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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 駿 還 在世 嗎 在 香功堂主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暢所欲言押井守漫談吉卜力秘辛》:押井守對宮崎駿的愛(與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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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一口氣讀完一本書,《暢所欲言!押井守漫談吉卜力秘辛》初讀覺得是押井守導演一股腦地飆罵吉卜力工作室的鈴木敏夫(製作人)、宮崎駿和高畑勳導演,以及他們推出的每一部作品,但讀著讀著才發現押井守導演對宮崎駿導演很有愛,很多分析都有意思,該誇的部分,絕對是會毫不掩飾地傾力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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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暢所欲言!押井守漫談吉卜力秘辛》的好玩,在於書中可以看到押井守導演說詞的自相矛盾,例如批評《魔法公主》有著過於豪華的明星幕後配音陣容(基於商業考量),但當訪談的影評人渡邊麻紀表示,押井守自己的作品也有請來大明星配音一事,押井守立刻自我辯解地說:「我請來的人剛好很適合我的作品啊!」(渡邊麻紀有時會認同押井守的說法,但有時又懂得適時提出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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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押井守覺得日本人過度崇拜大師,所以坊間鮮少看到對於宮崎駿作品的批評聲音(就像在台灣批評李安或是諾蘭導演的作品,很容易被罵,哈),他認為宮崎駿導演有著能將日常動作描繪出迷人質感,具有瞬間打動觀眾心房的天才能力,但是他的電影作品,劇本往往過於鬆散,導演功力更是「#低於二流之下」(好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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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井守認為 #宮崎駿 是個矛盾之人,這讓宮崎駿作品中的議題不斷相互拉扯,令觀眾感到無所適從,甚至無法理解導演到底想表達什麼。押井守也說宮崎駿導演的作品不是給孩童看的(例如《龍貓》演了大半場,龍貓才終於現身)、角色的成長曲線很粗糙(例如《神隱少女》的千尋,只有開場五分鐘嘟嘴耍脾氣,後面都變成積極向上的好孩子)、主角性格太呆板且不切實際(覺得《龍貓》的小月一角太完美,根本不可能存在)、宮崎駿在電影裡展現自身的戀物癖,專心描繪喜愛的事物而忽略了劇本架構、配角的存在感常常大於主角(押井守很佩服《神隱少女》裡的無臉男設計,並且好奇宮崎駿是怎麼創造出這個角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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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押井守表示,吉卜力工作室能夠坐大,具有商業頭腦(而且善於說謊與算計)的鈴木敏夫是關鍵人物。還說《魔女宅急便》應該是鈴木主導的作品,主要是獻給鈴木的女兒。而宮崎吾朗執導的《來自紅花坂》,則是鈴木獻給自己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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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押井守說高畑勳導演年輕時期的作品很強大,但他後來的作品都很糟糕,帶有"臭知識份子"的驕傲。甚至斷言,未來人們只會記得宮崎駿的作品,高畑勳或其他非宮崎駿執導的吉卜力作品,都將被遺忘。我認同押井守的部分言論,但也覺得他對宮崎駿和高畑勳導演作品的批評,有時候只是因為這些作品的敘事方式跟他信奉的「一部電影該怎麼講故事」信仰有所衝突,而感到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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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押井守批評《霍爾的移動城堡》的蘇菲外貌一下子變年輕一下子變衰老沒有意義,我卻覺得蘇菲的外貌是其心境的展現。或是批評高畑勳導演的《隔壁的山田君》冗長無聊,我卻是愛死那部片的每一分秒。不過押井守對《兒時的點點滴滴》的評價,倒是開了我一扇窗,覺得他提出的批評不無道理,但!押井守厭惡至極又覺得極度矯情的《兒時的點點滴滴》片尾曲「The Rose」,我其實很愛啦(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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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押井守說《螢火蟲之墓》的電車一幕(渡向亡界)跟《神隱少女》片尾的水上列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螢火蟲之墓》的糖果盒是骨灰罈的隱喻、甚至認為《螢火蟲之墓》的兄妹感情有「#亂倫」的意義(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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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押井守覺得宮崎駿導演跟大衛林區導演可以擺在一起對照觀賞,他說:「宮先生(宮崎駿)和林區的關鍵性差異在於,林區認為人是很詭異的東西。因為林區就只有人類是多麼詭異這一個主題。這是身為林區影迷的我最近終於得出的結論。人類這種令人不自在的存在。這樣的人類做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就是這個主題。人類本身就是那麼令人毛骨悚然,所以他都拍那種無關善惡,也無關天使與魔鬼的作品,才會成為獨一無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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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先生的情況又是如何呢?宮先生真心想相信人是善良的,想看見美麗的世界。這是他與宛如被附身般著迷於令人不寒而慄世界的林區關鍵性的差異。只是,兩人都屬於想利用電影實現自己妄想的類型,這點並無二致。還有一點不同的是,林區對刻畫人類令人害怕的一面有清楚的認知,而宮先生則是無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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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押井守對《龍貓》片中,小樹苗拔地而起的畫面、《魔法公主》裡山神獸走在水面上的場景、《神隱少女》的水上列車,以及《霍爾的移動城堡》片中可以快速切換空間的魔法轉盤設計皆是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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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愛押井守談《霍爾的移動城堡》的房間轉盤一段:「我真的很佩服那個設計(霍爾屋內的魔法轉盤)。每喀喳喀喳一下就通往不一樣的世界,黑色是戰場,燃燒著熊熊的火燄,霍爾化身如妖怪般的鳥,飛來飛去,筋疲力竭了就會回到城堡。卡西法看到這樣的霍爾便說『你會回不來喔 』。妳覺得那代表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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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紀:「宮崎先生的心被分成四塊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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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井守:「不是,跟那數字無關。也許女人不容易理解,男人很快就懂了。尤其是老頭,馬上就會心神領會。因為老頭會無意識地轉動那個轉盤。總之,不管是有意識或無意識,就是會分別扮演好幾種人格,在公司上班的老頭回到家就喀喳轉一下。在某處與小姐應酬時也喀喳轉一下。與兒子或女兒相處時也轉一下。總之,意思就是人是活在多重世界裡的生物。當中也有會變成怪獸的黑暗面,就是人活在世上內心必定存在變成怪獸在戰場上盤旋這樣的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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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是頭一次看到有電影用那樣簡單的設計,很有說服力地表現出老頭內在世界的多重性。我非常喜歡。喀喳喀喳轉一下便瞬間切換。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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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霍爾的移動城堡》片中行動緩慢的老狗因因,原來是影射押井守?!禮尚往來,押井守也把自己作品中的負面角色給寫成高畑勳導演或鈴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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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想知道吉卜力工作室八卦,或想聽聽押井守導演怎麼看全部的吉卜力作品?《暢所欲言!押井守漫談吉卜力秘辛》保證會讓影迷們讀得興味昂然(認不認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甚至有了想要重溫吉卜力電影的衝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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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念真聲助在土耳其蓋難民中心的裘振宇:「我這樣相信著,如果此刻我們能給世上某個地方正在飽受貧困,正在遭受戰火的摧殘,生命危機正在掙扎(的民族), 給他們一點資源、一點光芒,給他們一點光和熱的話,台灣在未來一定會被尊重,在世界的政治版圖上他會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我們都是難民/裘振宇》
一名敘利亞婦人說,她和家人在天色未光之時離開家園,一出門即被屍體絆倒,那是昨夜命喪於圍城屠殺的少年。另一名婦人說,一家人本在大馬士革安居,戰亂使人流離失所,某日,炸彈在臨時住處門口炸開,女兒被炸斷一條腿,小城封城了,沒藥物、沒食物,她只得帶女兒鑽下水道逃亡,在惡臭泥濘和汙水中匍匐前進,往盡頭的光亮爬去。
又有一名婦人說,她逃往土耳其敘利亞邊界,見邊界告示牌寫「歡迎來到土耳其」,她說,那是她人生最快樂的一天,理由只因她還活著;但那同時也是人生最悲傷的一天,因為踏過了邊界,家鄉、親人和敘利亞的回憶,將徹底被她拋棄了。
戰亂之地 創建台灣中心
42歲的裘振宇掀開筆電,為我們播放他錄製的敘利亞難民訪談影片。3年前,我們訪問過他一次,其時,他是土耳其安卡拉畢爾肯特大學(Bilkent University)建築系助理教授,在土耳其、敘利亞邊境小鎮雷伊漢勒(Reyhanlı)蓋難民中心,造價粗估一百萬美元,但他手邊只有台灣外交部贊助的40萬美元,他回台找錢、找建材,未料一毛錢、一塊磚全沒著落。3年後,竟也讓他在這無邦交的戰亂之地蓋出房子,建築以「台灣雷伊漢勒世界公民中心」(簡稱台灣中心)名之。他被小鎮市長延攬,從建築師變成該中心營運長,招攬50餘個NGO(非政府組織)進駐,負責該中心的管理和使用,同時輔導敘利亞婦女就業,此次返台便是為販賣難民編織的圍巾。
2010年底,突尼西亞人爆發反政府運動,推翻獨裁政權,隨之在中東國家相繼掀起革命浪潮「阿拉伯之春」,大勢所趨,敘利亞人走上街頭,釀武裝衝突,美、俄、土耳其、伊朗等多國勢力介入,內戰至今仍未停歇,奪走逾40萬條人命,同時也有560萬敘利亞人逃到國外,土耳其收容難民最多,多達370萬,7成是婦女和兒童。我們坐在台北咖啡館,裘振宇語速彷彿調快1.5倍,企圖在最短的時間,為我們補充最多的資訊。他的口氣哀戚而氣憤,說到一半,他又得中斷訪問,電腦連線到德國,為他今年夏天在慕尼黑策劃的台灣建築展進行視訊會議,他將難民婦女編織的狗狗圍巾披在肩上,聲音歡快,充滿正能量,越洋視訊會議結束了,跳回難民議題,他又是一臉哀戚,情緒起起伏伏,未免太大了。
感同身受 也給別人平等
問他何以台灣人要關注敘利亞難民議題?坐在對桌的裘振宇身體前傾,頓了一秒,惡狠狠地瞪視著我,抬高音量,彷彿我問了什麼笨問題而氣憤,「台灣不被承認是一個國家啊!我們某種程度是難民島,但如果台灣可以讓這些人(敘利亞難民)變得更平等,不也是一種台灣價值?我們祈求國際社會能正視台灣,跟世界要求一點點平等,但希望別人給我們平等之前,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給別人平等?讓更多在下面的人更有生活的資格?」
建築師關注難民的理由很大,大到與國仇家恨有關,但關注難民的理由也很小,小到只是個人心結。他中原大學建築系畢業、服完兵役,24歲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建築碩士,其後,他在澳洲墨爾本取得博士學位、在芬蘭博士後研究;他說在國際各大學院流浪18年,亞洲人身分無異於次等公民,和同學爭取獎學金、工作機會,學院中那些不動聲色的排擠和打壓,讓他深刻體認人從來不是生而平等,「我在很多時候覺得自己是難民,幾年前,我媽把舊房子賣掉,買了一個房子,裡面只有3個房間,我媽、我妹的房間,還有一個客房。他們把舊房子的雜物全部丟掉,也沒聯絡我,從小到大的衣服、照片、畫畫比賽的獎狀,都被丟掉了。」
他去年11月初返台,至耶誕節當天我們訪問他,整整2個月是他近18年來待在台灣最久的一次,然而他為著台灣中心和來年的台灣建築展奔波,2個月尚未與母親見面。上次見到媽媽是什麼時候啊?「6年前。」他淡淡地回答,口氣沒有惋惜,沒有傷悲,「對我媽來說,我做的一切都是不務正業,我應該算是她很失敗的投資吧。」他說父親在他出國讀書前病逝,父母感情不睦,2人卻不離婚,寧願用一輩子怨恨彼此,父親死後,母親也不發喪,怨偶在婚姻互相折磨無異於內戰;他選擇離開,和逃難的敘利亞女人一樣,將親人和故鄉的回憶拋在腦後。
陰鬱少年 變身戲劇女王
裘振宇從小立志當建築師。父親原是遠洋漁船輪機長,後來開營造公司,出身外省菁英家庭,卻因父親工作關係,在萬里鄉下長大。小學課堂上,老師發問,他永遠是第一個舉手,因為他國語講得比其他同學好,課堂上他的優越感輾壓同學,下課輪到他被同學霸凌,不是書本被藏起來,就是在走廊上被推擠、挑釁。先是省籍,後來是自己的同志傾向,成長過程中,他覺得自己和整個世界總是格格不入,故而在圖畫紙上畫各式各樣的房子,他迷戀宮崎駿,看了不下50次的《天空之城》,幻想打造一座飛翔的城堡,要當自己的造物主。
他念中原大學建築系,於迎新舞會做扮裝皇后,在蒂娜.透娜歌聲中,陰鬱少年長出一個熱情的社交人格。他真的熱情,初次訪問,他提早5分鐘站在約定的咖啡館外頭翹首盼望,見著我們就是熱情的擁抱。「他(裘振宇)情感表達很直接,這樣的人很容易引起誤會,很多人會斜眼看他,但他也不會被成見框住,非常不屈不撓。」建築師黃聲遠是他中原大學的老師,說數年前裘振宇跑來找他,拉著他在陽台上著急地說台灣在國際建築界被忽略,快沒時間了,裘振宇眼底的焦慮和真切,他至今仍記得。
鍥而不捨 像是夢幻騎士
那樣的焦慮和真切,正是裘振宇在博士後研究之後,明明有大半年找不到工作,還堅持在歐洲辦台灣建築展的理由。他大學做表演藝術之家的設計案,認識當時的雲門總監林懷民,林懷民說他:「他像是個奇怪的夢幻騎士,很神經的,黃聲遠、謝英俊在國外辦展覽,都是他弄出來的,他挨家挨戶拜訪建築博物館館長,鍥而不捨地敲門,有人不見他,他就拿著紅酒和玫瑰花去人家家門口堵。這個案子(台灣中心)也是這樣,他像是60年代長大的小孩,相信公平與正義、相信愛與和平,他掏了自己很多錢去做這件事,這需要能夠在當地周旋,那邊有政治的較量,還要組織很多人去管理(台灣中心),這是很大的夢想。」
5年前,他構思把黃聲遠展覽辦在土耳其,去拜訪台灣土耳其駐外使館,大使給他看外交部在土國邊境蓋難民小學的設計圖,問他意見,他脫口而出就是設計好爛喔,結果公親變成事主,這差事便落在他身上。後來土國強迫性的種族融合政策,硬性規定敘利亞學童與土耳其學童一起上課,建物改了方向,變成難民中心,「我4年改了10個設計圖,機能不對,造價不對,工法不對,施工品質不對。初步的規劃光是打地基就要新台幣1,200萬元,等於預算就爆了,後來找到邊界蓋邊境圍牆的預鑄混凝土,裡面是鋼模,底座很大,又防爆,我買了300顆,一顆才500美元。」
我們在歌舞昇平的咖啡館談論遠方戰火,空氣中有咖啡香與輕音樂,他突然中斷談話,問我可否聽見旁邊低音音響的震動?邊界小鎮時不時轟炸,深夜裡,從住處陽台眺望,黑夜的盡頭火光起滅,砲聲隆隆作響,因為聽久習慣了,死亡變成日常;他說,後來他聽見低音音響的震動都會以為是遠方的轟炸。按原訂計畫,公民中心去年秋天竣工,眼看履歷又可添上一筆豐功偉業,可以銷假回學校,寫完那本欠了劍橋大學很久的學術論文,但他9月又受雷伊漢勒市政府的邀請,擔任公民中心營運長,集結一幫難民婦女編織圍巾,開發文創商品。
留下故事 才能改變世界
裘振宇在畢爾肯特大學任教,月薪4千美元,5年來攢近6萬美元,他拿出5萬美元投入商品開發,簡直要花光所有積蓄,「如果我不把自己弄到一無所有,這樣別人怎麼會相信我?」不單是敘利亞婦女,他也扶植土耳其婦女投入生產。他說雷伊漢勒本來就住著近10萬名土耳其居民,但十年間卻湧進12萬名敘利亞難民,邊境小鎮工作機會原本就少,多了一倍的外來人口用一半的價錢來搶工作,土耳其人就算再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也都用完了,「無論土耳其或敘利亞人,只要沒有工作,每一個人就有可能是難民。」
他將在台灣停留到2月初,偶爾和他的敘利亞助理瓦力視訊聯絡事情,瓦力總問他何時會回來,說如果他不快點回來,也許他們再也見不到面了…。他說,肺炎疫情在土耳其完全失控,說好要幫他們生產肥皂的工廠因為疫情全部停擺,他們所在的哈塔伊省(Hatay)每天有將近3萬人確診,民眾一旦有確診跡象,醫院只會叫你回家待著,因為醫療系統早已崩潰。裘振宇總擔心著瓦力每天還是忙進忙出,忙著與不同的人打交道,單靠臉上薄薄的口罩,是否真能保護得了他?
豹死留皮,人死留名,建築師死了留下房子,但先是內戰,而後是疫情威脅,即便在這亂世之中蓋了堅固的房子,也承諾不了永遠吧?「建築沒了,至少我還留下故事。台灣中心目前就生產2件事,工作機會和故事。我照顧很多人,很多人都有故事。只要這些故事藉由這些圍巾織品流傳下去,人心才會改變,人心改變了,世界才有好轉的可能。」咖啡館裡,他愈說愈悲憤,音量愈來愈大聲,見他脖子掛著無線耳機,轉移話題問他手機都聽什麼音樂,還聽蒂娜.透娜嗎?「每天這樣忙,哪有時間聽音樂!」
做人這樣戲劇化,快樂嗎?「我睡覺做各式各樣的惡夢,夢見沒趕上飛機,報告沒寫完…但只要沒有自殺,應該都是快樂的吧。」可若非這樣戲劇化和張狂,大概也蓋不出這樣的房子,成就不了這樣的志業。不免好奇張狂的建築師偏好什麼樣的居家空間?他說只要有4堵牆圍起來,可以擺床睡覺,容得下他買的很多書就好。但大概是這樣的回答太不專業,他連忙掏出手機,秀出他之前和男友在墨爾本住的房子,牆上的畫,客廳的地毯,簡潔而高雅,有北歐風。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無家可歸之人,但建築師在空間正中央擺著一張圓桌全然洩漏了自己的欲望:自比地球難民的人,還是期盼著和親人在圓桌上吃飯,一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