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中文網】知足和感恩或許真能讓人身心獲益
新冠大流行給全球各地人們的生活帶來巨大影響,許多人生活被徹底打亂,一些人感到氣憤,煩躁、甚至抑鬱;但也有些人想法似乎更積極,疫情讓他們更懂得珍惜生命中的一切。
中文有"知足常樂"一說,英文裏也有類似的表達"Count Your Blessings",也就是對自己擁有的要知足、心存感恩的意思。
知足者才能常樂,這是老生常談,但BBC 科學節目主持人邁克爾·莫斯利醫生(Dr Michael Mosley)在他的播客《就一件事》(Just One Thing)中說,這裏面是有其科學道理的。
感恩心理
莫斯利醫生說,養成感恩習慣不但能讓人感覺更好,還能重新調整大腦思路,並對身心產生深遠影響。
比如,寫下或想想一天中讓你感恩的幾件小事,不但會讓你更快樂,還能幫助降血壓和改善睡眠。
莫斯利說,表達感恩是積極心理學運動(也稱正面或正向心理學,positive psychology movement)的一部分。它是心理學的最新分類,主要興起於1990年代末的美國。
因此,很多關於感恩對身心影響的研究來自美國就也不為奇怪了。
美國對200名學生的一項研究發現,讓他們連續9周寫出感恩清單後,他們的幸福感大大提高,身體疾患也減少了。同時,由於對生活感覺更好,他們也開始做更多的運動。
在另一項對各種疼痛病症患者的研究中,研究人員要求患者連續3周每天寫下他們感恩的5件小事。和對照組比較,那些每天感恩的人說,疼痛感大大減少,睡眠也有改善。
可能最令人吃驚的一個發現是,在另一項有關培養感激之心的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了志願者大腦的改變:內側前額葉皮質(medial prefrontal cortex)被更大程度地激活。大腦這一部分負責決策以及獎勵。
學會感恩
那為什麼經常感恩會有這樣的積極影響呢?
莫斯利醫生說,需要指出的是,並不是所有研究都提供非常正面的結果。如果對自己的精神健康有任何擔憂,還是應該去看醫生。但如果總是在想不好的事情,那學會經常感恩可能會有所幫助。
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研究人員富西雅·西羅瓦(Fuschia Sirois)博士研究了感恩、善待自己以及它們在健康和福祉中所發揮的作用。
西羅瓦說,有一些有效的方法讓人們學會感恩,最簡單的方法之一就是想出當天3件讓人感恩的事:這些往往是別人為你做的一些事情,叫做benefit-trigger gratitude(因為別人為你做的好事而讓你感恩);
感恩有時也可以更廣義一些,比如早晨發現天氣陽光明媚,你也可以對此心存感恩:感謝這個美好天氣,能讓你有機會享受室外美好時光。
西羅瓦博士還說,他們還研究了經常培養感恩心理後所養成的一種感恩心態(grateful mindset/dispositional gratefulness),它在心理學上也被稱之為trait gratitude。
積極影響
西羅瓦博士所做的一些相關研究包括,養成感恩心態對慢性病人精神和生理健康的影響。
西羅瓦博士說,她的研究許多是關於感恩能否給飽受慢性病痛折磨的人帶來益處。她說,如果有慢性疾病,可能會經歷持續不斷的緊張壓力折磨,例如,疼痛、各種功能和活動受到限制等。
至於心存感激、或經常記下那些讓人感恩的事對身心健康可能產生積極影響的原因,西羅瓦博士解釋說,人們對此有不同理論和說法,而且取決於具體指的是什麼影響。 以睡眠為例,一些研究顯示,感恩心態讓人心理更積極、正面,凡事總往好處想,而不總是對當天的事情憂心忡忡,從而干擾睡眠。
在減壓方面,西羅瓦博士說,他們所做的一些研究表明,感恩心態可能通過類似的原理來幫人減壓、減少消極心理,同時提升人們對自己以及世界的積極心態。
她說,每個人對此有不同的解讀:有人把感恩看作是一種應對機制;也有人把它看作是調節情緒的手段。他們的研究表明,很難凖確界定是一種機制的作用,很可能是幾種因素和機制在起作用,為人們身心健康帶來益處。
免疫系統
莫斯利醫生說,感恩給人們帶來心理上的好處相對比較容易理解,但這能對身體的免疫系統帶來什麼影響呢?
西羅瓦博士說,有研究顯示,心存感恩可以減少壓力水平,看問題也更廣面而不是狹隘、偏執,因為人在面臨壓力時會激活身體的戰鬥或是逃跑機制(fight or flight),這時看問題也更容易狹隘。
她說,如果壓力水平降低了,會對壓力反應的生物相關性(bio-correlates)產生積極影響,生物相關性壓力反應之一是炎症,而炎症是導致一些列慢性疾病的重要風險因素。
現在與未來
研究還發現,培養感恩心態還能改變人們的生活習慣,讓他們更傾向於做出健康的選擇。
西羅瓦博士的研究涵蓋17項不同領域,涉及5千人,內容包括從良好睡眠、健康飲食、到經常運動、少喝含咖啡因飲料以及健康行為方式等等。結果發現,有感恩心態的人也更容易有健康的行為舉止。
研究人員也對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感到好奇:為什麼有感恩心態的人更可能關注自己的健康?
為此,他們調查了這些人的「未來傾向」。例如,他們為自己未來著想的可能性有多大?是否更具有前瞻性?
一般來說,放眼未來的人也更可能關注自己的健康。研究人員懷疑這是否與感恩心態有關。雖然感恩是現在時,而關注未來則是將來時,但他們的確找到了之間的一些關聯證據。
研究人員發現,有感恩心理的人更願意為未來著想。
西羅瓦博士表示,這其實是有道理的,尤其是當把它與其他一些相關研究結合到一起時就可以看出,表達感謝或心存感恩時,大腦會發生神經活動以及神經變化,大腦中負責這部分情感的區域會被激活,而這一區域與思考未來行動後果能力的部分同屬一個區域,兩者之間有相互重疊的部分。
莫斯利醫生說,如果每天能寫下幾個讓你感恩的小事,這會立即改變你的思維過程,讓它從負面轉向正面, 從而改變你的情緒。從長遠來看,甚至可以重新調整大腦的思路連線。
#健康 #人生
前額葉皮質英文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隔離島》(Shutter Island, 2010)是由馬丁·史柯西斯導演,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主演。
不曉得狄卡皮歐會不會認為2010年是他人生相當特別的一年,因為在2010年的二月,由他主演的《全面啟動》(Inception)上映,給觀眾燒腦燒到2021仍舊是部經典;而同樣也是由狄卡皮歐主演的《隔離島》,在同年七月上映,也是讓觀眾隨著他深鎖的眉頭與不信任的雙眼,在「隔離島」與島上的燈塔,迷茫迷失到電影結束。直至今日,《全面啟動》與《隔離島》都還是「再多看兩遍」也不嫌多的燒腦電影。
《隔離島》是改編自丹尼斯·勒翰的同名驚悚黑色小說(2003年),故事幾乎按照原著的故事線,史柯西斯也將小說中的哥德式恐怖,呈現在螢幕畫面。
#一定要親自享受看隔離島的震撼
《隔離島》是個一點小雷都不能爆的故事,觀看者必須親自從頭看到尾,才能感受到這個故事的威力,才能理解眼見為憑是如何不可靠,也才能感受謎底揭曉時的現實震撼,最後,還會因為關鍵的一句話(「像個野獸地苟活,還是像個好人地死去」),而備感煎熬。
故事發生在1954年,泰迪·丹尼爾(狄卡皮歐 飾演)與查克·奧爾(盧法洛 飾演)是美國的法警,特別被安排到位於美國新英格蘭區的波士頓海灣外的「隔離島」,要調查一名在隔離島上莫名失蹤的女性重案刑犯。
「隔離島」的英文是 shutter island,shutter 的意思是拉下百葉窗的關閉,意思就是「完全對外封閉的島嶼」,因為在這個島上,除了醫護人員與心理醫生,其他關閉的都是患有心理疾病的重案刑犯。島上建築總共分為ABC三棟,除了AB分屬男女病房之外,C區則是心理疾病嚴重又具有暴力傾向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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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是光明的指引
島上除了ABC三區之外,另外還有一座燈塔,聳立於峭壁懸崖之上。就法警泰迪的調查,這座燈塔嫌疑最重,應該是個藏有秘密且進行不人道手術之處。
燈塔象徵光明與指引,於是,泰迪法警帶著一定要查出真相的決心,不顧波士頓灣的嚴厲天氣,無視暴風雨將至,與此同時,也不聽愛妻的勸告——千萬不要到危險的燈塔裡。
只是,泰迪既然任命於找出莫名消失的重刑病患,同時也想解開他心中一直未解的疑惑,於是他帶著非查出真相不可的決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進入燈塔。果然,一切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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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式恐怖故事的基本元素
在傳統的哥德式恐怖故事裡,例如《咆哮山莊》(Wuthering Heights),會有一些固定的基本元素,這些在《隔離島》也有。
1. 被孤立的空間:隔離島就是一個被孤立的小島,在島上發生的一切,宛若發生在平行異世界。
通常,這種孤立的空間是種刻意的設計,目的是要產生一個能夠凸顯主角內心世界的地域。
2. 狂風暴雨:在《隔離島》幾乎沒有好天氣,不是在睡夢中被雨水打到驚醒,就是在墓園中遇到大風大雨。而颶風將至的陰影,也隨時隨著狂風巨浪拍打在峭壁礁岩上。
通常,狂風暴雨的程度,會隨著故事的前進,而顯得更為狂暴,這些狂風暴雨不僅襯托外在環境的驚險,也象徵主角內心的憤恨與恐懼。
3.
陰魂不散的鬼魂:在《隔離島》,那些在二次大戰的寒冬與戰火中死去的德軍和民眾,一直陰魂不散地盤旋在泰迪的回憶之中,尤其是躺在死去的母親懷抱裡的戰火下的女孩。
通常,這種陰魂不散的鬼魂,並非真的鬧鬼,而是主角內心罪惡感的顯像。那些主角不願意面對的過去、悔恨、不堪的醜陋等等,都會以鬼魂的形式出現在主角的午夜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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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額葉皮質切除術
《隔離島》提及的前額葉皮質切除術,曾經在精神科治療的外科手術方面,盛極一時,在30s至50s年代,是最前衛的醫療科技技術,還在1949年獲得諾貝爾的生理學醫學獎。不過,這項醫學技術在70s年代之後被禁止使用,因為手術結果無關效果,不僅傷害人權,有人道疑慮,更慘的是把人變呆變笨、甚至(嚴重感染而)搞死。
《隔離島》的故事發生在1954年,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心理醫師在解決不了有暴力傾向的重症刑犯時,必須採取外科手術,讓病人失去反抗的能力,甚至呈現癡呆狀態,再也無法暴力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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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的女性家庭壓力
《隔離島》有提到家庭,一個典型的美國夢美式家庭,就是有個大庭院的房子,一家四口五口歡樂住在一起,爸爸在外努力工作、成功發達,媽媽則是能幹溫暖的家庭主婦。
不過,美國夢終究個夢,例如同樣是由狄卡皮歐主演的《真愛旅程》(Revolutionary Road, 2008),就是個在50s年代的美國夢美滿家庭的夢碎過程。當先生在外工作之時,由一個婦女背起家裡所有的責任,身心壓力都極為巨大,家庭問題也隨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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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卡皮歐與史柯西斯
《隔離島》是狄卡皮歐與導演史柯西斯的第四次合作,兩人每次的合作,都是經典賣座電影,前面三部是《紐約黑幫》(Gangs of New York, 2002)、《神鬼玩家》(The Aviator, 2004)、《神鬼無間》(The Departed, 2006),之後還有在2013的《華爾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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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陪你宅在家看一部好電影Day25
#2021年6月9日
#隔離島2010
#Shutter_Island
#to_live_as_a_monster_or_to_die_as_a_good_man
#劇照中的領帶就是太太送的那條
#哥德式的恐怖故事
前額葉皮質英文 在 名為變態的神父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神父的鹽
首先,請各位brother移駕到此,檢舉留言中的仇恨言論:
https://www.facebook.com/wanyu.claire/posts/213888506745369
神父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無知又充滿惡意的文字.
撰寫的人大概以為,每一種文字只是純粹的線條,排列的字詞就像化學符號,我不用考慮它的原意,和他人內心的感知,我亦不用管常識,只要隨心所欲排列成我想要的樣子,然後就能把毒藥排列成點心的結構式,丟到別人面前,逼迫他人吞下去,享受他精心準備的美食.
只能用不學無術,來形容這樣的文字.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是一本短篇小說,它的全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被考試綁架的家庭故事 一位家教老師的見證」.
書裡有九個章節,每一個章節都以一個「家」來形容,例如,「第9個家:高材生的獨白」,述說的是一個一路承受母親高壓教育的孩子,他的母親先要求他數學,然後是英文,一切都只為了滿足他的需求,「我需要成績很好的孩子.」,有次當他對母親說他國文進步了些,卻獲得冷淡的回應,「國文是一點也不重要的科目啊,不是嗎?」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說的,正是這種台灣升學教育體制下,所產生各種扭曲的「教養」,書中有句名言,「小孩不是滿足家長欲望、想像的容器,或者是載體.也不是黏土,任由家長恣意妄為地往自己喜愛的方向捏來揉去.」
孩子必須將父母不當的期待解讀成「好意」,即使那是一種明確的惡意,卻因著關係被強迫必須往好的方面想,一切都建構在「我是為你好」.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之所以不適用小燈泡的情境,因為她遇害時,只有4歲,她連到升學以及受教的那一步,都無法,這樣子胡扯的結果,就是在被害者被害之後,栽贓被害者的母親壓迫她的孩子.
將明確的惡意,硬要他人以好意來解讀,壓迫了他人,還要說「我是為你好」,這不只會發生在父母和孩子身上,也會發生在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之間.
例如有些人就喜歡將他人的孩子,當作黏土般往自己喜愛的方向捏來揉去,不允許孩子的媽媽稱自己為孩子的媽,只要一稱呼,就是在消費.
他們這麼說「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接著,開始支配她孩子的名字,改成不相干的玩意兒,抹上顏色,用以攻擊她的媽媽的政治立場.
事實上,他們語意理解顯然有嚴重的障礙,他們幹的事,叫做「你孩子的名字不是你孩子的名字」,他們禁止她稱呼她的孩子,禁止她叫自己孩子的媽,因為「我們會忍不住想攻擊」,「只要你一天使用那個名字,我們就會攻擊你的身分,我們會罵出沒人性的話」.
所以,你最好用我揉捏上色的名字,我攻擊你的蔑稱,取代你孩子的名字,這更合乎你的本質,你只要讓我攻擊,讓大家都這樣攻擊妳,就可以免除妳的孩子死後不斷地被攻擊這件事.
這看起來很像是一群恐怖份子的商談大會,但事實上,他們用的蔑稱,依舊是竄改他人孩子的名字而成,而且是更具有侵略性的,而他們已經正在攻擊一個母親的身分了,他們的行為本身已經失去人性,拿著正在做的犯罪行為,脅迫他們可以停止自己的犯罪,我想,這麼像是傻蛋的勒贖行為,連isis也會驚奇不已.
更重要的是,他連承認犯罪的勇氣也沒有,這不叫反政治正確,這叫做懦夫的行為,這群人一開始的意圖,就是藉由攻擊孩子的名字,然後去攻擊母親,把孩子的名字替換掉了,說只是在攻擊母親,喔,不,這還不是攻擊,還有一點為他人著想的成分,當許多人開始接受他們的蔑稱,就等於潛在提醒自己,「轉移到『時力是小綠』的政客嘴臉,而不是『消費小燈泡』的慘劇.」
可見,他們完全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在消費.
他發明了這個蔑稱,在一群人攻擊了一個孩子和母親之後,跟著一起攻擊,再說他寧可罵她這個蔑稱,彷彿這是一件高尚的事情,比起稱呼她為正常的「小燈泡媽媽」.
這好比罵人是笨蛋,比稱呼人正常的名字還好,這番顛三倒四的邏輯,像極了沒有讀過書的流氓.
而「燈」和「媽媽」一詞,已經露了餡,「某某人的媽媽」,是再尋常不過的代稱,如「小丸子媽媽」,硬要在「媽媽」前頭加諸不存在的蔑稱,是要汙衊「媽媽」本身,還是要汙衊那位媽媽代指的親人家屬?喔,這個媽媽我要沿用,是依照本人指涉的意思,這個燈的意思我不沿用,要依照我所指涉的意思,既然和孩子無關,又為何特意提起她媽媽的稱謂?
一群人用同樣指涉性的字,去攻擊一個人,「燈泡滅了,媽媽亮了.」、「砍掉小燈泡,照亮冥燼擋」,而轉而用更下流的塗抹特定顏色的字眼,再去攻擊一次,這不會讓人聯想到他們先前的犯行?這一群兇手會完全屏除自己聯想的指涉對象?
這顯然違反常識.
那還不如說,「燈泡滅了不是那個燈泡」、「我說的小燈泡只是普通的燈泡」.
這不僅不會轉移到所謂「時力是小綠」,反而會造成這一群人持續消費小燈泡,企圖用被害者的死使其親屬恐懼禁聲,還要加諸色彩,連帶到一個四歲女童,在原有的傷害上,再加上傷害而已.
「如果大家被所謂的政治正確束縛,不敢去碰小燈泡和小綠燈.」
自己就潛在提醒自己,兩者是一樣的,怎麼會達到「置換為另一個標籤」的效果?原本就不是魅了,何需要「對原本的圖騰除魅」?在良善的孩子身上,加諸自身的鬼魅,掩不住心中幢幢鬼影,傷害無辜善良的人,把逝去的孩子硬要說有鬼魅,說要除去她,只能說,是一種惡質的迷信.
「勾起情緒又淺移默化的方式」就是攻擊完小燈泡媽媽,再造起另一個名字,去攻擊母親和孩子,犯完罪後,再犯更嚴重的罪,並不會說,犯了兩項罪,罪就不是罪了,傷害了一次,再傷害第二次,就等於沒有傷害.
這只會是「無法原諒的罪」,以及,「毫無下限的傷害」.
人們攻擊小燈泡,進而去攻擊她的媽媽,攻擊的行為和鞭撻死者的言論,和稱謂沒有關聯,就算換了稱謂,他們的攻擊行為還是會存在,扭曲他的稱謂,亦是一種攻擊,攻擊的行為並不會減少,反而變得更加惡劣,稱謂應是中性的存在,並沒有改變的必要,反倒是企圖用來罵人貶低的蔑稱,取代正常的暱稱,才是極度的不正常.
如果連好好稱呼一個人,都做不到,不當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企圖消除她自主的意識,佔據她孩子的詮釋權,當成自己的,又怎麼去尊重孩子的獨立個體?活著的人你都不尊重,怎麼說自己無比在乎死去的人?
種種邏輯弔詭,彷彿沒有受過教育似的.
傷害了人,硬要說「我是為你好」,把自己不理性的攻擊合理化,並鼓動其他人跟著一起這麼做,這就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所描述的,人性惡劣的本質,這種現象,親子之間尚有關係聯繫,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怎麼會理解用這種惡質的方式去對付他人是更加合理的?
她與你有什麼仇恨?你又和她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去竄改她人的名字?她人孩子的名字?有什麼資格去跟一個逝去孩子的母親說「你的孩子不是你的?」母親孩子不是母親的,難道是你的嗎?締結不存在的關係,侵奪他人親人的位置,然後不停止歇的攻擊這兩者,並合理化之,是誰給你這種權柄,去消除死者的存在,說「如果你沒有小燈泡,那你是誰?」,去質疑他人為何存在?是誰允許你去拷問別人的靈魂?
你又是誰?你是什麼東西?
一群人像是變態一樣,瘋狂檢查被害者家屬的臉書、衣服,是否存在被害者的名字,若有,就圈起來,展示給每個人看,彷彿是一種罪,將母與女自然的連結,說成是不自然的,強迫她們分離,就算那孩子已死去,那母親已經失去,他們把那孩子的名字當成魅影,孩子的母親當作是魔女的刺青.
他們要撕開她們,彷彿撕開她的皮膚一樣.
他們宣稱,她的外在形象已經貼滿了這種標籤,就好像說人身上不允許有皮膚一樣;她只要講起自己和孩子的名字,就是刻意,她不說,仍然表示她非常在意自己的圖騰.
他們像是獵女巫一樣,瘋狂地尋找自己的妄想,消除一個孩子和她的母親的存在,將妄想填充上去,成為合理化自己犯行的法律.
若那名字有什麼魔法,想必也是捏起你那剩餘不多的良知,輕輕的在你耳畔說著,
小燈泡就在那裏,她是存在著,小燈泡媽媽也是,他們和你一樣都是人,你們看著阿.
小燈泡媽的本質,當然不只有小燈泡,她還有她自己獨立的人格;小燈泡亦不是「沒有」,她有,她曾活在這世上,她死後的名字更令人懷念,和她媽媽一起成為推進兒童人權的一股力量.
再成為一個媽媽之前,她先是一個人,把她簡化成只是一個「媽媽」,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消除她的人格,這是對一個人的尊嚴和基本價值徹底的否定.
彷彿女人存在只是為了生育養育,一個女人成為了媽媽以後,除了她的孩子以外,她什麼也不是,更可鄙的是,還用莫須有的質問,企圖斷絕世上母與子的連結,強制他們分離,說出這種話來,還敢談什麼進步價值?
「孩子會按照自己的方式長大,除非你用強權毀掉他.」
若社會賦予父母的權利,造成孩子的不對等,但社會絕對沒有容許不相干的人,給予他們更大的權力去僭越別人的父母,去支配別人的孩子,應該叫什麼,父母應該聽我的命令,被控制該怎麼做,這是更加地不對等,不如說,存在這種想法根本是匪夷所思.
小燈泡遭遇了不幸,失去了長大的機會,而今,有一群弱小的侏儒,宣稱自己有強權,再毀掉她第二次,令她沒有在任何人的思維中,存在的印象,吃掉她的名字.
「你好,我是黃士修的媽媽.」
「如果沒有黃士修,你是誰?」
開了門,一個人突然指責她起來.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你不被允許自稱為黃士修的媽媽,其他人也不能稱呼你為黃士修的媽媽.」
「你要改叫做藍土條媽媽」
「為什麼?」
她感到疑惑.
「因為黃士修被殺害了.」
「有一群人討厭你提黃士修媽媽,因為他們討厭看見被害者的名字,還有任何被害者家屬與他相關的稱呼,他們會因此攻擊你是黃士修媽媽的身分,說出各種毫無人性的話,為了使你不再消費自己的孩子,將由我們來消費.」
「你就叫藍土條媽媽,這合乎你的本質,社會賦予父母的權力太大了,所以我們擁有大過於父母的權力.」
「這樣對於妳、妳的孩子、喜歡妳的人、討厭妳的人,都能回歸合理的脈絡.至於妳本人怎麼想,那一點也不重要,我的想法比你和任何人都來的重要,藍土條媽媽.」
這就是這群人,對小燈泡媽媽做的事情,而他們不覺得有什麼錯誤.
他們犯了錯誤,把它說成是正確的,並犯下更嚴重的錯誤,鼓吹其他人也一起這麼做,合理化錯誤,以免除自己的罪惡感,讓錯誤在這個世間氾濫,以傷害更多的人.
這叫不會後悔的犯罪者.
「不會後悔的犯罪者,基本上顯示了性格的敗壞.」
亞里斯多德說.
這一針戳下去,恐怕不是引起劇烈的神經反應,而是刺向自己的前額葉皮質,使腹內側皮質和眼眶皮質麻痺,喪失了對倫理的辨識,對道德感退化到一無所知.
換句話說,就是喪失了人性,正是因為喪失了,所以也無從判斷人性是什麼,自己有沒有,就像一個色盲一樣,所有的物體都是同一種顏色,但顏色是什麼概念?他們無從得知,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可恨的綠色.他們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而自己卻沒有意識到,反而以為,自己掌握了人性,他們興奮的,群聚在一起分享這種戰慄,因危險而感到發抖,卻解讀成戰士作戰前必然會尿溼了褲子.
我們可以探討的是,在升學掛帥的教育制度之中,學歷大於一切,剩下都是多餘,缺乏情感教育和潛在教育的體制之中,誕下多少畸形而扭曲的怪獸,而他們如今都聚在一起了.
而國民黨,居然任用這樣的人來進行青年改革,這種改革方向,恐怕養成的,是一群反社會人格和自戀人格集結而成的社會犯罪預備軍.
更凸顯了中國國民黨擔任社會福利與環境委員會召委的荒謬.
自詡公共知識份子的人們,應該一同抵制這侏儒的惡意,這樣的惡意,套句台語說的,
沒知識,兼沒衛生,bro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