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意義來》是一本集中營倖存者所撰寫的書,也是一本沈重的書籍,他的厚重在於其蘊含療癒人心的力量。
這本書的作者是奧地利著名心理學家維克多·弗蘭克(Viktor E. Frankl)。
二戰期間,身為猶太人,他們一家人都被納粹關進了集中營,除了他和妹妹,其餘家人都被迫害身亡,幸存下來的他把自己在集中營的經歷寫成了這本書。
在集中營裡,人被完全的去識別化,讓每個人不再是個人,不論你原來是誰,你在這裡都是一文不值的,所有人都只是卑微的一串數字,如同螻蟻。
《活出意義來》這本書的特殊之處在於作者本身經歷過集中營的生活,而且作者不僅活下來了,還從心理學家的角度記錄下了集中營獄友們的心理變化,為後人瞭解這段歷史提供了珍貴的材料。
作者弗蘭克爾在極端環境下,從第一視角向我們介紹了集中營的囚犯,在極端環境下會有恐慌、冷漠和恢復的心理變化。
人一開始剛進去時雖然會恐慌但對生活仍然保有希望。
這在精神病學上稱為「暫緩性迷惑」。
意思是當一件壞事即將要發生的時候,人們總是希望結果可以暫緩到來,並且希望事件最終會沿著積極的方向發展。
希望破滅後,人們為了保護自己,大腦會自然地把感知力變得遲鈍,即使是面對同伴的死亡,也面無表情。
而出獄後,人會面臨「人格解體」,會認為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覺得不真實。
難過的事,解體的這些人在此時已經喪失感受快樂的能力。
作為主角,作者弗蘭克被釋放後,為了幫助戰後精神崩潰的患者能夠正常生活,選擇留在維也納,運用自己的經歷與專業幫助他人走出集中營的陰影。
在幫助的過程中,作者開創性地提出「意義療法」,通過找尋到生命的意義幫助大家繼續生活下去。
我想,作者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無形中也是在療癒自己在集中營所遇過的痛苦,在不完美的過去裡重新找回完整的自己。
📚讀《活出意義來》後我的三個思考
作者認為發現生命意義有三個方法:
首先,可以通過從事某種自己真正覺得有意義的事探索意義。
其次,可以通過忍受那些無法避免的痛苦,找到人生的意義。
最後,就是愛一個人,為愛人考慮一切,也可以獲取人生意義。
看完這本書,讓我重新思考財富、投資規劃與我的關係。
我的想法有三個:「賦予金錢意義」、「無論如何,都堅持下去」、「幫助他人成為更好的自己」。
閱讀全文:https://pgfinnote.com/mans-search-for-mea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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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情深憶難忘
2021.01.25
2021年1月17日晚間,我接到唯一的兄長呂傳勝律師病逝的噩耗,他享壽84歲。他是此生影響我最深的哥哥,天人永隔的澈痛使我淚潸潸。
兒時童趣
我是家中老么,上有二姊一兄,哥哥大我八歲。戰後的台灣社會將家中「多餘」的女兒「分」給別人家領養,甚至作童養媳,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在我三、四歲時某天,一對台北裁縫師傅夫妻帶來聘禮要領養我,我爸媽卻找不到我,也找不到哥哥。原來我已被哥哥揹到鄉下姑姑家躲藏。父母心念一轉,此後對我百般疼惜。
哥哥對我這個妹妹特別偏愛。一般中學男生都喜歡找同年齡的男生玩,但哥哥在放假日常到鄉下,在小溪抓蝦摸蛤仔,或者去爬虎頭山。我經常跟他出走,他會邊走邊跟我講故事,而且講很多「偉人」的故事,但除了「孟母」之外,好像所有偉人都是男的,而且好多都是政治家。久而久之,我根本忘了我不是男生,學校每次出題「將來的志願」,我毫不猶豫就寫下「我將來要做偉大的政治家!」
在鄉下遊玩或爬山時,年幼的我難免會跌倒,他回頭總是說:「自己跌倒,自己爬起來!不許哭。」有時沿著農路過小溪,我看到小溪中有水蛇,嚇哭了,但他說:「水蛇無毒,不用怕,大步跨過來!」後來我面對許多人生的橫逆挫折,都未屈撓,想來跟孩提時代哥哥對我的磨練有關。
棄醫.學法.參選
日據時代,台灣人不許讀法政科系,優秀子弟都選讀醫科,醫師因而成為一般人敬羨的職業。父母原也指望他學醫,但他卻考上台大法律系,而且大三大四連續考上司法官及律師特考,成為桃園鎮上的佼佼者。
父母於是期待我讀醫,但凡事想做No.1的我,在得知桃園鎮上已經有一位女醫師之後,我就自我轉換人生目標:要當桃園第一位女法官!台北一女中畢業後,我就以第一名考上台大法律系司法組,也以第一名畢業,但卻終生沒當上法官或律師。
這中間哥哥又給我一個大影響。他大二的時候,桃園縣長選舉,哥哥成為無黨籍候選人的助講員。他的口才好,儀表俊,上台說話滔滔不絕,國台語都很流轉,風靡台下老少聽眾。他在宣傳車上沿街喊話,群眾熱情鼓掌,我跟在車後小跑步,聽到很多人說:「呂傳勝是我們下一屆的縣長!」那年他20歲不到,我才國小五年級。我其實不懂他為什麼選擇黨外,而不是幫國民黨助選?我更不懂他哪來的勇氣,敢站無黨籍候選人的台去罵國民黨?那是1950年代的事。
他所助選的無黨籍候選人落選了,但「呂傳勝」這個後生小子在當時許多桃園鄉親腦海裡卻留下深刻的印象。當時在我幼小的心中,更埋下將來也要選舉的種子。他的口才好,也訓練我演講;他結婚時,我才高二,父親就叫我在婚禮上代表全家用台語向賓客致謝詞。
雖未活躍於政治圈,但哥哥長達半世紀的律師生涯,使他在司法界備受尊重,曾歷任全國律師公會常務理事,也擔任許多公私團體的法律顧問。尤其熱心於呂姓宗親會事務,擔任理事長,興建呂祖聖殿與河東祠堂,並且在桃園虎頭山構建「呂祖陵寢」大墓園,嘉惠慎宗追遠的禮俗聖事,贏得宗親的敬重。
美麗島辯護
追念哥哥的生平事蹟中,最後我必須揭露一件外人鮮少知悉,但確實影響美麗島軍法大審,甚至台灣民主發展的秘密。
美麗島事件於1979年12月10日晚上在高雄市爆發,我是當晚最主要的演講者,12月13日清晨第一個被逮捕入獄。當天中午電視播出,剛過70歲生日的母親乍聽之下,昏厥過去,跌斷右腿,哥哥也瞬間得到胃潰瘍,多年未痊癒。
我們在專案小組日以繼夜的疲勞偵訊之下,被迫簽下許多認罪的證詞,1980年2月27日上午第一次見到大姐和哥哥。兄姊強裝笑臉告訴我,全世界都很關心這個案件,明天開庭,全國最優秀的法官和檢察官都出庭,妳心裡有什麼話都要講出來,還用手勢比劃,問我有沒有被「刑求」?哥還說:「妳是學法律的,自白必須出於自由意願才合法,妳好好想想,這幾個月來有受到什麼冤屈的話,明天法庭上通通講出來。」
對一個已經被關押兩個半月的我來說,他們對我說的話,我實在很難置信,最好的法官?有冤屈可說出來?… 怎麼可能?但是他們好不容易來看我,又為什麼會騙我?想來想去,將信將疑。回到押房後,我閉起眼睛,慢慢地理出頭緒,相信他們一定有盤算,不可能害我。回想偵訊過程種種,我用「人格解體式」、「斷章取義式」、「移花接木式」,及「欺騙威嚇式」來形容偵訊取供的方式,我決定在法庭上為自己的清白而戰。
我發現其他被告不見得認識他們的律師,至少沒有人像我這樣,律師是我的哥哥和嫂嫂的哥哥,我完全信任。他們彼此之間缺乏互信,甚至懷疑律師是國民黨請來的,哪敢相信?果然,隔天開庭,前面幾位被告都誠惶誠恐,承認偵訊期間受到很好的照顧,自白都出於自願。我心想完了,我如何唱獨腳戲翻供?
幸好我哥哥起身發言:
「被告接受58天的偵查,她說心有餘悸,心裡有障礙,又說她日夜被偵訊,… 請庭上調查。」
審判長只好讓我發言。我忽然悲從中來,痛哭失聲,邊泣邊說:「我沒有被刑求,但有刑求以外不正的方法,他們用比刑求更高明的方法。」
我的另位辯護人鄭冠禮律師立即接口:「請審判長問被告,什麼比刑求更高明?」
審判長只好讓我述說偵訊過程。我委婉說出「人格解體式」、「斷章取義式」…,法庭上立即一片譁然,旁聽席上的記者們都豎耳傾聽。我斷斷續續說完話,法庭氣氛為之逆轉,其他被告的律師也爭相要求問明每個被告的偵訊過程有無違法。
由於我的律師跟我特有的關係,使我配合辯護策略而巧妙翻供,終於帶動案情大翻轉。第二天各報都有完整報導。原本封閉的戒嚴體制也因十天軍法大審中,審判長與被告和律師的精彩舌戰被充分報導,而受到空前的衝激,台灣民眾的政治意識因軍法大審而被啟蒙開來。
猶記得在審判終了前,哥哥在法庭上說出一句擲地有聲的話:
「審判官們!今天你們在法庭上審判八名被告,別忘了,全國同胞在外面審判你們。而明天,歷史會審判你我大家。」
歷史果真審判美麗島!軍法大審20年後,當時最年輕的辯護律師陳水扁居然和被判「暴力叛亂」罪的呂秀蓮搭檔,用和平民主的方式讓一黨專政50年的國民黨下台,實踐政黨輪替的民主憲政。
假設當時沒有哥哥與我特殊的兄妹情誼,在法庭上無人敢翻供,審判的結果必然更悲慘,台灣的民主化或許遙遙無期。
我的哥哥呂傳勝一生光明磊落,走正道,行公義,不忮不求。從小到大,他呵護我,引導我,更影響我的今生今世。兄妹一場,願您上天堂,護佑家人和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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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下遊玩或爬山時,年幼的我難免會跌倒,他回頭總是說:「自己跌倒,自己爬起來!不許哭。」有時沿著農路過小溪,我看到小溪中有水蛇,嚇哭了,但他說:「水蛇無毒,不用怕,大步跨過來!」後來我面對許多人生的橫逆挫折,都未屈撓,想來跟孩提時代哥哥對我的磨練有關。
棄醫.學法.參選
日據時代,台灣人不許讀法政科系,優秀子弟都選讀醫科,醫師因而成為一般人敬羨的職業。父母原也指望他學醫,但他卻考上台大法律系,而且大三大四連續考上司法官及律師特考,成為桃園鎮上的佼佼者。
父母於是期待我讀醫,但凡事想做No.1的我,在得知桃園鎮上已經有一位女醫師之後,我就自我轉換人生目標:要當桃園第一位女法官!台北一女中畢業後,我就以第一名考上台大法律系司法組,也以第一名畢業,但卻終生沒當上法官或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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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島事件於1979年12月10日晚上在高雄市爆發,我是當晚最主要的演講者,12月13日清晨第一個被逮捕入獄。當天中午電視播出,剛過70歲生日的母親乍聽之下,昏厥過去,跌斷右腿,哥哥也瞬間得到胃潰瘍,多年未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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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長只好讓我發言。我忽然悲從中來,痛哭失聲,邊泣邊說:「我沒有被刑求,但有刑求以外不正的方法,他們用比刑求更高明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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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在審判終了前,哥哥在法庭上說出一句擲地有聲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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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我覺得你最近解離現象有點嚴重。你有沒有考慮住院?
我:不是很多人都解離過嗎?哪有因為這樣就要住院的?(而且我又沒有想自殺)
師:誰說的
我:蛤?
師:誰説很多人解離過
我:難道不是嗎???? (゜-゜)a"
可能因為有逛p版或其他病友團體的習慣,看見其他病友也有面對解離障礙的經驗,
才會產生“解離症狀在病友當中是常態”的認知。
就算有解離經驗的人很多,
我只聽說過因為解離性漫遊和多重人格而被捕獲去住院的案例,
還沒聽過有人因為失實、失真等和漫遊、失憶、多重人格比起來較輕微的亞型而住院。
雖然心理師認為我的憂鬱和解離現象加重,但是我並沒有自覺。
還是憂鬱症菜鳥的時候,對這些身體感知的變化很敏感,
會對這些陌生的感知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隨著與經驗的增加,長期與失真、失實感為伍,
現在已對於解離的感覺太熟悉了,才會對於這些感知見怪不怪。
====================================
撇除我自以為還能應付的解離,
如果這次真的住院了,就算我不願意也必須順便處理飲食失調的問題。
上一次因重鬱症入院時,可能因為我還有節食傾向,
醫院除了會替我做飲食紀錄之外(檢查吃省多少),
如果那陣子發現我吃太少還會要求我在護理站有人盯著的狀態下吃。
不知道是否神經性厭食症原本就具有強烈抗醫性的特點,
還是我自己本身討厭被約束的性格,
才會抗拒醫院的這些硬性的安排,想要盡量避免住院。
====================================
也有討論到是否該將目前的晤談頻率由兩週一次增加至一週一次。
看得出心理師很想幫我,也很感激,無奈我不知道怎麼幫自己。
雖然之前已經分析並解決了許多議題,但仍然有不少還處在混沌的瓶頸狀態。
既然連我自己也很難整理和表達,又如何在心理治療上有進展(#1VbPPg9K)?
也有另一個說法:越是混沌越才越是需要借助專家的幫忙來釐清思緒。
所以幾位負責我專案的輔導人員才沒有放棄我吧,
不然按照學校晤談次數的限制他們早已幫我結案了。
雖然感性上想放棄,但理性上仍然清楚自己不是專家又是深陷迷霧中的當事人,
所以暫時半信半疑的選擇相信專業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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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136.243.21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prozac/M.1611210138.A.BBB.html
※ 編輯: littlewren (114.136.243.215 臺灣), 01/21/2021 14: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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