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歡迎每天聽本書,今天為你解讀的書叫《貨幣野史》。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這本書的主題,我會說是「找回丟失的貨幣常識」。
什麼是貨幣常識呢?我相信很多人都聽過,貨幣是一種特殊商品,它是在經濟發展中由物物交換演變出來的,充當一般等價物的交換媒介。比如說,在原始社會里,有人種田,有人打獵,有人採摘,他們一開始是直接交換彼此的產品,但很麻煩,於是慢慢約定,用某種貴金屬作為交換的中介,形成了貨幣。這就是一般經濟學告訴我們的常識。
但這本書告訴你,這個常識是錯的。書中說到,按人類學家的考察,歷史上不存在物物交換的經濟,更不用說由物物交換演變來的貨幣;相反,有很多證據表明,貨幣最初的形態是關於欠債的記錄,它不是一種物品,而是一項技術。比如,五千多年前蘇美爾人的債務記錄,近代英國使用的木條借據,太平洋的雅浦島上使用的石頭貨幣,乃至今天銀行系統中流動的電子數據,都能證明貨幣是一種信用債務記錄,而不是我們常說的交易媒介。
這裡需要提醒的是:信用和債務是同一件事的兩個方面,債務表示負擔,信用強調償還,它們都代表欠債,因此在很多時候可以互換,比如信用卡就是債務卡,信用記錄就是債務記錄,信用擴張就是債務擴張,等等。
那麼關於貨幣是信用的觀點是怎麼弄丟的呢?作者指出,在17世紀的英國,發生過一場關於貨幣鑄造的大辯論,當時德高望重的思想家洛克認為,貨幣作為商業活動的工具,價值要固定,標準要統一,他不認可貨幣是信用,而相信貨幣是金銀,這種觀點贏得了辯論,並影響了後來的經濟學家。經濟學的創始人亞當·斯密把它寫在經濟學的奠基之作《國富論》中,一直流傳到今天,成為經濟學的常識,也成為經濟學的一個失誤。
這本書的作者菲利克斯•馬汀,有經濟學、古典學以及國際關係等多個學位,所以這本書不像一般經濟學著作那麼嚴肅,而是很有戲劇性。比如上面提到的貨幣常識的丟失,書中稱之為「謀殺案」,不過作者認為,洛克否定正確的貨幣常識是無心之舉,所以將它定性為「意外死亡」,充滿了故事色彩。這本書的英文標題叫「Money:The Unauthorised Biography」,被翻譯為「貨幣野史」,充分反映了這一點。
按這本書的觀點,貨幣常識的死亡和丟失,是經濟學的重大失誤,我們要把丟失的貨幣常識找回來,才能更好地理解經濟現象。這有什麼用呢?用一位讀者的話說,魚恐怕永遠也不能操縱水的流向,但它明白了自己曾經逆流而動的徒勞,才會去嘗試改變那些可以改變的東西,讓事情變得更好。這就是認知的價值。
接下來,我就分三個部分為你解讀這本書:第一,為什麼說貨幣的本質是債務記錄,而不是交易媒介;第二,關於貨幣是欠債的觀點,是如何被經濟學遺忘的;第三,關於貨幣是欠債的觀點,如何幫我們更好地認識世界。
第一部分
先來看第一個問題, 貨幣的本質是什麼?說起這個問題,很多人憑借在書本上學過的知識,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在原始經濟中,貨幣是不存在的,只有物物交換,效率很低。因為你必須找到一個交換對象,他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有他想要的東西,兩方面湊齊才行。這個困難讓人們產生了對交易媒介的需要,比如貝殼、金銀、銅錢等等,你可以賣出商品賺取它,又可以用它來購買一切物品,並且可以囤積起來,作為今後的財富。這就是貨幣的由來。它的本質是交易媒介。
這套理論流傳廣泛、深入人心,因為它符合我們的邏輯想象,並有權威認證。早在兩千多年前,亞里士多德就提出這種觀點,17世紀著名的思想家洛克也堅持這種觀點,最重要的是亞當·斯密在1776年出版的經濟學奠基之作《國富論》中發展了這套理論,被後來的經濟學著作沿用,成了經濟學的標準常識。
當然,它有時也會受到懷疑,比如經濟史上有個著名的「拿石頭當錢」的案例,就對這種常識構成了挑戰。案例說的是在太平洋西部,接近菲律賓的地方有一個島叫雅浦島,當地人過著田園牧歌式的生活。島上只有三種產品——魚、椰子和海參,沒有農作物,幾乎沒有藝術品和手工製品,很少跟外界貿易,可以說是現代人眼中的原始社會。
按理說,這種地方最可能看到物物交換的景象,但恰恰相反,雅浦島有一套高度發達、與眾不同的貨幣,學術上叫「費幣」(中文是浪費的費)。這是一種又大又厚的石輪,直徑從1英尺到12英尺不等,中間有一個洞,可以插進木棒進行運輸。一開始人們認為,當地人選擇這種貨幣形式是為了防盜,因為它不易攜帶,就不會成為偷盜的目標。
但後來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在雅浦島上,交易計算的是彼此的債務,用債務抵消,餘額在以後的交易中再結算。即便到最後結算的時候,如果需要轉移的費幣太大,不容易搬動,它還是會留在原處。這個案例引起了人類學家和經濟學家的注意,它不僅對貨幣起源的常見理論提出了挑戰,還引發了貨幣到底是什麼的懷疑。
一般理論認為,貨幣是一件「東西」——是從眾多商品中選出來的,充當中介起到方便交易作用的特殊商品。但雅浦島的費幣並非如此,通常這些石頭比交易的物品更難移動,在大多數交易中根本沒有被交換過,因此它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商品交換媒介,更像是一種信用記錄和債務清算手段。
那麼,雅浦島的狀況是不是特例呢?隨著更多的研究和證據出現,人們發現它不是特例,而是普遍現象。
比如,在距今五千多年前的中東兩河流域,就有了記錄債務的貨幣技術。考古發現當時的帳簿上有一種叫謝克爾的記賬單位,它記錄了商品、勞動和法律懲罰等各種事物的價格,比如每個月的勞動價值是1個謝克爾,租一輛牛車每天要支付1/3謝克爾,扇別人的耳光要罰款10個謝克爾,等等。這種經濟既不是物物交換,也不靠鑄幣支持,而是靠虛擬的債務和收入記賬系統來運作。這時候貨幣充當的是計量單位和債務記錄,而不是一種商品。
又比如在公元12世紀,英國出現了用木條作憑證的支付系統,人們在木條上鑿出凹口,以記錄貨幣單位的數量,將它一分為二,債權人和債務人各拿一根。債權人那一根可以作為支付憑證流通,當有人把代表債權的木條拿到債務人跟前要求償付時,兩根木條上的切口必須匹配。這種獨特的支付系統,在英國持續了幾百年之久。
今天的銀行體系,更能體現貨幣是信用和債務的特點。這一點我在《現代貨幣理論》這本書的解讀中談過,這裡就不展開說,只做簡單的概括,那就是:銀行通過批准對企業或個人的貸款,能夠憑空創造出新的貨幣,這些貨幣的本質,就是企業或個人的信用(債務)記錄。
總之,這本書通過引用一系列證據和研究,否定了傳統經濟學提出的,貨幣是物物交換演變出來的充當交易媒介的商品的觀點,比如美國學者喬治·道爾頓認為,如果將「以物易物」定義為沒有貨幣的市場交換,那麼從來沒有證據表明它是重要或主流的交易模式;劍橋大學的一位人類學家更是直截了當的說:「從來就沒有關於以物易物經濟的直接記錄,更不要說從這種體系中誕生貨幣了。」
那麼貨幣是什麼呢?這本書認為,貨幣是由債務記錄和清算系統構成的社會技術,它的核心是信用。傳統經濟學認為,有形的貨幣才是錢,信用和債務是以此為基礎衍生的虛擬現象;而這本書認為,信用和債務才是貨幣的本質,硬幣、鈔票、存款等等這些具體的貨幣,只是表徵,是用來跟蹤記錄經濟中債權債務關係的工具;打個比方,認為貨幣產生信用,就像說太陽圍著地球轉,那是錯誤的直覺,而認為信用產生貨幣,就像認為地球圍著太陽轉,這才是貨幣的常識和真相。
第二部分
那麼,這種常識和真相是如何被經濟學遺忘的呢?這要從一場辯論說起。因為17世紀的英國,出現了貨幣短缺,因此要重鑄貨幣,人們對此產生了分歧。
當時的英國,主要流通的是銀幣,它在使用中會磨損,還有人把邊角銼下來,鑄成新的硬幣牟利,這些殘缺的硬幣重量或成色不足,卻以法定面值在流通,於是就產生了「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也就是說,當人們發現成色不同的硬幣都以相同的面值流通,就會把沒有毀損的貨幣貯藏起來,只用那些不合格的劣幣進行交易,這樣就把良幣從市場中排擠出去。
結果就是,在17世紀60至90年代,硬幣磨損、偷銼剪切的現象在英國愈演愈烈,劣幣充斥於市場。到了1695年,大多數流通硬幣所包含的銀的成分,只有出廠時的一半左右,相同材質的銀塊的價格,比鑄成硬幣要高出近25%。另外由於當時的金、銀兌價不合理,英國的銀幣外流,導致貨幣短缺,嚴重影響了英國的商貿秩序和經濟發展。
於是,英國政府和議會開始醖釀重鑄貨幣,但對於如何重鑄,爭議很大,其中有兩位重要人物,一位是財政大臣威廉·朗茲,另一位是當時著名的哲學家約翰·洛克,提出了針鋒相對的意見。
財政大臣朗茲建議,把所有銀幣的面值都提高25%,新幣和舊幣同時流通。舊的劣質硬幣雖然重量和成色不足,但可以按面值流通,而新鑄成的優質貨幣,要麼將法定面值提高25%,要麼將實際含量降低20%。總之就是提高銀幣的法定面值,降低鑄幣的金屬含量,這樣可以讓人們願意把白銀送到鑄幣廠被收購,同時那些被私藏的優質銀幣也會重新進入流通,使銀幣短缺的狀況得到改善。
但另一方面,當時著名的思想家洛克反對朗茲的意見。他認為白銀才是真正的價值來源,才能充當法定貨幣,貨幣必須保持固有的含銀量,才能維護貨幣的信譽,因此他反對降低鑄幣的含銀量。他主張按原來的重量和成色標準重鑄新幣,取代殘損的舊幣,而在新幣取代舊幣的過程中,由政府承擔損失。
他們的意見代表了兩種不同的貨幣觀。洛克認為貨幣是一種商品,貨幣的價值是由充當貨幣材料的金屬含量所決定的,因此不能隨意變動標準,這叫金屬主義;而朗茲認為貨幣的金屬含量不重要,重要的是貨幣標識,因為貨幣只是國家規定的計量符號,這個標準是可以變動的,這叫名目主義。換句話說,洛克認為錢是金銀,信用只是硬幣的延展;而朗茲認為錢就是信用,硬幣只是信用的物理表徵。這就是商品本位和信用本位的區別。
最後,這場辯論的結果是洛克的主張獲得了政府認可。1696年1月,英國議會下令,從當年6月起殘缺的硬幣不能再用。在此之前,它們可以用來繳納稅款或購買政府債券,仍然按法定面值計算,從7月起,就只能按貨幣中真實的含銀量以市場價回收。這樣,缺損的貨幣被收集起來,加上政府投入的白銀,按照標準的重量重鑄貨幣,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年。
按照作者的觀點,朗茲的建議是正確的,而洛克的主張把事情弄糟了,但是沒辦法,他們的權威和影響力相差太遠。洛克不僅被後世認為是啓蒙時代最重要的思想家,被稱為「自由主義之父」,並且在當時也被看作英國議會制度的首席理論家,是名副其實的意見領袖。他不僅決定了英國鑄幣大討論的政策結果,也對經濟學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
在接下來誕生的古典經濟學理論中,從亞當·斯密的《國富論》開始,洛克的貨幣觀就佔據了主導,按原書的話說,「在斯密和他的古典經濟學追隨者的作品中,出沒著一個幽靈:這就是約翰·洛克以及他那套貨幣自然主義。古典經濟學家對洛克的忠誠不可動搖:貨幣就應該是黃金或白銀。」正像亞當·斯密在《國富論》中說到:「和其他商品比起來,金屬損耗較少,沒有任何東西比它們更抗侵蝕。此外,金屬還可以按任意數量分割成小塊……正是這種特性,讓金屬變成了最適合商貿和流通的工具。」
不僅如此,洛克對價值的認識,也就是「價值是物品的自然屬性」的觀點,對古典經濟學的分析方法影響深遠,它極大地簡化了理解經濟的任務。因為如果把價值看作天然的東西,那麼經濟學分析根本不用關心貨幣。貨幣只不過是為瞭解決交易不便的媒介,人們想要的不是它,而是可以用貨幣買到的商品。這樣一來,經濟學的分析最好是從忘掉貨幣開始,而去關注生產、分配、消費等「真實」的經濟問題,就像另一位經濟學家穆勒總結的那樣,「簡而言之,從本質上說,在社會經濟範疇中,不可能有比貨幣更不重要的東西了。」
就這樣,經濟學從創立開始,就把貨幣打入了冷宮,因為主流經濟學家認為,貨幣只是商品交換的媒介,不對經濟產生實質影響,這種觀點一直流傳到今天。而在《貨幣野史》這本書看來,這恰恰是貨幣常識的死亡和丟失,是經濟學的一個失誤。我們要把丟失的貨幣常識找回來,才能更好地理解經濟現象,解決經濟問題。
第三部分
那麼,運用新的貨幣常識,可以分析哪些現象、解決什麼問題呢?按照這本書的觀點,要想正確認識金融危機,保持社會穩定,就需要運用新的貨幣常識。
就拿過去幾十年來說,金融危機在世界各地層出不窮,從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到2000年的互聯網泡沫,再到2002年阿根廷主權債務危機,直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這種動蕩並不是偶然出現,而是反復發生的。這種金融系統的不穩定,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這本書的作者認為,貨幣本身就有不穩定的特質,因為它總是傾向於產生不可持續的債務負擔,當債務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造成金融危機。
比如,在經濟景氣時,資產價格會上漲,導致投機增多,很多人將資產抵押成貸款,進一步買入資產,造成資產價格不斷上漲。而大量投機產生的債務,會讓投資者資金緊張,也就是收入不夠支付利息。當債權人開始要求償還時,負債累累的投資者必須賣掉資產來維持現金流,而這時候,已經沒有交易對手可以支付如此高昂的資產價格,因此出現拋售,導致資產價格跳水以及流動性緊張,最終造成金融危機。
更麻煩的是,金融危機會造成社會不穩定,因為它會帶來收入下降和失業。2008年之後發生的「佔領華爾街」還算是溫和的,往前追溯問題更嚴重,比如2002年阿根廷債務違約引發的金融危機,造成社會騷亂和政局動蕩。1990年日本經濟泡沫破裂,導致房價、股價的大幅下跌,企業大面積破產,造成日本經濟「失去的二十年」。
對此,作者的建議是什麼呢,他在書中說到:
「許多國家目前的金融不平等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或者說它們的債務太多了。而且我也認為,目前嘗試逐漸減輕這些巨額債務的策略……在政治上是不可行的,在經濟上也不令人滿意。而如果參考梭倫書中的建議,我們就能提前處理這個問題,或者通過設計幾年的高通脹,或者通過直接重組債務的方式。」
你看,這裡提到了梭倫的建議,也就是梭倫的改革。公元前594年,梭倫被選為雅典的執政官,展開了一系列被後世稱為「甩包袱」的社會改革,其中首要的一條是取消債務。而所謂通過高通脹或重組債務來處理問題,就是作者認為,為了減少金融危機和社會動蕩的隱患,需要通過技術手段來減輕社會負債群體的負擔,甚至是大規模地赦免債務。
這種建議是異想天開嗎?不是,它有一定的歷史依據和現實基礎。
書中說到,古代中東地區就有這樣的傳統,在整個社會不能支撐債務負擔的時候,國王會宣佈,所有債務一筆勾銷。《聖經》中也有類似記載,在宗教歷史上,每四十九年的最後一個贖罪日結束後,叫「禧年」,這一年每個奴隸都可以重獲自由,每一塊土地都可以物歸原主,每一筆債務可以一筆勾銷,每個人都有機會重新開始。
正是按這個思路,1997年有人發起了「禧年債務運動」,要求取消貧困國家的債務,特別是那些發生飢荒、戰爭和瘟疫的國家,因為這些國家無力償還債務和支付利息,陷入了依賴債務的惡性循環,唯一的辦法是減免或者完全取消債務。
按照中國人的傳統觀念,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在市場經濟中,遵守契約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則,這本書的作者為什麼還主張赦免債務呢?
這就要回到對貨幣的認識上來。傳統貨幣觀點認為,經濟價值是自然界中存在的事實,貨幣的職責就是衡量它,但不能影響它。貨幣本位是政治公平的支點,就像物理天平的支點一樣,它必須固定在一個位置,才能保證測量準確。因此,遵守債務契約和尊重貨幣本位是一件順應規律、理所當然的事,不能違背它。
但是這本書認為,沒必要把經濟價值看作天然的事實,而應該看作是為了實現公正繁榮的社會而發明的概念。貨幣政策的終極目標不是貨幣穩定,而是實現一個公正繁榮的社會,既然如此,債務重組或通貨膨脹導致的違約或偏離貨幣本位,只要有利於社會穩定,都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在《羊群的共識》這本書中有一個案例,似乎印證了作者的觀點。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冰島整個國家陷入了困境,因為之前他們大量擴張信貸,欠下了巨額債務,危機爆發後冰島三家最大的銀行破產,三十萬冰島人背負了上千億美元的外債,加上資本市場的虧損,平均每個人背負了上百萬美元的債務。於是,冰島政府決定重啓經濟,將危機時期產生的居民負債一筆勾銷,用三大銀行的稅款來補,受到舉國上下的熱烈支持。
結語
說到這兒,關於這本書的內容就快介紹完了,我幫你回顧一下它要回答的幾個重要問題。
首先是貨幣的本質是什麼?傳統經濟學認為,貨幣是由物物交換演變出來的,充當交易媒介的特殊商品。這也是我們大多數人所認為的常識,因為從小到大,幾乎每個級別的經濟學教科書,都是這麼說的。但是這本書告訴我們,這個常識是錯的。因為根據人類學家的考察,沒有發現大規模的物物交換的堅實證據,反而有大量的歷史研究表明,貨幣最初是以債務記錄的方式誕生的,它的核心是信用。它不是一種物品,而是一項技術。現代銀行通過借貸創造貨幣的機制,更是清晰無誤地展示了這一點。
其次是貨幣的這種常識,是怎麼在經濟學中被遺忘和顛倒的?這本書的作者認為,歷史的偶然造成了這個結果,因為17世紀著名的哲學家洛克,在一場重要的貨幣辯論中贏得勝利,並影響了後來的經濟學家。作者認為經濟學把貨幣看作交易媒介,把經濟看作是去掉貨幣之後的物物交換,進而認為貨幣在經濟中無關緊要,對我們看待經濟問題產生了極大的誤導。 只有把貨幣看作信用或債務,才能明白它對促進經濟發展至關重要,對造成經濟波動影響巨大,這才是貼近現實的觀點。
第三,關於貨幣是欠債的觀點,如何幫我們更好地認識世界?作者在書中談到了金融危機,他認為貨幣總是傾向於積累不可持續的債務負擔,是金融危機反復出現的根本原因,而要維護社會穩定,我們只能採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比如赦免窮人的債務,這在西方有歷史和宗教的傳統,卻對「欠債還錢」的中國古訓構成了挑戰。
不過我認為,讀完了這本書,如果理解了貨幣是債務、同時也是信用的觀點,會對中國的另一句古訓「人無信不立」有更深的感悟。
過去我們通常認為,「人無信不立」是一種道德要求,跟人的物質利益沒有太大關係。而當我們知道貨幣就是信用之後,「講信用」似乎多了一層理由。它不僅是一種可貴的精神品質,並且會在某個時候給我們帶來實實在在的經濟利益,這就是講信用的巨大價值。」
威廉 本 特例 在 桃園在地聯盟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很棒的一篇文章。大陸年輕獨立思考作家沉雁,對這次「武漢肺炎」的觀察、思考、批判與反思,值得所有「獨立思考者」細讀!
【沒有信仰,大難來臨就只剩裸奔!】
武漢人在拼命逃離,河南人在拼命堵截,這幾天關於該如何對待湖北人的激烈爭議可謂熱火朝天,有人說應該善待,有人說堵截合理。
而我,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在內心深處頓感一種悲哀。
這悲哀就是:一個民族匱乏信仰,在大災大難面前,無論逃還是堵,乃至方方面面,大家都在裸奔。
要說國人沒有信仰,也不對。譬如,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倉廩實而知禮節,等等,就屬於數千年來的國人文化信仰。因此,武漢人逃到廣東、浙江、上海等發達地區,情況就沒那麼糟糕。
但是,到了河南就不行了。河南是過億的人口大省,但從其平均GDP看,它依然是個窮省,你讓河南人也像廣浙滬一樣兼濟武漢人,實在太難了。
這就是河南人對武漢人不那麼禮遇的原因,地主家也沒多少餘糧,為了保命,只能六親不認。這,你叫我怎麼去責怪河南人呢?
注意我上面提到的關鍵字“保命”,河南人想保命,武漢人想保命,達則兼濟天下的地主又何嘗不是為了保命呢?
秘密就在這裡,悲劇也在這裡,這就是國人的終極信仰:活的就是一條命。正如陳丹青的那一句粗話描繪得淋漓盡致,“國人的信仰就是,去他媽的,活下去再說”。
但遺憾的是,國人這種“只為活命”的終極信仰,就叫沒有信仰,因為這樣的信仰與豬馬牛羊沒有任何區別,即便西裝革履豪車豪宅的光鮮亮堂,與不穿衣服的飛禽走獸一模一樣,所以我的題目就稱之為裸奔。
什麼叫信仰?讓我們先來看一首真實的信仰史詩。
在17世紀中期的歐洲爆發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烈性傳染病,黑死病,一年不到,歐洲人口減掉了一半。
而英倫半島以倫敦為中心的中南部是重災區,但非常奇跡的是,英倫半島的中北部卻倖免於難。神奇在哪裡?
在英倫半島的南北接壤處有一個村,叫亞姆村。某天從倫敦來的一個商人,將黑死病帶了進村裡。很快,這個只有344人的小村莊就人心惶惶,村民們紛紛就想朝北部逃離。
一個叫威廉莫柏桑的牧師站了出來,他堅決反對村民們朝北逃離,他對村民們說:“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如果已經感染了,逃與不逃都是死,但逃出去一定會傳染更多人。留下來吧,讓我們把善良傳遞下去,後人會因禍得福。”
村民們在威廉牧師的勸說下,都表示願意留下來,牧師率領村民在亞姆村的北出口築起了一道石牆,相當於今天的交通設卡堵路,以免有人翻出這道牆。
但接下來的情況非常不妙,在黑死病的肆虐下,村民們紛紛死去。直到黑死病消失,這個344人的小村莊只僥倖活下了33人,其中一多半是未成年的孩子,威廉牧師也是死于黑死病。
但就是這個亞姆村,成功阻截了黑死病朝北傳播,為英倫半島留下了一個後花園。
威廉牧師讓每一個垂危的病人都提前寫好自己的墓誌銘,於是,今天去曼徹斯特旁邊亞姆村的遊客,都能看到三百多座墓碑上那些催人淚下的語言。
威廉牧師的墓碑只寫了一句:“請把善良傳遞下去。”
一位醫生寫給回娘家的妻子是:“原諒我不能給你更多的愛,因為他們需要我。”
曠工萊德寫給女兒的是:“親愛的孩子,你見證了父母與村民們的偉大。”.......
這就叫信仰的力量,即便是死,也要善良,也不能喪失對人之愛。
簡而言之,有信仰與無信仰的差別就是,有信仰的人活的是人,無信仰的人活的是命。
請牢記:沒有信仰,所謂道德,就是無本之木。
康得說:“一個人的缺點來自他的時代,但美德和偉大卻只屬於他自己。”
武漢人該不該逃離武漢?
我們沒法指責,因為武漢人的缺點屬於時代。
但我們似乎很難將這種逃離上升到美德,既然如此,我們似乎也沒法苛責河南人的不待見,你無情我又何需有義?河南人的缺點同樣屬於時代。
一群沒有信仰的人狹路相逢另一群沒有信仰的人,出什麼樣的硬核或么蛾子都不足為奇。
但我更想說的是,烈性傳染病不同於其他病症,更不同於缺吃少穿的叫花子,全球善待烈性傳染病的通則只有一個,隔離。
但是,不同的隔離方式卻有隔離成本的差異。
譬如,一個武漢人在武漢就地隔離的成本,與這個武漢人跑到杭州被隔離的成本,兩相比較,可不是一般的差異,而是天地之別。
1個杭州人去支援武漢,他可以伺候10個武漢人隔離,但1個武漢人逃到杭州的話,隔離所耗費的社會資源就大到沒法計算。
現在的情況是,1100萬的武漢大都會向外逃離了400萬,全國各地的醫療資源都在向武漢集結,而你武漢人卻逃向全國各地,請問這仗該如何打?你們說說,這讓外地人如何善待武漢人?
昨天我看見一份資料,上海這個地主已經招架不住了,不得不採取准封城的態勢橫蠻對待武漢人了。與此同時,無論上海人如何禮遇武漢人,但我還是看見一個逃到上海的武漢人發微博說“沒吃好沒喝好”。
雖然各地都採取了斷然措施圍堵武漢人,但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生一起傷害武漢人的惡性事件。
在這樣一個從未經受信仰訓練的國度裡,面對這樣一場前所未有的生化戰爭,我認為這已經是一個奇跡。
但與之相反的是,同樣是昨天我看見一則消息,但願不是謠言,一個從武漢回到四川的四川人,他被老鄉舉報了,他就把舉報他的老鄉殺了。這種舉報是為所有人好,舉報也只不過是將你強制隔離而已,又不是將你點天燈下油鍋,怎麼抵觸情緒就如此惡劣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武漢人逃到青島,他把青島所有地鐵都坐了一遍,結果發現他是確診患者,這叫人說什麼好呢?雖然這個人不能完全代表逃離出來的400萬武漢人,但他絕對不是特例。
別看國人活得沒有信仰,但國人在生死問題上都有高度一致的信仰,譬如“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這信仰,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2003年4月1日,瑞士日內瓦世界鐘錶博覽會組委會,一紙拒絕令直接發給香港特區政府,明確拒絕當時正處於SARS疫區的香港人參加博覽會。
難道瑞士人不文明?難道瑞士人不懂得慈悲為懷?你可以說他們歧視,你也可以說他們粗暴無禮,但是,作為瑞士政府來說,沒有比粗暴拒絕更能保衛瑞士人生命健康的行動了。
同樣是2003年的4月8日,美國總統小布希簽署了一紙法令,將當時正在北京和廣東爆發的SARS列為“可以違背患者意志採取措施的特別疾病”。
難道美國人不文明?難道美國人不懂慈悲為懷?當人類在新型烈性傳染病面前束手無策時,截斷傳播路徑是唯一的出路。
溫柔隔離還是強制隔離?這完全取決於患者或疑似患者的自覺性,如果沒有這種自我隔離的自覺性,就別怪非疫區群眾的沒禮貌。
今天我們都知道美國聲勢浩大的撤僑行動,有人說這不正好說明美國人也在逃離武漢嗎?
真是無知得可以。
美國分階段(一個月內)的撤僑行動恰好說明美國人沒有逃離。
在武漢的美國人能有多少?他們可以免簽逃往中國之外的任何國家和地區。但美國人沒那麼low,那是一個按上帝意志建立的國家,不要把麻煩帶給其他無辜地區和自己的祖國,這是無需提醒的自覺信仰。
這樣的國民配得上他們的祖國,當然,他們的祖國也配得上它的國民,所以,美國實施了有備無患的撤僑行動。
柏拉圖說:“心懷信仰去戰鬥,我們就有了雙重的武裝”。
多難是否興邦,關鍵就在於在每一次苦難中這個邦的人民是否成長。
如果遇到災難就不顧一切地裸奔,災難就永遠成為災難,再來一次還是一樣。
只有在災難中的人民重塑了自覺的信仰,無論這災難導致了多大的危害,才算真正戰勝了災難。
英國亞姆村的故事值得今天正處於肺疫保衛戰中的每一個人學習。
http://bbs.creaders.net/politics/bbsviewer.php?trd_id=1451111
威廉 本 特例 在 躍動金門-楊鎮浯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最近關於金門小三通暫停與否的討論,主要集中在:
「赴陸旅遊人士(含陸籍配偶及其子女)返金後是否能配合自主管理」VS「金門的醫療品質、能量及相關單位的防疫能力」的辯證。
對縣府團隊來說,前者重點在於如何透過理性的勸導、政府的關懷及民間團體的介入協助(如新住民協會團體等),來達成完善的自主管理。
而後者則要靠機關和業者協力對於場站及交通運具滴水不漏的防疫消毒、一般民眾勤洗手戴口罩少出入公共場所、金門醫院及中央防疫中心醫療資源的準備和強化等方方面面的配合努力,才能竟全功。
誠如楊縣長所說的,值此時刻,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一起面對共同的敵人—「武漢病毒」、每個人用具體的防疫作為取代恐慌,來共同對抗這個可怕的敵人,我們絕對不要被「武漢肺炎」給打倒了!
以下是一篇很發人深省的文章,有很多對人性的思考。與鄉親分享!
#趁深夜縣長睡著擅作主張貼文的小編
#全民團結一致共同對抗武漢肺炎
#防疫不分你和我
#小編也有孩子也很關心金門防疫工作有沒有做好也會擔心疫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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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文章分享】
原文:
《沒有信仰,大難來臨就只剩裸奔》
文|沉雁
武漢人在拼命逃離,河南人在拼命堵截,這幾天關於該如何對待湖北人的激烈爭議可謂熱火朝天,有人說應該善待,有人說堵截合理。而我,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在內心深處頓感一種悲哀。這悲哀就是:一個民族匱乏信仰,在大災大難面前,無論逃還是堵,乃至方方面面,大家都在裸奔。
要說國人沒有信仰,也不對。譬如,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倉廩實而知禮節,等等,就屬於數千年來的國人文化信仰。因此,武漢人逃到廣東、浙江、上海等發達地區,情況就沒那麼糟糕。但是,到了河南就不行了。河南是過億的人口大省,但從其平均GDP看,它依然是個窮省,你讓河南人也像廣浙滬一樣兼濟武漢人,實在太難了。這就是河南人對武漢人不那麼禮遇的原因,地主家也沒多少餘糧,為了保命,只能六親不認。這,你叫我怎麼去責怪河南人呢?
注意我上面提到的關鍵字“保命”,河南人想保命,武漢人想保命,達則兼濟天下的地主又何嘗不是為了保命呢?秘密就在這裡,悲劇也在這裡,這就是國人的終極信仰:活的就是一條命。正如陳丹青的那一句粗話描繪得淋漓盡致,“國人的信仰就是,去他媽的,活下去再說”。
但遺憾的是,國人這種“只為活命”的終極信仰,就叫沒有信仰,因為這樣的信仰與豬馬牛羊沒有任何區別,即便西裝革履豪車豪宅的光鮮亮堂,與不穿衣服的飛禽走獸一模一樣,所以我的題目就稱之為裸奔。
什麼叫信仰?讓我們先來看一首真實的信仰史詩。
在17世紀中期的歐洲爆發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烈性傳染病,黑死病,一年不到,歐洲人口減掉了一半。而英倫半島以倫敦為中心的中南部是重災區,但非常奇跡的是,英倫半島的中北部卻倖免於難。神奇在哪裡?
在英倫半島的南北接壤處有一個村,叫亞姆村。某天從倫敦來的一個商人,將黑死病帶了進村裡。很快,這個只有344人的小村莊就人心惶惶,村民們紛紛就想朝北部逃離。
一個叫威廉莫柏桑的牧師站了出來,他堅決反對村民們朝北逃離,他對村民們說:“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如果已經感染了,逃與不逃都是死,但逃出去一定會傳染更多人。留下來吧,讓我們把善良傳遞下去,後人會因禍得福。”
村民們在威廉牧師的勸說下,都表示願意留下來,牧師率領村民在亞姆村的北出口築起了一道石牆,相當於今天的交通設卡堵路,以免有人翻出這道牆。
但接下來的情況非常不妙,在黑死病的肆虐下,村民們紛紛死去。直到黑死病消失,這個344人的小村莊只僥倖活下了33人,其中一多半是未成年的孩子,威廉牧師也是死于黑死病。但就是這個亞姆村,成功阻截了黑死病朝北傳播,為英倫半島留下了一個後花園。
威廉牧師讓每一個垂危的病人都提前寫好自己的墓誌銘,於是,今天去曼徹斯特旁邊亞姆村的遊客,都能看到三百多座墓碑上那些催人淚下的語言。
威廉牧師的墓碑只寫了一句:“請把善良傳遞下去。”
一位醫生寫給回娘家的妻子是:“原諒我不能給你更多的愛,因為他們需要我。”
曠工萊德寫給女兒的是:“親愛的孩子,你見證了父母與村民們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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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信仰的力量,即便是死,也要善良,也不能喪失對人之愛。
簡而言之,有信仰與無信仰的差別就是,有信仰的人活的是人,無信仰的人活的是命。請牢記:沒有信仰,所謂道德,就是無本之木。
康得說:“一個人的缺點來自他的時代,但美德和偉大卻只屬於他自己。”
武漢人該不該逃離武漢?我們沒法指責,因為武漢人的缺點屬於時代。但我們似乎很難將這種逃離上升到美德,既然如此,我們似乎也沒法苛責河南人的不待見,你無情我又何需有義?河南人的缺點同樣屬於時代。一群沒有信仰的人狹路相逢另一群沒有信仰的人,出什麼樣的硬核或么蛾子都不足為奇。
但我更想說的是,烈性傳染病不同於其他病症,更不同於缺吃少穿的叫花子,全球善待烈性傳染病的通則只有一個,隔離。但是,不同的隔離方式卻有隔離成本的差異。譬如,一個武漢人在武漢就地隔離的成本,與這個武漢人跑到杭州被隔離的成本,兩相比較,可不是一般的差異,而是天地之別。
1個杭州人去支援武漢,他可以伺候10個武漢人隔離,但1個武漢人逃到杭州的話,隔離所耗費的社會資源就大到沒法計算。現在的情況是,1100萬的武漢大都會向外逃離了400萬,全國各地的醫療資源都在向武漢集結,而你武漢人卻逃向全國各地,請問這仗該如何打?你們說說,這讓外地人如何善待武漢人?
昨天我看見一份資料,上海這個地主已經招架不住了,不得不採取准封城的態勢橫蠻對待武漢人了。與此同時,無論上海人如何禮遇武漢人,但我還是看見一個逃到上海的武漢人發微博說“沒吃好沒喝好”。
雖然各地都採取了斷然措施圍堵武漢人,但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生一起傷害武漢人的惡性事件。在這樣一個從未經受信仰訓練的國度裡,面對這樣一場前所未有的生化戰爭,我認為這已經是一個奇跡。
但與之相反的是,同樣是昨天我看見一則消息,但願不是謠言,一個從武漢回到四川的四川人,他被老鄉舉報了,他就把舉報他的老鄉殺了。這種舉報是為所有人好,舉報也只不過是將你強制隔離而已,又不是將你點天燈下油鍋,怎麼抵觸情緒就如此惡劣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武漢人逃到青島,他把青島所有地鐵都坐了一遍,結果發現他是確診患者,這叫人說什麼好呢?雖然這個人不能完全代表逃離出來的400萬武漢人,但他絕對不是特例。別看國人活得沒有信仰,但國人在生死問題上都有高度一致的信仰,譬如“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這信仰,真是讓人不寒而慄。2003年4月1日,瑞士日內瓦世界鐘錶博覽會組委會,一紙拒絕令直接發給香港特區政府,明確拒絕當時正處於SARS疫區的香港人參加博覽會。難道瑞士人不文明?難道瑞士人不懂得慈悲為懷?你可以說他們歧視,你也可以說他們粗暴無禮,但是,作為瑞士政府來說,沒有比粗暴拒絕更能保衛瑞士人生命健康的行動了。
同樣是2003年的4月8日,美國總統小布希簽署了一紙法令,將當時正在北京和廣東爆發的SARS列為“可以違背患者意志採取措施的特別疾病”。難道美國人不文明?難道美國人不懂慈悲為懷?當人類在新型烈性傳染病面前束手無策時,截斷傳播路徑是唯一的出路。溫柔隔離還是強制隔離?這完全取決於患者或疑似患者的自覺性,如果沒有這種自我隔離的自覺性,就別怪非疫區群眾的沒禮貌。
今天我們都知道美國聲勢浩大的撤僑行動,有人說這不正好說明美國人也在逃離武漢嗎?真是無知得可以。美國分階段(一個月內)的撤僑行動恰好說明美國人沒有逃離。在武漢的美國人能有多少?他們可以免簽逃往中國之外的任何國家和地區。但美國人沒那麼low,那是一個按上帝意志建立的國家,不要把麻煩帶給其他無辜地區和自己的祖國,這是無需提醒的自覺信仰。這樣的國民配得上他們的祖國,當然,他們的祖國也配得上它的國民,所以,美國實施了有備無患的撤僑行動。
柏拉圖說:“心懷信仰去戰鬥,我們就有了雙重的武裝”。
多難是否興邦,關鍵就在於在每一次苦難中這個邦的人民是否成長。如果遇到災難就不顧一切地裸奔,災難就永遠成為災難,再來一次還是一樣。只有在災難中的人民重塑了自覺的信仰,無論這災難導致了多大的危害,才算真正戰勝了災難。英國亞姆村的故事值得今天正處於肺疫保衛戰中的每一個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