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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這日的早晨已見赤暉,猛烈地打落於白招牌上,「時新快餐店」五個銀字相當剌目,下方「漢堡包之家」幾個紅字則比較低調,默然地安躺於落地玻璃門之上。縱使陽光不留情,仍然無礙一眾等待點餐的食客,長長的人龍裏,個個皺着眉頭,嘴裏一直嘟噥着,卻又硬要等候,倒也成趣。更早以前,那個舊招牌好像更好一點,紅底白字,加搭...
原來啲貨嚟自美國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這日的早晨已見赤暉,猛烈地打落於白招牌上,「時新快餐店」五個銀字相當剌目,下方「漢堡包之家」幾個紅字則比較低調,默然地安躺於落地玻璃門之上。縱使陽光不留情,仍然無礙一眾等待點餐的食客,長長的人龍裏,個個皺着眉頭,嘴裏一直嘟噥着,卻又硬要等候,倒也成趣。更早以前,那個舊招牌好像更好一點,紅底白字,加搭一個紅白相間的小簷篷,有特色之餘,又可為人龍遮光擋雨。
一個成功買到外賣的男人步出小店,只顧咬下手中的漢堡包,一個勁兒撞倒了我。站起來的一剎那,天旋地轉間,身旁的快餐店也一併轉走了,只剩下一道深鎖大閘。啊,對了,小店二零一七年就關門了,更掀起爭產風波。翌年,分裂了的大哥及二哥,分別於紅磡各開了一間新店,大哥的店是「時新快餐店」;二哥則是「時新漢堡包」。說不清,理還亂,情懷卻很無辜,只能靜候判決。
有今有昔
踏着快步,來到了有點眼熟的小店門口。背景帶點鋼琴黑,上方有兩個招牌,門口的右手邊亦有一個落地招牌,熟悉的地方在於它們採用了紅白相間的襯色,字體不大,寫着「時新漢堡包」,這是二哥的店。說時遲那時快,一名架着黑色粗框眼鏡的老人穿過自動門,步出小店,介紹自己名叫「鍾奇濤」,人稱二哥,然後就引領我到店內。時鐘搭正七時,離開門時間尚有一段距離。新店比起舊鋪細小得多,但更摩登整潔。店裏的木枱整齊地並列,黑皮卡座位靜候着,門口右方的收銀處閒擱,只有廚房亮了幾盞小燈。裏面傳來碗盤碰撞的聲音。
這是二哥幾十年來慣常的早晨,六時左右回到店裏,做着小店的靈魂——漢堡扒。先是配料,只略略見到有雞蛋、洋葱、牛肉等食材,由於是家傳秘方,他也不便透露,配好材料就開始攪肉,以前用人手方法,但隨科技發展,早已改用機器攪拌,攪勻的牛肉用鐵盤子盛起,一盤盤捧到木枱上。只見,他急忙地把幾個方盤放好,手執一個舀雪糕的勺子,就坐下來,把牛肉一球又一球地舀起,再放到方盤上排好,這個功夫要費上一小時。接着,他從廚房拿出一個印模,把一球又一球的牛肉平均放在六個洞口內,再用手壓平,就成了漢堡扒的模樣。漢堡扒必須每天新鮮製造,不能隔夜,這是傳統。就如枱面上的印模,看上去挺新淨,但其實自六十年代起,就一直沿用至今。有今就有昔,說起往事,二哥眸子變得深邃。
是的,早於六十年代,小店就由兩兄弟的父親鍾冠球創辦,當時只是一間小士多。舊陣時的士多不止賣雜貨乾糧,更會賣熟食飲料,總之一切能謀生的東西。當時他們也只賣三文治等簡食,後來,十分幸運地得到一位朋友幫忙,才有了地道的漢堡包。該位朋友於外國當西廚,回港時告知了鍾冠球原來有這一個做法,就是把一些不是最高級,但品質可以的牛肉攪成肉餅,再夾在烘過的麵包內,淋上美味的醬汁,配合起來相當美味。由於香港當時未有人懂得這樣做,現時著名的外資快餐店,也只是七十年代中期方才於香港出現。他又傳授了一個做漢堡扒的秘方予鍾家,及後鍾家再研發出一個獨特的沙律醬,成了一種新口味,二哥笑言:「初初乜都冇㗎,係得一塊肉,配埋我哋秘製沙律醬。」當時這款新作又被命名為「雜港包」,成了香港的地道美食。
鍾家一共有六兄弟姊妹,二哥排行第二,故此擔起了到鋪頭幫忙的責任,每天放下書包,就要跑回店裏工作,起初都只是賣煙仔、糖仔,後來在父母耳濡目染之下,對下廚有了興趣,逐漸學習做漢堡包。小子畢業,不似其他兄弟姊妹般到工廠打工賺錢,反倒全力到士多幫爸爸忙。當時未填海,士多門口就是碼頭,正值香港經濟起飛,生意興隆,湊巧業主要移民美國,於是第一時間問鍾冠球有沒有興趣買下鋪位,二哥大讚父親:「我爸爸做人好老實,人緣好又準時交租,所以業主唔問左右嗰兩檔,首先問咗我爸爸先。」
生意好又有積蓄,於是把心一橫,買下了左中右三個鋪位,打通擴充,裝修後,參考外國買票後才取餐的做法,一來節省很多人手;二來不怕有人走數:「啲人都唔係想走你數嘅,好多時食食吓有船嚟,佢哋幾大都趕咗船先啦,咁就冇咗㗎啦。」有見及此,他們索性採用賣快餐的模式,主力當然是賣漢堡包,就成了紅白簷篷的「時新快餐店」。當時西洋的漢堡包開始進駐香港,而且款式多樣,配料裝飾也豐富,雖然父親認為太複雜,但為了順應潮流,他就提議加上芝士及雞蛋,又改為雙層,僅此而已,希望盡量簡單一點,保持港式漢堡包的風味。
往事如煙
光輝霎眼,命運總是弄人。小店最輝煌的時光稍過,此時鍾冠球也到了退休年齡。他見兒子盡心多年,就問他是否有興趣接手小店,希望把鋪頭交予他打理。小子一心想將漢堡包發揚光大,當然答應。於是就與大哥鍾奇清一起打理小店。
怎料,一切惡運,也同時爆發。他說,做生意很有趣,任何一個基建,都能令一門生意死或生。最難的難關,就是碼頭搬遷,當時未有海底隧道,整區都沒有人流,生意淡泊。那時候,父親都勸說結業罷了,回想至此,他嘆口氣:「我同爸爸講唔好,我都喺度做咗幾十年,我點捨得唔做。」堅持還是有用的,及後開始周圍都有地盤出現,算是挽回了一點人氣,但快餐店嘛,始終不合三行工人的胃口,既然要生存就要想法子,於是他嘗試多加一點中式食物,例如很多人客喜歡吃他們的漢堡扒,他把漢堡扒煎過後,放於白飯上,淋上醬汁,又外加了一些蒸菜,加上快餐模式的效率,也就聚攏了一眾三行工人在此午膳。此外,當時又有理工大學的前身出現,很多學生都開始來小店吃漢堡包,生意開始好轉。
然而,好景還是不常。十多年前,開始傳出大地產商收購該區重建的消息,二哥眼見旁邊的店鋪開始陸續被收購,心裏也有了準備。終於,二零一七年時,他們的鋪位都被地產商收購了。最讓他始料未及的,竟然是身邊的兄弟姊妹,為了賣鋪的三千多萬,竟然掀起一場爭產風波,令本來能營業至當年十月底的小店,八月就突然結業。未幾,傳出了二哥重開「時新漢堡包」的消息,引來了大哥的提告,六人你一言、我一語,兄喊冤、弟呻枉,擾攘一輪,最後二哥及大哥各自重開新店。當初如何哭辯也好,他今天只拋下一句:「咁多年經歷咗咁多,都唔知點講啦。」不願再爭論,孰是孰非只一時,唯獨情懷永恆。他重開小店,只為兩個心願。
第一,很多街坊見他們結業,都十分關心,每次碰上老顧客,對方都會衝上前猛問小店會否重開,埋怨沒有漢堡包吃。不止是老街坊,還有一眾理工學生,結婚生仔後,都會帶上後代來光顧。他放不下這份情誼,但年事漸見高,能力也是有限。此時,他的兒子卻表示願意幫忙:「我今年六十八歲,佢唔幫手都好難再重開啦。」於是,他決定一試,以報答街坊多年來的支持。
第二,他一直以鍾家的漢堡包為榮,亦曾經答應過父母,會將它發揚光大,若此時終結,大家都只會記得爭產的黑歷史,浪費了父母的心血,也白花了他一天也沒有離開過鋪頭的大半輩子。「任何一個行業都有自己嘅獨特,唔係每樣嘢都可以保存咁耐,唔係每樣嘢都有咁多人擁護咁耐。」開放式廚房開始煎着漢堡扒,香氣四溢。小店轉眼間已快滿座,眾人享受着那煎炸的聲音,氤氳飄繞於牆上的十六個大字「時尚風釆;與時並進;新鮮新意;薪火相傳」。
執拗僅一時,還願經歲月洗禮後,說起「時新」,只記得她的經典情懷。
採訪:黃寶琳
攝影:胡浩賢、謝本華
時新漢堡飽
地址:紅磡德康街黃埔花園12期家居庭22-23號鋪
電話:2387 2868
營業時間:10am-9pm
詳情: http://bit.ly/2R6zb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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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啲貨嚟自美國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時間,魔力無邊。
醬料雜貨店正和隆,主打自家豉油、麵豉、甜醋,在上水石湖墟65年,如長流細水陪伴街坊每餐家常飯:蘸豉油魚更鮮,兩磚腐乳夠佐粥下飯;逢時過節爆薑下醬炆豬肉煮雞,豐腴滋味比得上酒樓大菜。
街坊就是鍾情這家醬料;但此情,差點成追憶!
想當年,老闆陳璧堃十足指腹為婚,不情不願從父親手上接過正和隆。做醬煮醋幾十年,沒有仇,卻賺得一身痛、半點恨;捱到65歲,把心一橫,擬於去年12月31日退休結業「脫苦海」。
怎料日月發酵,恨愛相生;準備離開,竟是徹底的歸來。
上水石湖墟巡撫街,水喉五金、紙紮、文具……生活小店當中有正和隆。店前西斜,老闆陳璧堃掛起紙皮遮光擋熱,裏外互相看不見,街坊是識途老馬,熟練地撥簾進出。小店不夠百呎,鮮有地整齊:樽樽罐罐不見有塵,豆類、雜穀一格格井然有序。所賣醬醋各有三五個品牌,店家出品的生抽老抽、原曬豉磨豉、甜醋和腐乳,售價貴幾元,卻最多人要。
「麵豉嗰日炆豬手炆得好靚,好食。」老街坊陳太一屁股坐在片糖缸改成的櫈子上,又告訴陳老闆:「我起碼一個月之後先行出嚟喇,因為腳痛要入院做手術。」今天她特意來入貨,買麵豉、豉油。
豉油,又恨又愛
陳璧堃,街坊都叫他「豉油佬」,皆因正和隆做豉油起家,他是第二代。上世紀40年代,父親陳根秀由南海來港,投靠開醬園的親戚做豉油;50年代初自設小工場做豉油、麵豉和甜醋,並在石湖墟開鋪。1955、56年間石湖墟被兩次大火吞噬,57年逐步重建,正和隆也在巡撫街現址重新啟業。
陳璧堃有四個姊妹,他是老三、排中間。「細細個住木屋,又是工場又是住家。兩個家姐睇鋪,我就周圍走,好百厭。」他怕父親,從來沒問過店名由來,只記得過年家中總掛一對對聯:「正直好生意 和氣定興隆」。
「老竇無咩讀過書,點作到咁好嘅對聯呢?」他哈哈大笑,轉瞬又皺眉:「做豉油做醬好辛苦,畀我揀我唔會做,但我讀書唔成,無得走!」他是唯一的兒子,二十多歲結婚後即接手店鋪;太太負責鋪面,他負責生產。
「做豉油會有一陣罨味,以前真係要用手去攪,一攪,陣味就出嚟,我都接受唔到;不過,呢啲係錢嚟㗎!」
他的工場在上水搬過幾次,90年代初因為業主收地被迫結束,自此在古洞一間豉油廠掛單租場,只做半加工。譬如豉油,已交給豉油廠師傅做,仍用自家招紙。
「做豉油最緊要用料靚用料足,夏天有熱頭曬就香啲。」他說。當年他試過十幾間豉油廠,找到一間的味和香跟自己做的相似。「我知道佢哋用加拿大非基因改造黃豆,發璜(按:煮好的黃豆混入麴菌、麵粉)撈美國麵粉,比日本麵粉膠質重啲、好啲;我自己一個人做太辛苦喇!雖然利潤無咁高,我寧願用佢嘅豉油。」
現在店中賣兩款自家頭抽和一款老抽,其中一款頭抽名為「鮮味生抽」,用豆比一般的多三分之一,濃稠如漿,鮮而豉味極重,可算鎮店之作。
麵豉甜醋,親手做
豉油外判了,只有麵豉和甜醋,他至今堅持親手做。
麵豉,一般貨色是發酵豉油剩餘的豆渣,鮮味盡去,很多時需加味精增味。但他做的賣的兩款麵豉:原曬豉和磨豉醬(前者仍見豆狀,後者是磨爛幼滑版)都沒抽製過豉油,保持原汁原味。「以前我啲磨豉係出咗豉油嘅,價錢平啲,主要交畀酒樓整叉燒;後來我只做零售,銷量少,乾脆用原曬豉攪磨,一樣係靚。」
市面常見的麵豉都是啡黃色,他的麵豉卻深啡色,驟眼看黑糊糊。他解畫:「麵豉好似人一樣,曬得愈耐會愈黑,愈黑就愈香。生曬啲豆喺豉油缸入面,上面曬到黑,下面嘅較黃,所以要成日翻佢,將底下嘅翻上面,不斷循環。」
他65歲了,依然記得父親當年的話:「醬,做就好易,打理好難。」
「你做,用料十足,曬得夠,一定做得好。不過擺耐咗就會有罨味,你點可以調番正呀?所以,唔係整好之後就冚埋,你要時不時拎出嚟曬,畀啲醬見下陽光會香啲。」
醬沒加防腐劑,放不久,所以他每次只做一小批。現在天時暑熱,醬賣少了,他也做少一些,「過咗中秋慢慢好,麵豉賣得最好,啲人有番胃口,多咗炆嘢;我都做得密啲,每次過千斤豆,一個月多啲就要做一次。」
講到做醬,最辛苦的步驟還數煮醬消毒。「唉!我做一次,就痛一次。」 他摸摸腰部,肌肉已成硬塊,隱隱作痛。
「啲醬容易黐底容易燶,要不斷剷,隻鑊又大,你要伸手彎住腰剷。室溫又高,得把牛角扇吹吹下,我一個人連續煮幾個鐘頭,不停流汗,煮一次起碼要飲4公升水。」最後洗鑊更辛苦,因為腰彎得更低。幸好十多年前起,煮醬有機器輔助,輕鬆了,但幾十年積下的舊患,纏身不去。
煮甜醋,相對沒那麼費勁,但一樣要忍。他採用本地酒房出產的白醋,加薑、桂皮、陳皮、丁香等等藥材做成甜醋。「煮呢個醋,一大鑊,嗰種藥材味好犀利,十足催淚彈,醃眼!咳!」
甜醋,他賣自家的,也賣其他品牌,「各有各鍾意啦,人哋要八珍,你無,佢會走咗去;我哋自家牌子就賣貴五六蚊。」
這日街坊王太帶了手拉車來買醋,「我孫仔啱啱出世,買去觀塘畀個新抱。」她嫌其他牌子太甜,「呢間鋪頭出嘅特別香,舊年冬天隔籬個事頭婆用佢煲薑,成條街都香晒。」
有人記住,陳璧堃笑瞇瞇,說:「到天時冷,啲人鍾意煲薑醋食下;事實上年尾多人結婚,到第二年10月、11月就有BB出世,甜醋特別好賣。」
以前煮完甜醋,五六桶藥材他當垃圾倒了,後來有朋友老遠從跑馬地來上水要「下欄」甜醋陳皮,他才識寶,現在煮完醋會挑回陳皮,但為非賣品,「而家?下人,有熟客寒咳唔係好囉!」
老店,差點結業
做醬煮甜醋,入缸,搬貨,幾十年陳璧堃獨力做,「我哋小型生產,唔請人。無辦法!為咗……我唔知點講呀!」他瞄瞄跟前在幫手的大女兒和二女兒,苦笑:「賺到痛,之外都係痛!近十幾年,我個個禮拜日就好似返學咁,要去做推拿。」
去年他和太太邁向65歲,本擬12月31日退休結束正和隆;就在12月中煮甜醋時,從不在工場拍攝的他,忍不住拿手機拍下那鑊滾滾冒煙的甜醋,題記:「人生最後一次」。
「唔捨得㗎!」說着,他眼圈紅起來,思緒飛回去年底:「瞓唔着囉!直情神經衰弱。」有個星期天,他試不去推拿留在家,「電視睇完又睇睇完又睇,無地方去。」以前他想像退休「呢度去嗰度去」,事實上英國朋友早邀他去歐洲玩,他又買了「200蚊深圳通」,偏偏成行在即已失去興趣,一副心神無處安放。
決心分手,原來放不下。他三個女兒,十多年前已表明不想接手家業,臨別秋波,也發現情難捨。
店一直由他和太太合力支撑,沒請人。二女兒陳敏怡(Agnes)說,每逢過年店就最忙,三姊妹必定預留整個星期的假回來幫手,想不到自己成為了第三代傳人。陳璧堃笑言,由1月1日起店轉了她名下,自己變做顧問兼打雜。
70後的Agnes在銀行做了十多年,連MBA也讀了,兩年前工作太辛苦辭了職,「嗰時爸爸媽媽正計劃退休,我哋三姊妹都好開心,因為新年終於唔使返鋪頭喇!」
去年年底,他們通知熟客和包租婆不做,「啲客人同爸爸講:『你退休,咁我哋去邊呀?我由做女食到而家喇!』我聽到,突然之間好唔捨得。呢個招牌六十幾年喇!」
她問爸爸取帳簿算了一番,「都ok嘅!我想留住個招牌。」又游說從事文職的大家姐陳敏慧回來幫手看鋪,自己負責市場推廣。姊妹同心,盼可斷金,帶着正和隆走進2017年。
十年如一日
陳璧堃搖搖頭說:「我準備退休,以為可以脫苦海啦!結果有啲抑鬱,百無聊賴,個女話做番,我又好似開心啲。」
不過,他認為做醬這行式微了,尤其新界東北發展如箭在弦,古洞的豉油廠分分鐘無得做。「一收地,你一係返大陸做,但水準、原料難控制,而且豆都係外國嘅靚啲。」女兒正在搶時間,找新貨源、拓客路,像早前便去了樂富街市擺車仔檔,臚列自家品牌豉油、醬醋和腐乳。
幾十年來,陳璧堃和朋友合作生產腐乳。十多年前朋友搬廠上深圳,招紙也「均真」地印着「Made in China」,同屬正和隆招牌貨,輕柔鬆化而不死鹹。
醬料之外,40多年前陳璧堃接手時已兼賣雜貨。今天雜貨不多也不雜,而每種乾貨他只賣一款,都是精挑細選,譬如蝦子麵,找到第四五個供應商才敲定。
「搭下貨囉,要維持到租金嘛,而家都要1000蚊一日㗎!」陳璧堃說。
除了鋪租,過去半世紀上水翻天覆地,但對正和隆和陳璧堃而言,只是微細的漣漪,就像醬醋味道,始終如一。
「雖然間中都有自由行嚟幫襯,我哋主要做街坊熟客。有人搬咗出九龍、港島、大嶼山都返嚟買醬,甚至移民去外國,都會帶啲醬過去。附近有圍村,新年依舊會煮盆菜,用好多醬。」
七八十年代,他的豉油、麵豉曾交給酒樓,但經常被人拖數、走數,「好多次喇!千幾蚊都彈票,嗰個年代唔算少數目。咪搞啦!我寧願淨做門市,收一蚊就係一蚊。」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知足,常樂。
夏日炎炎,酸梅麵豉蒸排骨夠醒胃,有街坊要炆肉,大喊一聲「混醬,唔該!」只見陳老闆從五個醬缸輪流舀出小半勺倒入透明膠袋,用繩一紮,遞與客人,叮囑道:「返去放雪櫃,呢幾日好用喇!唔係會變酸。混醬鹹㗎,加啲冰糖,炆鴨炆腩肉都快啲腍。」這混醬,有自家磨豉、黑赭油(類似星馬的黑豉油)、甜醬、麻醬和南乳,即叫即混,也是父親傳下來的基本味道,就在日月蒸煮當中,摻着陳璧堃幾十年調出來的小變奏。
正和隆
地址: 新界上水石湖墟巡撫街2號A
電話: 2670 34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