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教導,當你不一樣的時候,就要「低調」一點,等到你融入了,再開始「爭取」。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不一樣」,是可以「加分」的?
上週某天晚上近10點,我按時下班,搭上一輛計程車;上車沒多久,司機先生熟練的撥起車上擴音電話。
「喂?」一個女生接了電話,因為電話擴音,所以坐在後座的我也聽得到。
「妳……怎麼這麼晚回來。」司機大哥低沉嗓音說,害我在後面摒起呼吸,怎樣?要和女朋友吵架了嗎?
「喔。」女生答。
「不是說8點半要回來,現在都…都…都…幾點了,九點半還沒回來?」司機很生氣,一口台灣國語不住的一邊口吃的說。
「唔。」女生還是這樣回答。
「妳…妳媽呢?她…她沒有罵你嗎?」
喔,原來,她不是這位司機大哥的女朋友,是他的女兒啦!
「我和媽說九點呀。」女生說:「下大雨,沒辦法回來呀。」
那個「呀」和那個「回」都讓我覺得女生好像又不是司機大哥的女兒,因為口音完全不一樣。而且,啥,下大雨?瞪了一眼窗外,台北已經幾天沒下雨,南部我印象中好像沒有下大雨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
「好啦好啦,那就這樣……。」司機掛了電話,連個再見也沒說,好像對他女兒今晚太晚回家很是不高興。不過,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鼓起勇氣開口問了司機大哥,你女兒有門禁吼,是在九點半,她住哪裡啊,聽說下大雨?
「廣州啦。」司機大哥說。
計程車此時正好在「廣州街」上行駛,而司機的女兒在幾千里遠的對岸的「廣州市」,我開始問他們家的狀況。原來,這位司機大哥在1980年代就已經到大陸內地經商,全家人都在那邊的,後來也在當地娶妻成家,女兒出生,十幾年過去,現在都快要上大學了!去年,司機大哥回台灣照顧他病重的母親,今年他的母親已經「回去」(過世),原本司機大哥要回廣州,但他現在不回去,因為……。
因為,他的女兒,終於要來台灣念大學了!
司機大哥說到這邊,語氣很是興奮!
「終於!」
四、五十幾歲的人了,聽起來就像小朋友隔天要去郊遊的那種興奮與期待!
這也難怪,方才聽到女兒的口音與說話的方式,和司機大哥不太一樣,畢竟女兒一直都在廣州,只有寒暑假回台灣度假,從小到大,她唸書都在廣州。司機大哥說,他女兒說她從沒在台灣讀到書過,所以希望能來台灣唸大學。
「大陸人可以直接來唸嗎?」
「她是台灣人。」司機大哥更正我,「拿中華民國身份證!」
抱歉抱歉。
「而且,」司機大哥繼續說:「還可以『加分』喔!」
什麼?
原來,在外地高中唸書若轉來台灣唸大學是可以加分的。
有趣的來了──
司機大哥說,由於女兒是台商的子女,因此她在考高中的時候,也是可以加分,加了15分以後,恰好順利考上了廣州當地公立的學校!
然後,女兒若來台灣念大學,司機大哥說,也是可以再加分的!
短短五分鐘內,聽了好幾次「加分、加分、加分」,司機大哥興致盎然的提起「加分」的事情,我的感覺是,以前他的辛苦、他們家分隔兩地的種種過去的辛勞,都可以在現在,被「加」回來、被「補」回來。
這種「兩邊都能加分」的特殊優惠,讓我下巴快掉了下來,也突然領悟到,其實,不一樣,是可以爭取「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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