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封城之故，全國飯店除了商務之由都不接待客人，但又按耐不住移動的慾望，選擇能當天來回的城市便是當前唯一之道。
但，意外地發現了不萊梅。
舊城區的建築古色古香，美到令人駐足，但我更喜歡從不萊梅劇院開始，往東延伸的城區，很難形容，有一種混雜各色人種的活力與朝氣，是我在疫情期間，很少感受到的。
原來，我真的不喜歡太「白」的地方啊。讓我迷戀的城市，除非表演藝術豐沛到爆掉（像我們莫斯科），不然一定都是多元種族充分融合的氛圍，但，看看此刻的世界，哪裡，又真的「融合」了呢？
可，走在某些城市，也著實知道，即使煽動仇恨的人這麼多，還是很多不同種族的「人」，深刻地愛著彼此的不同。
雖然完全沒有體驗過大封城，但小封城的衝擊，在昨天的不萊梅舊城廣場上，我也是終於感受到了。看到餐廳門口貼著「我們期待十二月見。」的時候，竟然有些難過跟心疼；劇院門口掛著大海報：「我們十二月會見面的。」
廣場上，仍舊有一些流動的攤販，販售簡單的外帶食物。我走向一間咖啡攤販。
「哈囉，你好，請問要什麼？」
「請問您有做Dirty Chai Latte嗎？」我問。
「喔，就是多加一份expresso進去對吧？」
即使花了他零點幾秒的時間，隔著厚厚的大片塑膠防護罩，在後方的他，完全裸露出臉龐的他，嘴角略帶自信地微揚。
臉，整張臉。
即使這段日子訓練了一手看眼神辨認情緒的能力，也再次確認了眼神的力量，在接過咖啡的那一刻，我心裡有一塊融化了，因為，我更想念微笑的力量。
眼睛可以笑，但，看不見嘴角，無法辨識真情的全貌。
我坐在主座教堂門口的台階，小心翼翼拿下口罩，享受一杯咖啡時間的自由空氣。
啊，這真的是這段日子以來，喝過最好喝的咖啡了。
因為，這杯咖啡，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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