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到一則故事,講述人大概深覺自己是受害者。
一位女性和一位離婚有小孩的男性談戀愛,一開始的甜蜜讓兩人即使相隔兩地,也願意一週見面數次,以解相思之情。幾個月後女生開始覺得不被重視,因為男方可能以帶孩子為由(也可能是真的)或是工作忙碌(也可能是真的),而見面次數降低為一週一次。女方抱怨自己不被在乎及珍視,於是停止回覆男方的訊息(搞失踨),讓男方緊張的檢視自己對對方的疏忽。在這個策略奏效恢復甜密後的沒多久,女方又開始感受到男方的不在乎或是缺乏殷情相待,而感到受傷被忽略。
這類故事我想發生在世界各個角落,姑且先不論事實為何(因為我們也不是當事者的任何一方),但從女主敍述裡可以嗅出對於關注及關懷的高度需求,這也可能是顯現為生理或心理的親密連結,一旦這個需求沒有被滿足,就容易感到不被愛、不被重視、甚至被貶低。
這讓我想到史帝芬.卡普曼(Stephen Karpman)博士的戲劇三角形理論,意即一個心理遊戲需涵蓋加害者、受害者及拯救者,缺一不可。簡單來說若迫害行為開始,也需要受害者的買單;受害者渴望的救贖,也需要拯救者泛濫的同情心或是投射出的聖母情緒來支撐。這三者環環相扣,在角色不斷變換下劇情不斷向下發展。
如同上述當女主控訴男方不夠珍視她、忽略她、不關愛她時(雖然以行為制約對方),但也得靠男方買單。這當中激發的是男方的愧疚感,以及對於「受害」而升起的保護欲或是補償心。然而畢竟不是事實,因此過沒多久,人還是會回到該存在的位置。換句話說,我可以以死相逼求你不離開我,但我也只能困住你的愧疚心,無法獲得真正渴望的關愛及關懷。
一個需要高度關注及關愛的「受害者」,我們可能會發現他很習於舔傷疤。方式不外乎抱怨他人的壞、世界的不公、命運的無情,或是貶低自己覺得自身無能、沒有價值、弱勢,好讓外界及他人對他們仁慈、照顧及愛護。說穿了這是裹著弱小委屈的糖衣,但行使的是強勢操控的意圖。然而受害者本身並不會自覺,因為他們的情緒及感受,源自兒時自己的親身經歷。以上述的女主來設想,有可能兒時缺乏父母的關愛及肯定,或是更糟的常處在焦慮危險的情境中,而讓她無法擁有安全的體驗,因此無法得知何為安全及信任。而這樣的孩子長大,情緒在受威脅時會自動化的反應-戰或逃,而帶起一連串主觀認定的信念想法及感受。因而,一旦再觸發類似的情境,就會有一樣的感受,認為自己不被愛不值得。再則,因為對情緒沒有涵容力,也沒能力或經驗去處理這樣的事,那麼最簡易的方式就是歸究他人,責怪及咎責就能夠逃離面對自己內在的不舒適感。
我想要脫離受害者角色得到自己真正渴望的,第一步必須得覺察到自己正在扮演受害者,一旦心理遊戲一方不繼續演,遊戲立即終止;第二則是釐清受害的源頭從何而來,並試著修通這個兒時傷痛;第三試著在僵化思維下,擴展意識的多元性及訓練情緒的涵容力。
這三步分別是覺察、探索及調整。我個人認為前二步最為困難,因為要一個人去認清事實:「我從小從未擁有卻極度渴望的,你卻這麼輕易唾手可得,而我可能這輩子要從原生處取得是不可能的,必需靠自己長出來。」是極具挑戰的,若是能走過前二步,那麼解脫就在不遠處了。
當我們對愛的需要充滿恐懼時,我們會離愛與被愛越來越遠。
#雜念與雜唸
#每個人多少都帶著一點傷
#來到地球學會療癒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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