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工作時,男主管問我:「你有男友嗎?」】
這個禮拜,臉書上最震撼的新聞,不外乎就是韓國的 #N號房事件,慘不忍睹的虐待行為以及扭曲的社會價值觀,引發社會大眾的撻伐與恐懼。
我媽媽在懷我的時候,因為工作太操勞而導致早產,我是家中第二個女兒,在我幼稚園的時候,曾經聽到親戚用自以為幽默的低俗笑話,調侃(或嘲諷)媽媽沒生到兒子。
親戚A說:「她一定是因為投胎時跑得太快,所以忘了帶到"那一根”,就來世界報到啦」接著傳來在場親友陣陣的訕笑聲。
那是我第一次體悟到,原來光是擁有”那一根”,就足以賦予一個人如此自大的優越感。
小學時,我因為剪了極短髮又不愛穿裙子,班上男生說我「男人婆、嫁不出去」;上國中時,因為腿粗被男生笑「蘿蔔腿」,因此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敢穿短褲短裙;當時,班上長得瘦女生容易被笑「洗衣板、瘦皮猴」,而發育太好則被歸類為「肥豬、乳牛」。
成年以後,脫離幼稚的環境,整個世界變得文明很多,男女平等不再只是口號,生活周遭或是社會上都不乏優秀的女性企業家、政治人物、醫師、藝術家...,而我也在長成大人的過程中,建立起正確的價值觀和自信心。
有一天我發現,原來我太天真了,很多深根蒂固的觀念,其實從未改變。
在我27歲時,為了應徵一份嚮往的工作,花了很多時間準備中英文履歷自傳、實務作品…,甚至面試當天可能會被問到的問題,也在腦海中預演了好幾回。
沒想到面試我的中年男主管看完我的履歷後,開口問我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你有男友嗎?」
「天啊,這一題完全超出我的題庫範圍!」我一邊掩飾內心的驚滔駭浪,一邊在大腦中快速處理這個問題,頓時腦海裡閃出A、B兩種答案:
A. 是的,我有男友。
B. 不,我沒有。
我一邊假笑,一邊思考著,如果我回答了A,你會不會臆測我過幾年馬上就要結婚生子、請育嬰假或離職,而不給我錄取的機會?
如果我回答了B,是否就代表我是一個上班心無旁鶩、下班不用約會,可以隨傳隨到、天天加班,全心投入工作的好青年呢?
那是我人生經歷最久的一次面談,足足談了三個小時,走出閃閃發亮的摩登辦公室,太陽都下山了,最後,我並沒有被錄取,但整起事件帶給我的衝擊,至今仍無比清晰。
很多兩性作家多年來倡導著女生要「做自己、愛自己」,但不可否認的是,一個很愛自己、做自己的女性,在職場上還是不免被賦予一些刻板印象。
雖然我無法肯定,沒被錄取的原因一定是出於性別(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出於能力或其他因素),我也非常能夠理解,一個不穩定的員工帶給公司的困擾有多大。
在N號房事件發生後,我想起了這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寫下這篇文章,不是為了撻伐男性、引起更多性別戰爭,而是希望每個人在校園裡、在生活中、在職場上都能夠給予不同的性別角色一個基本的 #尊重,不拿亂性別開玩、亂貼標籤,選賢任能時,將重點放在一個人的專業能力,而不是她的性別腳色。
#你會回答A還是B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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