。
輕撫上那珠花,這才發現上頭細小的刻痕:執子之手。
王爺說這花——名喚梔子。
原來,意味執子……
她的王爺,原來也是個略懂情趣之人呢……
女孩輕笑出聲。
下一刻,毫不猶豫地將簪子直埋進心間——
將他的諾言,刻進心裡。
這樣,就會牢記了吧?
是否如此,下一世,她便不再遺忘他?
無妨。
她的夫君是信守承諾之人。
坐在樹下,看著被風吹散的宣紙落地。
上頭,滿是對姻緣的冀望。
從她心間淌出的鮮血,將地上的希冀染成一片片殷紅……
蒼白的容顏帶著笑,像極了寒冬中一朵潔白的梅,冷豔卻清香。
意識逐漸渙散,她不覺害怕。
此刻,耳邊只有那日他在她耳畔的低喃,輕聲迴盪——
「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
眼前被白雪掩過之時,她似乎瞧見了……
他那氣宇軒昂,高大挺拔的身影。
「王爺,可得記著你的承諾。」
「無論我在何處,都要找到我……」
「讓我,回到你的身邊。」
新房內薰著檀木香。
喜燭上的火光被探進窗的些許寒風撫得搖曳。
她坐在床沿,雙手疊在膝上,有些緊張地輕摳著喜服上的珠飾。
房門被輕地推開來,那沉穩優雅的步伐緩緩接近。
女孩從頭蓋的下緣瞧見了他佇足在跟前,卻遲遲未挑開她的頭蓋。
偷偷地,她執起頭蓋一小角,未料什麼都還沒看清,便聽聞他的一聲輕笑。
「偷看?」
「就這麼迫不及待?」
這話語裡的調侃,羞得女孩趕緊收手,乖巧端坐。
她不明瞭,他的佇足——是因為珍惜。
珍惜眼前的她,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一刻。
「這事,得由為夫來做。」
語落,眼前的一片紅褪去。
映入眼簾的,是他帶著笑意,溫柔得無以復加的眼眸。
而他終於見著了,女孩那羞赧中帶著欣喜的神情。
聽見了,她的一聲輕喚。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