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生死,讓愛延續
--相信愛一直都在。--
經典暢銷書《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作者米奇.艾爾邦(Mitch Albom)寫過:「人生的意義在於溝通,在於尋找相互之間的關係,而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學習如何付出愛以及接受愛。」回顧我的成長歷程,我幸運在愛裡成長,也學會盡力去愛,即使我愛的人終究會離開。
很多人以為我天不怕、地不怕,其實「死亡」一直是我的死穴,我憂見「生離」,更深怕「死別」。人生第一次經歷的死亡經驗,是我深愛的外婆在我讀大學時過世,那讓我深刻體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原來不是所有事都可以靠努力克服。一般人也許難以想像,這看似簡單平常的道理,對向來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的我有巨大的衝擊。
上大學後,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把學分修完提早畢業,我和弟弟寒暑假都留在美國修課,鮮少出遊度假或回臺灣探親。唯一例外是大二升大三的暑假,外婆中風住院的消息傳來,我立刻放棄暑期課,選擇飛回臺灣,自願在醫院當外婆的看護,誓言要「救回」外婆。我知道雇用一名專業看護就能減輕照護的辛苦,但當時的我自認對外婆的愛和照顧無人可取代,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照顧她,而且愛一定能戰勝病魔!
我搬進醫院兩個半月,成為外婆的全天候看護,不但配合醫生指示,更努力研究相關的醫學知識,了解中風的成因及復健的技巧,一度還讓醫院裡的護理人員以為我是醫學院的學生,外婆也確實在我的細心照顧下,病情大幅好轉並逐漸穩定。
短短兩個多月,外婆奇蹟似地從不能說話到能簡單對話、從不能走路到可以緩慢自主行動,比醫生預期的康復速度理想許多。暑假結束、學校開學前,我把照護外婆的原則和做法有條理地交接給看護,然後帶著滿滿的自信和喜悅返回美國。當時我告訴自己,全力付出就會有所回報,人定勝天,外婆當然會完全康復,長命百歲!
不料事與願違,幾個月後,意外傳來外婆過世的噩耗。我感到震驚並且深受打擊,原來,這世上有再怎麼努力仍無法如願的現實!
外婆告別式那天,在禮儀師下令蓋棺的強大撞擊聲中,我失去摯愛的外婆,也深切領悟命運的嚴酷。老天爺給我上了寶貴的一課,「生與死」無論再怎麼掙扎,都無法逆轉。此後,我開始害怕面對「死別」,徹底明白人類的渺小,不再無所畏懼。
外婆的離去我無力回天,爾後,又經歷了母親的久病,讓我長期生活在隨時會失去摯愛的恐懼裡。因為害怕失去,讓我更堅定和家人的相守,在母親第一次罹癌後,我就下定決心,當父母健在時,無論待遇和職位多優渥,絕不考慮國外的工作,好讓自己能守護珍愛的家人。
母親生病十六年,歷經五次不同癌症與各種治療,我和弟妹齊心協力一起照料,每回母親病發住院,我們兄弟姊妹便各司其職與分工合作。我打聽並安排最理想的醫院和醫生;博學的弟弟負責研究病情、治療選項與副作用的分析,以利我們和醫生有效討論,為母親做最好的判斷;貼心的妹妹不僅在家照顧父親的生活起居,也分擔陪伴母親的工作。
然而,生死有命,家人間再怎麼相愛相依,該面對的終究逃不掉。四年多前的一個早晨,我在公司接到母親再次發病的電話,我推斷應是中風或癌細胞轉移的情況,依循過去的經驗,我立刻通知醫院,同時啟動家庭照護機制,聯絡弟弟妹妹分頭準備,但這次跟過去不同的是母親的反應。一向溫柔聽話、不想麻煩家人的母親,這次卻意志堅定地要求大家先不要去醫院,而是希望所有人盡快回家集合。
家人都到家後,母親平靜溫暖地和我們一一道別,她緩緩地說:「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很抱歉,我病了這麼多年,讓你們這麼辛苦,現在我準備好要離開了。我這一生沒有遺憾,三個孩子的孝心和能力讓我欣慰和驕傲,我知道即便我不在了,你們還是會好好照顧爸爸,也能好好地生活。」
母親接著緊握著我的手說:「心慧,不要害怕也不要責怪自己,這些年,妳已經為媽媽做得夠多也做得夠好了,媽媽謝謝妳!」母親知道,我對家人死亡的恐懼和好強性格,一定很難接受她最終離開的現實,為了讓我能堅強活下去,這個交代和肯定,是她送給我最後的恩惠。個性柔弱的母親,對家人的告別異常勇敢,一滴眼淚都沒掉。我摯愛的母親,她是真的放下了。
母親終究走到了人生盡頭,再次面對「死亡」這個考驗,我瀕臨崩潰邊緣,無法接受母親離開,遺憾母女緣分只有短短四十幾年,也不斷反省,為什麼沒有能力再次救回母親?在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裡,有天夜裡,夢見母親對我微笑並擁我入懷,沒有對話的夢境,但我真實感受到母親的愛和訊息,她提醒我要堅強。夢醒後,我將留了三十多年的長髮剪掉,用短髮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母親的樣貌、恩情和無條件的愛,我領悟到,愛其實一直都在,分離只是讓我學習以另一種方式繼續愛的考驗。
我決定跨越生離死別的痛楚,
讓愛延續,勇敢鍛鍊求生的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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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
《#人生有所謂_決斷無所畏》
電通集團CEO唐心慧分享如何做好決定,告別糾結人生!(附「練出決斷力」引導式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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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心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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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好:
我在昨天的贈書直播有提到過,作者是很有感情,而且算感情強烈的人。在這篇摘文,我們可以同時看見作者的決斷力,還有她的感性。
我很感謝作者願意分享這麼私人的情感,因為我認識的不少人做不到,他們連面對都有困難,所以根本就避而不談。閱讀能幫的忙,是我們能藉著其他人的人生,替代性地部分整理我們的內在。
祝願您,能好好面對悲傷,因為那後面有愛!
夢見和家人出遊 在 Mei咩(芽實)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大家白色情人節快樂🎀
💛《美夢成真》#白起X妳 #民國PARO 💛
#新刊出貨請見上一篇公告
辛苦我的精靈寶寶在我生病這陣子的代管,也謝謝大家的愛與關心🐰下週會在精靈和妹妹協助下把貨出給大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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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正午,妳正懶洋洋享受周末的愜意,聽見電鈴響了。
對街的姑嬸不是昨天才來商借過縫紉機?難不成機子又有狀況了?妳心生困惑地從竹編躺椅上站起身。
「馬上來——!」妳散著髮、頭也沒梳,咚咚咚地跑向大門。
卸下金屬門閂,伊呀一聲妳將門給敞開,卻看見是白起等在外頭。
他還穿著值勤巡邏的服裝,整個人直挺挺地像棵杉木佇在那。正值初夏,朗朗的風將他淺褐色制服的外套吹起,連同他的髮絲微微擺動著。
這時節充足的日照將白起英挺的身形輪廓鍍上一層難以言喻的耀澤,再搭上他姣好的外貌,此刻他的存在好看得令人難以直視。
妳昂起頭看著,他光這樣站在風裡,不需再多做些什麼,簡直瀟灑英俊極了。
妳很難言喻自己究竟是何時喜歡上白起的,只知道現在每每見到他,心就會撲通撲通、激烈地跳著。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沒先說一聲。」暗戀的對象突然造訪,妳顯得手足無措十分緊張。
身上的居家服鬆鬆垮垮的,灌進了外頭吹拂的風,妳這才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未施胭粉、毫無打扮。
啊,多丟人!現在這個模樣被他瞧見了……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妳這樣想著。
妳與他之間隔著一道紗門,然而紗門不足以掩飾妳的表情。「白起你等下……不用值勤嗎?」妳的手漫不經心地扶著門框的木緣摸著、羞赧地低下了頭。
「嗯,工作結束了,現在有空嗎?想帶妳去個地方。」他問。
「去哪呢?」
「嗯……來了就會知道。」他的嘴邊勾起弧度,他那種笑法讓妳更加好奇了。
「先告訴我嘛。」
他帶著笑意搖搖頭最後還是賣妳關子。白起向後退了一步踱回門廊:「妳還需要時間準備一下對吧,那我在外頭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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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提議前往的地點需要搭一小段山線火車才能到達。在搖晃的車廂中,隆隆規律的聲響間,妳想起了初識白起當時的情景。
父親好幾年前因職務進行了異動,妳便隨他搬遷來到這個城鎮。
大型家當父親已先遣人打理好送去新家。離開舊家那天,父親一手牽著年幼的妳、一手攜著裝有貴重物品的包袱登上了蒸汽火車。
那是妳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這鐵打的龐然大物。黑黝黝的車身鐫著金漆編號,你們將乘著它跨越好幾百哩的路途,父親因此特地囑咐妳晚上會在車上過夜,可不許吵鬧。
妳還記得火車內絨墊的臥鋪有著油膩的騷味。禁不起年幼的妳吵嚷,父親勉為其難地讓妳把車窗再向上推大一些。
「頭可別伸出去啊。」妳記得當時父親這般殷殷告誡妳。
那是妳少數還記得的、關於父親的回憶了。
後來父親因一場意外早逝,妳幸福的童年從此破碎、有了遺憾。孤苦無親的妳幸好靠著他傳承下來的一些祖業,在那驟變之後撙節開支、辭退幾名僕役,仍能過上不錯寬裕的生活。
鎮上這樣獨立自住的年輕未婚女孩可不多見。而妳出眾的氣質和幹練的做事手腕讓大家都在背地裡議論未來能娶到妳的人肯定也是旗鼓相當的優秀青年。
妳婷婷玉立已達適婚年齡,坊間一直有謠傳不是那家書香門第的王公子會將妳追到手,就是那家經商世族的李公子會獲得妳的芳心。
當然,還有一名人選也有被眾人納入了討論,那便是以相貌和職業俘虜好多情竇初開、花樣年華少女、在警局任職的白起。
關於白起這人,妳原先也是從女僕和鄰居三姑六婆口中聽聞的。直至那次他制伏了妳屋外探頭探腦想闖空門的小偷,才和在屋內被驚動出來查看的妳有了交集。
自那次一面之緣後,白起向驚嚇到的妳保證這塊區域今後他會多巡幾次。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妳還記得,有著一股正氣凜然。
出於好奇,妳定睛觀察著初次見面的他,他卻在最後臨走前那一瞬暴露了青澀男孩的心思,別開了目光,匆匆告別。
妳與他心照不宣,各自懷著念想。白起爾後總是對妳特別上心,超乎了關心他轄區內居民之情。他頻繁地和妳找機會互動著,還時常有意無意講些曖昧模糊的情話撩撥妳,他也會帶禮物逗妳開心,而沒值勤的時候甚至主動邀約妳出遊,種種明顯舉動免不了開始招旁人猜測你們兩人是何關係。
「我們沒什麼,我們只是朋友。」妳向詢問妳的人都這般淡淡解釋。
對於談感情,妳反倒沒能像把家裡事業打理好那般決斷,妳把心意藏於腹中,默默地珍惜,而白起也始終沒坦明他的心機,繼續守護著妳。
但其實,妳是有一絲期待他會先向妳表白。
火車還在駛著。
遠眺田野和隱隱約約在地平線那頭的朦朧山稜,妳跟小時候一樣喜歡看火車窗外飛逝的景色,自然景色這片嫻靜,很能使人心靈沉澱。
反芻美好回憶的同時,火車又行經了幾站。
「這站要下車了。」白起突然點點妳的手臂打斷了妳的思緒。
「我們等下需要徒步走一段山路。」啟程前,白起貼心地叮囑妳:「如果妳累了,就跟我說一聲。」
妳腳上穿的是平底的繡花鞋,而鞋底妳為了耐走耐用,親手再縫製了竹籐編織的硬底上去。妳跟在白起後頭沒費太多體力爬了一個小丘,最終到了山路的盡頭,在妳眼前的是一片盛開著百合的低谷。
眼前美景舒服療癒,柔柔潔淨、如星芒點綴在夜空中的是夾雜在綠茵之中隨風盪著的白色花朵。
「這地方太美了!」妳發出讚嘆。
「妳很喜歡?」
「喜歡!謝謝你帶我來。」妳扯著白起的衣袖:「吶,我們採一些回去吧,可以插在窗邊的花瓶,那會多好看啊。」
也沒等白起回應妳,妳迫不及待踩著輕快的腳步,從山丘的稜線上沿著前人踩踏過的小徑跑了下去。
妳興致勃勃地彎腰採摘新鮮的花束,漸漸地,摟在妳懷中的枝梗越來越多了,白起見狀默默地靠了過來,伸手接了一些換他拿著。
「喏,這朵給你。」妳將一朵短梗百合插在白起大衣腰際處的口袋裡。「這梗被我折得太短了。」妳說。
一放完,妳隨即便要抽開手,白起卻迅速地趁隙捉住了妳的手腕。
「……!」妳吃了一驚。在這一瞬,妳對上他蘊著情意的溫柔眼神。
故作矜持撇開了視線,妳臉紅著默許白起反掌牽住妳的手。
白起有雙骨節分明、十分勻稱,很好看、很大的手,被他牢牢掌勁握住的妳摸到了他受操練所長出、觸感不平整的槍繭。
鄰里間都說他雖是富家子弟出身,但在母親早逝父親再娶後,就報了軍校從家裡搬出去了數年自力更生,是直到某次任務在軍隊中弄傷了胳膊,才退役下來回到故鄉當起員警。
他溫熱的掌心包覆住妳的手,那厚實安穩的力量傳遞過來他的堅忍,妳知道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他可是吃了許多苦,才成為這麼一個出色的人。
妳視線盯著白起的手出神,而後順著他的袖口,目光漸漸地往上挪。
白起還穿著警服,但因已下了崗,領口被他鬆開了一枚鈕扣。此時微微敞開,露出了他的鎖骨。
隱約看見了他平時不易示人的胴體,妳的臉浮起燥熱,一時之間,妳不知道該看哪才好。
「我怎麼感覺……妳這陣子都刻意不看我。」此時,妳聽見白起這麼問妳。
「我哪有……。」
妳下意識循著聲音往上看,瞧見了白起稜線精巧的下顎,再來看見他飽滿的嘴唇,最後是他挺直鼻樑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而那雙眼,正深情地望著妳。
「妳現在終於肯看我了。」白起說。
被他注視著總是像火燒一般灼熱、難為情,妳匆匆地又挪開了視線。
「我怕是……哪裡惹妳不高興了?」他又問妳。
「沒、沒有!我並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妳連忙想解釋。
此時,又起風了。
白起也沒追根究柢下去,他鬆開妳的手走遠了幾步,然後選了一處平坦的草皮席地坐了下來。
「來,過來這邊。」他朝妳招手。
他示意妳一塊躺下,天空頓時籠罩下來、攫住妳所有的視野。從這個角度看天空可是第一次,浮雲裊裊在空中遊弋,偶有幾隻飛鳥倏忽掠過你們上空,妳從雲朵飄移的軌跡感受到風在蒼穹中不斷地翻湧。
漸漸地,妳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
妳與他宛若處在世界的中心,只管享受這天地間屬於自我的靜謐歇息時刻……。
偷偷用眼角餘光瞄向白起的側臉,妳發現白起把眼睛閉上了。
突然,妳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妳伸出食指朝他腰際摳搔一記,逗得白起微微瞇眼、噗哧地發出了笑聲:「別鬧。」他說。
可妳沒有罷手,被激起了玩心,妳又故意戳了他兩下想試探白起會有什麼反應。
「妳再鬧,我就……」他帶有警告意味的嗓音放得很低,而下一秒他猛地翻了身將妳罩在身下,哈出來的氣噴在了妳的鼻尖上。
不會吧——?妳害羞地用手指迅速摀住了自己的臉。
不過妳想的事並沒有發生。
「我可是正人君子,不強迫人的。」妳聽見他悄聲地說:「妳再躺會吧,等下我會叫妳。」
安心地閉上眼後,青草的芬氣更加明顯了。妳逐漸放慢了呼吸,放空腦內所有的紛擾。
如果這段平和的時光,能一直永久下去該有多好……。妳靜靜地想著,最後……
當醒來時,妳已披著白起的外套被揹在他的背上了。
「啊,我什麼時候睡著了?」妳仍睡眼惺忪:「白起,放我下來吧。」妳說。
「沒關係,車站就在前面了。」
抝不過白起這番誠意,睡意同時讓妳卸下心防,妳便由著他再揹妳最後一小段路。
回程路上的雲彩已和來時的清澈爽朗藍天不同,著上了落日的色彩,整塊天空像畫布被染以水彩顏料般濃稠的紅豔,暈染開來由上到下成了美麗的漸層。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白起……謝謝妳的外套。」方才便已注意到自己肩上的暖意來自白起給予的呵護,妳趁著現在不會看到他的臉,好好地、坦率地向他道謝。
「嗯,罩好。」他老樣子回得簡短,而妳看不見他的表情。
心意有傳達到就好了……。妳默默地想。
白起護送妳直至家門口。
「快進屋吧,天冷了。」說完,他朝妳擺擺手便要離去。
「那個……白起!」妳喊他。
他已快走進夜色,此時困惑地回頭。
妳還佇在門邊,克制住期待、躊躇了一會再次開了口。
「你下週可還有休假?」妳擰著裙角,鼓足勇氣:「下週……下週我們去七夕賞燈好不好?」
門廊的燈罩在他的臉上,妳發現白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心情貌似不錯、神色間還帶有幾分驚喜。
「好。」他綻開一個笑容:「妳找我,我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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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燈節在你們鎮上可是一年一度會舉辦熱鬧活動的大事。
只不過正值物資限縮時期,規模已比往年縮小許多。
廟前擺了幾攤民俗工藝攤位。其中一位賣藝人紮了一道竹圍,上頭用棉線掛滿一張張剪紙手作供人揀選。
妳駐足端詳這些匠人的精心傑作,掏了幾枚銅板和他買了一張。
那人見妳拿在手上愛不釋手的樣子,像見到了知音,拉了張椅子熱情地便要妳坐下。
「來!小姑娘坐這邊!這麼喜歡的話,這張是我描好線的,妳自己剪一張玩玩,就不招呼了啊!」
「妳……行嗎?」白起站妳身後朝妳搭話:「人家老闆的絕活可是練出來的,妳這半路出師的,可要小心別剪到手。」
「這老闆有描好線的!我可以的,別小看我!」妳朝白起吐了吐舌頭,聚精會神地剪著不再理他。
紅色的紙在妳輕巧轉動方向、手起刀落後,上頭鳥的型繪逐漸浮現。
老闆給妳的是兩隻喜鵲棲在枝上的賀圖,處理翅膀的神采屬於高難度的部分,妳用利剪小心翼翼雕琢著羽毛部分的簍空花樣。又過了幾分鐘,成品完工,妳轉身朝白起張起了紙片給他瞧瞧。
「我剪得可好?」妳向他邀功。
「挺像的,是蠻有一回事。」白起朝妳伸手:「喏,我來仔細瞧瞧。」
白起看了一陣,然後將上頭沾黏的紙屑掐了起來,再把它遞回給妳,妳見狀,阻止了他:「啊,不用還我了。」
「嗯?」
「你忘啦?我剛剛自己有買一張啦,這張本來就打算給你了,你也拿一張,這樣正好。」
「那就謝謝大師贈予了。」白起笑彎了眼,目光中都是寵溺,他將那小紅紙收進他的皮夾裡。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一湧過來的人潮往你們這推擠。
「對岸人好像比較少,我們過橋去那邊賞燈如何?」白起朝妳提議。
「好呀。」
河邊垂柳蔭蔭,你們過了木橋,踱步下了邊坡,來到水岸邊一株柳樹底下。從此處可見河面波光粼粼,映著橋上的燈火被渲染成一閃一閃的金紅。
遠方傳來市集的人聲,而你們周圍一片幽靜,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感覺得到。
突然,白起一個傾身離妳好近好近。
「妳頭上有東西。」他朝妳伸手。
「嗯?怎麼了?」妳感到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皺起眉、閉上了眼。
「討厭……是蟲子嗎?」妳問。
「不是蟲子,別怕。妳先別動。」白起說這話的時候,妳才敢睜開眼,而
「沒事了。」他擺擺手指,讓那片落葉回歸地面。
「謝謝你……。」妳悄聲地說。
他離妳這麼近,妳能藉著燈火清楚瞧見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他此時好似有話想對妳說,抿著嘴、只是定定地望著妳。
河浪滔滔拍打上岸,曖昧的情愫飄盪在你們之間,白起這樣溫柔而灼熱地注視著妳,讓有些遲鈍的妳都感覺到他的意念。
可能是瞧見妳緊張的模樣,「妳的辮子亂了。」他再開口,並不是妳猜想的,而是將手主動地伸向妳側臉的髮辮。
「沒、沒關係,我自己來……。」
妳下意識小小地退了一步,背抵上了樹幹。
退無可退後妳調整了一會自己的呼吸,手有些不利索地重新紮好辮子。
待妳綁完一抬頭,發現白起還在看妳。
「你……。」
突然,他的左手咚地一聲搭到了樹幹上,妳被阻擋了右邊的出路,扭頭就往反方向轉去。
「別走。」白起開口:「我有話要說。」
「答應我……」他說。
像是怕妳會逃開,他小心翼翼不再有多餘的動作。
「答、答應什麼?」
「要是之後我哪天不在妳身邊,我不會要妳一定要等我……」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妳可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白起……我……」妳看著他,口中的話又嚥了下去。
他的手又撫了上來,摸上了妳的臉,這回,妳沒躲開。
後來的數月間,白起腦內一直沒能忘記妳那對雙眸。
妳柔和的眼神映著河水的波光閃爍,如夢似幻。跟當時,他巡邏至妳家屋前,妳拿杯涼水給他、他看見的一樣。
是讓他傾了心陷入戀愛的感覺。
白起頭又微微地趨近妳一些,他的唇瓣擦到了妳的下巴,呼吸的氣息噴在妳的唇邊使妳整個人發燙燙的、魂不守舍。
妳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接下來的一切,妳顫巍巍地閉上眼——
白起卻只在妳嘴角輕輕吻過,然後擁妳入懷。
「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他問。
妳搖了搖頭,依偎在白起的懷裡,還在回味剛剛他給妳的親密觸碰,沒回過神。
「呵,我大概猜得到妳在想什麼。」白起輕笑。
「咦?」
他鬆開了妳,捧起了妳的臉:「等妳生日……我們再來對答案。」
白起呼出的氣息暖活了妳的雙頰,妳分不清是他磁性的性感嗓音,還是他眼神傳遞過來的款款深情讓妳臉紅。
在那剎那,妳以為他又要親妳了。他卻像是喚回了矜持,很紳士地護著妳走回橋邊。
你們循原路回去,在橋上嘻笑打鬧的孩子們和興致高昂的年輕人橫衝前進,將妳與白起沖散。
白起先走到橋的對岸了,這才注意到妳沒跟上,像怕妳看不見他似的,他舉起手朝妳揮揮。
妳緩慢地夾在人群之中朝他前進。夏天的夜晚不如白天悶熱,徐徐的薰風正吹拂著他,白起站在那靜靜地等待妳,他那帥氣的臉龐讓身旁經過的人們都不經回眸。
「怎麼一不注意,妳就落我後頭了。」妳一走來,他便將妳手給牽起:「不許妳放開了。」
這有點霸道的舉動妳並不排斥,反而讓妳心頭一暖,他這麼在乎妳、再加上方才他與妳曖昧的互動使妳飄飄然、喜形於色。
喜歡,真的好喜歡他啊。妳微笑起來甜在心裡。
然而戰爭的發展無法預料,白起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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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樞紐車站人聲鼎沸。許多年輕男子如白起一樣,揹著行軍用的簡易行囊在月臺和前來送行的人道別。
戰事暫時無法終了,前線又再次徵召後備兵力填補缺口。儘管白起將投入的單位不是激烈的戰區,妳眼眸中擔憂的神色從他接獲詔令那日起就不曾消解。
與妳不同,這陣子他的表情一直顯得淡定許多,這也是為什麼從幾天前妳就開始生他的悶氣。戰爭!這可是戰爭,說不準是會死人的,他怎麼可以看待這件事如只去鄰鎮辦事似的這般悠哉?
妳揪著白起外套的下擺不發一語,氣歸氣,心裡更多的是懊悔。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幼稚鬧脾氣蹉跎時間,但一晃眼,訣別的時刻竟快速地到來。
沒有時間了……。妳仰起頭,想跟他再說點什麼,卻撞見白起眼底閃過不捨和憂慮。
原來他不是沒有感覺……。妳的心刺痛著。
「今年妳的生日……不能陪妳過了。」在妳的驚訝中,他內疚地對妳如此說。
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記著妳的生日。
「嗯,沒關係……。」
強忍著不安和害怕,妳的聲音有些不穩。妳告訴過自己,今天要好好地送別他的,在白起面前,妳絕對、絕對不能夠哭。
「這次,是我失約了。明年我們……」
但白起還沒說完,妳的眼淚就潰堤了。
「別這樣。」他見狀,掏出了手帕抹掉妳面頰上的淚,但淚珠還是不絕地從眼眶中汩汩漫出。
「別哭……。」他又說。
白起其實不如外表那般冷靜,一知道將要離開妳,他當然會捨不得。此刻又見妳這樣哭,他心如刀割。
但又不得不。
妳還是無法止住淚。
白起心一橫、在妳驚訝之瞬,捉起妳的手、錮住了妳,他的掌勁有些沒控制好,指甲抓疼了妳。有些強硬地,他吻上妳的唇,堵住了妳哭哭噎噎的嘴。
這是帶著征服、表露佔有、是想要傳達他有多在乎妳的一個吻。
妳想像中的吻別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但這吻卻讓妳牢牢記住他此刻的痛心。
「我會回來。」在他懷中,妳聽見他這麼對妳承諾。
他又堅定地重複一次:「等我回來。到時,我有話要跟妳說,知道嗎?」
妳點點頭。
「那這個,幫我保管吧。」
像是本來就盤算好的,白起從口袋掏出了一枚金屬徽章。
「你不留著,沒關係嗎?」妳問他。
「沒關係,我想......讓妳拿著。」他這話說的簡短, 此舉隱含的意思沒有明說出來。他也是聽來的——
將飛行徽章交給心愛的人,持有者便能守護著它的主人,在地上保佑對方平安歸來。
火車開始鳴笛,月臺上又泛起一波嘈雜騷動的道別聲,白起緊咬下唇鬆開了妳,往後退了一步。他的手指節輕輕來回在妳的臉龐上來回廝磨,而他如琥珀清澈的眼瞳像是要把妳的容貌記牢似的,就這樣眨也沒眨的盯著妳良久。
誰也沒有說話,直到——
「要關門了!還沒上車的快上車!」車掌在門邊喊道。
「白起!」妳朝他喊。
此時他已登上了火車,沒有揮手,沒有回頭,毫無遲疑地就這樣鑽沒入了斑雜西服的人海之中。
火車速度逐漸加快,這時妳好像才真正有失去他的感覺,妳不由得跟著列車跑了起來,但以一個女孩子的腳力當然完全跟不上。
膝蓋和手掌傳來刺痛,妳跌倒了。火車加快前進,將妳狠狠拋在後頭。
「……!喂!妳沒事吧!」
「還好嗎?站得起來嗎?」
「嗚……。」在周圍的人朝妳關切的聲音中,妳抽抽噎噎地低頭捧著那個金屬徽章在月臺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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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月後,空襲警報傳達下來,市民聽令開始往郊區撤離疏散。
「小姐!您都準備好了嗎?」悅悅瞧見妳從街角走來,遠遠地就朝妳喊:「車伕就快要到了。」
方才,妳將電報拍到了白起目前所在的大隊,並將消息託給了接線生。
白起已經沒有音訊一段時間了,剛離開鎮上的第一個月,他還曾稍人帶信回來,而後就不再有消息了。
這次妳除了叮囑關切的話語,又多留了即將要落角的新地址給他,妳一邊祈求他去了前線可千萬要平安無事才好。
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杳無蹤影,每當報紙又傳出哪裡有傷亡的消息,妳都戰戰兢兢核對是哪個地方的部隊,祈禱著可別在上頭出現白起的名字。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悅悅是這樣安慰妳的。
在這亂世、人人自保之際,能動用的關係和資源都必須竭盡所能用上。所幸悅悅的老家原本就在郊區的村莊,那裡靠山、且有用天然的屏障建置防空洞,可說是現下最佳的暫時落腳之處了。
來到悅悅家住進了農舍,他們一家人待妳如待自己的親女兒般,對妳呵護備至,而妳也沒擺任何架子,加入勞動人口共體時艱。早晨妳會去田埂採些鮮蔬為午飯做準備,而下午也會給大家庭裡年幼的孩子讀故事、陪他們玩跳房子。
悅悅的父母很是喜歡妳,甚至打趣地說雖然空襲總會結束,但到了那天搞不好會捨不得讓妳走了!
妳曾想過要是妳父母在世,肯定也會構築起這樣溫馨和樂的畫面吧,也說不定妳會有個弟弟或是妹妹。而現在孑然一身的妳,今後身邊能不能有與妳相伴一生的對象?當有這樣的念頭時,妳腦中總會浮現起——
白起那溫煦的微笑和聲音。
四百多個與白起分離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而誠如妳盼望的,抗戰最終告捷,兩方停火擬了和平協議,士兵們能返鄉與家人愛人團圓了。
自從得知撤軍的消息,妳每天早上便會去火車站巡梭一會再回來。這裡屬鄉下、交通網的末端,火車的班次並不密集。從城鎮發來的列車多半是乘坐來這邊做小貿易的商販或者去隔壁鎮討生活的通勤者。
妳想著白起若穿著軍裝出現,肯定一眼就能被妳看見。
「吶,別擔心,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悅悅又這麼安慰妳了,已然成了她的口頭禪。
這句話妳聽慣了,聽著聽著倒也有了踏實的感覺,好像這樣便能麻痺自己就算沒有白起的消息,也至少並無壞消息傳來耳邊。
又過了數月,妳跟悅悅還未打算回去原住的市鎮。聽說被轟炸過的街道滿目瘡痍,災區的重建還要一段時日。
然而等到妳播下的幼苗都攀爬籬笆結了果實,白起還是沒有來找妳。
妳和悅悅的話題漸漸地也不再提起白起。妳釋懷地想,如果這是註定好的命運,那曾愛過他的這份心情,從此妳要悄悄埋藏在心底。
愛過,也足夠了。
初夏來臨,那正是妳與白起當初採摘百合的季節,可如今那些曾發生在胸口的怦然只剩追憶。
妳和悅悅打算再兩個禮拜就動身返回鎮上原來的住處,這幾日已經在整理行囊了。
悅悅一家老小都很捨不得妳要走,尤其還小的孩子,還不大懂事,每當妳出門一趟辦事,總會以為妳再也不回來而鬧騰。
妳珍惜在這世外桃源最後的時光,任何需要妳幫忙的勞務都盡力爭取去做。
泥路上的妳哼著小曲、踩著輕盈的步伐,懷中的農作物是妳辛勞一天的成果,妳打算如果家中那幾個小毛頭有乖乖的話,就炸點零嘴給他們打打牙祭。
突然,妳前方的道路被一道狹長的陰影罩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妳身後傳來。
「這個我來拿吧。」那人出了聲。
而就在妳回頭的瞬間,手上的重量頓時減輕許多。
這人身後的夕陽使他的髮梢到肩頭被鍍上一層溫藹的蜜金色,他高大挺拔輕鬆拿著本來在妳手上的竹籃,妳胸口湧起好想好想上前擁抱他的衝動。
啊,是他,是妳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妳情不自禁地撲向他。白起手上的馬鈴薯籃翻倒了,圓滾滾的馬鈴薯滾落一地。
被妳擁抱著的他是如此真實。他身上因風塵僕僕跋涉回來,混著煙硝和泥土的味道。而妳陶醉在這份感受他的實感之中,一點也不嫌棄他的狼狽……。
「你……吃過飯了嗎?」
「妳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們抱著彼此過了半晌,再開口,竟是異口同聲。「呵……。」妳從他懷裡抬起頭和他相視而笑。
「妳瘦了好多。」白起邊說邊憐惜地幫妳擦掉鼻頭上被他衣服沾上的塵土。
他將妳扶起、拍掉妳裙擺上的灰塵。
「呵,妳的辮子總是不聽話會散掉呢。」他看著妳的頭髮像是想起了什麼,淺淺地笑著幫妳重綁它們。
這次妳沒有抗拒他這番熱心,妳正專注地看著他怔然。
真的是他……,他來找妳了。妳默默地揪緊他的衣服,哪怕他只是落日時分的幻影,也要多暫停這一刻久一點。
妳心中千絲萬縷。妳想問他,七夕佳節的柳樹下的那個答案是不是如妳想的那樣;妳想問他,當時在月台上給妳離別的那個吻又是什麼意思?
可如今,通通都先被妳拋在腦後。
他回來了就好。
「我好想你。」妳說。
聽妳這番話,白起耳根泛起了紅暈,剛剛好地被夕陽的餘暉掩飾。
妳的雙手搭在白起的胸膛上讓他輕輕地摟住妳。
他湊近妳且碰觸過來的嘴唇有些乾燥,先是輕點幾吻在妳唇邊,彷彿在試探妳的底線。而後他加重了渴望,在妳的默許之下將舌頭吮了進來。
是第一次與他這般激情的吻著,妳被吻得七葷八素、渾身燥熱。
「唔……嗯嗯……。」
情愫被他這股動情催發撩高,如浪潮快一發不可收拾地要打番妳的理智、快要使妳不能呼吸——
他終於把妳給放開。你們相望著、喘著氣,換成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意會彼此的心意……。
「我們回去吧。」待你們將地上的馬鈴薯撿完,白起輕鬆地拎起籃子夾在了腋下。
白起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握緊妳,如七夕佳節橋上那回怕妳走散般,再次把妳牽得牢牢。
「我跟妳保證——」他這話說得堅定帶著深情:「我不會再離開妳了。」
天邊的雲霞由澄黃已開始轉變為帶紫的嫣紅,像是要燃燒起來。
田野、樹林、遠方的村落,所有景物被這溢彩流光照射,染上了一層夢幻的朦朧。
「啊對了,算算這個時節,百合花快要開了。」走著走著,白起突然提起。「想不想再一起去?」他問。
「當然!」妳的臉亮了起來。
「姊姊!」院子裡的孩子們向妳跑來。
「我回來了!瞧瞧這是誰來了?」妳朝他們喊。
與他分別、這麼多個寂寞夜晚,妳總思念著白起入睡。有時夢裡妳會清晰地夢見他,妳夢過在晴朗的日子你們一起去欣賞百合花,還安穩躺在他的懷裡聊著未來;妳夢過在河岸柳樹下踮起了腳尖,在他吻妳之後妳也羞赧地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妳愛他。而亂世遠去,沒有什麼會再將你們分離了,一切都已美夢成真。
❥圖(委託商稿) / R鈴
❥文/ Mei咩(芽實)
此篇會收錄在 妳是我命中注定的初戀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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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直播回信
以下是本週要回的五封信
1
老師您好,我想詢問若喜歡家裡整齊清爽,先生卻喜歡私下購收藏品,或收集一些"可能有一天"會用到的物品,讓兩人產生歧見,也是雙方吵架的原因,一旦吵架先生就想嚷著離婚,還說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甚至開始編派謊言另建臉書帳號購物,或加入一些社團,被發現了就說又沒什麼,或是怕太太生氣的爛理由,許多事為了家庭孩子和諧,太太皆已讓步或妥協,因為了解與其改變先生不如調整自己,但仍看不到先生的成長,感情也不見增溫,太太還該如何自處?每個人也想做自己,也想沒壓力,為何已做爸爸,仍然可以自私行事?任何狠毒傷人的話,信手拈來說得毫不費力?想要舒服的關係,總不能只靠一個人改變迎合對方,難道只有分開一途方能各自自在?滿滿的疑惑和無助,懇請老師解惑,謝謝老師。
2
老師您好
我與前男友交往將近七年,分手至今有一年多了,在這期間也有約會對象,但總是遇見不好的人,這時又會讓我想起前男友對我的疼愛,真的好困擾!
當初與他分手原因是,他不夠有上進心,但交往過程我們幾乎無話不談,只是對於未來規劃他不敢給我保證,也不跟我討論往後的藍圖。
交往期間他買車跟賣車時,也都沒有跟我討論就買了跟賣了,當時我無法接受,覺得這種事怎麼都沒有跟我討論呢!但我安慰自己,算了那是他的錢,我也不能說什麼。
但他是我目前遇過對我最大方且不吝嗇付出的男人了(他對自己很節儉)。
這一年多來都是單身狀態,只有約會對象,經由觀察,發現都是不好的人所以沒有繼續下一步。但經歷不好的人就讓我更難以忘記前男友的保護跟疼愛,但想起他不上進的態度又讓我好害怕,老師我該怎麼辦呢?搞到現在,我搞不清楚我要的到底是什麼了。
3
我和先生目前有小孩才三個月大,懷孕期間偶有小吵,但生完孩子從月子中心回家後雖然家裡平日有月嫂幫忙,但我還是覺得照顧新生兒壓力很大也很累,先生在自己公司上班,整天都和公婆相處,如果先生下班說他很累不想顧小孩我就會生氣並且要求他要一起分擔家務,剛開始都是因為分配照顧小孩時間吵架。接著是雙方觀念不合,公婆觀念十分傳統,覺得媳婦要無條件配合婆家,有任何事也要先與先生及婆家討論才能決定,例如我娘家爸爸要買遙床給小孩,幫小孩收驚或是娘家要幫我續保保險及我想要買玩具給小孩等等,先生都覺得需要先問過他再決定,因為他是一家之主,他覺得這是個尊重。而我卻沒有線問他,導致後來爭吵不斷。最後的爆發點是娘家爸爸請我問先生有沒有保險,因為他工作較危險娘家爸爸認為有個保險比較安心!但當我問了之後先生非常生氣,認為問保險就是在詛咒他有意外,我撥電話給娘家爸爸請他跟先生解釋我們只是關心,結果變成雙方不歡而散,然後先生就與我冷戰,接著週六就說要請雙方家長來溝通,因爲我們自己溝通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他認為他無不良嗜好,也沒有賭博負債外遇,為何我只是在家顧小孩也不辛苦卻要常常找他吵架!我也有不對,因為當我情緒ㄧ激動就容易失控口出惡言,到最後因為看他總是很冷靜一派輕鬆就更生氣,甚至失控掐了他脖子或揚言要自殺,讓他終於受不了內心有陰影!我自己也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因為以前頂多冷戰幾天就沒事了!結果隔天星期日雙方家長來,男方爸媽及先生一直數落我的不是,自知自己真的有許多地方做錯,所以想要忍耐道歉,但是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情況下我又情緒失控,我娘家爸爸便說那還是我先回娘家休息,公婆也答應說會幫我顧小孩,冷靜過後再回家!他們認為給我非常好的物質生活沒有給我壓力,先生也認真工作,為何我還要常找先生吵架做出傷害他的行為。而在我回家後也認真反省懺悔自己真的非常不應該,然而一切都太遲了!因為他們馬上脫售房子、叫我把行李搬走,病情不讓我見小孩,說他們有去問過算命老師,老師說沒有媽媽沒關係!因此他們決定不再讓我看小孩!全家人態度忽然轉變,讓我後悔不已,當天不應該情緒失控回家相信他們說冷靜之後就可以回去,我現在連小孩一張照片都看不到!內心十分焦慮!先生說要冷靜分開一陣子,我很怕他跟我提離婚,希望他和公婆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好相處陪伴孩子長大!請問我現在下一步該怎麼做?是否該放手?原本我認為婆家經濟狀況較好想把孩子監護權給他們~但是我真的放不下孩子!但因為我之前情緒失控且有不良行為又沒有工作~是不是爭取到監護權的機率很低?我真的很後悔在一開始沒有好好調整好自己作為媽媽老婆媳婦正向的心態~所以事情才這麼糟~
4
許老師 如果不幸遇到渣男又是個塞吃鬼,謊言連篇,當如何來遠離放下對方呢?
5
老師,您好,我結婚快20年,我和老公是同班同學工作又同行,婚前交往了5年,現在女兒快17歲,四年半前,我發現老公外遇,這外遇持續了5年,而且發現他除了有小三,當時還有小四正曖昧發展中,每天午餐總是小三小四平均分配,四年半前揭穿後,因為考量自己還愛著還放不下以及女兒正值叛逆期,長談後決定原諒老公,他也選擇回歸家庭,雖然期間仍有2次發現他用另一隻同款手機聯絡他人,但他解釋是為了進行投資不想讓公司發現才另辦手機的,但連續2次的隱瞞作法卻讓我對他的信任再度產生裂痕,除此之外,他確實努力照顧家庭,不知是否想努力彌補,原本常缺席女兒的活動後來幾乎都參與,每天早早下班,家事也主動幫忙,週末固定陪我上市場,我們也常趁女兒不在家時看電影、出遊,我也努力對他好,嘗試找回過去的感情,但我還是常常哭泣,另外我看到街上他們曾去的Motel招牌、夢見他繼續外遇、經過他們一起出遊的地點、電視上不斷播報藝人的外遇、聯絡不上他時、他不耐煩的回答……都常常讓我情緒崩潰,我嘗試著調適情緒,看了非常多相關書籍,但仍然無法完全釋懷,另外這四年半以來他很難也很少再跟我行房,也讓我心中很有芥蒂。我曾經提過2次離婚,經他挽回後繼續這段婚姻,半年前,我們吵架愈來愈頻繁,他第一次提出離婚但後來又作罷,我們決定借助外面幫助,開始去婚姻諮商,但在諮商中,反而是他抱怨指責,我也滿滿的哀怨和傷心,就在諮商後沒多久,我們又大吵一架,我再度提出離婚,他也堅決要離婚,但後來我後悔了,我意識到其實我還愛他仍然無法放手,加上女兒明年有重要考試,不希望在這節骨眼影響女兒,我不斷低聲下氣挽留他、不斷為了我的情緒跟他道歉,但他非常決絕,用各種方式不斷逼迫我簽字,搞得我一度很想自我了斷,現在雖然仍然住在同一屋簷下,但他已搬到客房睡,每天晚晚回家,故意吃飽才回家,回來只待在房間,家用的採買完全落在我身上,對於我的問候關心都是臭臉或混身帶刺,他說想過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即使我跟他提議等女兒考完大考再簽字給他,他仍然三不五十酸我,我真的很感概,難道24年的感情可以瞬間瓦解?男人對於感情這麼容易說不要就不要?過去四年他做這麼多難道都不是真心?還是他的愛早就跟著外遇一起埋葬了?除了學習放下、學習自己好好過、照顧好女兒之外,對於這段婚姻,我到底還能做些什麼?就算現在可以撐著不簽字,面對他帶刺的態度,我又該如何自處?雖然看了很多婚姻、心理方面的書籍,但在真正親身經歷婚變時,還是覺得困惑不已、難以理性看待處理,可以請老師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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