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時候,羅馬都在這裡。」
第12個苦,是與所愛之人別離之苦。最後,小幸,也就是五月,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對兄弟,是自己血緣上的哥哥,而離別的疼痛,則由一路與二路兩兄弟獨自承受。
小幸第一次用五月的名字,在古瀧兄弟面前稱呼自己,這或許象徵著,對她而言,眼前的這對兄弟已經不是單純的常客而已,而是能夠放鬆的揭露一部分的自己。不論是自己的性向,家世背景,到本名。
或許五月仍不知道,但情感上,她已經將古瀧兄弟視為自己從小到大夢寐以求的兄長。
從小幸到五月,這個轉折對於古瀧兄弟而言,是與這個妹妹的距離更加接近了。即便他們過去20多年以來,從未一起生活過,但是那一晚的黑暗火鍋,以及名義上的角色沉浸式體驗,都是試圖弭補父親所犯下的錯,並在有限的時間中,珍惜這段時光。
「在妳們這個年紀,一年是很寶貴的時光,沉重的重擔就讓大人來扛,你們好好走著你們所選擇的道路。」這是他們對於失散多年的妹妹,實踐作為哥哥的責任,也是作為哥哥的溫柔。
「謝謝你們,哥哥。」五月的這一句話,是發自內心的,也是20多年來的盼望。
不管在哪裡、遇到了什麼樣的問題,只要五月一回頭,哥哥們一直都在身後。羅馬不是羅馬,而是在這世界上無可取代,名為手足的避風港
野木亞紀子選擇以別離之苦為《古瀧兄弟出租中》畫下句點,卻也以別離,為古瀧兄弟與五月的人生開啟了一條通往未來的道路。雖然他們最終沒有相認,但卻帶著離別時的叮嚀,拐了個彎、看見了不同的風景,然後繼續往下走。
愛離別苦或許不苦,而是滿懷著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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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日劇還有一齣我覺得很棒,但在討論度上明顯更少一些的《古瀧兄弟出租中》。這齣深夜劇講述的是生而為人「世上的苦痛」。人生雖無奈,但在某些時刻中,仍會讓人懷著對生的敬意活下去。在導演山下敦弘擅有的「散漫感」之下,它的風格明顯靠攏一集一事件的風格,但野木亞紀子的劇本架構很完整,前面幾集看似沒意義的留白細節,看到中間,被她用巧妙的方式串在一起,很有趣。
特別是上週的第十一集「生苦」。
(有雷)
在終於讓觀眾知道背景如謎一般的「小幸」的兩個事實──是古瀧兄弟的親妹妹,以及她是性別認同為女性的Lesbian之後。野木亞紀子在第十一集寫進小幸過去背景之後的故事發展。
我個人特別有感觸的是,大哥一路對同性戀的知識非常少,作為老古板的他,就認為女同性戀不就是打扮很男性嗎?不太能理解「小幸為什麼是同性戀」。所以,當他認為當同性戀很辛苦,就脫口而出:「妳可以的話,還是可以要跟男性結婚啊」這種缺乏常識的話。
弟弟二路回家後,發現大哥在看各種LGBT的相關書籍,他終於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殘忍的話。隔天,他們到咖啡館去告訴小幸,希望她可以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小幸吐露心聲,痛苦地說:「為什麼沒有人祝福我們?為什麼我們生來就是這樣?」
一路回應,「但我們還是出生了,既然已經出生了就回不去了,就是帶著這個身體,這個心,出生在這世上了。但是,接下來的日子,我要照自己喜歡的方式過啊!神明!還是佛祖我也不知道啦。妳們要做自己,繼續活下去,我祝福妳們。」
作為直男的我,自然是無法理解LGBT們真正的痛苦。在某種程度裡,總是在意很多人的眼光,像是懷著某種不可說的秘密而長大成人。懷著秘密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時看到那些令人感到厭惡、歧視LGBT的異男們,以及因為這些人的言論而感到憤怒的人們,只能無奈,因為世界之大,並不是每個人能理解彼此,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思考,進而同理。
原本無法理解LGBT的大哥一路,在這集領悟到小幸的痛苦,他並沒有要像之前幾集,總是要說出什麼漂亮的大道理,他只說,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啊,「要做自己,繼續活下去啊。」
就算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真正地深刻理解,但,就只是希望對方,可以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世上的人們並沒有什麼不同,大家都是努力找到自己,做著自己,並且繼續活下去啊,追逐著這樣的幸福。
這正是同理心,也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