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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后里三豐路726巷傳出火警,感謝第五大隊組長王銘輝現場指揮,感謝大雅、豐南、豐原、后里分隊所有救火弟兄的辛勞也感謝廣福里長郭明洲以及鄰長還有各位鄉親朋友協助現場疏散與指揮,所幸火勢儘速得到控制沒有任何人員傷亡。
而受災戶部分因這場火災房屋毀損,后里區公所允諾將協助後續安置、物資提供,也感謝這些救助資源即時❤️
⚠️另連日大雨阿坤也與各單位前往山區巡視,發現廣益巷、三寶寺有多處土石坍塌情緒,待雨停將會前往修復,還請各位鄉親朋友雨天避免前往山區⚠️
#請各位鄉親多留意火源避免發生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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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坤塌房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謝謝網友許難眠分享他在1995年6月27日拍到的「圓山大飯店」失火景象。當日上午11時左右,位於臺北劍潭山,1973年10月10日開幕的中國宮殿式建築「圓山大飯店」,因為屋頂會議廳施工不慎引發火災,火勢延燒3個小時才被撲滅,導致10樓至12樓幾乎全毀,幸好當時這三個樓層均無住客,不過陳設其中的許多珍貴古董(包括掛在總統套房的黃君璧山水畫)均付之一炬,造成難以彌補的文化損失;之後圓山大飯店進行全面性的整修,直至1998年竣工才於當年6月23日重新開幕。
下面是當時新聞媒體的幾篇相關報導。
第一篇:1995年6月27日《聯合晚報》第1版
台北圓山飯店大火
總統套房付之一炬 屋頂幾乎全被燒光
疑施工不慎肇禍 風大溫高助長火勢
已有3人受傷 下午一時前仍未控制
【記者孔令琪、劉開元、江元慶/台北報導】常有重要外賓住宿及被政府指定舉辦國宴的圓山飯店,上午突然發生大火,大火是從上午10時59分許開始,由飯店12樓頂樓西北角屋頂換修工程處開始延燒。由於上午的風勢極大,氣溫又十分高,加上圓山飯店起火點達80公尺高,搶救困難,到下午一時為止,火勢都還未能完全控制,連遠在台北火車站附近的民眾都可以看到圓山飯店屋頂冒出的濃煙。空中警察隊也已在中午12時15分派出直升機支援。據了解,圓山大飯店十二樓的「總統套房」已經付之一炬。 中午為止,已知有一名在屋頂施工的工人張慶珍及兩名消防隊員受傷。據警方初步研判,火警可能是電焊工在焊燒鐵條施工時冒出火花濺及油布,引起瞬間燃燒。
另外,把「總統競選辦公室」設在圓山大飯店六樓的民進黨前主席許信良,今天上午也在圓山飯店內和同僚商討競選策略,上午他得知飯店起火後,隨即在服務人員的指引下離開飯店,同行者還有民進黨前主席黃信介,他們都未受到火勢傷害。許信良離開飯店時,心有餘悸的說:「幸好競選總部設在六樓。」 據警方初步推斷,今天的大火發生的原因,是因為圓山飯店頂樓屋頂進行換修工程時,不慎引起火災。火勢發生時,只在屋頂西北角延燒,但由於風勢過大,不到半小時,整個飯店屋頂都已陷入一片火海。而飯店內也不時傳出陣陣爆炸聲,屋頂的琉璃瓦也已被大火燒得通紅。由於火勢實在太大,消防大隊雖然出動104輛消防車、救護車、雲梯車,並動員400多名消防人員進行灌救,但仍無法控制火勢。軍方也派出一百多名憲兵加入搶救行列。 消防大隊已決定,要把火勢控制在飯店十樓,因此,消防隊全力朝飯店十樓加強水柱灌救,希望能降低溫度。不過,到中午12時30分許,火勢已經延燒到十樓,熊熊的火舌不斷從十樓的窗口中冒出。
消防大隊上午曾出動雲梯車噴水,不過,一方面因為起火點過高,再加上風勢、火勢過大,水壓又不足,因此,雲梯車無法貼近起火點噴水,而噴出的水柱又被大風吹成弧型,無法形成水線壓制火勢,更增加搶救困難。
12時25分,消防大隊派出二十餘名消防隊員衝入十二樓的火場搶救,並搜索有無被困在飯店中的人員。
第二篇:1995年6月27日《聯合晚報》第3版
圓山飯店大火 雲梯搆不到
陳水扁趕到現場指示全力救災
消防分隊長被屋瓦砸傷
圓山飯店逐層疏散房客
【記者孔令琪、江元慶、劉開元 秦富珍/台北報導】消防署長王一飛中午趕到圓山飯店火場時,不禁望火興嘆。王一飛說,目前國內並沒有空中消防隊,因此,對於大樓起火,根本沒有辦法施救。他希望在未來三年內,消防署能成立空中消防隊,同時,各大樓也要完成自動灑水滅火設備。
王一飛說,目前消防署所有雲梯車中,最高的高度只有65公尺,但以圓山飯店來說,起火點就高達80公尺,雲梯車根本沒有辦法灌救。 甚少在火警中出動的空中警察隊,今天中午12時15分也派出一架直升機前往圓山飯店火場監控整個火勢,並不斷以無線電和地面搶救人員連絡,指引消防人員救火方向。警方雖曾考慮使用滅火彈,但顧慮可能會造成更大的爆裂,因此最後並沒有使用。
飯店內的工作人員和住宿旅客,都在引導人員的指引下離開飯店,到目前為止,並沒有重大傷亡事件傳出,但台北市警大同消防分隊長廖大雅在火場被掉落的屋瓦砸傷,已送醫急救。
至12時40分許,圓山飯店屋頂的部分屋瓦,已不堪過度燃燒,而碎裂成大小不同的塊狀,紛紛掉落地面,險象環生。消防大隊人員發現飯店10樓以上的外牆,被施工的鷹架包圍,搶救人員也擔心火勢過猛,會使得鷹架倒塌,正研究要如何撤除這些鷹架。
12時45分,救災人員已經放棄10樓,而把阻火線向下撤到九樓。消防大隊不斷往九樓地板、天花板灑水,希望火勢不要再往下蔓延。 據了解,疑似引起火災的頂樓修復工程,是二個月前開始施工,原本預訂在10月月15日完工,不過,今天發生火災後,應該已經無法完工。
警政署長顏世錫、消防署長王一飛、台北市長陳水扁、市警局局長黃丁燦、消防大隊長陳發身中午都陸續趕抵火場,指揮救災行動。
圓山大飯店客房部主任陳璇中午表示,火災發生後他們動用全部員工逐樓逐層逐房疏散房客,結果共有130多人完全疏散離開,他保證無人受傷。
中午12時5分許,有一位女房客向救災人員表示,她的朋友仍留在飯店內,警方與圓山大飯店成立指揮小組,再度逐樓逐房敲破房門及玻璃搜救,但並未發現有任何房客。
【記者田炎欣╱台北報導】圓山總統套房在這次大火中全部燒毀,不僅是圓山飯店的損失,由於圓山飯店總統套房有甚多訪華的外國元首任過,這也是我國整個「外交歷史」的損失。
一般的大飯店都會設有「總統套房」,代表著該飯店的「地位」,雖然大多數「備而不用」,卻有象徵等級意義。
第三篇:1995年6月28日《聯合報》第1版
台北圓山飯店大火
樓頂三層燒毀四人受傷 疑為裝修電焊引燃巨災
【記者張錦弘╱台北報導】台北市重要地標的圓山飯店,昨天上午近十一時發生大火,火勢自整建中的十二樓頂燒起,並在強勁的西南風助勢下,延燒至十樓,將極具歷史及文化特色的十二樓會議大廳及總統套房燒毀,並燒毀十一樓及十樓的宴會廳、套房。警方出動八十多輛消防車全力灌救,歷經三小時十分後才完全樸滅火勢,所幸只有三名消防隊員和一名工人受傷。
大火的起因,警方勘查火場後初步認為,起火點在飯店十二樓西側樓頂的龍頭飛簷下方,可能是裝修頂樓工程的工人在使用電焊時,不慎引燃新鋪的防水柏油紙及油毛氈,而引發火災。
起火時,正有鐵工張慶珍、高世宗、游林達等三人在現場附近用乙炔切割鐵板及焊接鐵絲網,轄區台北市警中山分局懷疑他們施工不慎引起大火,決定先將他們三人列為嫌疑人調查,並將再追查其他可能的涉案人員。
警方說,昨天被燒毀的十二樓,設有總統套房、會議大廳。其中總統套房內裝潢古典豪華,布置有很多骨董和名人墨寶,是二十多年來訪華的外國元首、貴賓最愛的休憩地。而會議大廳也極具中華文化特色,經常作為接待各國貴賓及舉行國際會議的場所。十一樓則有兩個會議及宴會廳、十樓東半部是套房,西半部是夜總會、酒吧和廚房。
火警發生時,十二樓總統套房和十樓的套房都沒有住客;住在其他樓層的一百三十多名中外旅客,經飯店人員緊急疏散,都安然無恙。
由於起火的樓頂外正在裝修,布滿了防水油毛氈及柏油紙,再加上強勁的西南風助勢,火勢初起就相當猛烈,並迅速從十二樓往下蔓延到十樓,一時汙黑的濃煙沖天,十多公里內都可以看見。許多開車行經周邊地區的民眾,圍在中山北路、承德路、北安路、民族東、西路等處觀看大火,使得附近交通嚴重壅塞,直到傍晚才紓解。
消防大隊出動八十八輛消防車及救護車和三百三十六人前往灌救,採取「內外夾攻」的策略,除了用雲梯車自外面向樓頂噴水外,還從飯店內部布水線到火場灌救,不過,由於現場都是易燃物,外面風勢又大,雲梯車噴出的水柱,經常被強風吹歪,致消防人員遲遲無法控制火勢。
台北市消防大隊人員雖然曾向空軍總部申請直升機支援救火,但經半小時聯繫,空軍方面表示無力支援救火。消大改向空中警察隊申請支援,但空警也無救火設備,只能派直升機載觀測人員到現場,協助觀察火勢,提供救火方向。大火燒了三個多小時,於下午二時十一分才完全撲滅。
昨天共有三名消防隊員及一名鐵工受傷。其中台北市消防大隊大同分隊長廖大雅被掉落的瓦片砸裂額頭,另二名消警陳竹林、謝宗智分別被燒傷及割傷,經送馬偕醫院急救後已無大礙;鐵工張慶珍則在幫忙救火時,被水管接頭撞傷臉。
第四篇:1995年6月28日《經濟日報》第3版
台北 圓山飯店大火 頂樓三層全毀
電焊工人修繕屋頂不慎肇禍
三人受傷 財物損失仍在估算
【記者林維娟報導】台灣圓山飯店昨(27)日發生大火,飯店10樓至12樓幾乎全毀,三位人員受傷,財物損失正在清理估算中。
圓山飯店歷史悠久,57年被財星雜誌選為世界十大飯店之一,曾是亞洲最大的飯店。
圓山飯店大火後,只剩下金龍、麒麟兩廳106間住房及一個餐廳對外營業,全面恢復營業的日期無法預料。原本外交部安排住宿圓山飯店的國賓已緊急轉往福華、來來飯店,喜宴、餐飲訂席則轉往就在圓山飯店旁邊的台灣省敦睦聯誼會。
圓山飯店副理李坤章表示,圓山飯店於41年成立,62年改建成新廈後營業至今20多年,許多設備必須更新,因此編列了一億多元翻修飯店屋頂。承包商昨天在屋頂做防水處理、鋪油毛氈。消防隊人員說,昨天上午10時59分,工人在電焊時不慎引起火災,由於使用易燃的材質,加上風勢助燃,大火延燒約三小時,消防大隊於下午2時7分控制火勢,2時11分撲滅大火,但已造成三個樓層幾乎全毀,以及位於12樓的總統套房、大會廳所有設備付之一炬。
飯店客房部主任陳璇表示,客房部所有旅客都安全撤離,由於昨天住房率約四成,房客估計約有三百多人,火警後已在飯店服務人員的引導下迅速逃離現場。飯店並將客人安排到旁邊的台灣省敦睦聯誼會用餐,如果有客人提出財物損失(泡水或不見)的要求,飯店將給予補償;設於六樓的民進黨籍許信良競選總統辦公室未受到波及。
李坤章說,飯店已投保火險十億元,由中央、台灣產物、中國航聯等保險公司聯合承保,所以估計飯店因火災損失的財物不大,不過由於飯店的陳設頗多名貴的骨董、圖畫及磁器,價值不菲,多年收藏付之一炬,將是飯店難以彌補的損失,例如掛於總統套房內的黃君璧山水畫已經燬損。由於起火的原因為承包商所引起,圓山飯店還可依約要求承造商賠償相關財務損失。
目前原本計劃近期內住宿圓山飯店的客人,外交部預訂的國賓已多遷往福華、來來飯店,許多日本客人則轉往晶華、西華或遠東、凱悅;餐飲生意則臨時由台灣省敦睦聯誼會承接,部分則轉往附近的餐廳或飯店;不願轉移的客人,可以在不受火災影響的金龍廳、麒麟廳住宿或用餐。
第五篇:1995年6月28日《民生報》第18版
大火之前 已有數次零星小火
施工中未能注意消防安全 致釀巨禍
【記者鄭朝陽報導】圓山飯店員工指出,昨天的大火並非偶然,日前在屋頂琉璃瓦的修建工程中,就曾發生幾次零星小火,幸好施工人員及時發現立即撲滅,沒想到昨天卻釀成大禍。
飯店員工表示,今年二月十五日展開的十一、十二樓屋頂琉璃瓦整修工程,是將使用二十餘年的琉璃瓦全部換新,由於逐漸逼近七、八月的颱風季節,加上最近天氣十分炎熱,工人有趕工的壓力,時間愈趕,施工就愈容易疏忽,日前就曾因為電銲固定琉璃瓦下的鋼架,造成零星的小火災,但因火勢不大,立即由施工人員撲滅。
這名員工坦言,飯店本身有管理組織,對於屋頂整建工程的施工安全不過問,對這些零星小火的現象也沒有加以督導;至於承包商,也沒有特別注意施工的消防安全,要求施工人員隨身攜帶滅火器具,或將保麗龍、紙板、帆布等易燃物品另外放置,隔絕火源,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才造成這場無情的大火。
根據施工人員指出,圓山飯店的屋頂是以鋼架搭建成斜屋頂狀,鋼架上方覆蓋水泥及木板,琉璃瓦就固定在木板上方,昨天的火勢持續數小時,除了風助火勢以外,屋頂兩側以紅槐、櫸木等上等木材搭建的飛簷,也因為燃燒速度快、持續力久,使得火勢一直無法有效控制。
內政部建築研究所工程組長周智中指出,國內正面對兩種難以對付的火災威脅,一是高層建築的大火,另一是施工中的火災。依照美國、日本等國家的規定,營建工地等作業場所都有施工作業準則要求每二至三百平方公尺的範圍內,必須有幾具滅火器,作業機具與木板、保麗龍等易燃物品也有一定的放置規定,這類屬於施工安全衛生的要求,國內至今尚無規範可供施工者遵循。
周智中表示,施工中火災經常是因電銲所引起,高雄長谷世貿大樓就是國內第一個因此失火的高層大樓,建研所的五年防火計畫中,已針對這項需求著手訂定規範,他建議營造業者應重視施工中火災的破壞力,及早教育營造工人做好防火的準備。
第六篇:1995年6月28日《聯合晚報》第3版
員工看她起高樓,看她樓燒了
時代在變,奈何她未變
但近千位員工奮力投入復建工作
期待鳳凰浴火重生。
【記者邵冰如/台北報導】圓山飯店成立已經43年,在華麗輝煌的的中式傳統外表下,據員工指出,圓山內部其實有著更傳統的管理文化,也就是「威權」,早年在蔣夫人和孔二小姐還全權管理圓山時,飯店裡就瀰漫著一股「宮廷」氣息,負責執行的中層主管,重要的工作不是飯店的管理和營運,而是全力配合「主子」,打點「主子」對飯店的各種意見和要求,誰的「配合度」高,誰就可以得寵,在飯店裡呼風喚雨。
對於那個時代,圓山還有過很多傳言,包括圓山的員工要定期到官邸服務、員工要報告最近在圓山看到的各種政壇動態、圓山的「官邸派」和「非官邸派」人馬(指經國先生用的人)彼此較勁、員工宿舍和餐廳有如豬舍⋯⋯等等。圓山一些資深員工直到現在提起這些事情,還忍不住喟嘆,「簡直就像電影裡的清宮殘夢」。
隨著台灣政治生態的改變,雖然當年那些特殊的決策階層已漸漸淡出圓山,然而在員工眼裡,威權的管理傳統卻仍如圓山四十年不變的雕樑畫棟,成了揮不去的夢魘。圓山工會指出,圓山的中高層主管,還是「當年那些人」,迄今都已高齡七、八十歲,而且在內部管理上,還是不改當年,言必稱「總經理」(指孔二小姐)或「老夫人」,前年圓山工會與資方發生勞資爭議時,還曾有女服務生出面控訴某部門一位80歲的「總管」,多年來要求她們為他洗衣、燒飯,甚至捶腿按摩。
對圓山五百多位工會會員而言,他們最渴望的莫過於管理階層換血,以企業化的方式重新整頓、經營這個他們又愛又痛的「宮殿」。但工會表示,從七年前工會成立至今,員工一次次發出改革呼聲都得不到具體回應,某些高齡又高層的主管,到現在還不肯出來給員工一點希望。
不論圓山未來如何,圓山的925位員工,從昨天下午起,已全力投入瓦爍殘垣,準備重新整頓圓山,誠如一位工會幹部所言「不管未來怎麼樣,只要圓山飯店還營業一天,我們就得讓它漂漂亮亮的開一天」。
坤坤塌房 在 葉慶元律師(葉狀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泰北孤軍
最近,黨產會百般刁難 中華救助總會 與 國防部 合作在泰北為國軍興建 #忠烈祠 的計畫。
黨產會的委員公開在媒體說,如果同意這個計畫,會幫助救總洗白,對黨產會認定救總為附隨組織的訴訟不利。
我對黨產會的政治算計不齒,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只想分享這個泰北孤軍的故事,請大家想想,政府該不該為始終效忠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建這個忠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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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離開41年回家時,母親在村口等了他一天
王豪(止戈出品2018-08-10)
從曼谷飛往昆明的航班上,父親王畏天不停地向我念叨大媽做的破酥包,有多麼多麼的好吃,甚至口水都快流下來。我轉而問了他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我母親和大媽,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你的母親只是守婦道,和你的大媽相比,一無是處!”父親的回答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簡單粗暴。那是1991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和弟弟阿旭從泰國美斯樂回老家雲南鳳慶探親。
41年前的春節,身為國軍中校的父親,撇下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大媽,還有兩歲的兒子,隻身逃往緬甸,在那裡認識了我的母親。之後,他們前往泰國北部定居,相守一生。
父親的回答,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1949年12月9日,盧漢起義。在我所學的歷史中,稱之為叛變。
3個月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昆明。解放軍進城那天,已經脫掉軍裝的父親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中靜觀這個城市新的主人。
父親畢業于黃埔軍校17期步兵科,後服役於滇軍,至1949年已是中校副團長。
若干年後,當父親向我講述這段過往時,我問他:“你覺得你們厲害,還是解放軍厲害?”
“他們穿得很破,但是步伐非常整齊。”父親沒有正面回答。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挺進昆明城的解放軍,讓父親感到不安。他調轉身,連夜趕回鳳慶老家,跪在地上對我的奶奶說:“娘,我要去緬甸找三哥,避避風頭,等形勢緩和就回家。”那時,三伯在緬甸跑馬幫生意。
在泰北的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傳統,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奶奶沒有作聲,起身去給父親收拾行李。父親的妻子,則把家裡的破酥包,全都裝進了父親的背包裡。
妻子是大他一歲的表姐,青梅竹馬。他們的孩子王磊,僅有兩歲。
那年,父親只有29歲。
父親四兄弟,大伯是舊政府的鄉長,二伯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在省立昆華中學任教,三伯跑馬幫生意,常年在緬甸。
1949年,對於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父親一路向西,再向南,翻山越嶺,在湍急的江水中拼命游向緬甸。到緬甸後不久,父親輾轉找到三伯,跑馬幫的三叔,早已不敢回老家。軍校出身的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時值李彌在緬北招募國軍殘軍,試圖反攻,父親當即前往,任上校副司令。
父親逃離家鄉不久,土改運動在全國迅速展開,曾在舊政府任過鄉長的大伯,是重點運動對象,他也在一天深夜,跪別母親,出走緬甸,遺下大伯母和4個幼子。
1953年,我的二伯也來到了緬甸。在此前,他被關押了3年。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女兒夭折。被釋放後,依然處於被監視狀態。在一位同族人的勸說下,有一天趁著外出趕集,慌張逃走,未及告別家人。到此,王家四兄弟,全部在異國相聚。
王家的下一代,亦未能逃脫流亡的宿命。
大伯的大兒子,作為王家的長子,後來也逃到了緬甸,加入李彌的反共救國軍。在之前,他和奶奶、大伯母等三代人一起,被同台批鬥。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壞人標籤,地主家屬、逃亡家屬、境外國軍家屬等等。
當兒孫們為了活命一個個地逃亡異國之後,只剩一幫婦孺,守著王家偌大的老宅,獨自承受整個家族之於歷史的苦難。奶奶只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兒孫們,為了活命接連逃往異域,至她死,都沒有回家。
我叫王豪,1961年出生于泰國北部的一個小山村美斯樂。
在此前,我的父親一直在緬甸,試圖和敗退于此的國軍部隊一起反共救國。這一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緬甸政府的請求下,入緬追剿國軍部隊。後者不得不跨越湄公河,移師泰北。
父親的其他3個兄弟,也隨軍來到泰國。大伯和三伯繼續做生意,二伯後來成為美斯樂興華中學小學部的校長。
父親撤退泰國時,我還在娘的肚子裡。我的母親叫黃淑卿,1958年由雲南施甸前往緬甸,加入父親所在的第五軍政訓處。母親不僅模樣清秀,還寫得一手好字。
那時,父親已經離開雲南8年了,他知道,回家已遙遙無期,37歲的他渴望重組一個家庭。父親托人去做母親的工作,希望娶她做老婆。母親不為所動,態度非常冷淡。母親的態度,讓身為師長的父親不解,他瞭解後才得知,母親曾經有過家庭。父親並不介意,經過不懈努力,母親終於對父親有了好感,嫁給了父親。
一個英俊瀟灑的高級軍官,一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他們的結合,讓無數人羡慕。
父親的四個兄弟,先後在異國再娶,這是一個無奈且充滿愧疚的選擇。留在雲南的四個妯娌,一輩子都沒有改嫁。即使在後來,他們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他們依然在默默堅守和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1970年的一天,我的母親突然精神失常!這是一個讓整個美斯樂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20多年後,當我回到雲南,知道了母親的身世,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的這一段婚姻,過得並不幸福。
父親常年駐紮軍營,母親只能自己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到天黑,她就要把門牢牢鎖好,檢查數遍才放心。然後點上蠟燭,輔導幾個孩子功課。
母親對我們非常溺愛,每當脾氣火暴的父親訓斥我們時,她便挺身而出,但每次,總是吵不過強勢的父親。絲毫不懂溫柔的父親,從來不會安慰母親。
1970年,在緬北駐防三年的父親回了家,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聚了。
有一天,全家外出做客時,母親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對所有人的問候都不搭理。就在人們埋頭吃飯時,只聽“叭”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成兩截,整桌賓客愕然。
她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
從那以後,母親的行為愈發異常。
1970年,對於駐紮泰北的孤軍來說,正處於生死邊緣。
在此前,他們多次被泰國政府圍剿,之後又為了搶生意和毒梟坤沙打仗。這一年,泰國政府邀請他們做雇傭軍,替政府收復被反政府武裝佔領的地盤,成功後就可成立政府承認的“泰北民眾自衛隊”,獲得長期居留權。
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讓有的人去送死。
身居副軍長的父親,幾乎天天開會研究打仗事宜,照顧母親的事交給了傳令兵。
而母親不願呆在家裡,她經常有些疑神疑鬼地對我們說,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我們了。父親深夜開會到很晚,她就帶著最小的弟弟,守在門外,一坐就是幾個鐘頭。開完會的父親看到這個場景,氣得扭頭就走。
有人建議把母親送往精神病院,父親卻沒有同意。他擔心精神病院會讓母親感到害怕。1972年夏天,父親帶全家到清邁度假,他希望換個環境能讓母親的病好轉,但足足呆了一個月,沒有任何效果。
我曾問父親,他會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拋棄我們母子。
“不會的!”父親的回答,堅毅中,透露著一絲感傷。1950年,他曾拋棄了自己的妻兒。
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年,雲南廣播電臺開設“對境外國民黨軍殘部廣播”,經常會出現父親的名字,呼籲父親回歸祖國的懷抱,全家老小等候他們回家。
每次聽到這樣的廣播,傳令兵就會默默地退去。父親先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流淚,之後就是摔東西。對於流落異域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面向北方默默流淚的經歷。同樣,在他們的家鄉,他們的母親或妻子,也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流淚。
等到1961年我出生時,父親四兄弟終於和雲南的家人取得了聯繫。大媽不識字,回信是由哥哥王磊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會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歉疚和無奈,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寄錢和物品回去。
那時候,中國饑荒遍野。父親寄回去的有炒麵、布匹、炒鍋、紅糖、衣服等等,對於家鄉的親人來說,雪中送炭。
1962年,家鄉來信,奶奶去世了。父親四兄弟相約在泰北的高山上,向北長跪,痛哭流涕。
到了“文革”,雙方的聯繫中斷。直到1978年後,通信再次恢復,也比較頻繁了。只是信的內容,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漫長的“文革”,讓大家有了生疏且絕望。
在此前,父親曾有兩次撤台機會,但他沒有走。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四兄弟一致認為,雖然泰國也是異鄉,但離家要近得多。
他們一生,都沒有放棄回家的想法。而現實,卻讓他們成了一群寄居異國的孤兒。
因為父輩們的犧牲和努力,讓我們第二代有了新的出路。中學畢業後,我前往臺灣念書,後到日本工讀。直到1990年回到美斯樂,沒想到父親劈頭就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看這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父親,曾經身為副軍長的父親,腰背依然挺直,但頭髮已經花白。那時,泰北的孤軍已經放下武器,解甲歸田。傳令兵早已四散而去,父親的眼裡,滿是落寞。
我看到瘋了的母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正是盛夏,身上卻層層疊疊穿了五六件衣服,頭髮很髒,身上滿是異味。沒有人能碰她,即便是自己的丈夫。
看到我回來,母親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對著空中喃喃自語。這個場景讓我非常難受,我決定留下來,守著年邁的父母,不再漂泊。
就在我回到美斯樂的這一年,家鄉的一封來信,讓父親有些激動。信是家裡的一位長輩,受父親的兒子王磊之托寫來的:
王磊和他娘,希望你們能回家看看,王磊擔心你不相信他,就托我來告訴你,黨和政府非常開明,政策也很明確,你們回來不會有事的,我用人頭擔保。
歷史的恩怨漸漸遠去,親人們的相聚,終於可期。
第二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從曼谷乘坐飛機,開始前往已經離別整整41年的家鄉。
因為通訊條件所限,抵達昆明後,父親才向鳳慶的家人發去電報:
吾已抵昆,攜子豪、旭同返
在決定回家之前,母親清醒的時候,父親曾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回中國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姐妹,那時,外公和外婆還都在世。母親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答道:“不回!”然後扭頭走開。
這讓我十分不解。
這個謎底,直到我再一次回到雲南探親時,才一點一點剝開。
從昆明出發,坐著汽車在山裡顛簸了一整天,終於抵達鳳慶老家。
時年70歲的父親西裝革履,手拄文明杖,我和弟弟阿旭穿著牛仔褲,一身時髦打扮。那時的鳳慶,到處都是低矮的破房子。
回家的父親,如是異鄉人。
就在村口,遠遠的,望見一個穿舊式藍布衫的老太太站在一棵大樹下。走到跟前時,父親突然站住,他抬起右手指著老太太,用濃重的鄉音問:“你施玉蘭嘎?”
“哦,回來了嘎。”老太太答非所問地說,然後指著我和弟弟說:“哪個是阿豪?哪個是阿旭?”
那竟然是大媽。
在回家的路上,我曾無數次地想,父親和大媽見面時,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想到,在離別41年之後再見時,他們夫妻之間,竟是如此地克制。41年的苦難、分離,以及思念,似乎並不存在。
後來才知道,大媽為了等我們回家,就這樣在村口的大樹下,站了整整一天。父親走到大媽身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辛苦了,你辛苦了!”這對曾經竹馬青梅的表姐弟,就這樣說著話,往家走去。
父親的舉動,就像一位長官在嘉獎勝利歸來的士兵。
一起前來迎接我們回家的,還有父親的兒子王磊。那個曾在信中無數次呼喚爸爸回家的孩子,已是43歲的中年人。而真正與爸爸相見時,他卻難以開口,一直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小時候一直期盼著爸爸回來,別人都有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後來長大了,我和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突然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王磊很平靜地說。
兩歲時父親就離開了他,但他多年後竟然記得一個畫面:他耍賴皮哭,父親打了他屁股兩下。父親教訓他的畫面,是他對父親唯一的記憶,如同珍寶一樣,深藏於心,一輩子都捨不得忘。
大媽在接到電報時,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刷白了房子,從鄉政府借來新的被褥。父親被安排和大媽同住一屋。
我、弟弟阿旭以及哥哥王磊,住在兩位老人的樓上。夜深人靜時,月光從房頂的窗戶照進來,不隔音的木板下傳來父親和大媽忽高忽低的談話聲。
我們同父異母的三兄弟沒敢說一句話,側耳細聽,只聽得父親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你辛苦了,對不起你們了。”
大媽則說:“你也不容易。”
每當談話陷入沉默時,父親就搶著說:“過去的事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們受的苦我都知道。”
強勢的父親,沒有給大媽任何傾訴的機會。
我也終於明白,當我問母親和大媽誰更好時,父親為什麼會說母親“一無是處”。大媽對他的包容和體貼,以及作為一名傳統婦女的隱忍,是沒有人可以相比的。
父親的歸來,讓大媽高興不已,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待全家人落座,她卻不肯入座,我去請了好幾遍,她才悄悄告訴我:“我從嫁給你父親那天起,從來沒和他同桌吃過飯,這是老規矩。”
在準備的飯菜中,有一盤浸著油漬的破酥包,異常醒目。
回家的父親,還偶遇了當年隨他征戰的勤務兵,勤務兵頭髮花白,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他正步走到父親跟前,敬了一個禮:“長官,您回來了!”
多年後,父親提到這個場景,依然是唏噓不已。
留在雲南的勤務兵,也曾遭受了歷史的折磨,但畢竟,他可以留在家鄉,與親人廝守。
父親回家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修建王氏宗祠。作為鳳慶最大的地主,王家的五代祖墳曾在文革時被毀。當地統戰部門為了向曾為副軍長的父親示好,專門撥了一塊地用於修建宗祠。
在奶奶的墳前,父親長跪不起。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這是在泰北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的一個古老傳統。當年離家時,他告訴母親,他只是出去避避風頭。這一去,就陰陽兩隔。
在40年前,父輩們流離於緬北的叢林中,居無定所之時,留在家鄉的婦孺們,也在驚恐度日。
王家的祖宅曾是一個有著數十間房屋的青瓦四合院,依山傍水,每扇門窗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合院前的操場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1950年後,十多名家丁全部被遣散,只剩一個啞巴忠實地守在奶奶身邊。再後來,所有人被趕出老宅,王家巨大的木門被貼上封條,財產全被沒收,家人住進一間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半年後,茅草屋倒塌了,他們只能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借住。
“母親被批鬥時,我只能站在旁邊,邊看邊哭,等批鬥的人走後,才趕快扶起母親,去找點草藥來給母親敷在傷口上。”王磊說。
因為父親的身份,小學畢業後,王磊就不能繼續念書了,開始和母親在生產隊幹農活。
曾為地主婆的奶奶,1962年去世時,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心底善良的她,把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用來給那個忠誠的啞巴家丁下葬了。
她的靈前,沒有一個可以披孝的兒子。
流落泰北的王家四兄弟,其中大伯和二伯,在1990年前政策明朗之前,已經去世了,埋骨異域。
我的三伯在看到父親平安返回泰北後,相信了共產黨沒有說謊,也在一年多後回家探親,遺憾的是,見到了我父親的三伯母卻沒能等到丈夫回家,在一年前去世。
等了一生,就如此錯過。
王家四兄弟,只有我的父親,見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們相見兩年後,大媽也去世了。
1993年年底,我成家了,母親的瘋病愈發嚴重,為了探究母親的過去,我帶著新婚妻子前往雲南施甸,去看望外公外婆。
我和妻子去看望外公外婆。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那是一段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經歷:出身大戶人家的母親,年輕時曾嫁給當地一青年教師,50年代因丈夫成分不好,夫妻被關進監獄,幾個月後母親以“陪殺”的身份目睹丈夫在眼前被槍斃,5歲女兒也在監獄受了驚嚇,夭折。
母親被釋放後,外婆集齊家裡所有的錢幣,捆在母親身上,送她跨過怒江,逃往緬甸。
我終於明白,母親的一生,為什麼會活得那般驚恐,那麼不安!她對我們的溺愛,對父親的猜疑,都是害怕再失去。可惜,行伍出身的父親,一生也沒能明白母親內心的創傷,他甚至連母親的生日都不知道。終於,母親再也無法承受歷史的沉屙,在恐懼和不安中,徹底迷失了,成了父親口中“一無是處”的妻子。
1994年,我們邀請二伯母前往泰國團聚,那年,二伯已經去世整整20年了。令人遺憾的是,二伯母臨走都沒有去二伯的墓地。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王家四兄弟中,唯一自由戀愛的。關於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兒子,會在另篇泰北系列故事中講述。
2005年,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離世,這對陰差陽錯走到一起的夫妻,一輩子過得都很分裂。他們的內心,各自都有著歷史的創傷,卻相互沒能理解和寬慰。
十年後的2015年,我的哥哥王磊來到泰北美斯樂,我帶他去了父親的墓地。他跪在父親的墓前,就如同他那年見到父親時一樣,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就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