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配推廣·文長】
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台灣配音需要大家的愛(當然我也是🤣)!!
有時候難免會看到不友善的留言,但沒關係,我們不需要去反駁或吵架,讚美、支持的留言刷起來就對了👍🏻
之前咒術播出時難免在東森洋片粉絲團的貼文下面看到一些酸溜溜的負面留言說台配怎樣不好怎樣不行,但這幾天一段五条老師要教惠惠學會用小提琴拉小星星的影片高達1700次分享,讚聲一片,這就證明了領班的用心被看到、配音員的實力也被肯定!(留言我會附上該貼文網址)
再來要說說我個人工作經驗,雖然工作上我有時會需要配日語、實際上酬勞也拿比較多,但心裡總是會悶悶的,想著:「難道我們現在講的話不好聽嗎?配成國語不好嗎?」
講過三百萬遍但我還是要講,日本聲優如果國語溜得像母語一樣,絕對就是我們台灣配音員配出來這樣。然後不要再拿做作、字正腔圓來抨擊了,事實上就是日本聲優字正腔圓到爆、日本人平時也不會像動畫配音那樣講話,對不接觸二次元的人來說,那樣的講話方式也很不自然的。(宮崎駿就是不喜歡聲優演繹方式的代表)
這次之所以會突然說這麼多是因為近期又覺得有點感嘆許多國產作品在錄製語音時會選擇日配這件事。當然我理解這麼操作是出於商業考量,但我得說人家日配也不是一夕之間就為民眾接受、受國際喜歡的,他們就是以自己的文化、語言為傲,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這點韓國也是,BTS、寄生上流在國際上獲得的成功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這也是他們政府跟民眾齊心支持,長期努力累積下發展出來的,有在關注韓國娛樂圈的人不難發現,他們優秀的偶像團體、戲劇、電影作品、綜藝節目真的多到數不清。而他們的作品都是以韓語為主,不會為了站上國際舞台而捨棄自家的語言。
那麼台灣不行嗎?我相信可以,因為各領域都有優秀的人才在默默努力,欠缺的就是產業的鏈接、受眾的支持。最一開始發展最是困難,因為我們面對的是日韓、歐美等勁敵,而有在關注對岸發展的人,應該也不難發現他們的進步與發展(當然他們也有很多限制、需要加強的地方)。
當然,我也常會看到有人說,打著國產名號是情緒勒索,一樣要花錢我為什麼要買品質相對差的⋯⋯etc.。我也不能說錯,只能說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軟實力會越來越弱,被同為「普通話」的對岸所取代(事實上有些遊戲中文化時選擇的是對岸的普通話配音),這並非情緒勒索也不是我悲觀,而是漸漸在發生的事實😿
咳,沒想到一個抒發又打了這麼多字,很感謝各位看我這一長串話,這邊真的很感謝願意找我為台灣原創獻聲的動畫導演、遊戲廠商、獨立創作者,也很珍惜每一個為外來作品中配的機會,希望大家也能將自己對台配的喜愛化為實際行動讓更多人看到,相信這些正向能量能化成好的迴響,讓產業變得更好!
最後要謝謝製作影片的粉絲泓駿,他真的很用心製作影片推廣台配,還有很多長期支持中配、編纂台配維基的中配粉,也要謝謝每一位支持我的粉絲,你們的留言與鼓勵真的對我來說很重要!畢竟這近十年的配音路上總是會有傷心難過、自我質疑的時候,看著大家給我的留言也給了我前進的力量,我會繼續努力用自己留日學配音、在台做配音的經驗告訴大家:台配真的很棒!🥰🥰🥰
同時也有7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1萬的網紅Spark Liang 张开亮,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鯉魚歌、馬超之歌!Spark挑戰超高難度繞口令! 】 最近你們有沒有發現 Saprk的說話的方式變了 許多網友都留言問說 Spark是不是生病了? Spark是不是喉嚨不舒服? 其實都不是 Spark只是去上了正音課 學習更好的發音 讓大家觀看影片的過程能更舒服 今天我們就用繞口令來考驗一下Sp...
一表人才普通話 在 涂智奎老師小提琴圓夢計畫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張己任老師分享」
最近幾個月來不知道為什麼常常想起“楊小佩”,雖然知道她已經逝世三十多年,可是她的琴聲與最後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情景仍然常常出現在眼前。郭英聲說他生平拍的第一位女孩就是“楊小佩”,而“楊小佩”在那個年代,是與陳必先齊名才華洋溢的鋼琴家。 雖然她身材瘦小,但鋼琴在她手下卻像個玩具,第一次聽小佩彈琴,立刻被她的琴音迷倒,而更讓我注意的卻是她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憂鬱與哀傷。今天在網路上不經意看到了這篇「遺言」,一眼就認出那位「佩吉·楊」就是楊小佩!她的故事可以為天下父母鑑!「遺言」很長,請耐心的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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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天下父母心和錯位的愛”
佩吉·楊,42,台灣人,台灣著名鋼琴家
這份遺言是根據我收到的幾盒錄音帶謄寫的,費時不少,是所有遺言中最長的一份,但完成後感到很值得。
寄磁帶的人是遺言中提到的那個被稱為 L 的人。
你好,親愛的先生或女士:
首先我非常感激你給了我這個能讓我說出自己生命中故事的機會。
我不想走,也不能走——這是我此刻最最想說的話。
此刻我對自己的生命已沒有太多的留戀,除了父母和我在音樂界和非音樂界的朋友,當然還有萊昂,我再也無法見到的法國戀人。
可是我的女兒尼娜才只有 9 歲呀!
我不敢想,她從此必須活在一個沒有媽媽的世界裡,這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啊!
我已經是肺癌晚期,本來就又瘦又小的身體經過多次放、化療現在已經脫了形,加上掉光了頭髮,你可以想象我的樣子有多難看。
我那樣注重外貌,愛漂亮,現在卻對自己的一切都無能為力了!
前天小尼娜來過了,她從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大哭起來,哭得那麼傷心。
我從她的哭聲裡可以聽出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媽媽,有可憐我的成分,有不懂,還有媽媽變成了這個樣子,她不知該對誰發火的憤怒。
我住在加州;今天早上,一個紐約的朋友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紐約時報》上登了一個徵集臨終遺言的廣告,然後她小心地問我是否有這樣的需要,如有,她可以代勞記錄和郵寄。
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這樣做真是夠殘忍啊!因為你活生生地把一個人不願意面對的死神提前拉到了面前。
你知道嗎?不論一個人病得多重,離死亡已有多近,他也不願真的相信自己會走,因為我們只熟悉活著時的一切,能看見的生活,而死亡畢竟是件多麼陌生的事!
但我又必須承認,把最後的話留下來對我又是一種多麼致命的需要!
我現在已經不能寫任何東西了,趁現在還能勉強發聲,就把留下的話在電話裡口述給了我在紐約的朋友 L,請她謄寫,然後代為轉寄給你吧。
我一生在台灣教過很多學生,他們當中很多都來了美國,我得病後他們能來的都來看過我了,他們的確都讓我感動,提醒我,在我不太長的生命裡有過他們的身影和關愛。
不過,所有這些人都屬於一個正式的社會的和朋友關係的層面,由於面子和種種其他原因,我一生中最私密的事,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只有紐約的朋友 L 我才可以放心地托付。
我與她雖然只是在加州的那所女校裡偶然相遇,並且她還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大陸人,按理我們之間該有很多政治和文化的偏見和隔閡才對,即使不是仇恨,可是她卻在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讓我知道,她是一個能夠讓我把生活裡最隱秘的事放心分享的人。
人真是太奇怪了!剛來美國時我只是泛泛地相信上帝,後來生活走入絕境時開始相信西藏密宗。
而遇到這個大陸來的 L,應該是上帝和佛祖的共同安排才對,讓我能將自己一生裡除了作為公眾人物之外發生的最刻骨銘心的經歷有一個寄托之處。
除了她,我真想不出還有第二個更合適的人來做這件事,看來,一些貌似偶然的事,其實早已埋伏了日後的必然。
下面的口述,我的朋友 L 無比耐心地用了三個晚上在電話裡陪著我完成了這個最後的心願,完成之後,我的病情加重,她飛來加州看我,並答應陪我走完最後一小段不長的路。
我出生在台灣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父親在一家報館做編輯,母親結婚後就做了家庭主婦,五年內他們生了我和弟弟。
我很小時就對音樂有一種反常的癡迷和感覺,似乎那裡才是更值得進去探索的世界,充滿了不可言說的秘密。
父親送我去學鋼琴後,我才知道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就是鋼琴。
我不需要任何人督促我練琴,我與琴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與別的孩子不同,我坐上琴凳就不想再下來,直到我父母硬把我抱下來。
我 5 歲時得了全台灣幼兒鋼琴大賽的冠軍,後來在所有幼兒和青少年組的鋼琴大賽中都名列前茅,不是冠軍就是亞軍,每次得獎後,我都看到父母的極度喜悅,似乎他們卑微的社會地位瞬間得到了提升,我看到他們在接待親朋好友來祝賀的時候,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
他們總是對小弟說,你要向姐姐學,為我們這個家爭光。
中學還沒畢業,我就考上了法國國立高等音樂學院,拿到了部分獎學金。
為了完成整個學業,我父母決定全家移居法國,靠打工幫我讀完大學;他們賣掉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似乎不考慮是否再回來了。
看著父親忙著這一切時臉上的決絕表情,我已經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夜裡我獨自暗想,如果我失敗了怎麼辦?可是在父母和弟弟面前,我永遠是一個懂事、聽話和看似樂觀的女兒和姐姐。
後來我的一生都習慣了扮演這個不能改變的角色。
我們到了法國後租了一個便宜的地方住下,父母馬上開始在附近的中餐館和洗衣房找工做。
我每天去上學,進出典雅的貴族式校園環境,坐在精致華美的教室裡聽課、練琴,而我的父母卻在外面做辛苦低微的體力工,強烈的反差讓我心理上感到難以承受的壓力,我只有拼命地學習,忘我地練琴,不敢有半點松懈和歡樂。
我的父親一見到我總會嚴肅地告誡我要努力再努力。
看著由於勞累使他們日漸蒼老的容貌和過早冒出的白髮,我總有想哭的,如果是在台灣,他們並不需要這樣辛苦。
壓力太大時,我開始了抽煙,在法國,十幾歲的女孩子抽煙很尋常,但由於我父母對我的要求很嚴,這事我自然瞞了他們。
我在法國上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參加了當年舉辦的國際蕭邦鋼琴大賽,這是世界上鋼琴界最重要的大賽,父親眼睛裡那種只能贏不能輸的令人發抖的無聲期盼,使我緊張得只能靠拼命抽煙來鎮定自己。
不過,我在真正比賽時,一切都是另一番情景了。
我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父母的存在;我感到我就是那個飄離自己祖國的波蘭人,他內心的悲苦和悵惘之情讓我產生了極為真實和強烈的共鳴,那些熟悉的旋律好像就是為我量身而寫的。
參賽前的緊張一掃而空,是蕭邦的靈魂拯救了我。
我獲獎後,最讓我難忘的是我父親臉上突然出現的奇怪而扭曲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最後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一種近似哭嚎的聲音,嚇得我全身冒出了冷汗。
過了一會兒爸爸才掉下了眼淚,正常地嗚嗚哭起來。
媽媽則用她那雙已經變得粗糙泛紅的雙手不停地擦眼淚,什麼話也沒說,或是說不出來吧。
只有我在法國剛開始讀中學的弟弟自然地表達了他的感情。
他高興而興奮地和我緊緊擁抱,說:
「姐姐,你太棒了,我愛你!」
在向我祝賀的所有人裡,當然有萊昂。
萊昂與我同校,是學大提琴的,高我兩個年級,大我三歲,他溫文爾雅、帥氣、有禮,尤其是他的微笑極具感染力。
我們是在校園裡的一個共同喜愛的角落認識的,我們不約而同地經常在那裡出現;剛來學校不久,由於壓力太大,我特別喜歡去那個安靜又美麗的角落尋找片刻的平靜,而他去那裡竟然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
萊昂的幽默和熱情讓我緊張的心情得到很大的放鬆;萊昂的父親是巴黎郊區種植葡萄的農民,很支持兒子對學習音樂的選擇,因此他很少有學習的壓力,只有對愛好的甘願付出,這讓我非常羨慕。
我們開始交往後,經常一起沿塞納河騎自行車去郊遊,有時也去他家。
有一次我帶小弟一起去他家玩,他的家人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萊昂的父母是很浪漫和熱情的人,他們當著我們的面跳舞和親吻,讓人感到特別放鬆,他們還為我們做了拿手的烤鵝,味道好得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看得出,小弟很喜歡萊昂。
他聽從了我的叮囑,沒有把我和萊昂交往的事情告訴爸媽。
我們都知道,爸媽為了讓我在巴黎讀書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他們一定不會同意我在讀書期間因為交男朋友而浪費寶貴的學習時間。
終於,我以優異的成績從法國國立高等音樂學院鋼琴系畢業了。
為了報答爸媽的辛苦付出,我自然開始拼命地找工作,可是,一個中國人在法國找工作是很不易的,我忙了半年卻沒有什麼結果,最後我不得不決定回台灣的大學去任教,因為已經收到了好幾所學校的邀請,這樣我至少可以馬上工作掙到錢,待遇也不錯;而爸媽為了弟弟的學業,決定繼續留在法國。
在我離開法國之前的那個生日,萊昂忽然帶著一大把玫瑰來到我家,當著我爸媽的面向我求婚。
我也第一次告訴了爸媽,我和萊昂已經認識了很久,互相很了解了;萊昂當即表示,他會一生愛我,並為此願意和我一起去台灣生活,他說他可以在那邊教法文和大提琴,只要能和我在一起。
他還說他的父母已經同意了他的選擇,因為他父親當初就是為了和他母親相愛而從比利時的城市來到法國鄉村的。
我父母當時感到非常意外,半天沒有說什麼,然後就是尷尬的沉默。
萊昂難過地離去之後,爸媽才對我說,他們是不可能同意我和這個法國小伙子結婚的。
爸爸很嚴肅地對我說,法國人雖然很浪漫,會送花和說甜言蜜語,但這些都太不實際,不是過日子必須有的;他們還說一看萊昂就不是會過日子的人。
我從小一直是父母的孝順女兒,又是老大,從未頂撞過父母一次,所以我能有的唯一表示就是沉默。
爸爸接著又說,我現在是台灣的著名鋼琴家了,這都是他和媽媽為我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才成為可能的,所以我的婚姻必須由他們為我考慮和決定。
那天晚上我幾乎崩潰,僵直地躺在床上,感到自己就要窒息死去。
萊昂是我一生裡唯一真正欣賞我,讓我感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讓我第一次體驗到愛的甜美滋味的人。
我從小在父母極為嚴格的管教下生活和學習,對生活裡的其他事情知之甚少,而萊昂為我推開了一扇窗,讓我看到了生命中的種種美好和愛情的美麗,還有自由和屬於個人的追求,這些都是我過去不可能知道的。
和萊昂在機場告別時,我泣不成聲;雖然他一直不懂我的父母為什麼要反對自己已經成年的女兒的婚姻選擇,但還是說他可以理解他們是為了我好。
這話不聽還好,一聽我幾乎當場昏倒。
為了我好?我情願不要所有已經得到的學位、獎項,以及一切的一切,只要能和萊昂在一起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可是我沒有勇氣反對我的父母,從來也沒有過,那是萊昂永遠也不可能理解的。
那是中國父母與子女之間在幾千年裡形成的比法律還要嚴厲的無形的約定和永遠也還不清的沉重心債。
回到台灣後我很快就開始了工作,多所一流大學的音樂系聘我去任教、當系主任,待遇也都相當優渥。
此外,我在業餘時間也招收學生,收費自然也不低。
那時,我與另外幾個留洋回來的音樂人被稱為台灣音樂界的三大才子。
來找我教鋼琴的人很多,多是家長陪著自己的孩子來的,這些孩子有的具有一定的音樂天賦,更多的卻是父母的一廂情願和為了自己早年失落的自我實現;而這些孩子是我最不喜歡教的,因為他們學起來總是心不在焉。
那時的我和萊昂分手後,心情原本就不好,所以教起這些對音樂沒有感悟的孩子來,忍不住就會大發無名火,有時,下課的時間還沒到,我心情不好就徑自提前走了;家長們從不敢當著我的面有意見,下次還是會恭敬地把孩子送來。
他們都是慕我的名而來,大概都在說服自己接受藝術家的情緒化表現吧。
後來,我喜怒無常的表現大概傳到了我在巴黎的父母那裡,因為他們的來信裡提到了讓我要嚴格自律,因為我是中國人,不能把法國人的自由散漫之風帶回祖國和工作中去。
回到台灣後,萊昂經常給我打電話安慰我,關心我在台灣的生活,可是他聲音裡的失望我完全可以感覺到。
他也來台灣看過我一次,只一次那一次,我幾乎又想放棄一切與他回法國去,忘記生活裡的一切。
當萊昂了解到我是不可能違背父母的心意時,他眼裡流露出的失望如同一把刀扎碎了我的心。
我恨自己,可是結果還是必須向父母妥協。
回台後我生日那天,萊昂從法國定製了一盒紅玫瑰,用航空快遞發送給我。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台灣訂購,但他從來不那樣做,似乎那是不一樣的兩件事。
幾年後,我們的聯繫隨時間的流逝減少了,但是每年我過生日,無論我是在台灣的七年當中還是後來去了美國並結了婚,他都會無一例外地在我生日的當天或提前一天用航空快遞給我一盒象徵永恆愛情的紅玫瑰。
我們分手後的 20 多年裡,他竟從未遺忘過一次。
我回到台灣的第二年,大概是怕我和萊昂藕斷絲連吧,我父親迫不及待地托在台灣的熟人為我介紹了一個台灣的知名商人黃先生,說是介紹,我又怎麼可能拒絕呢?
黃先生一開始對我很感興趣,鍥而不捨地追求我,每天在我教書的校門外面等我一起去喝咖啡或去吃飯。
我知道父母一生為了我不容易,希望我能嫁給一個有錢人,後半生就可以生活無憂了。
而且他們也認為,依我在台灣的聲望,完全有資格與有錢有地位的人攀親。
他們前半生為了培養我,吃了太多的苦,窮怕了,因此我不嫁有錢人是說不過去的。
我知道,感情於我已經是奢侈的事了。
想到此,想到今後的生活,想到萊昂,我開始拼命抽煙。
和這個黃先生在一起,感情自然談不上,但他至少還不讓人討厭。
和萊昂分手後,我就不再奢望能有與他相同的戀愛經歷了。
既然父母竭力促成,我又沒有什麼拿得出去的理由反對,心如死灰的我也就無所謂了。
為了對得起父母,我在認識黃先生三年後和他結婚了。
萊昂知道後祝福了我。
我用蹩腳的法文寫信給他:
「從今以後,我活著與沒有活著已經沒有什麼區別,我也不在乎了。
你趕快找個好姑娘結婚吧,我們今生有緣無分,我身不由己,但我下輩子一定會去找你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離開你!」
婚後不到兩個月,我的先生就第一次打了我。
那次只是因為我說我有課,不能和他一起去他父母家吃飯。
他下手很重,我半天都不敢相信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他之後很低三下四地道了歉,但是不久就有了第二次,似乎是打順了手。
台灣男人打女人就像是打自己的一件物品;總之,婚後的他很快就變成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令人可怕的人。
其實,在我們去巴黎度蜜月的時候,我因為忍不住和過去的朋友一起抽了一支煙,站在一邊的他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
我再也無法專心教書和上鋼琴課;我變得易怒,無端地恐懼,甚至會為了小事而歇斯底裡。
就在這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沒有太多猶豫就去醫院做了墮胎手術,事先沒有告訴我先生。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他和他的家人一直想要兒子,因為他是獨子;那一次他把我打得最重,似乎要打死我,我高聲喊叫,並威脅說要報警他才住手。
隨後我離開了那個位於台北的大宅,住到了朋友家裡。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無法工作,因為身體和精神的原因,我不敢告訴在法國的父母,怕他們傷心。
但還是有人告訴他們了,也許是我先生或他的家人吧。
總之,我父親為此專門回了一趟台灣,我們進行了一次不愉快的談話。
我告訴他我要離婚,他卻說這事讓我想都不要想,為人妻後要先學會忍耐,還說他也打過我母親,但現在他們還不是很好地生活在一起嗎?
我聽了他的話無比悲哀,一字一句地告訴他說,如果不讓我離婚的話我很可能會自殺。
爸爸的臉色立刻變了,他閉上了一會兒眼睛,睜開後終於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我又告訴他,離婚後我很想去美國繼續學習,修個鋼琴碩士,父親當時沒說什麼,是直到臨回法國之前才同意的。
他在台灣那些日子又忙了些什麼我不太清楚。
我的先生開始根本不同意離婚,認為丟了他家的臉,可是由於我的堅持,他最後還是不得已同意了。
我一拿到離婚書就飛去了加州。
到了加州,我聯繫了一所著名的私立女校,該校的音樂系非常好。
由於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我便和一個定居加州多年,我在台灣的一個中學同學一起到各地去旅遊。
由於我回台灣後開過多次鋼琴巡回演奏會,加上幾年教授鋼琴課的積蓄,除去寄給父母的錢,我還存下了一些,可以供自己讀完碩士。
我終於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感到特別開心。
從那時拍的照片看,那是我的心情和氣色都是最好的時期,有一張照片是在納帕谷(NapaVally)的葡萄莊園品葡萄酒時照的,我做了個鬼臉,樣子很是滑稽可笑。
一天,父親從法國打來電話說,他有一個定居舊金山多年的老朋友俞老伯要見我,並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
很快我和俞老伯聯繫好在舊金山的漁人碼頭吃午飯。
和俞老伯同去的還有一個叫威廉的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人,俞老伯介紹說,威廉在美國出生,他的父母是他的朋友,也是台灣人,還說威廉是個律師,在舊金山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我立刻猜到了這次飯局的目的,但是由於那個叫威廉的人普通話說得不好,甚至有點好笑,我對他既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太多反感,總之,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不久,威廉開始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我很猶豫,因為我並不喜歡他,也因為第一次婚姻的陰影還在,因此本能地不想這麼快就再次進入另一個關係。
我多次找借口婉拒了威廉的邀請。
沒想到,我的拒絕似乎刺激了他男性追逐獵物的欲望,他一次次地送花給我,並在我生日那天(大概是從我父親那裡知道的)給我舉辦了一個很大的派對。
那次先是威廉自己打電話給我,緊接著是俞老伯,都讓我一定要去,我實在不好推卻,就和俞老伯一起去了。
來賓都是威廉的同事和朋友,還有不少美國人。
我剛一出現,他們所有人就向我歡呼、吹口哨,大喊生日快樂,似乎我和威廉已經是很熟的關係了。
正當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威廉當著所有人向我走來,一只手很隨意地放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遞給了我一束黃色的玫瑰,大家再次歡呼的時候,我感到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套子,無法出來了。
吃完了巨大的蛋糕,威廉請來的樂隊和歌手開始表演節目,大家開始喝酒,交談,俞老伯剛一提出要先回去時,我立刻也跟著他出來了。
威廉先送俞老伯回家,然後送我回家,那時,我已經在那所女校附近租了一處公寓住下。
威廉一路上問了我開學的時間和要學的課程,然後告訴我說那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女校,在加州和全美的名聲都不錯。
臨告別時,他說我缺什麼可以告訴他。
我謝了他,說自己什麼都不缺。
我剛一到家,就看到萊昂從巴黎寄來的紅玫瑰。
“親愛的 Peggy,只要世界上還有玫瑰,你就永遠活在我心裡。”
他在卡片上寫道。
看著屋裡的黃、紅兩色玫瑰,我突然哭得很傷心,卻說不清是為什麼。
開學的前幾天,我去學校報到,卻被告知已經有人為我交了全年的學費並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我知道這一定是威廉幹的。
回家後,為了求證我第一次給他打了電話,果然他承認是他為我辦的所有事,並告訴我說,他還有一個禮物要在開學前送給我。
第二天一早,他打電話讓我下樓來,我來到樓下的門口時,威廉輕按喇叭,我抬頭看見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不遠處,威廉正坐在裡面沖著我笑。
俞老伯幾次來電話詢問我和威廉的情況,不必說了,他背後必定是爸爸的多次催促。
三個月後,爸爸終於忍不住,親自打來了電話。
「小妹,你要懂事,爸爸是經過了解才介紹威廉給你的。
他父母人很好,我們中國人的歸宿只能是和中國人在一起生活,我知道你是不會辜負我和你媽的一片苦心的,因為你從小就懂事,就孝順,知道心疼我們……」
怎麼辦?我茫然了。
威廉的父母是早年從台灣移民來美的,威廉在舊金山出生,雖然在美國長大,受的是美國教育,但他依然傳統,每星期必去看望一次住在舊金山唐人街的父母。
他似乎比我前夫直率,也更懂禮貌,嘴裡“請”“謝謝”說個不停,家暴的可能應該不存在。
但我對他實在沒有什麼感覺,除了感謝。
我想,既然再遇到像萊昂那樣的人今生已是不可能的事,干脆就徹底放棄幻想,再賭一次吧,萬一比上一次好一些呢?如果我不接受威廉,爸媽能輕易同意嗎?為此猶豫煩惱了幾個月之後,我再次向父母屈服了。
誰讓我是老大,誰讓我欠了已經年邁的父母那麼多的情債,誰讓我今生必須做一個孝順聽話的女兒,即使不願意也只能服從呢?
婚姻於我就是那麼回事了,只要我有鋼琴可彈,有音樂陪伴就行了。
我心情一旦煩躁或緊張我就一定會去彈琴或抽煙,我喜歡在那種時候彈德彪西的曲子來放鬆自己;那個外國人的內心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美,每當我的手指與鍵盤把那種美釋放出來以後,我就會感到舒暢無比。
我經常感到看得見的生活只是虛幻的,唯有音樂裡的世界才是最真實的。
我和威廉的婚禮是在舊金山派拉蒙大飯店舉行的,那天來的客人很多,有威廉的家人和他們在美國的幾乎所有的中國親友,還有威廉的美國同事和朋友。
威廉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吻我,沒人知道的是,那一刻,我只是把他幻想成是萊昂。
在每一張來賓的請柬上是這樣寫的:
請於某年某月某日前來參加威廉·陳,律師,和佩吉·楊台灣著名鋼琴家,19xx年__________國際蕭邦鋼琴大賽冠軍得主的婚禮,地點是……
萊昂再次誠摯、大度地祝福了我,同時坦承他非常嫉妒我,不過他說我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我不記得聽過任何中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無論對誰;我的父親沒有過,我的前夫更沒有。
他們都把自己的需要說成是為了我好,主觀地將其變成了我的需要。
婚後,我們住在灣區離我後來讀碩士的那所女校不遠的一處半山上的大宅子裡。
那裡是富人居住的地區,風景很好,空氣清新,樹木蔥郁,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海灣。
威廉每天早上去上班後,我就在家裡練琴。
不久我就發現,威廉雖然出生在美國,可是他和許多台灣男生一樣,生活能力很差,幾乎事事需要我為他準備,比如早上起床後我要給他把漱口水和牙膏準備好,然後給他把當天要穿的衣服和領帶拿出來也準備好,最後他臨出門時,我還要把他的公文包遞到他的手裡。
作為家裡的長女,我從小在家習慣了幫助父母做各種事情,包括照顧小弟的生活,所以一開始也並不太在乎為他做這些事。婚後大約三個月,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威廉似乎很高興。
懷孕期間,我基本上是一邊學習,一邊自己照顧自己;威廉在那段時間裡總愛和同事晚上一起出去,回家很晚,回來就睡了。
半年後,我開始感到我們的生活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又具體說不出什麼來。
我告訴自己忍忍吧,婚姻也許就是這樣無趣,至少威廉沒有家暴行為。
臨產那天,威廉在外出差,是我自己開車去的醫院,女兒出生時他不在我們身邊,我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因為我們之間從來也沒有愛的感覺,所以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抱怨和遺憾。
有了尼娜之後,我便暫時休學在家裡照顧她,雖然那時家裡也雇了一個人幫忙。
威廉喜歡逗尼娜玩,他給女兒的笑臉顯然多於給我的。
音樂世界的美和現實生活的平庸之間形成的巨大反差開始讓我感到崩潰。
有一次,我在琴房裡一天都沒有出來,彈琴彈得忘記了一切——我全忘記了我為人女兒,為人妻,為人母的事實。
從琴房出來時我已經有些恍惚,是尼娜的哭喊聲把我重新帶入了現實。
萊昂知道了尼娜的出生後,給她寄了幾件法國的嬰兒服,這似乎引起了威廉的不悅。
他把包裝盒拿起看了一下,並沒有問寄東西的人是誰,然後放下就走了。
不久我過生日,萊昂又照例從巴黎給我寄來了玫瑰。
我從來都不想拒絕萊昂的生日禮物,因為他是我生命裡唯一能提醒我有著另一種男女感情存在的可能性的人。
我們分手已經 7 年了,他後來和一個學提琴的女孩結婚了。
他說他的妻子能夠理解他給我寄花的事,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她也有,她甚至把她過去的男友請到家裡三個人一起吃過飯。
可是威廉不是法國人,他骨子裡仍舊是個台灣男人,只不過嘴裡說的是英文。
他並沒有能力理解或接受我曾認識萊昂這個事實。
那天快遞員來送花時我在琴房裡,是他開的門。
他把那盒花扔在了我門外的地上,打開後花瓣掉落了許多……
我把花拿進琴房後,迅速點燃了一根煙。
尼娜三歲的時候,我送她去上幼兒園,就在我上的那所女校裡,而我也開始繼續攻讀鋼琴碩士的學習。
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和威廉一起開車送尼娜去她爺爺奶奶家。
回家的路上,威廉很平靜地告訴我說他愛上了別人,是他律師事務所的秘書,一個中美混血女孩。
他說他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現在想搬到一起去住,問我是否同意。
我聽後沒說一句話,到家後也沒有,我把自己關進了琴房,立刻又點上了一支煙,我還能說什麼呢?
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我同意與否難道還有任何意義嗎?他那樣平靜地說給我聽,其實只是通知我罷了。
幾天後,他開車把他的被褥和常用衣物都拿走了,之後就很少回家了。
尼娜不停地問我爸爸去了哪裡?我先是說他出差了,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就說你自己問他吧。
威廉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感情的,沒過多久他就打電話來找尼娜說話了。
尼娜告訴我,爸爸說他以後不回這個家住了,他住在另外一個家裡,還說周末可以讓媽媽送我過去住一天。
我聽了幾乎昏倒——讓我親自把女兒送到他和那個混血女孩住的地方去,天下還有比這樣的侮辱更令人窒息的嗎?
可是,我竟然這樣做了,因為我沒有選擇!
孩子要見她爸爸,我不能不讓她見,她還小,不能沒有父愛。
第一次開車送尼娜去他們住的地方時,一路上我一想到自己在做什麼就幾乎要發瘋。
我的手幾乎無法握緊方向盤,可是我又必須克制自己,因為車上還有孩子。
在一個高檔公寓的樓下,威廉和那個混血女孩看見了走下車子的尼娜就一起迎了上去。
尼娜剛一看見她爸爸就呼喊著跑過去,威廉則立刻把她抱了起來。
我沒有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住地抖,威廉抱著尼娜走過來,說請我第二天下午 3 點過後來接女兒。
我沒有看他,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尼娜看到我的車子發動起來要走了,才忽然大聲地喊了一句「媽咪,我也愛你!」
我的眼淚立刻奔湧而出,一路上幾次遮住了視線。
那個混血女孩比我年輕和高大,更比我豐滿和性感。
我在這樣的屈辱中生活了兩年,沒有告訴俞老伯,更不敢告訴遠在法國的父母,雖然不是我的錯。
這次婚姻是一次更慘的失敗,比第一次更糟。
為什麼我在外面是個被人羨慕的對象,風光無限的著名鋼琴家,小巧玲瓏的身體被一頭滑順飄逸的披肩長髮包裹著,卻在兩次婚姻裡都被拋入無法啟齒的恥辱境地?
我開始沒有節制地瘋狂抽煙,有時一天兩三盒。
我也盡情地酗酒,反正沒有人看見。
然後我開始借瘋狂地彈琴發洩我無法壓抑的憤怒和屈辱,自責和無助。
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內心無比恐懼過,歇斯底裡過,失態地吼叫過,瘋狂地奔跑、狂跳過,也激烈地摔過不該摔
的東西。
那天我坐在琴房裡忽然醒悟到,我其實一直都戴著雙重面具在生活,很累很累,從小到大,從內到外,從單身到結婚。
只有和萊昂在一起的短暫時間內我才做了回自己。
那真是個陌生的自己,但卻是個美麗和幸福,自由和快樂的自己。
那個自己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開學不久,我報了一門美國文學課,是該校英文系的招牌課,教課的女教授畢業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頗有名氣。
那天我趕去上課,車開進校門後沿著長長的林蔭道翻過一個個減速板緩慢地行駛著,然後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背著書包獨自在旁邊的小路上走。
我第一次上課時見過她,一看就知道是大陸來的。
那次上的是大課,人多,就沒和她打招呼。
這個學校的中國學生很少,從大陸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將車開到她身邊,搖下車窗,請她上車一起去上課,她略顯猶豫後就同意了。
我們互相簡單地介紹了自己,我得知 L 是從北京來留學的,在英語系的寫作專業讀碩士。
我問她為什麼來美國讀寫作,而不是其他專業。
她一愣,然後說只是因為喜歡,沒有別的原因,我忽然從她那裡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熟悉又陌生的東西,一種接近真實的東西。
在幾乎所有人面前,我一直要求自己表現出一個活潑、開朗、友好,值得別人羨慕的知名鋼琴家的形象;我只穿剪裁合身的衣服,牛仔褲或燈芯絨褲,上身總穿小西服,再配一頭滑順的披肩長髮,使我看上去精致、活潑又可愛。
其實呢,我的身體很瘦小,遺傳自我父親,我知道威廉不喜歡我這樣沒有脂肪不性感的身體,還好,我的外表的確很吸引人,加上我開著紅色跑車和自身的知名度,我總能從別人看我的眼光裡讀到羨慕甚至是嫉妒。
可是在 L 的眼睛裡卻沒有這一切,她的眼睛純淨安祥,似乎只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
如今什麼樣的人專門學寫作呢?就是不為畢業後工作出路考慮,只為了內心的追求非學不可的人。
我當然知道,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可以信任的,因為寫作和音樂都是對內心世界的追求,都是追求真實的感覺。
我了解那是什麼,它不會欺騙你,就像音樂一樣可靠。
我開始給 L 打電話,問她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助的,她剛來美國不久,人生地不熟,沒有車,租住在一個廣東人家裡。
她總是說她很好,什麼也不需要。
又是一個星期一,我開車去上美國文學課,那時的我必須用課業來平衡我業已失控的情緒化生活。
前一天發生的令人羞憤的經歷,仍在不斷挑戰著我忍耐的極限。
前一天是星期天,我照例從威廉那裡接回了尼娜,回家的路上,那小姑娘竟然對我說,她想要和她爸爸及那個混血女孩住在一起。
我的手開始握不住方向盤了,因為是下坡路,我只好強忍著把車停在了路邊,我壓下心中的大怒問她為什麼。
這個已經 5 歲的胖女孩直言不諱地說,因為爸爸比媽媽高興,能陪她去不同的地方玩,那個她叫做傑西卡的阿姨也不像媽媽,因為她不抽煙,也不愛發脾氣。
說完了,她才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偷偷地看了我一眼,低下了眼睛。
我什麼也沒說,麻木地楞了好半天才把車開回家。
我給尼娜做完晚飯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我不想讓她看見我沮喪的樣子。
我不能相信我唯一的女兒竟然也開始嫌棄我了!
我完全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感覺整個世界都已經拋棄了我,可我卻不能對任何人說!
我把車開進校園後,立刻看見 L 正沿著布滿尤克利樹皮的小道上向教室方向走著,看見她安靜的身影,我忽然產生了想要痛哭一場的衝動。
她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的學生,不是台灣人,不是名人,不是任何我必須顧及面子等因素而必須在其面前表現某種特定形象和展現特定表情的人;雖然她只是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大陸來的陌生人,卻是一個最可以信賴的人。
我請她上車時,就感到自己必須做一件事了。
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灣區最好的心理醫生也對我無能為力,因為這些美國人怎麼可能懂得中國文化裡的那些東西,尤其是那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那些東西可以讓人去死,但看上去卻有著風平浪靜般的無辜。
西方人最不理解中國人的地方就是“忍”了,雖然他們可以很專業地不去問我為什麼要忍,但是他們臉上一個一閃即過的眉頭微蹙,已經正確無誤地洩露了他們的好奇心。
對一個西方人袒露自己的隱私和內心,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一直不喜歡那些貌似能專業地幫助你的人,盡管有人告訴我在美國找心理醫生必須像買東西一樣“shoparound”,我卻沒有碰到過一個讓我感到滿意和對頭的人。
我把車停在通往英語系的小徑轉彎處,不再往前走了,L 有些吃驚,因為馬上就要上課了,我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坐著,看著窗外,L 畢竟是性情中人,她什麼也沒問,就陪著我一起靜靜地坐著。
無聲勝有聲的理解在關閉了車窗的車子裡如同慢板的音樂在回蕩。
忽然,始料不及地,我突然就痛哭起來,就像山洪終於沖毀了堤壩;我哭得那樣失態,那樣盡興,那樣不顧體面,那樣舒暢,絕對是我一生中從未有過的一次。
L 沒有勸我一句,甚至連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陪著我坐在那裡。
她遞紙巾給我時,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全部。
我終於哭累了,掏出一支煙,舉了一下向 L 做了個歉意的表示,搖下車窗後就大口地抽起來。
接下來我開始平靜地,毫無顧忌地對她講起了我真實生活裡的一切:
我的累,我每天人前的千般風光,背後的萬般無奈和偽裝,我的無法訴說的屈辱和感到再也無法繼續下去的忍耐。
我告訴 L 我不想離婚,不僅因為女兒太小,也因為我對威廉還有著僅存的一點希望,我不敢對這個沒有男人的家的未來做任何想象,雖然挽回的可能似乎已沒有了;但是,我為挽救這個家做了任何事情嗎?沒有。
我的身份和習慣只能讓我除了逃避就是忍耐。
我甚至托人花錢找到了一位剛剛來到洛杉磯的藏傳佛教的密宗大師,請他為我看命理和婚姻歸宿,那位大師說,我和威廉的緣分還沒有完全消盡,所以我才會痛苦不堪。
我也告訴了 L 我在家裡如何瘋狂地酗酒,之後再更瘋狂地彈琴,尤其是在彈德彪西的曲子時,總會產生各種幻覺,鋼琴的正前方會經常出現恐怖的有著中國面孔的鬼怪,猙獰可怕,然後我就會更拼命地彈,似乎在與這些魔怪決一死戰;L 一直都沒說什麼,只是不時地點一下頭。
那天我們都沒有上成美國文學課,我請她陪我一起去幼兒園接尼娜,然後去我家吃晚飯,她同意了。
尼娜似乎很喜歡 L,但是問我為什麼這個阿姨不太愛講話。
晚飯後我送 L 回家,返家的路上,我突然感到經過今天突發的感情宣洩,我輕鬆了許多,而 L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看似並沒有什麼特別吃驚的反應,她是一個安靜的人,但是我知道寫作的人內心都是不安靜的;她的平靜讓我對自己的突然失態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尷尬和歉意,就像一個孩子對母親大鬧一場之後,累了,然後就理所當然地睡著了一樣。
我一生裡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5 月份到了,我和 L 都是那年夏天畢業的。
L 邀請了她班上的同學和幾個朋友參加了我在音樂系小教堂舉行的畢業演奏會,我演奏了最喜愛的德彪西的作品。
演奏會很成功,那一次,我彈琴時可怕的魔鬼幻象沒有出現。
L 畢業後去了紐約另一所學校繼續讀研究所。
她走後,我又去拜訪了那位西藏的密宗大師,這一次他說我和威廉的緣分已盡。
我們終於離了婚,尼娜歸我撫養,那時我的父母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他們之前曾讓俞老伯勸過我,但是因為威廉明顯是過錯方,他們也只得接受了現實。
從爸爸在電話中的聲音裡我聽得出,我第二次婚姻的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
那年夏天我帶尼娜回了一趟台灣,然後去了法國,爸爸媽媽和小弟第一次見到了尼娜。
那次我吃驚地看到爸媽更加蒼老了。
回到加州後,我申請了去斯坦福大學讀鋼琴演奏的博士學位。
我再次想要開始全新的生活,我賣掉了威廉留給我和尼娜的房子,然後搬進一所公寓去住。
我把賣房子的錢都寄給了在法國的父母,讓他們改善生活,並幫助小弟上一所好的學校。
每天我去幼兒園接尼娜時,經常碰到一個叫雷恩的中年美國白人,他是去接和尼娜同一個班的兒子馬克,有時到的時間早了一點,我們就會聊上幾句。
慢慢地,我發現他似乎開始對我感興趣,總是談起他自己的事情。
他居然是個精神分析醫師,正在和自己的畫家妻子分居。
後來,他逐漸對我就像有了依戀之情,總給我打電話,把自己的一切都講給我聽。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到也許他和我一樣,生活裡需要一個可以真正交談的人,我想起了 L 那時對於我的重要,就讓自己耐心地充當一個傾聽者。
可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一起帶著各自的孩子出去玩過幾次之後,雷恩開始向我求愛了。
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雖然與前兩個丈夫都不同,但似乎也沒有足夠而明確的愛的成分,和我對萊昂的感情仍舊是很不同的。
可是,就在他剛對我說過他準備和他的妻子離婚後就和我結婚沒多久,他竟然又莫名其妙地開車去找他已經離開加州的妻子!他在電話裡毫無歉意地對我說,他對他的妻子還有留戀。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在告訴我,他剛在超市買了幾個做晚飯要用的青椒。
我終於明白,自己再次掉進了一個陷阱,我無法不責問自己,是否今生就不該再和任何異性有任何關係了呢?為什麼所有父母滿意的人都不愛我,而我似乎也不再有能力去愛任何人了——除了萊昂,那個我心裡永遠的痛和回憶?我暗自發誓,今後再也不去碰與感情有關的任何人和事,只需專心讀書,好好培養尼娜就行了。
大約和 L 分別一年後的一個晚上,我毫無緣由地突然想起了她,也不管當時是幾點了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紐約那邊正是凌晨,L 被我吵醒後,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很高興,我們一聊就聊到了太陽升起,至少有三四個鍾頭。
我告訴她我的所有近況,包括我正在斯坦福讀博士以及和那個精神分析師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
我也沒有忘記告訴她,萊昂依然每年在我生日那天給我寄來新鮮的紅玫瑰。
我是在讀博士第二年的時候開始時常感到胸悶的,早晨起來還經常會咳嗽幾聲,但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我知道自己近些年來抽煙很凶,所以盡量減少了抽煙的次數;可是不久以後我就第一次咳血了。
在醫院,那個高個子的猶太醫生拿著 X 光片告訴我說,我需要面對一個很殘酷的現實——我被確診得了肺癌,並且已經是晚期。
聽了醫生的這些話,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竟然感到一種意外的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那只是個早晚都會來,命裡已注定的結果,躲是躲不過去的。
從醫院回到家,離要接在附近上小學的尼娜還早。
我不顧一切地又抽了兩支煙,以便冷靜下來做比較理性的對身後事的安排。
不抽那兩支煙,我肯定會握不住筆的,我在一張紙上列出了下面這些需要做的事情:
1.此生需要感謝的人名單
2.以自己的名義捐一筆獎學金給法國高等音樂學院
3.捐一架鋼琴給自己獲得碩士學位的女校
4.對尼娜今後的生活和未來的安排
5.對父母和小弟的安排
幾天後我就開始了例行的放化療。
我的爸媽知道後,立刻就從法國趕來了,雖然我前年才去法國看過他們和小弟,可是再見到他們第一眼時,我幾乎完全認不出了。
我的爸媽在知道我得了癌症之後的短短幾天之內一下就變老了!
他們辛苦了一生培養出來的女兒在 42 歲時就要走了,他們注定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間悲劇了!
我在爸爸枯黃的皮膚裡和額上那些深深的皺紋裡,在讓人不敢正視的深陷的淒哀的眼神裡,看到了一個父親對生活最深的失望。
我知道,我的兩次婚姻已經讓他的自尊飽受折磨,而現在我竟要用生死離別來對他們做最後的摧殘!
上天,這一切又怎麼可能是我的本意呢?我為什麼無論做什麼最後還是會傷害我的父母——為我付出了一切一切的父母呢?
深夜,我一個人躺在寂靜的病房裡,雖然身體被放化療蹂躪得幾乎不屬於我了,心裡卻澄淨極了。
我清楚地知道我此刻和世界上所有得了絕症的人一樣,剩下的日子就是面對並不會起什麼作用的例行治療,繼續忍受不能忍受的痛苦,毫無招架之力,然後就是應對一撥又一撥前來探望自己的人們,勉強地和他們說幾句話,感謝他們,然後那一天就終於來了。
人到了這種時刻,對死亡的恐懼其實已經消失,既然不能改變它的必然到來,為什麼不像能迎接春夏秋冬一樣,坦然跟它走呢?
誰說從幾十年生活的重壓下解脫出來就一定是件壞事呢?
我在台灣教過的學生很多都在美國深造,他們大都已經來看過我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縮小了很多,人瘦得脫了形。
他們看見我的第一眼,大都是露出極度意外的神情,接著就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悲傷和憐憫。
在和我握手時,我可以感到他們的手無一不在微微顫慄,因為我那雙曾經讓我一生獲獎無數的靈巧的手,現在已經枯萎成了一個老太太的手,只剩下一層皮和嶙峋的骨。
當清楚地知道和所有這些人的見面是人生的最後一次時,那種感覺是難以形容的;好像一切都是在夢裡發生的,生活和活著本身就是一個不可確定的事實,為什麼人來了又會消失?我感到看見的一切面孔似乎那樣地不真實。
再仔細想想,一生裡真正真實的東西除了音樂和萊昂之外,還有什麼呢?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一點也不假。
萊昂知道了我的情況後堅決要來看我,可是我也堅決地拒絕了他。
因為經過放療、化療後,我面容枯槁,頭髮脫光,雖然戴了帽子,但愛面子的我堅決不想讓我生命中唯一的愛人對我的最後記憶是那樣一種可怕的形象。
最後萊昂同意了,但是悲傷至極。
上個月我在醫院裡過 42 歲生日時,他從法國寄來了最後一次玫瑰,也是最大最多的一次。
玫瑰花擺滿了我的房間,我知道一定馨香怡人,可是我已經聞不到了,多次放療、化療已經摧毀我身體太多的功能。
我請人給萊昂寫了最後一封信,裡面只有一句話,
“萊昂,好好活,等著我,下輩子我一定會去找你!”
我所有想說的話到此應該說完了。
我 42 歲的人生隨時就要落幕了——太短了,不是嗎?
此刻我非常懷念我那些和我一起走過音樂之路,分享過音樂之美的人們,那些老師、學生、同學、朋友。
我知道,當年我在台灣教琴過程中遇到情緒不佳時,肯定給我的學生們造成過不小的困擾,我在此向你們鞠躬,跪求大家的原諒,並謙卑地說一聲對不起!衷心希望你們生活幸福,音樂永遠與你們同在。
對了,再說幾句吧。
如果我的一生令人唏噓,希望你們的人生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我從小逆來順受的性格與我的音樂才華似乎頗不相稱,也許有人知道了我的人生故事會難以相信。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人身上貌似不可能的矛盾之處不但是真實存在,並且發生在很多人身上。
我的鋼琴雖然彈得很好,但是我的個人生活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曲折和磨難。
不過卡夫卡不也是這樣嗎?我在那個女校的英語系選修課上讀了他的小說,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在自己創造出來的最不真實的世界裡得到靈魂的解脫;而我則是在音樂裡,在手指和琴鍵創造出的另一個屬於我自己的世界裡才能自由呼吸。
上帝讓我留在世上的時間也許只有一個星期、幾天或者更短,所以此刻我對任何事已無所顧忌。
我臨走前最想說的是:
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和萊昂在一起,即使付出的代價是會傷害我的父母,但那應該只是一時的。
想一想我後來為了孝順他們而沒有那樣做的結果是什麼吧,難道不是更深地傷害了他們一輩子?我的不幸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我的父母不會懂。
我不敢想像他們如何能承受得了失去女兒這樣最無情的打擊,今後又會如何在悲哀中度過餘生。
可是,孝道如果與人性相違背難道還應成為美德嗎?
天下的父母,請你們把我的人生故事留作參照和思考吧。
※ L 告訴我,她給我寄出那盒錄音磁帶時,佩吉·楊已經去世了。
她說她這個朋友的悲劇人生其實也是很多在中國家庭裡長大的一代人的無奈。
※通過我與 L 的後續聯繫,我知道了尼娜後來被佩吉·楊的父母接到了法國去生活,也已經開始學習音樂。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想,那個小姑娘的外婆和外公會不會把自己對女兒未竟的人生移植到尼娜身上呢?
小姑娘會不會成為她母親的影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可憐那些為孝心忘記了自己最基本的需要,背負了一生懊悔的孩子們。
但願佩吉·楊的靈魂是自由的,愛自己的親人,但是不必為此付出愛所不能承受的負擔——那負擔最終壓垮了她作為一個優秀音樂家單薄的身體和靈魂。
※附註:蕭邦音樂大賽冠軍得主,查不到台灣音樂家楊珮及其人。
安息吧
※本文摘錄自「不說,就真來不及了︰紐約客的臨終遺言」一書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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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25 黃偉民易經講堂
林鄭谷針,已經谷到痴咗線!
幸好香港還有一個反對派。
立法會,人民議會已經廢咗,連「維威喂」都不如,核核突突。
香港剩下的唯一反對派叫梁振英。
他的本業,本來是負責數每日《蘋果日報》的廣告的。但《蘋果》氣息奄奄,根本無廣告,數條毛!北京不會給他任何公務,所以他莊敬自強,自找功能,做林鄭政府的反對派,監察林鄭施政。
林鄭折磨所有香港人,梁振英負責折磨林鄭。
這就是天律。
乾為天,為圜,為金,為玉,為君,為父,為馬,為寒,為大赤……
宇宙的運作規律,是圓圈的,是循環的,是周而復始的,所以,乾卦的六爻之後,有一個結論: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明年是新一屆特首的五年任期,在這關鍵時刻,梁振英要傾盡所有政治能量,阻止林鄭連任。
當然,最理想是槓上花,林鄭無得做,他又可以枯木逢春啦。
不過,這是妄想,北京不信他,任何工作都不會給他。他是一個壞人,任何老闆都不會將他放在身邊的。
他像《苦海孤雛》中那位Oliver,孤兒院站在粥檔前,拿著碗,就求說:more, more!
九七之後,香港共有四位特首。
紈絝子弟,中華民族災難之子,董建華,可以連任,即使之後腳痛下台。
港英餘孽,爵士曾蔭權可以連任。雖然卸任後,遭遇悲慘,但始終連任,一做兩屆。
林鄭,黃袍加身,傷害了所有香港人,消滅了一代青年,但頗合主子胃口,夠心狠手辣。挑戰者只得黑馬李小加,但他始終是大陸人。
如果連林鄭都成功連任,歷史上,唯一不能連任的香港特首,就只有自己人,地下黨員梁振英了。
連習近平都要無限任期才做到嘢,梁振英只得五年,當然唔服氣!
只有你不能連任特首,為什麼北京這麼不信任你和你背後的地方勢力呢?
這種人不會有自我檢討能力,問題只在別人,自己一定無錯,又不敢哼半句怨恨中央。所以,唯有瞓身阻止林鄭連任,是他下半生最重要的工作。
拉晒所有反對派,消滅了社會良心之後,必然出現的家奴爭寵局面。
林鄭為了連任,也出盡渾身解數。除了谷針,打穿醫護防線,最狠的,是建議中港公務員互換掛職。
掛職不同交流,不是去參觀,聽講座,上幾堂國情班,嘻嘻哈哈飲酒食飯。
掛職是有職銜,有權責,有崗位的參與日常工作。簡單來說,是兩地公務員互換計畫。以後香港公僕要北上返工,內地幹部也將南下,深入政府各部門工作,互相了解對方政府的運作架構、程序、政策考慮、官場文化、價值取向,如何便宜行事等等。
林鄭透露,初步與深圳和廣州政府為試點。
根據大陸的《公務員法》,掛職公務員的工資保留原單位的金額,由原單位發放;接收單位不用提供待遇。
一般掛職時間為一兩年,最短三個月,最長可達五年。
計畫開始後,大陸八千元月薪的公安、武警,可以正式試試香港警察藍衫四萬,白衫七萬的工作有幾難了;月薪十萬的督察,又看看能否勝任大灣區公安八千月薪的任務?
香港D2級AO,月薪十八萬,要融入大陸幾千元月薪官員的團隊,人家也急於看看香港高薪公僕的英文、普通話、IT各方面的過人之處。
中港融合,由公務員開始。
北京政府認為,香港回歸人心不歸,因為有三座大山阻隔。
第一座大山,是十八萬英國人訓練的公務員文官系統。
第二座大山,是以美國價值為依歸的新聞和言論自由。
第三座大山,是因反共換來的新界特權。
九七之後,廿多年傾全力打擊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現林鄭成功剷平公務文官系統,和引入價廉物美的大陸官員,先有宣誓,再有《國安法》,今次中港掛職,這座大山便不足為患了。
整個計畫的人數、職級,要等進一步公布了。
我們都相信因果報應,但現實人生,為什麼好人都沒有好報?
佛說三世因果。
前世因,今世果;今世種種,來生報應。
但什麼是前世今生呢?
是今次出生前的一生,像在清朝當知縣,貪了財,判了冤獄,今生一世清貧,事業阻滯,官司纏身,受盡冤屈等等報應麼?
然後今生頻頻在北角碼頭買魚放生,光顧神棍,所以來生有機會做金魚,給人養在家中魚缸,不愁衣食,還有人換水!
不是這樣愚蠢和渺不可測的。
其實,昨天已經是前世,明日已經是來生。關鍵是如何活好今天。
人生多苦,我們背負過去,恐懼未來,根本沒有活在當下。
昨天的言行,影響今天的際遇;今天的反應又影響著明日的人生。這已經是最簡單的三世因果了。
我們都埋怨際遇,尤其在亂世,有志難伸。
歷史上,最長的亂世,是孔子的時代,春秋戰國。
《論語.先進篇》第廿五章,孔子和幾位高弟,各自暢談他們的抱負。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
子曰:
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
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
子路率爾而對曰:
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爾何如?
對曰:
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
赤!爾何如?
對曰:
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
點!爾何如?
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
異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
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夫子喟然歎曰:
吾與點也。
三子者出,曾皙後。
曾皙曰:
夫三子者之言何如?
子曰:
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
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唯求則非邦也與?
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則非邦也與?
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四個高才生,某日剛巧齊在孔子身邊,孔子和他們閒談起來。
我年紀比大家虛長幾歲,唔好把我睇得太了不起。
你們平常成日話,別唔了解你,唔識欣賞你,懷才不遇,難展抱負。好,今日,假如你們有知遇,有明主欣賞,有時代機遇,你們的抱負又係什麼呢?
子路衝動,第一個彈出來,侃侃而談:
假使有一個千乘之國,夾在大國之間,在強敵環伺下,又經過連年戰爭,加上國內財政困苦,又不斷的天災瘟疫飢餓……
這樣的國家,交俾我子路,我只要三年時間,我有信心使這地方的人民,都可以重新企起來,而且都知道點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孔子聽了之後,哂之,失笑起來,像父親對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憐愛中有否定意味。好似說:邊有咁簡單呀!
到了冉求,你又如何?
冉求性格和子路相巧相反,比較怯懦,是另一種極端。他說:只要方圓六七十公里的小小國家,或者更細一點的,方圓五六十公里好了,花上三年時間,我有信心,使這個國家,社會繁榮,經濟發達。但至於社會文化,價值取向方面,如其禮樂,以俟君子。經濟好了,人民富起來了,如何建立一套價值觀,社會的核心價值,即文化建設,就要等高手來搞了。意思是我只識搞經濟,文化方面我無信心碰。
冉求講完,孔子問公西華。
公西華是外交專才,他一開口就很外交:
老師,我識什麼呀!我一無所能,但願意學吓嘢啦。
宗廟之事,宗廟即國家,開大會,即在議事會堂,國會之類;端章甫,大家著起禮服,願為小相焉,不做最大那個,做小相,輔相,即不做特首,做政務司長咁啦,學吓嘢。
三位高才,各舒抱負之後,帶出了這章《論語》的高潮。
曾參的父親曾點,在其他三位同學,各舒抱負的時候,只悠閒地在旁邊鼓瑟。
孔子聽完三大弟子說完抱負之後,轉頭問曾點,你又如何?
曾點聽到老師問他,瑟音漸希,fading out瑟音,接住,手指在絃上一攏,瑟絃發出一聲鏗然裂帛,斷音站起,說:
我和他們的抱負不一樣的。
孔子回應,有什麼關係呢,都是各言其志啫!
曾點說出他的理想:
我追求的,是春天來了,穿上舒適的casual wear便服,和幾個friends, 和班年輕人,到沂水游游水,唱唱歌,跳跳舞,盡興之後,哼著歌返屋企。
這個也算是抱負?
但孔子聽了之後,竟然感觸的嘆了一聲,說:
吾與點也!我和曾點一樣呀。
孔子點解咁講呢?
孔子生於春秋,和今日香港好似,天下太亂,社會價值失常,黑白顛倒,公義不彰。
孔子一生追求,不外乎社會安定了,天下太平了,個人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精神享受。
曾點說的抱負,表面看根本不成抱負,只是個人生活,但孔子聽後,感觸起來,我的和你一樣。
四個高材生的追求,到曾點進入高潮。師生之間,說出了完美人生的憧憬。
跟著,子路、冉有、公西華三人離開,留下曾點陪孔子。
曾點問,三位同學的抱負,老師覺得如何呀?
孔子說,沒什麼,都是各方其志矣。
那你為何笑子路呢?
孔子說,子路的抱負太大,不切實際。大事業,是大政治家的工作,要文化基礎,學問修養,不簡單的。子路大言不慚,所以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至於冉求,以地方經濟做起,但他著眼的,是六七十方圓,還是五六十方圓,大小地域上。
非邦也者?孔子意思是地方大小,治理之道,搞好經濟,有什麼分別?他不是說冉求不對,只是他氣宇不夠,小器,捉錯用神。大國小國無分別,關鍵在做得好不好?我們做人,無論職位高低,責任一樣,事功一樣,問題焦點放在做的好與壞。
至於公西華,講得謙虛,說是學習,其實口氣好大,要主持國會,如果這都是小事,天下間還有什麼大事?
子路三人,抱負大,要建立一番功業,但都只是英雄主義。我要怎樣怎樣,出人頭地。只有曾點說的,追求的是社會上人人安居樂業,各自生活,沒有政府騷擾,沒有生存恐懼,是大同世界的理想,也是孔子一生車馬的終極追求。
曾點說中孔子心事,所以孔子喟然而嘆。
這是《論語》中非常著名的篇章,歷朝都有學者文士引用。
宋朝蘇東坡一首七言律詩,曾用這章典故。
宋神宗熙寧六年(1073年),東坡三十八歲,在杭州寫下七律《同曾元恕游龍山,呂穆仲不至》
青春不覺老朱顏,
強半銷磨薄領間。
愁客倦吟花似酒,
佳人休唱日銜山。
共知寒食明朝過,
且赴僧窗半日閑。
命駕呂安邀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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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號,中國的內蒙古教育廳發布了一項「雙語教學」新政策。當地以民族語言授課,也就是用蒙古語教學的小學與初中,從9月開學開始,「語文」課必須要改用普通話教學,並且採用國家統一的教材。在接下來的兩年,政治、歷史的課程也要陸續跟進。這項政策引起了當地居民巨大的反彈。許多內蒙古的人超級不爽,有的上街抗議、有的家長帶頭讓小孩罷課,也有的是老師跳出來反對,說這是文化滅絕啊。甚至一間本來可以收一千多人的學校,搞到最後真的來註冊的只有10幾個。還有家長突破警方封鎖,把被關在宿舍的小孩接回家之類的。通遼市、鄂爾多斯市、呼和浩特市等很多地方都有示威遊行,警察也有武力鎮壓,消息來源很多也很亂。
你可能會問說改用普通話教學有需要這麼生氣嗎?而且官方的說法看起來,這個政策帶來的改變其實很小。而且雙語教學這件事情其實沒有不好啊。從教育開始,給少數民族一項跟多數人溝通的工具,減少對話的障礙,對國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以台灣的經驗來看,我們都知道改變語言教育這件事情很嚴重,但是內蒙古的狀況跟當初台灣不一樣啊。這個政策影響到的範圍不大。內蒙古的人口組成跟西藏或是新疆比起來,漢化的程度高出很多。現在大概2400萬人裡面,真正的蒙族人只有大概460萬人,也就是17%,還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其實通通就都是漢人。然後這不到五分之一裡面,又只有60%的人的母語是蒙語。所以在當地學校其實有分成兩種,一種是跟其他地方一樣,所有課程都是漢語授課。另一種就是從頭到尾,都是用蒙文教學的「民族語授課學校」。
民族語授課學校中,數學、自然、地理歷史通通都是用蒙文教學而且不管是小學還是中學,本來就有漢語教學。這次的政策就是說,這些”用蒙語教學的漢語課程”,要改成”用漢語教學的漢語課程”。本來學校裡有教的蒙古語課,保持原樣不會變動。除了剛剛講到的政治及歷史課程未來改以漢語教之外,其他什麼數學地理之類的也沒有改變。這樣看起來不就是幾乎沒什麼變更,為什麼大家反應會這麼大?
因為說到底這個就還是在限縮蒙語的環境啊。可是以一個國家的立場來說,人民能夠用同一種語言溝通,好處不是比較多嗎?只要不是用打壓的方式來推動語言,對這些民族來說不是也有好處嗎?可是並不是整個內蒙古大部分人都無法用漢語溝通,是要那種老一輩真的一直都住在牧區的人,才會有漢語溝通不便的問題。而且這些民族語授課學校,本來就有漢語的課程。現在中國政府在一個其實沒多少幫助的地方大做文章,就讓人覺得存心要亂搞。
尤其在少數民族的政策上,習近平打從一開始就在瘋狂的打壓少數民族啊,怎麼可能在其他地方是用強硬手段叫人家漢化,換成內蒙古就變成真心為了人民著想。還是說他跟內蒙古有什麼姦情?而且還可以從幾個方向來看這件事。一個就是蒙古文化越來越被限縮,那個不滿在這一次爆發出來嘛。內蒙古其實整個生活環境就已經是漢語霸權了,公共設施啦、娛樂啦、媒體啦,幾乎都是漢語的天下。大概跟台灣的客家話差不多吧。而且這個政策發布的前幾天,唯一一個純蒙語的社群軟體BAINU被中國政府禁止啊,這個政策應該就是最後一根稻草吧。另外就是除了語言,接下來政治課程跟歷史課程也會被影響啊。歷史課怎麼教影響有多大,我們台灣人都很清楚嘛。它現在限制只能用國家審核過的統一課程,這個一定有問題啊。
而且世界上官方語言不只一種的國家明明就一大堆,比如說印度、新加坡、馬來西亞、瑞士等等,難道這些國家的人民溝通全部都有問題嗎?他們會挑出一種語言當作共通的溝通語言,在中國就是漢語啊。推廣共用的語言不需要打壓地方的語言啦。是不知道一個人是有辦法同時學習多種語言的嗎?
語言上不用打壓地方語言沒錯。但是在這次引發反彈的民族語授課學校,如果沒有全面用統一的課本,主要都用蒙語在教學,培育出來的學生,在觀念上一定會與其他漢語體制上課的學生有落差吧。這個不用考慮嗎?我在美國去過很多印第安保留區,因為跟美國主流制度不一樣,人的想法真的也不一樣,這沒有好壞的問題,問題是很多企業不願意進去投資,因為大部分企業為主流打造,在保留區產生落差的時候,它為什麼要擔這個風險?所以很多保留區真的沒有工作機會,真的很窮。
不過一個社會本來就應該可以有很多樣貌。對想要留在內蒙發展做在地創生的人來說,在民族語學校上學,生活在漢語的環境,培養出對兩種語言文化理解的人才這樣不也是一種正面影響嗎?重點是是否有給這些人選擇的權利。跟中國政府講選擇的權利就考倒我了。以目前習近平的做法來看,為了社會及他自己政權的穩定,他沒有打算給人民太多選擇。所以這次就是打著雙語教育的名字,目的是更加削弱蒙語的地位。
我是覺得要改語言政策可以,但一定要民間參與啦。在很多國家教材裡只是改幾個字,都要經過由政府委任的委員會通過,這些委員就是由校長,家長,學者,甚至學生代表來組成,經過充分討論之後,才能改。你如果經過這個過程,公平公開透明,反彈就不會這麼嚴重。不過民間參與這個事,在中國有可能嗎?我特別希望中國的觀眾,來告訴我們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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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表人才普通話 在 香港花生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聲演:徐漢光
預告:
[粵語郭文貴27] 王岐山孟建柱在亞非拉美攻習保王如何影響中國政變: 這才真是新角度, 專業記者若再視而不見, 就真是......大有文章了
敬請敬留意以上消息。
你亦可直接收看普通話版﹕
來源視頻
https://youtu.be/soFqPodi-MQ
頻道﹕
郭文贵
Published on Jan 2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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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記:
加拿大駐華大使
為中國軍企華為
干預司法獨立而被炒,
其背景及其他
[10/12 11:15] chingcheong: [郭文貴爆料] 孟晚舟被捕、張首晟之死與中國10大神祕軍企
信傳媒
鄭國強
2018年12月10日
郭文貴點出了華為等10家神秘的中國企業,和被加拿大逮捕的任正非的女兒孟晚舟之間的關係。(圖片來源/ 華為官網)
中國政府通緝在案的流亡富商郭文貴9日大爆料指出,習近平擔任國家主席後把國務院各部委、政治局給廢了,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下面三大部門,負責所有國家金融對外合作對內合作的國金局,負責外交的國關局,還有負責海外軍事基地、情報、技術的國情局,「剛才我說的馬雲、張首晟、文成鋼、谷冬梅、張闖,海外兩萬個人,都歸國情局管。」
美國華裔科學家、史丹福大學物理系終身教授張首晟驚傳已於12月1日去世,震驚各界,對於他的死因一開始就傳出錯誤的消息,直到家人澄清是在舊金山過世,郭文貴則在9日爆料時指出,「前北大校長王恩哥要求張首晟回國,江綿恆要見他,勸了好幾次張都不回去。」
郭文貴證實,張首晟已經被美國聯邦調查局調查中,他擔心回國後變成海南航空CEO王健第二,王健的死對他衝擊很大,好朋友也勸他不要回去,結果他的紅顏知己飛來美國找張首晟,「她來之前見了很多領導,到美國對張首晟說了很多好聽的話,他也拒絕,在G20之前,張首晟就死了。」
張首晟是情報員,專門負責竊取技術
原來張首晟的死亡,和他神祕的身分有關,郭文貴透露,至少見過張首晟三次,有一次在釣魚台賓館秘密據聚會,令人訝異的是,當天黨政軍、政法、安全、情報等系統大老全面出席,並由當時副主席習近平親自頒發「國家一等功」獎,第一個被授獎就是鳳凰衛視劉長樂,第二個就是阿里巴巴的馬雲,第三個是騰訊的馬化騰,第四個是華為的任正非 ,第五個就是張首晟。
不但如此,還有發獎金,頒獎的人就是前北大校長王恩哥、江綿恆、還有社科院院長陳奎元,郭文貴說,「這個東西發給你就是國家免死令…你現在還能說張首晟只是一個普通人嗎?」
他還透露,張首晟在中國社科院有辦公室配24小時工作團隊,回中國坐的車子車牌掛A6的車子,是國家級待遇、常委待遇,保全配的是中央警衛局的警衛,他到京西賓館見大官穿的都是牛仔褲,郭文貴強調「他想要多少錢就能要多少錢,張首晟最大資金來源和最大聯絡人就是馬雲。」
張首晟為什麼那麼受到器重?郭文貴爆料說,張首晟在2006年就是中國有編號的軍工特務、科技間諜,他的上線就是江綿恆、王恩哥、安全部長許永躍,他的最上層給他提供保護的就是熊光楷,都是上海幫。
張首晟與江綿恆,千人計畫啟始人
量子電腦帶給中國要稱霸世界帶來一半的信心,打造一帶一路、人民幣擴張、建立海外軍事基地的根本基礎,張首晟的貢獻很大,「張首晟不只是參與千人計畫,王恩哥親口跟我說過,他和王恩哥、文小鋼、張闖、江綿恆,谷冬梅士共同創始人,是我們這個國家黨的脊樑。」
所謂的千人計畫從2008年開始,用5到10年,在中國國家重點創新項目、重點學科和重點實驗室、中央企業和國有商業金融機構等,引進帶動新興學科的戰略科學家和領軍人才回中國創新創業。
「千人計畫到底多少人參與各位知道嗎?在海外至少有2萬人。」郭文貴還說「阿里巴巴的大數據幫中東國家提高油產量20%,但全部都是來自美國的核心技術,靠千人計畫偷來的技術。」
郭文貴說,張首晟是一個基督教徒,對佛教充滿興趣,他的量子螺旋理論很多都來自於佛教、中國的儒學、道家的觀念,這個人很注重修行、健康,「我親自聽他說過幾次,人類最愚蠢的就是殺人和自殺,我斷言他絕對不是自殺,是誰殺我不知道,但全世界99%的人自殺,張首晟也絕對不會自殺。」
張首晟的死,卻也揭露了中國物理研究的重大秘密人物,他的恩師,前北大校長王恩哥。
王恩哥來自上海幫,是科技間諜頭子
史丹佛大學物理研究院、包括英國最牛物理研究所,其中有一個人物自始至終幾十年都跟著研究量子,直到今天為止,中國 社科院、北京大學這兩個物理研究院的主要負責人,還是美國物理研究會iupar裡面的董事、 也是英國物理研究會的理事,這個人就是王恩哥。
然而郭文貴爆出王恩哥的另外一種身分說,他是中國共產黨派到海外最成功三重身分間諜,第一 知識分子界藍金黃(收買與威脅特定對象)的代表。第二偷竊西方技術,叫做技術間諜。 第三打入美國政治經濟內部。
王恩哥和江綿恆是生死之交,父親是副司令,和太太谷冬梅(中國物理學會)的爸爸都是江澤民父親的手下,大家聽過千人計畫,卻沒聽過百人計畫,王恩哥自1995年起就是百人計畫的一員,但背後是上海幫的江澤民家族。
江家控制了上海科技大學, 江綿恆是創始校長,江綿恆是中國衛星發射、登月計畫重要的領導人,同樣的是是量子研究重要推動人,是中國晶片發展投入最多的、關鍵的決策人,數以萬億的錢投進去,郭文貴強調,「其中,中美之間競爭的核心技術之一,就是量子研究,美國人徹底輸給中國人,任何4G時代的加密技術在量子運算的強大威力下都沒有秘密可言,中國要靠這個稱霸全世界。」
圍繞著上海幫,也帶出了華為等10家神秘的中國企業,和被加拿大逮捕的任正非的女兒孟晚舟之間的關係。
孟晚舟有特工編號,來自神祕中國十大軍企
阿里巴巴、騰訊、華為、北方工業、中國兵器、保利集團、平安集團、鳳凰衛視、海航集團等10大企業都是軍企,「這些跟習近平有啥關係?啥關係都沒有,很多企業開始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沒有習近平呢,這10家企業中有9家都是和江澤民家族有關系,唯一江家當時沒有控制的,就是胡錦濤的兒子胡海峰搞出來的、世界上最大作監控設備的中國威視。」
「有個朋友說這些企業是和解放軍有關係的企業、西方講的什麼商業企業有國營背景或者和軍方合作背景,錯了,他們就是中國軍企,包括馬雲的大數據、微信就是軍企。」他說。
郭文貴指,像華為的孟晚舟這些企業所有領導和站在前台的人,存在三個身分,第一,在軍隊裡面他是有編號,而且受到軍隊行政級別待遇,在國家安全部同樣存在代號。第二條,這些人是中國金融界重點扶植和保護的對象。第三條,在外交上要百分之百享受國家權力,「要不然孟晚舟一出事情中國外交部就出面要人,你看中國其他企業家外交部有出面的嗎?」
尤其是華為,每支手機都有監聽,美國調查華為多年了,華為和孟晚舟本身的問題是竊取技術的詐欺,郭文貴氣憤的說,「她們幹的事情就是監聽美國,監聽我們的同胞,包括我郭文貴的家人和員工,但我們中國老百姓有惹你嗎?你馬雲幫助江家、朱家從大數據找出股票,你敢說沒有?你到美國法院告我,我跟你見。」
郭文貴表示,他希望孟晚舟、華為、張首晟的家人對他提起訴訟,這樣就能釐清事情真相,「我也願意把今天講的話翻譯成英文,願意到美國司法部、國會作證,我要負法律責任。」
[10/12 11:18] chingcheong: 以上☝是郭文贵12月9日爆张首晟的特殊身份,非常有参考价值。他将近两个小时的讲话我全部听了,正好有行家把最关键部分整理出来放在网上,现在下载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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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1 - 13]見
https://youtu.be/Vb3CqsIXhPk
[粤語郭文貴26a]世界更魔幻,盜國賊玩完﹕傀儡習翻身變皇帝再變神;犯了十誡之首惹怒耶穌教;王孟在非洲的金庫影片;中美貿易戰之中共總戰略;法治基金主席班農讀王陽明
[注釋14]Bloomberg - Michael Bloomberg, 彭博, 又名布倫伯格, 傳媒大享, 億萬富翁, 慈善家,曾任紐約市市長。郭文貴說他將競選美國總統。曾在去年新加坡一國際會議盛讚王歧山。
[注釋15]Jho Low 劉特佐 - 馬來西亞人,涉馬來西亞國家基金1MDB巨大貪污案,其中一年前連任敗選的馬來西亞總理Najib即將受審。劉特佐已被多國通緝,包括馬來西亞、美國等。郭文貴說他是二號盜國賊孟建柱的私生子,在全面控制馬來西亞的陰謀中角色巨大,曾匿藏上海、港澳,最近可能轉往中東國家。
[注釋16]FT, Financial Times, 金融時報 -英國老牌知名大報,世界發行。本集視頻中提到的有關劉特佐的報導是﹕
https://www.ft.com/content/b0e4e7ec-2...
[注釋17]孟建柱、孫力軍 - 孟建柱是前任政法委書記,孫力軍是現任公安部長。是郭文貴爆料中的二、三號盜國賊。見
https://youtu.be/jXCe-Q9z5gM
[粵語郭文貴4] 江家透過政法委,一直控制著習,而變局才剛剛開始。
其中輯錄了對孟建柱和孫力軍的腐敗指控。
[注釋18]班農 - Steve Bannon, 班農曾任特朗普的選戰團隊的首席策劃師,後成為白官幕僚。2018年中辭任後,同郭文貴友好,同情中國。亦見[粤語郭文貴26a]之[注釋1]和[注釋4]。[粤語郭文貴26a] 在:
https://youtu.be/Vb3CqsIXhPk
[注釋19]吳征 - Bruno Wu, 大騙子, 美籍, 撈到風生水起。郭文貴說他是盜國賊們在外國的主要間碟、打手之一,曾促成澳門永利賭業大享利Wynn向特朗普遞交冒簽習近平的信,要求遣返郭文貴,可能企圖過暗殺郭文貴。
[注釋20]吴征妻找鎖匙 - 吴征妻是中國著名電視紅人楊瀾,大美人。郭文貴說她常常色誘中外重要人物,是為盜國賊「藍金黃」他們,達到收買和要脅的目的之一。找鎖匙,是到男人的家採訪或談生意之後,一人回去敲門,說遺失鎖匙要找,弓身到沙化底找,短裙之內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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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粤語郭文貴26b上]
之
來源視頻
https://youtu.be/qWfUTqS-5fI
2019年1月20日王岐山,孟建柱.是如何执行南普陀计划!美国人是如何看待……对待!中国新的发誓我这一系列的奇怪的事情!(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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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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