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中國民調結果:95.5%人民滿意中央政府
美國針對中國的行動又再升級,周二突然勒令中國在72小時內關閉在休斯敦的總領事館。首先,我僅代表在休斯敦總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感謝美國總統特朗普的決定,因為休斯敦和整個得州已成為Covid大流行的最熱點之一!得州人口不到3000萬,Covid確診宗數已多達35萬,且仍以近幾何級數增長,遠多於整個中國,死亡人數超過4300,恐怕亦將在短期內超越中國!相信整個領事館同人及家人,都極期望早日回到相對安全得多的祖國!
休斯敦總領事館有點特別意義。1979年鄧小平出訪美國,行程包括參觀在休斯敦的Johnson太空中心,和留給人更深刻印象的Rodeo(牛仔競賽)!同年11月,中國就在休斯敦開了在美國的第一間總領事館。現在美國命令休斯敦總領事館關閉,似乎暗示美中41年來關係正常化的完結。我想知道,下一步是否要跟中華人民共和國斷交,然後重新再跟中華民國建交?
早前某雜誌訪問中,我提到傳統政治和經濟體制都已過時,需要冷靜、客觀和深入重新思考,加上考慮如何利用現代科學和科技,達到更佳、更有效率、人民更滿意的社會管治效果。政治和經濟體制是一個非常大、非常複雜,且非常敏感的議題。對很多人來說,政治體制已升至「信仰」層面,堅信某種體制代表正義、善良、美好、道德、完美(接近),甚至神聖!反之,不同或被視為「敵對」的體制,則當然被當為不公、兇殘、醜陋、不道德、 糜爛,甚至邪惡!
這是一個常見,但非常不幸和極度危險的現象。因為如把體制當為一種如宗教般的信仰,就即是拒絕以科學、邏輯、數據和理性來作討論和分析!一切都只倚賴盲目信仰(blind faith)!歷史上當然充滿以宗教信仰為名義的戰爭,包括中世紀持續數百年的多次Crusades(十字軍東征); 從哥倫布所謂「發現」新大陸起,歐洲人開始其數百年在美洲的掠奪和殺戮,尤其西班牙和葡萄牙的Conquistadors(征服者),都是左手拿着聖經,右口拿着劍,迫使原住民改信天主教,如不順從,他們當然毫不猶疑,以天父之名替天行道,消滅「邪惡異教徒」!近代美國的中東外交政策,支持以色列,多次攻打伊拉克、敘利亞和阿富汗等,殺害超過100萬伊斯蘭教徒,又與Crusade有多大分別?Al-Qaeda和ISIS等恐怖組織發動襲擊,當然是非常殘忍和必須阻止,但這是因還是果?
政治和經濟體制,作為一種值得去打仗的信仰是一個較新的事物,到了20世紀才出現。第二次世界大戰,可說是法西斯主義與較傳統帝國主義加一點自由主義之爭。另外當然就是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之爭,雖然幸而未有帶來世界大戰,但就出現過美蘇冷戰,和好幾次proxy wars(代理人戰),包括韓戰和越戰。現在似乎又逐漸出現美中冷戰(希望不加溫變熱)。
改變體制充滿不確定 交易成本無法承受
今天無暇詳細分析不同體制的好壞,和如何可以透過科學和科技作出改變和改良,未來數周如有空可討論。但我要指出非常重要一點,就是理論上政治和經濟體制只應是一種工具(means),絕不應該被當作一個神聖的最終目的(end)。任何政治和經濟體制最基本目的,必須包括社會穩定、和平、人民生命和健康得到保障,加上經濟平穩增長,人民生活得以改善,和愈來愈重要的環保目標等。同時,政治和經濟體制絕非一門理論性科學,它最多只可算是一門應用技術(加點藝術)。所以不可對任何體制太過理想化,更不要以為可隨便拉倒重來。任何改變都充滿不確定性和風險,交易成本可以是無法承受的高。法國大革命後,社會動盪歷時近一世紀,其中包含多場革命、戰爭、經濟災難和無數人命犧牲。中國過去200年的歷史更坎坷,即使不計晚清的衰落,到了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皇朝,但絕未即時帶來社會穩定和人民溫飽,更似是多場新噩夢的開始。民國建立不久,即變成軍閥割據年代,未幾又到日本侵華。八年抗戰後不久,又墮入國共內戰,即使新中國建立後,旋即又被拖入韓戰,內部大型政治運動亦不停。整個中國,可說要等到鄧小平1977年復出,1978年走上改革開放之路,才終穩定下來。大動盪歷時超過60年!
到了今天,中國人民已得到基本溫飽,但當然仍有不少人生活並不富庶,中國確仍在發展中,所以更需要穩定。但即使只是正常的願望,只想繼續改善生活、發展經濟和科技,已嚴重挑動美國神經,被只具狹隘眼光的帝國主義者視為挑戰美國霸權。
近日美國不斷攻擊中國,且企圖挑撥離間人民和政府的感情。自稱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不忍見他們被政府欺壓,活在水深火熱中!好一個自欺欺人的天大笑話。
美國人對聯邦政府滿意度僅38%
一周前,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發表了一個有史以來最詳盡,歷時最久(2003至2016年,8次民調),覆蓋範圍最廣(沿岸城市和內地的32,000人受訪),針對人民對政府滿意度的深入民調。最主要發現是在2016年,中國人民對中央政府的滿意、加非常滿意的比例,升至95.5%的超高水平!其實高的滿意度也不意外,完全符合過去其他由外國學者如George Washington大學Bruce Dickson教授進行的較短期和小規模的民調結果。哈佛的研究同時發現人民對最下級地方政府的滿意度遠低於中央,非常滿意的只佔11%。此情况與美國剛相反,美國人對聯邦政府的滿意度只有38%,但對本地政府的滿意度則反而高達70%。此分別的主要原因應該是中國的中央政府權力非常大,更控制財政,地方政府則權力小兼且窮,但又有責任提供大量福利和服務,結果吃力不討好。美國的聯邦制,中央對內政權力有限,每個州分和城市的權力較大,且人民參與度較高,所以亦較滿意。
不少人當然質疑這研究結果,不願相信中國人民如此滿意中央政府表現,拒絕相信任何來自中國,與他們既定偏見不同的客觀科學數據。首先此報告出自哈佛,當然有相當高的權威性和可靠性,而哈佛亦當然並非一個討好取悅中國的機構,相反,哈佛曾培訓不少美國鷹派代表人物,包括Peter Navarro和Steve Bannon等。
有些人亦會認為中國人不敢講出真心話,所以數據不可信。當然這是有可能的,但領導這次民調的是具有豐富政治體制研究經驗的權威哈佛教授Anthony Saich,Ash Center for Democratic Governance and Innovation主任。訪談是以保密面對面,不記名方式進行的,可信性頗高。如果大家有跟內地朋友傾談的經驗,就會知道私底下,他們都很樂意表達自己的政見,也非全為正面。
那麼為何滿意度如此高,且有愈來愈高的趨勢?我相信有5個主要原因:
1. 最重要當然是中國經濟持續發展。大部分中國人對過去貧窮的日子,記憶猶新,與現今相對豐足的生活有天淵之別,所以對中央政府的滿意是可以理解的。
2. 近年,除經濟進步外,其他方面,包括環保、醫療、教育和治安,以至文娛康樂等,亦有明顯改善和進步。即是已不止經濟上量的增長,人民的生活素質也在不斷進步。值得指出的是科技進步,包括高鐵、再生能源和尤其互聯網,智能手機和各種Apps的發展對此有極大貢獻。
3. 近年中國嚴厲執行反貪腐,頗有成效,最少地方層面的貪腐情况已大大減少。當然派系分歧和個別權金交易可能仍然存在,但對比20年前,已有所改善。雖然中國堅尼系數仍然過高(約0.47),貧富懸殊嚴重,但除差距外,亦要考慮全民生活水平不停上升。有一點非常重要,在中國,貧窮的定義已不再是絕對性的赤貧和飢餓,逐漸變成相對性的心理不爽,與西方類似。
4. 當然內地資訊有所限制,傳媒和教育都不停灌輸政治正確的文化和價值觀。人民未必照單全收,但潛移默化,必然有一定效果。我不完全認同此資訊策略,但眼見西方所謂自由傳媒,包括《紐約時報》、CNN、Fox,甚至彭博、CNBC和《金融時報》等金融媒體,全部都有既定立場,對中國的報道充滿偏見和錯誤!西方真的還有獨立、持平、客觀和理性,代表公義的媒體嗎?
5. 自從2008年金融海嘯起,中國人開始對西方經濟體制產生懷疑。近年隨着西方民粹主義崛起,瘋狂領袖如特朗普和約翰遜的冒起,帶來充滿憤怒、仇恨、愚昧、反科學的國家和種族主義政策,且非常針對中國,當然反令到中國人更愛國,民粹亦變得高昂。加上香港的動亂,和中國處理疫情較成功,亦令中國人更加團結。如哈佛再做民調,現在人民對中央政府的支持度,肯定比2016年的95.5%更高!
在雜誌訪問中,我提出一個觀點來解釋中國體制的穩定性。不少人認為如美國般的體制,有定期選舉,必然較穩定和具自我修復能力。即使特朗普太過瘋狂、無能和種族主義,下次選舉或將選上較溫和,較傳統路線的拜登。但問題沒這麼簡單,選舉人票制度漏洞仍然存在,隨時可選出另一個比特朗普更極端的人。况且西方政治兩極化情况非常嚴重,無論選出哪一邊,都只會極力討好支持他們的51%或更少的49%。請記得特朗普是輸了普選的,而他的政策更其實只對最富有的0.1%有利,他的base實在太蠢,懵然不知!這制度下的政策也不擔保具科學性和符合全人類和地球利益。過去半年美國採取漠視疫情政策,很可能符合民意,但完全反科學,更連累全球!政治兩極化亦令到很多包括氣候變化、醫療、教育和基建等政策,變得搖擺不定,結果一事無成。
政策不停修正 中國制度較穩定
中國制度看似較不穩定,如政策錯誤太大,可導致社會動亂甚至崩潰。但可能正因如此,政府更需要密切觀察所有政策效果,和不停動態式修改政策和執行的方法,務求達到更佳效果。重大政策如基建,醫療,教育和巿場制度等,必須得到遠比只51%或49%的更大多數,最少七成至八成人民的支持,才會成功,才能確保社會穩定。
大家還記得物理和微積分嗎?一個物理系統可以有不同平衡狀態,穩定和不穩定(stable and unstable equilibrium),取決於Second derivative是正還是負數。一個圓球在山谷底處於穩定平衡狀態,如圓球是在山峰頂,就是不穩定的平衡。事實上所有政治體制都是某一程度上的unstable equilibrium。
但是否unstable equilibrium的系統就一定不能持久,很快就崩潰?當然不是,最新的隱形戰機,為了盡量減少雷達反射和增加靈活度,機身設計故意導致飛行不穩定,全靠電腦不斷微調引擎動力和機翼角度等,才可保持高速飛行時的平衡。
各大國須互相合作 才可維持平衡
另一個更好的例子是核武出現後,全球倚賴MAD(Mutually Assured Destruction)的阻嚇作用來維持世界和平。理論上這是一個極度不穩定的平衡,世界末日,隨時一觸即發,對人類構成前所未有的威脅。但是反而MAD帶來了75年的大致和平,對比兩次世界大戰,相隔只有約20年,已大有進步。
如要繼續防止第三次世界大戰,單純倚賴MAD是不足夠的。美、中和其他核武和經濟大國,必須不斷作出外交、軍事、貿易、科技、醫療和經濟政策的自身動態微調,和更重要的互相合作和配合,才可繼續維持世界和平所倚賴的unstable equilibrium!
中環資產投資行政總裁
[譚新強 中環新譚]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路線 在 Dr. Shu 的旅遊文化攝影筆記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們今天來談辣椒。
大家都知道,川菜以辣取勝,雖然很多美味的川菜一點也不辣,這點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說。
但是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川菜的辣,那是明朝末年流寇作亂(農民起義)之後的事。
原因有二。第一,張獻忠將從前的四川人殺光,之後「湖廣填川」,會離鄉背井從湖北湖南移民到四川的人基本上都是窮苦來百姓。
而他們抵達的四川是一片廢墟。
辣椒容易生長、又可以保存食物、並且遮蓋食物的不新鮮,於是就成了當地重要食材。
第二,也是今天的主題:辣椒(chili pepper)是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後傳入歐洲的,一個半世紀之後才發生明末清流寇。之前歐洲與中國都沒有辣椒。
辣椒不同於胡椒,後者很早在歐亞大陸就出現。
自古以來歐洲人對於黑胡椒就是趨之若鶩。除了刺激味覺、保存食物之外,他們相信還可以提振性慾。今天的英文還有“spice it up”一詞。若要翻譯成中文,可以簡單就是「讓我爽」。
此外,胡椒甚至可以作為貨幣,用以支付租金或是薪水。
可能是因為這種爽快刺激感,歐洲人源源不斷從亞洲進口胡椒等香料。
但是鄂圖曼帝國興起之後,切斷胡椒貿易路線,使得歐洲人對哥倫布的西航寄予厚望。
所以哥倫布上岸之後,據說第一句話就是問原住民哪裡有香料。
哥倫布幾次航行回航之後,雖然滿載而歸,但是帶著的不是歐洲人期待的胡椒,而是當時他們認為沒有任何價值的辣椒。
西班牙王室當然對此十分不滿,也就棄之如敝屣。
不過西班牙天主教修道院還比較能夠接受新事物。
哥倫布將種子送給Royal Monastery of Santa Maria de Guadalupe(在Extremadura),教士很快就栽種作為食材。不過這僅止於西班牙。
倒是另外一頭,鄰國葡萄牙在達伽馬的率領下繞過非洲好望角,於1498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之後六年)在印度的Goa建立了據點,其中他帶去交易的商品就是辣椒。
沒想到這個在歐洲還沒開始火紅的食材,在印度大受歡迎。
於是隨著航海家與傳教士,辣椒就流傳到中國、韓國、日本等亞洲國家。
而之前提到,辣椒容易生長,在流寇作亂之後大量在四川栽種,就成了當地標誌性食材。
有趣的是,辣椒也從印度的Goa往西回傳,傳到土耳其、再到匈牙利。
現在匈牙利菜還會有一項重要的食材:Paprika,其實就是辣椒,而且是原始型態的辣椒。
從匈牙利傳到整個歐洲、整個世界,辣椒經過許多改良,有了新的品種,除了原始的Paprika,還有最辣的Carolina Reaper。
這個「最辣」的頭銜是在吉尼斯世界紀錄登載的,而且有客觀的標準,就是辣椒裡面辣椒素(Capsaicin)的多寡。
根據演化論,辣椒素讓哺乳動物不敢接近,但鳥類卻不在乎。
辣椒就靠著鳥類播種、而不受到哺乳類的侵害。
今天世界上每天有四分之一的人口食用辣椒。其中中國的辣椒生產量就佔了世界的一半。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路線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文茜的世界周報》
【法國第五共和最受歡迎的總統席哈克在9月26日逝世,享年86歲。馬克洪宣布9月30日位國殤日,從1995到2007年,在他擔任總統的12年期間,他對內以團結為重領導與反對黨的左右共治,對外拒絕與英美聯盟攻打伊拉克。他畢生致力捍衛和平,強調不同文化之間的對話,席哈克的政治理念淵源於他對非洲/美洲/大洋洲不同文明「初創藝術」的熱愛,認為文化不分高低貴賤,他所創建的巴黎布朗利河岸博物館將以他為名】
{內文}
巴黎 9月29日 星期天,初秋的陰雨天,一條沿拿破崙行宮蜿蜿蜒蜒好幾公里,看不見盡頭的的隊伍,平均長達六個小時的等待,為的是向在9月26日過世,享年86歲的席哈克總統的遺體致意,對於一整年來,幾乎週末集體上街抗議示威不斷的巴黎,這是一股不尋常的人潮。
(法國總統/馬克洪)
席哈克總統今天上午已離開我們,我們法國人民失去了一位國家領袖,一位他愛我們一如我們愛他的政治家,他40多年來的政治生涯,使席哈克和我們很親近,無論我們是否分享他的理念和抗爭,我們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認同,這個與我們相似並且團結我們的人
從1968年起他踏入法國政壇,他曾是1977-1995年的巴黎市長,是1995-2007年的法國總統,他的聲音是半世紀以來,法國人所熟悉的背景原聲帶。
(法國故總統/席哈克)
祝薄酒萊新酒成功,嗯好喝極了,這是很棒的一年
他可以在小餐館裡吃下一大盤燉牛頭,站在吧台吞下半升啤酒,但一轉身也可以優雅出席英國女王的國宴,完美的遵守所有的繁文縟節。
他身上有所有法國人的矛盾與驕傲,他代表了法蘭西古典與現代的結合,就連千禧世代的年輕人都對他充滿好感,不可思議的是他慢慢成為流行文化的標誌,不可思議的是他成為流行文化的代表臉孔,出現了許多以他的形象設計的潮T,也是一種向他致敬的優雅方式,於是法國人不分世代不分年紀,在屬於元首貴賓們參加的隆重國葬前一天,他們在陰雨裏,向這位法國第五共和最受歡迎的總統告別,好幾位曾經和他共事的部長,也自願地和民眾一起排隊等候。
(法國前部長/Phillippe Douste Blazy)
我覺得一個共和國式的開放給所有人的追悼式真的很棒,這很像他,我相信席哈克會喜歡這樣
還有其他的人也做了同樣的選擇,例如曾出任教育部長Gilles de Robien,還有他最親近的戰友,不願意對鏡頭發言的前內政部長Jean-Louis Debre,和他曾經的經濟部長,一個人默默不語的Alain Madelin
懷念他的不只是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還包括和他不同黨派的現任巴黎市長,席哈克贏得的是對手的肯定和尊重。
(巴黎市長/Anne Hidalgo)
當他擔任內閣總理時將墮胎合法化,他是首位承認法國政府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有國家責任的總統,當他是巴黎市長時創建緊急救護機構,幫助了許多困苦無助的人,當他堅持不追隨世界第一強國,加入一場不公正的戰爭,當他是第一個發出有關環保警報,並提醒我們擁有共同責任之時,當他提出反對民粹主義以保護我們的民主之時
在2001年911恐攻事件之後,席哈克不願意追隨美國,更具攻擊性的國際政治路線,他拒絕加入小布希總統所發動的伊拉克戰爭,在他的堅持下,當時的法國外交部長德維爾潘,在聯合國發表了著名的演說。
(時任法國外交部長/Dominique de Villepin)(2003.2.14)
在目前的狀況下,以武力解決的條件不足,有一個取代戰爭的選擇,那就是以伊拉克和平的裁軍檢查,更何況倉促之下的軍事行動選擇,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
法國要求美國在進行任何軍事干預之前,必須先經過聯合國安理會的背書,並且與德國和俄羅斯形成了共同陣線,抵制美國入侵伊拉克,當時全世界有44國支持美國進攻伊拉克,席哈克的反對引起英美媒體的強烈抨擊。
(已故前法國總統/席哈克)
(您不認為您一再公開表示),(您將使用安理會否決權),(不會為薩達姆海珊壯大聲勢嗎),法國不是和平主義者也不是為了反對美國,我們不會為了惹惱美國而使用否決權,我們只是認為還有另外一個選擇,一條沒有戰爭那麼戲劇化的路,我們應該要朝這條路上走下去,我們起碼要走到走不下去了再說,但是今天還沒走到這一步
席哈克向美國說不的勇氣,來自他對地緣政治的歷史認知,也是他致力於多邊主義多元對話的堅持,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1996年造訪以色列時在耶路撒冷舊城,面對著想要和他握手的巴勒斯坦人,他激烈斥責過分保護他的以色列警衛。
(已故前法國總統/席哈克)
你們要怎樣,你們要我坐飛機回到法國是嗎?讓他們做 讓他們過來 沒有危險 沒有問題,這樣的作法不對這才是挑釁
(費加洛報總編輯/Paul-Henri du Limbert)
這簡直是一場外交衝突,我們當時以新聞社發稿一刻鐘之內,所有駐在耶路撒冷的英美外媒全數趕到
9月26日席哈克過世的消息,傳到了正在紐約召開的聯合國世界氣候行動大會。
(聯合國秘書長/Antonio Guterres)
我想要提醒大家,在我們把氣候放在討論核心的這一週,席哈克真的是一位抵抗氣候變遷的先鋒,很早以前就把氣候放在國際議題的核心
早在搶救氣候變遷的代言人16歲的瑞典少女桑波格出生之前,2002年在南非約翰尼斯堡的地球峰會上,席哈克就已經提出嚴重的警告。
(已故前法國總統/席哈克)(2002.8.2)
我們的家正在燃燒,但是我們還在左顧右盼,我們將來不能說我們當時毫不知情,我們千萬不能讓21世紀成為一個對於未來世代,鑄下危害人類生命罪行的世紀
他長達四十年的政治生涯,有起伏高低 有勝利也有失敗,但是讓這些法國人,願意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星期天,安靜地等上六個小時向他道別的,是一個超越政治黨派和執政勝敗的領袖,是無關選票 不投所好 直言不諱 獨立而自由的席哈克。
(法國前總統/歐蘭德)
他做出的選擇不是所屬保守派的選擇,例如廢除死刑 墮胎合法化,承認是法國政府把猶太人送往納粹集中營,以及他堅持反對極右派,他做出所有這些決定不是出於挑釁,而是因為他真的感覺應該如此
正如同這些耐心等待向他致意的人潮,是這場隆重肅穆,計劃周詳的國喪中,最動人的意外。
慢慢地共和國衛隊抬著覆蓋上三色國旗的已故總統靈柩,穿越過拿破崙行宮的中庭表情肅穆的馬克洪,安靜無聲是總統對已故總統的莊嚴悼念。
在拿破崙行宮之外,迎接靈柩的是一路上不斷的掌聲,穿過塞納河時,巴黎聖母院失火之後首度鳴鐘致意,來到巴黎左岸的教堂,除了法國的各界政要人士,全世界有三十多位國家元首,出席了席哈克的追思禮拜。
俄國總統普丁 美國前總統克林頓紅著眼睛,還有黎巴嫩總理是席哈克的摯友,以及三位法國前總統季斯卡 薩科齊 和歐蘭德。
唯一被拒絕出席的是勒朋等極右派人士,馬克洪特別安排了長期致力於以色列和阿拉伯世界和平的猶太籍指揮家及鋼琴家巴倫博伊姆,演奏舒伯特的樂曲來伴隨席哈克的最後一程,但是席哈克並沒有離開巴黎。
席哈克的足跡從此將刻印在布朗利河岸博物館(Quai Branly Museum),這是布朗利河岸博物館向它的創始人致敬的方式,這座博物館隱藏了席哈克真正的秘密,那就是他對世界初創藝術的熱愛,但是他從來沒有以此來包裝美化或行銷自己。
(布朗利河岸博物館長/Stephane Martin)
我們僅僅以為他是一個喜歡足球,和一般流行歌曲的政治人物,他從來也不想為自己辯駁什麼
席哈克在1995年,當選首任總統之後不到一個月,就開始籌備這座以非洲 美洲和亞洲,各民族的初創藝術作品為主的博物館,因為他覺得巴黎現有所有的美術館,都是對於以歐洲文明為主的自戀型收藏,他堅信巴黎需要一座開放給非西方文化和藝術作品的博物館。
(布朗利河岸博物館長/Stephane Martin)
我記得1992年一通來自西班牙國王的電話,問席哈克準備要如何紀念,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500週年,席哈克回答他,他自己後來也經常重述這一段,他回答我不會為這個殺人犯做任何紀念活動,但是我要紀念那些被他消滅的美國印地安人
席哈克想藉著這座博物館重新正視那些,長期被忽略的藝術和文化應有的地位,正如他堅持拒絕稱之為「原始藝術」,而應該是「初創藝術」,堅信各種不同文化都擁有同等的尊嚴,也許這才是他在外交上,主張多元對話真正的源起。
踏進布朗利河岸博物館大門,遊客會看到迎面而來的像極了席哈克的日本面具,在這個大多數政客為了選票,不猶豫戴上假面具來取悅討好選民,甚至不惜欺騙和挑撥分化來獲取勝利的時代,席哈克的過世就像這些動人的古老面具,只能被小心地保存在博物館裡,見證了某種政治藝術的消失殞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