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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背上用力地開一槍 在 [翻譯] Nosleep-你聽過左右遊戲嗎?(8) - 看板marvel 的必吃
熱騰騰第8集來囉~~~
很感謝第一PO找到這個故事
第一次做翻譯,希望大家可以一起享受~~
原文網址:
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7loh1l/has_anyone_heard_of_the_leftright_game_part_8/
===正文開始===
哈囉各位:
抱歉這篇文章剛剛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此外我也要跟大家道歉很久沒更新了。
如果我能貢獻我所有的時間去找艾莉絲,我一定會那麼做的。但很遺憾,我得盡可能在聖
誕節多值一點班,特別是因為現在我已經認清,我不可能坐在我北倫敦的公寓裡,有效率
地找她。
我思考了一陣,然後我決定了。聖誕節後,我會飛離這裡,去調查各位提供給我的線索。
希望我到那邊時,能夠有一些明顯的進展。
同時,請大家繼續提供靈感給我,不管它看起來多麼不值一提,我真的都會讀喔。
好啦,這是下一篇。
左右遊戲 [手稿] 14/02/2017
在我落地之前發生的一段小插曲:與星星同在。
當我背朝下往斜坡摔落時,我的視線往上朝向夜空,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失去重量,好像
我成為了天堂的觀者之一。浩瀚無垠的蒼穹如布幕般罩下,沒有地表光線可以減損它的榮
光。儘管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無法忽視它是如此的美,如此高雅地與地表上的醜陋
無關。雖然這片刻持續頂多一秒鐘,但在我的主觀感覺上長多了,彷彿我被賜與了短暫的
喘息,這讓我享受平靜和安寧的驚鴻一瞬。不論多短暫,它都讓我可以暫時不要面對即將
發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這一刻還能持續多久。我猜我永遠不會知道。伴著強力的哀傷感,我在空中轉身
,轉移開視線。星星離開我的視野,眼前只剩下通往黑道山谷的斜坡,一路指向深處。我
與天堂的交流就這麼終止了,我回到冰冷無情的地表上。
它並不歡迎我回來。
我撞上斜坡,瞬間感受到一側肩膀的反作用力,然後另一側也落地,重重地、不停地往下
滑。我整個身體彷彿在跳一隻狂熱的、無法掌控的舞步,被地表推往山谷深處。
我的腳踝後側卡上一塊嶙峋堅硬的岩石,我的臉滾向一叢帶刺的蕁麻,它們尖尖的葉子刮
著我的雙頰。我全力嘗試控制自己的下滑,手抓著鬆軟的泥土,想辦法讓自己穩住。
隨著石塊和泥土的落下,我把重心移到我的背,總算讓自己轉向腳朝下滑落的方式。我在
最後一刻控制住下墜,剛好看到前方有棵大樹,從小丘上探出頭來,就在我下方數公尺處
。我在撞上它之前不到一秒鐘的時候轉向,把自己扭向旁邊,我的手腕撞到樹皮,一陣痛
楚往上傳到手臂。
山谷的底部現在在我眼前,隨著我視線往下看向谷底的植物,它們好像隨時會衝到我面前
來。我可以辨認出之前跳下這危險旅程的鹿群的屍體,我可以聽到倖存者痛苦的呻吟,以
及牠們試著用斷腿支撐體重站起來的時的嗚咽聲。
沒多久,我也加入牠們。
這個斜坡的角度並不平均,就在快滑到谷底之前,它變得更陡了。我絕望地試著找到一塊
可以落腳的岩石,但我無法停止下滑,只是一直把泥土往外踢。快到谷底的最後的三公尺
部分,我幾乎是自由下滑狀態,我全身上下被痛覺占據,直到手腳都著地。
我的身體既緊繃又疼痛。我起身站在谷底的地上,而一當我把重量放到腳上,一道刺眼的
手電筒光線直直射向我右方的土地。我的肌肉緊繃起來,往後跳向一塊自然形成的石壁,
而那道光線朝我的方向掃來,恰恰經過我剛剛站著的位置。
藍鵲正在找我,我不感到意外。那光線在土地上移動,沿著斜坡的底部搜索,照亮那些數
不清的、扭曲變形的鹿隻屍體。還好,岩石壁的陰影提供了避難所,為我遮擋住手電筒無
情的視線。
手電筒的光線在此區逗留約半分鐘後,就轉向樹林去了。
我不認為藍鵲會親自追趕我,我更不認為她會跳下斜坡。也許她會選擇走回路上,找一條
比較和緩的下坡途徑,然後在谷底追索我。然而這樣走下來,大約要花半個小時,如果我
是她,我可不會想在無防備的狀況下離開吉普車那麼久。
儘管藍鵲沒有表現出想要進入山谷的意思,她倒是急切地想找出我在哪裡。隨著她又把手
電筒指向谷底,我前方的泥土地突然間地被手電筒給照亮。我猜想她只是稍把手電筒轉開
,讓我感到自己正被監視著,好讓我想要走到空曠區域去。我也猜想,一旦手電筒找到匍
伏在谷地底的我,隨著光線而來的大概會是一顆子彈,讓我永遠跟鹿隻一起躺在這裡。在
那之後,她只需要走下山坡,從我冰冷無生命的手裡拿走吉普車鑰匙。
數著呼吸,同時把背緊貼著岩石壁,我快速思考了一下我現在有多少事得做:我得確認羅
伯的狀況,我得把藍鵲誘離開吉普車,還有最緊迫的,我得聯絡上莉莉絲。
我伸手往腰帶背側的方向摸去,想找到羅伯給我的無線電。但當我的手指摸到帆布時,只
找到一個空位,無線電本該在那裡的。一面在背上尋找,我的胃下沉著。無線電不見了。
我跳下斜坡時它還在的,但就在我一路猛烈滑落的過程中的某一個時刻,它離我而去。
手電筒的光線再一次掃回來。
雖然我從沒想過要這麼做,但我發現我在腦海裡計算車隊裡的無線電數量。我們出發上路
前,羅伯發給每個人一台無線電。因此,我想可以推定王牌、阿波羅、夏娃、邦妮和克萊
德的無線電都沒了,莉莉絲的那台想必在她的車子沉到地底下時也沒了,這就是為什麼我
在她跑進樹林前,把羅伯自己的那台交給她。所以這樣就剩下我的無線電--掉在這片山坡
的某處--還有藍鵲的。
手電筒的光線再一次消失。
我小心地從陰影出探出來,打量圍繞著我的森林。當那孩子把藍鵲的車推離道路時,她的
無線電還在車裡。如果我想的沒錯,我只能用她的那台聯絡莉莉絲了。藍鵲的車看起來不
在我附近,但當我探頭在黑暗的山坡上找尋,發現它就停在斜坡上。整台車停在半山腰,
倒向一側,它的車底卡在一棵老樹的樹根上。
如果我想聯絡上莉莉絲,我得爬到那裡去。
我沿著岩石走,直到藍鵲的車約莫在我垂直上方的位置。我轉身,把手搭上那潮溼粗糙的
石壁,我找得出幾個能當作攀爬支點的凹處,我把手指伸進頭上方的溝槽,把靴子卡進石
壁稍微突出的部分,然後把自己往上推。
這可不是趟輕鬆的攀岩。我的手很冷,手臂累壞了,而我也沒穿著適當的鞋子。我的靴子
老是踩不穩,逼得我不得不用手臂撐住體重,撐到都在發抖了。經過刻苦的兩公尺後,我
找不到能當成手的支點的地方了。我伸長手指,大約還要10英吋才能到頂部。我很快地吸
了口氣,靠在石壁上,雙手伸直,好觀察上方的部分。手電筒的光線又再次掃回來,照亮
了岩面頂部的一小段扭曲的樹根。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搆到它,很可能我會失手滑落,最後無助地掉回地面。然而,我已經感
受到自己的握力漸漸變弱,我上手臂的痛楚越來越無法忽視。我無法久留在現在這個位置
,而且我也認為我沒力氣再爬一次了。抬起腳,我用力把靴子往石牆內踢,直到在某個縫
隙找到位置卡住腳。我輕輕彎腿,就起跳預備位置。咬牙,用力吸氣,我離開牆面,跳到
空中。
我懸在空中,腳下是深深的谷地,一旦掉下去就要重來一次的恐怖攀爬,無際的脆弱無助
襲上心頭。我在跳到最高點時用力伸出雙手,剛好搆住那樹根,我的肩膀猛力震了一下,
讓我擔心會掉回到谷底。恐懼和腎上腺素支撐了我背水一戰的握力,我晃動身體,把自己
的腳甩上山壁邊緣,數度嘗試讓腳踝卡在山壁頂的同時,手臂好似著火般疼痛著。
我用力把自己拉上山壁邊緣,落在鬆軟的泥土上,此時手電筒的光線又掃向我這裡了。
以一股奔湧而出的力量,我拖著還在疼痛的身體站起來,並掙扎著走到最近的樹木,一口
氣坐在它的根部上,並讓自己跟樹皮貼在一起。樹的陰影從右邊晃過來,遮蓋住我,然後
往左邊移動並消失。手電筒的光離開了在黑暗裡的我,但它還會再回來,因為藍鵲還急切
地想找到我。
這時開始下小雨了。幾滴小水滴從天空飄下來,降落在我展開的手掌上。沒多久,水滴得
到援軍,轉化為暴雨,猛擊著樹葉和青草,浸溼了土地。這大雨既然可以把草變滑,把土
地變為泥沼,本來就已如酷刑的斜坡,更會變得無法攀爬。我懷疑自己還有沒有辦法再爬
一次,更遑論現在岩壁已經被雨水籠罩。
我得快速移動到藍鵲的車子那裡,但同時我也得小心地移動。情況很清楚,這是我唯一接
觸到無線電的機會了。
我離車子只剩下一小段爬行距離。我可以看到它的底盤靠在樹附近,整台車的左側壓進土
裡。現在我夠靠近了,我可以聽到車子在搖晃時發出的嘎吱聲。
我等到手電筒再一次掃過,才離開樹的陰影。我以沾滿泥土的雙手抓住任何可以支撐的地
方,勉強爬上平台,往藍鵲的車子前進。我的腳在草上打滑,雨落在地上,浸溼我的羊毛
衫。
為了往那台車前進,我整個人都暴露了出來。雖然手電筒實在是讓人擔憂,但我趁著它似
乎還在搜索山坡的另一邊時,爬到車子底盤的下方,讓底盤架擋住我。我很快地掃視上方
,確認藍鵲的行動,然後,慢慢地,穩穩地,我爬上那看似不可能的斜坡,再一次把自己
暴露在外,直到我跟引擎蓋的位置平行。
藍鵲的無線電還在它的基座上。雖然這車輛嚴重受損,但擋風玻璃倒是完整的,只除了中
間部分有一個小小的,不規則的破洞。它應該足夠我伸手進去並拿到無線電,只是我得要
非常、非常的小心。慢慢地,試探地,我靠在車上,伸手穿過那個小洞,鋸齒般的破玻璃
邊緣圍繞在我皮膚邊,我的手碰到儀表板,慢慢地滑過它的表面,朝無線電的方向前進。
手電筒的光線從山坡那邊掃回來了。藍鵲正沿著山壁走著,發狂地找著我。而我現在的狀
況呢,我人在沒有遮蔽的地方,又正在進行一個緩慢而謹慎的任務,我不可能及時逃離這
裡。
當我抓住無線電時,手電筒照到我了。雖然我有點不想承認,但在那一個瞬間,籠罩在手
電筒的凝視之下時,我石化而無法反應。手電筒不再移動了,它直直定著我,我的影子落
進山谷底。我可以想像藍鵲的勝利的眼神,她找了我這麼久,終於有回報了。
我反應過來時已太遲。我咬牙,把無線電拉出基座,沒時間慢慢來了,我直接把手從擋風
玻璃裡抽出,吸氣忍耐玻璃邊緣割傷我手背。
事實上我有更大的麻煩。我聽到山頂上傳來很大一聲「呯!」聲,隨之而來是一個惱人的
嗞嗞聲從我耳邊擦過。我因那聲響而抖了一下,結果我絆到自己的靴子,我摔向地面,滑
向山谷。在斜坡上我根本無能為力,絕望地一試,我滾進車子的陰影裡,擋住光線。我沒
有時間把自己穩住,在一團混亂裡,我往山谷滑下去,又再一次回到山壁邊。
在我摔下去前幾秒,我又看到谷底。空氣從我的肺被擠出,我痛苦的呻吟如羽毛般消散在
冰冷的夜空裡。我躺在一側,手裡握著無線電。至少,至少,我保住它了。
手電筒在我附近晃來晃去。我想辦法站起來,拖著自己移動幾公尺,然後倒在石壁上,手
電筒照亮我前方的土地。我舉起無線電時,手抖個不停。我想我再沒有一刻,比那顆子彈
擦過我耳朵旁時更靠近死亡。那個聲音雖然一下就消逝了,但那個恐怖的意像仍在我腦袋
裡徘徊。藍鵲毫無心理負擔地對羅伯開火,然後把我們趕出吉普車。那是一種武力展示。
一個權力表彰。飛向我的那顆子彈沒有別的涵意、沒有偽裝、沒有別的目標--只有最原始
的那個。
藍鵲準備好要殺我了,也就是說她準備殺了我們所有人。我舉起無線電,轉動頻道直到我
找到羅伯用的頻道。
AS:布里斯托呼叫莉莉絲,有收到嗎?
我鬆開按扭,無線電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音。我等了一世紀般長的20秒,莉莉絲沒有回應。
AS:布里斯托呼叫莉莉絲,聽得到嗎?
這次我等了一分鐘。還是沒有回應。我在跳下山谷後所做的一切努力,換來的是一堵沉默
的牆。我心中被挫敗淹過。
這一點都不公平。
AS:珍?珍...你在嗎?
又一分鐘過去了。我沉默地坐在那裡,盯著無線電,我冒著生命危險找來的東西,卻變成
一陀沒用的塑膠。過了一會兒,我鬆手讓它掉在溼了的泥土上。
我把腿靠向身體,手環抱著腿,然後把頭靠在膝蓋上。休息一分鐘後,我的呼吸變淺,眼
中泛起淚水,從臉上滑落。雨水落下,我靜靜地哭。坐在一片黑暗的森林裡,我滿身泥濘
,孤身一人。
我的憂傷被什麼東西打斷,雨從四面八方落進來,拍打著我的臉,且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濺
在岩石上。空氣也騷動起來,一個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出來。
聲音:我看著你掙扎前進。
才剛說完,聲音就消失了。風冷靜下來,雨也回覆成垂直落下。
AS:哈囉?哈囉?誰在那裡?
空氣很安靜,除了雨之外什麼都沒有。我擦了擦臉上的淚,對空氣大喊。
AS:你可以幫我嗎?拜託...你可不可以...只要...
那聲音不見了。而我認為我近期不會再聽到它。也許它只是希望我知道它正在看著這一切
。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如果那聲音想安撫我,或讓我不覺得那麼孤單,那它實在用錯方
法了。
莉莉絲(聲音):艾莉絲你在那裡嗎?
我盯住那劈啪作響的無線電。
莉莉絲(聲音):艾莉絲你還在那裡嗎?對不起我沒有...
AS:珍!珍,你還好嗎?你那邊安全嗎?
莉莉絲(聲音):對,我還好。我還以為你...你怎麼了?
AS:我呃...我從山上跳下去,拿到藍鵲的無線電,她對我開槍...你呢?
莉莉絲(聲音):她真是天殺的瘋了。我走到樹林裡的一片空地,就直直從車子那裡走過來
的的地方,至少我認為如此。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那個...那個東西。
AS:噢,那是個大森林。也許它走掉了。你可以待在空地那附近嗎?
莉莉絲(聲音):好,我可以在這附近躲著。你打算要做什麼?
AS:我打算過去找你,然後我們想辦法讓藍鵲離開吉普車。
莉莉絲(聲音):怎麼做?
AS:我還在想。我大約半個小時後可以到你那裡。壓低音量,我們保持通話,好嗎?
莉莉絲(聲音):嗯。好...好,可以的。我很高興你一切都好,艾莉絲。
AS:好,你也是。
我把無線電綁在腰帶上。我的身體仍然因為摔落而發痛,血一點一點從我手上滴落,而我
的手指因為天氣太冷而幾乎沒有感覺。然而,聽到無線電裡傳來莉莉絲的聲音,還是讓我
找回了一些在谷地裡丟失的東西。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激勵著我疲倦的肌肉,推著我的腳移
動,重回到路上。
我仍然困在黑暗森林的中央,仍然滿身泥濘,流著血,受了傷,但我再也不是孤單一人。
沒多久,我就踩上了柏油路。我順著路走,在想辦法回到山上時,仍保持在樹林裡。我很
不願意走近吉普車的視線範圍,因為藍鵲非常可能守在那裡,等著。然而不幸的,那也是
唯一一個參考點,唯一一個可以找到莉莉絲所在位置的基準點。
走到路面平行的地方時,我往森林裡再走一點。現在幾乎看不到路了,但我仍然需要遮蔽
物,以防藍鵲仍然在監視著。即便我只身處在數公尺深的部分,樹林仍然給我一種不安感
,每個影子都像是捕食者,每個在我腳下折斷的樹枝都像是一聲哀鳴。
當吉普車進入視線時,我沒有看到藍鵲的蹤影。好奇心戰勝了一切,我小心地靠近路邊,
透過樹林觀察外面的狀況。這裡什麼人都沒有,我沒看到藍鵲,也沒看到羅伯。我完全想
像不到藍鵲有什麼理由移動羅伯,也許是他設法逃走了。
有什麼事不對勁。
我小心地靠近吉普車,發現乘客座的窗戶破了,碎玻璃掉滿地,插在泥土裡。置物箱被打
開了,裝子彈的盒子要嘛空了要嘛不見了,然後我發現了一件讓我血液凍結的事情,並且
開始詛咒自己的愚蠢。
吉普車上收音機的燈亮著。
當我落到山谷底時,我確實小心計算過無線電的數量,並得到只剩我跟莉莉絲可以互相對
話的結論。技術上我是對的,我們兩個確實是唯二可以發話的人,但能接聽對話的可不只
我們兩個。我忘了羅伯的車上還有一台收音機,有獨立的電池和內建喇叭。更重要的是,
他整路上一直都開著,收聽所有頻道的對話。
我隨機調整無線電的頻道,然後把無線電靠近嘴邊,按住通話鈕。
AS:布里斯托呼叫所有人。
我的聲音從吉普車收音機傳出。藍鵲一定發現了我試著聯絡莉莉絲,所以她破窗進入車內
,監聽我們的對話。我真不敢想像我居然沒預料到這件事。
我把無線電調回到莉莉絲的頻道。
AS:莉莉絲,你得離開那裡。藍鵲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她現在聽不到了,但她知道我要去
樹林中的空地找你,你回到車隊這裡來好嗎?莉莉絲,你有聽到嗎?
藍鵲(聲音):艾莉絲,把他媽的鑰匙拿給我。
我的心往下一沉。難怪藍鵲沒有守在吉普車附近。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所以,她不必等
著我回到山坡上,她直接去找莉莉絲了。即便我那麼努力,即便我是出於一片好意,結果
卻正是我讓藍鵲逮到她了。
AS:藍鵲,莉莉絲在哪?
藍鵲(聲音):她在這裡。
我聽到對話的背景裡傳出壓抑的啜泣聲,我可以聽到莉莉絲虛弱地喊著我的名字。
AS:好...好,讓我跟她講話。
藍鵲(聲音):哈?!什麼?!不,不,不,你不准再跟我耍花樣,艾莉絲。你沒得跟我討
價還價。你給我把他媽的車鑰匙拿給我,然後你們可以走回去。這樣你們兩個還有什麼他
媽的要討論的?
AS:藍鵲,這實在是ㄈ...丹妮絲,我們不是你的敵人好嗎?拜託...拜託,你必須相信我
。
藍鵲(聲音):你認為我會再相信你他媽說的任何一個字嗎?!把我他媽的鑰匙拿來,然後
你如果再敢玩任。何。花招,我就一槍打爆你他媽的腦袋,你信不信我敢?
她很有耐性地等我回答。瞬間我發現我們進入了新狀況。藍鵲佔了上風,而在她的武力威
脅底下,一旦我們淪為她的支配客體,後果難以想像。講道理、外交手段、以及理智都不
再有用。只要她拿著來福槍對準莉莉絲,我就得臣服在她的瘋狂之下。
AS:好,好的。我在過去的路上了。
藍鵲(聲音):很好。艾莉絲,你要搞清楚,我一點都不想這樣,是你逼「我」的。
藍鵲放開了通話按鈕,一切又回到熟悉的靜默。我一刻不把鑰匙交給她,莉莉絲就能平安
一刻;雖然藍鵲不能殺她的人質,但我毫不懷疑她會折磨莉莉絲好逼我就範。然而,如果
我讓她掌控住吉普車,那我跟莉莉絲都死定了。
我花了一點時間思考我現有的選項。沒花多久,因為實在沒剩多少選擇了。
穿過樹林的路途很不舒服,而且還要揹著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的未來,就像一個滿心愧疚
的孩子面對無可避免的結局。恐懼充滿我蹣跚前進的每一步。我盡最大的努力離開吉普車
,直線朝樹林走去。最後,只用不到五分鐘就看到林間的空地。
藍鵲直直地站在林間空地的正中間,使得我不管想從哪個方向突擊她,都會把自己暴露在
外。羅伯的手電筒躺在她腳邊,她兩手都緊緊地握在來福槍上。莉莉絲跪在藍鵲旁邊,她
的太陽穴被槍口抵著,滿是淚痕的臉上混雜著絕望和憤怒。莉莉絲的手放在大腿上,她的
手腕被用束帶綁著,就是我用來綁邦妮的那種帶子。我可以想像藍鵲以她自以為是的正義
恣態命令莉莉絲綁住手腕。
我一踏出樹林,她們兩個就都看到我了。
藍鵲:你來得太慢了。
AS:我得掉頭啊。莉莉絲,你還好嗎?
藍鵲:不准再往前。不准再往前!
藍鵲把來福槍握得更緊了,她的動作傳達出一個無法忽視的訊息:她要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知道她得花一到兩秒為來福槍重新充填火藥,而她希望我保持距離,至少遠到她可以
穩穩地發兩發子彈。每一件她做的事情,每一個她採取的行動,都展現出她已經準備好:
一旦有個萬一,她可以立刻反擊。
AS:莉莉絲,你還好嗎?
莉莉絲:我...我還好。我還好。
藍鵲:艾莉絲,把鑰匙交過來。
AS:藍鵲,拜託你,帶她一起回去吧。你不必把她...你一出去就可以把她放在最近的警
察局,拜託...帶她回去。
藍鵲:把他媽的鑰匙交給我。
AS:....好吧,它在我背包裡,我...
藍鵲:喂!喂!!你在幹麼。
我伸手進背包的時候,藍鵲發出一聲哼聲,並把來福槍用力抵住莉莉絲。槍口撞上莉莉絲
的太陽穴,使得她痛苦地尖叫出來。我把手從背包裡抽出來,然後慢慢地把背包從肩膀上
放下來,我做的每個動作在藍鵲眼裡,都像是一種可能的詭計。
AS:好。好,在這裡。
我慢動作提起背包,把它丟給藍鵲,它落在藍鵲前方約一公尺處。
藍鵲:這才像話。
藍鵲往前走,來福槍的槍口稍微偏離莉莉絲的太陽穴。她很快地彎腰,把背包背到她肩上
,伸手進包包,找到吉普車鑰匙並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就在藍鵲分神的這電光火石之
間,我看見莉莉絲把手高舉過頭,手肘用力向身體兩側打開。
束帶裂開了,莉莉絲沒有猶豫,立刻衝向藍鵲,從後方抓住藍鵲的手,試著把她推倒在地
上。我被這突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但很快地,我發現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的身體
自動地往她們兩人衝刺過去。
藍鵲在第一瞬間被莉莉絲的攻擊嚇住,但她很快地掌握局面。她一腳使上全力穩住自己,
沒有被莉莉絲放倒在地。同時,她托起來福槍的槍托,往莉莉絲臉上打去,發出一聲噁心
的撞擊聲。
藍鵲:你他媽的賤人!
莉莉絲背朝下摔倒在地,昏眩而受傷了。藍鵲沒有一秒鐘遲疑,拿起來福槍,把莉莉絲的
肚子開了一個洞。
這一刻彷彿凍結住了,就好像真理被發生在它眼前的瘋狂震懾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
麼事。槍響如雷嗚般穿透我的意識,同時卻又像是遙遠的、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我說
不出任何一個字,我的雙唇無力地張開,而莉莉絲躺在林間空地裡,斷斷續續地呻吟著。
AS: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
藍鵲從莉莉絲身旁撤離,一面充填火藥,一面在她和我們兩人間拉出距離。她跟我保持距
離是正確的,她現在可以穩穩當當地把第二發子彈上膛,然後就射擊位置。
藍鵲:不准再耍花招了艾莉絲。
在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我帶著最後一搏的絕望,奮力向樹林衝去,揚起一陣泥濘
。我可以想像藍鵲舉起來福槍,瞇起眼瞄準。
另一顆子彈擊發的聲響,在冰冷的空氣裡迴盪著,它飛偏了,然後發出一聲比天氣還冷的
撞擊聲。當我跑到林間空地的邊緣時,我躲到最靠近自己的大樹幹後面。我的背緊靠者粗
糙的樹幹,豎耳傾聽我身後的所有動靜。
藍鵲朝我走來,發出踩動的聲響。
藍鵲: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說謊又耍花招還有他媽的把戲。我他。媽。的。絕不再跟
你玩下去了!
一發子彈擦過樹木,彈向樹林裡,我可以聽見她正開始掃射我藏身點周邊,只要她找到好
角度就可以發射。
藍鵲:你到了最後關頭都還在說謊。你所做的全部事情,你整個人本身,你他媽的怪物!
我會打爆你的腦袋而且一點都不他媽的難過!
從藍鵲第一次開口,把她那極端而教條式的偏見帶進整個車隊裡時,我就一直在等待她看
清事實,明白她自己錯看了。我發現我自己時不時地幻想,會有那麼一分鐘,這條路上發
生的赤裸裸而異常的現象會讓藍鵲閉嘴,逼得她面對現實。我現在明白了,這一刻是不可
能發生的。沒有任何東西能突破她的自我欺騙。我們失去她了,她迷失在這條路上,只剩
一個扭曲的女人,困在自己認為的理性世界裡。
我伸手進入口袋。
AS:藍鵲你知道嗎,我相信你。
我下一個聽到的聲音,是一道微弱的復古鈴聲,然後突然地呯一聲,震耳欲聾。
在我跟藍鵲用無線電進行緊張的對話後,我抓緊僅有的時間,拿出一把羅伯的刀,把C4炸
藥週邊不需要的部分都切下來,剩下的本體部分約不到一磅重,我把它放進我的背包裡然
後關上背包。當藍鵲跟我要鑰匙時,我做出急切想要伸手進背包的樣子,我相信她會把我
的急切外觀,解讀成耍花招的方式,讓我有機會把整個背包丟給她。
她不相信我做的任何事。這反而使她變得很好預測。
我從樹後面走出來,朝藍鵲的方向看去,她破碎的身軀躺在樹林間的地方,她下腹部有很
大的一塊都被炸到不見蹤影,她的手臂、肩膀還有上方的部分幾乎不存在了。她掙扎著呼
吸,血液阻塞了空氣。
藍鵲:我是ㄉ...我是...
我從她身邊轉開,往莉莉絲的方向跑去。我在莉莉絲身邊跪下,握住她的手。她虛弱地抓
住我的手指,她的眼睛慢慢閉上,再次睜開的間隔越來越長了。
AS:嘿,珍...
莉莉絲:ㄏ...嘿,艾莉絲。
她的聲音輕輕的,幾乎無法穿過我正在耳嗚的耳朵。
AS:保持清醒,珍。你會好起來的對吧?我們可以把血止住,然後把你抬...回到吉普車
那裡,我們要去羅斯威爾...春天的時候。只要你好起來了,我們就一起去,好嗎?珍?
珍...
她下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著我的表情如此溫柔,又帶著令人心碎的了然。我無法停止回
想起我們在懸崖邊,看著一望無垠的田野時,她問我有多少人臨死前聽著安撫用的善意謊
言,她問我臨死之人是否會知悉那是謊言。我不敢說別人怎麼樣,但當她向上盯著我看,
做出那個表情時,我明白她知道了。
莉莉絲:真希望我們能認識久一點。
我說不出話來,所有的字都太輕微、太虛幻、太不重要,以致於不配成為她最後一刻應該
聽到的東西。我所能做的,就只是注視著她的眼睛,隨著她的呼吸揚起一道微弱的蒸氣雲
,那雲慢慢地變細,變細,直到再沒有東西揚起。
我把她的手放到地上,讓她的手指輕輕地從我掌間離開。
我的腿把我帶回到藍鵲那裡。我伸手進她的口袋裡,拿出吉普車的鑰匙。金屬已然扭曲,
根本不可能再塞進開關裡。這是拿C4當最後方案的可能結果,我只能在生命受到緊急威脅
時使用C4,它解決了生死交關的問題,我活下來了,但也被困在樹林裡。
我現在無法思考被困住的這回事。我的腦袋麻木到無法思考未來會發生的問題,沒有辦法
留空間給明天的事務。現在當下的恐怖就已經很難面對了,我無法處理的黑暗凌駕了我的
心智。唯一能安撫我自己的微光之盾,就是這個樂觀念頭:今晚的恐怖事物已然結束。
我往回走向吉普車時,發現我又錯了。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孩子扭曲的身影踉踉蹌蹌地從樹林裡走出來。它看起來完全不一
樣了,現在是一個畸型的拼裝物,由少年、成人、老人組合而成。然而,它的臉部仍然是
青澀少年,且帶著無辜者的憂傷,並用那不對稱的雙腳走向藍鵲。
它似乎還沒注意到我。我倒退著遠離藍鵲的方向,慢慢地往莉莉絲那邊移動,羅伯的手電
筒還放在那裡。
那孩子接觸到藍鵲,觀察著她沒有反應的、破碎的身體。透過我受損的聽力,我只能辨視
出一聲碎心裂骨的哀嗚。我繼續後退,同時那孩子舉起藍鵲了無生氣的手,用力地甩它,
好像試著把某種虛幻的人造氣息灌進去。
那孩子流下挫敗的淚水,把藍鵲的手丟回到地面。它的視線離開藍鵲破損的身體,轉而面
向我,我看著它,那軟軟無害的生物轉變成陰沈的憤怒青少年,散發著原始的狂怒,那怒
氣足以摧毀擋在它路上的所有東西。
就在暴風雨前的幾秒寧靜,我的靴子碰到手電筒了,我慢慢彎下身,眼神儘可能繼續直視
著那孩子,用右手從地上撿起手電筒。我本來還抱持希望可以不要用上它的,但希望破滅
,那孩子手腳著地,發出一聲痛苦的、憤怒的悲嗚,然後用搖搖晃晃的方式向我衝來。
我在最後一刻閃躲開來,踩上柔軟的泥土,而那孩子從我身邊飛掠而過,停在我後面。等
到它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開手電筒的開關了。
那孩子再一次被強力的光線射中。它的身體向一側傾倒並抽搐著,它的皮膚隨著生長著的
骨頭而延長、拉展,它因痛苦而哭叫著,它的聲音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低沉,那拼裝的形
體朝我的方向衝來,緊緊抓住我的右手,把我摔倒到地上。
手電筒的光線因為那東西壓到我身上而大力晃動,那東西撕裂我右手袖子的衣料,把它的
指甲鑽進我手肘上方的皮膚裡,它遠不止鑽進皮膚。我感覺到被摧毀的神經末端傳來高熱
、電擊般的劇痛,耳裡聽見令人作嘔的骨頭碎裂聲。在一切還來得及時,我虛弱地控制右
手丟出手電筒,用左手接住,然後把光線直直照進那孩子的臉。
它長長一聲尖叫,彷彿持續了數十年。那孩子的眼睛退回到它的頭上,被手電筒光線的猛
烈力量給震住。我注視著它的臉融化、顫動,從少年再變成成年再變成中年的臉。它受盡
折磨的痛苦尖叫聲轉為嘶啞,那東西的皮膚也長出皺紋並變得鬆垮,彷彿極速經過人一生
的歲月然後進入無可想像的衰老。最後,它的眼神變得呆滯,它本來高亢的尖叫聲,現在
只剩下一點刺耳的嘎嘎聲。我讓那可憐而無生命的生物倒在我身邊,自己用膝蓋撐起身子
。
我跌跌撞撞地爬向藍鵲的位置,一直跌倒,我身後的土地上都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等我
到藍鵲那裡,我用左手解下來福槍的皮質肩背帶,笨拙地把帶子綁成一個圓型,穿過我的
右肩膀。我有點頭暈,得很努力才能保持專注。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穿過圓型環上的
結,並用牙齒咬住那結,好讓它穩定住,再用左手一次一次扭轉樹枝,讓皮質的肩背帶越
來越緊,直到它咬進我的皮膚裡。
血流的速度變慢了,但還不夠。
我讓累壞了的自己打起精神來,勉力站直,小心地把一隻腳放到另一隻腳前面,撐扎著離
開潮溼的土地,離開林間空地,走進到樹林裡。
我得回到吉普車那裡。
我感覺到周遭的一切事物慢慢淡去,我的視覺模糊,甚至於我的耳嗚也變鈍了。我用腋下
夾住樹枝,好讓左手可以空出來,在我跌跌撞撞進入樹林時可以扶住自己。我越失去身體
感官機能,就越無法查覺身體的極限,但我知道身體力量流失的非常快。
當我掙扎著穿過樹林時,一個形體從林木間現身,把我擋了下來。我試著辨視眼前看到的
東西,同時我的腳抖著,單單站著本身,都得非常專注、堅持才辦得到。
我之前從沒看過這個東西。它好像是由混亂的單色閃光所組成,一團電氣雲,混雜著黑、
白、灰,形成一個人型的樣子。當他看到我時,這人型的生物倒向後方,七手八腳地爬著
遠離我,比起我怕它,它倒還比較怕我。
我不知道這東西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但以我現在的狀態--我的心智還在抵抗著死亡--我
實在區分不出來。當它退向一堆小土堆時,我試著向它求助。求救的話語消散在一團霧氣
裡面,以致我全部能做的,只有朝它伸出一隻手,試著向那嘶嘶變換著的形體懇求一點點
人性的火光。
對於我隱微的請求,這東西的回應是驚慌失措地逃進樹林裡,還跌了個跤,然後才消失在
我的視線裡。當我看著它離開的時候,有個矇矓的燈塔激勵起我快要喪失的心智。一道光
,它找回了我快失去的理智,逼迫我穿過樹林。
我可以從林木間看到吉普車。它很靠近了,但同時,卻又是無比遙遠。
我的眼睛有點問題。一下看得到吉普車一下不行。每次車子回到視線的時候,它的形狀總
是比上次模糊,直到最後,它變成黑色布景上的一個深綠色汙點。
我的靴子踢在一起,成為我倒在地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我試著站起身,但發現我根本做不
到。我體內力氣全失,不管有多堅決的意志都無法再讓我的腳站起來。
這也許是我的想像,但我覺得,我聽到了地表傳來的一陣規律的沙沙聲,好像有什麼東西
朝我走過來。我的感官逐漸消逝,我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寒冷與沉默相伴。
然而,在我腦海裡,一道微弱的光還閃爍著,一道啟示,在吞噬一切的迷霧之上,我唯一
能抓住的一個念頭。
那是一段記憶,一段發生在我第一次訪談羅伯.J.古薩德時的模糊回憶。
就在我們初次相遇的那天。當天,他告訴我他漫長而曲折的一生,日本、宏治、青木原,
還有那個引發他痴迷於超自然現象的奇異經驗。就是那個獨特的事件開啟了他一連串的調
查行動,引著他走向左右遊戲,最後導向這次旅程...讓我們處在這裡的那一刻。
羅伯(聲音):它穿過樹林走到我身邊。看起來就像你在電視螢幕上看到的雜訊,但它看起
來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AS(聲音):看起來?
羅伯(聲音):它少了一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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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1.17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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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umim (1.161.173.24), 03/09/2018 22:33:07
後面還有,第十集完結
天啊感謝你,已更正
為了翻譯回憶的那段,我回去重讀第一篇羅伯和艾莉絲的對話
看到背脊發涼,建議你也試一下 ^.<y
其實原文是comforting lies
不過這個建議很棒,已調整
關於右手發生了什麼事,艾莉絲寫得很隱晦
這一方面跟她的寫作習慣有關,
看她把沿山壁滑落這件事,描寫為跳一隻狂亂無法控制的舞,就可略知一二
另一方面也跟她當時意識漸轉模糊有關(這部分詳見第9集)
原文底下也是一堆外國網友在討論艾莉絲的手到底斷了沒
大部分人認為,從艾莉絲描述那孩子由外撕裂她的衣服、刺進皮膚、咬進骨頭
她被摧毀的神經
還有「要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把手電筒從右手換到左手
大約可以推得她跟右手說掰掰了
另外她是把來福槍的皮質肩揹帶當作止血帶來用,
基本上是斷肢的急救法
我覺得她是開了閃避光環的羅拉
感謝你~~少了痴迷
感謝,我就覺得奇怪,怎麼山坡會抖
真的很難,感謝你的慧眼
同場加映本篇外國網友的推文:
[因為他有猜到一部分所以關燈]
有網友提到艾莉絲的代號"bristol"其實是橋的古字,而羅伯的代號是船夫
兩者都是渡河的方法,
這位網友猜測有兩個可能性
(1)不知道後幾篇故事會不會提到河?
(2)又或者如果羅伯在數十年前的青木原看到的就是現在在遊戲森林裡的艾莉絲
這是否暗示艾莉絲具有橋的屬性?
※ 編輯: cumim (1.161.173.24), 03/10/2018 22:05:53
※ 編輯: cumim (1.161.173.24), 03/10/2018 22: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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