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X黃大米(上)】
「PTT網友討論,曾經聽過那些幹話,有人留言說是『吃虧就是占便宜』,我看到這句很吃驚,因為我阿嬤從小就教我『吃虧就是占便宜』,網友們卻覺得吃虧就是吃虧,沒有佔到便宜。」吃虧就是佔便宜,是作家大師兄從小聽到的鐵律,阿嬤這樣教導孫子,也身體力行。
大師兄隨口舉例,內容不僅怵目驚心,更是許多窮困中下階層家庭的縮影,「我的舅公是個代書,我阿嬤把房屋地契跟印章都給他,舅公卻拿去借錢。」、「我阿嬤是個老寡婦,不太跟外人接觸,連送瓦斯的來,她都躲起來叫我舅舅把錢拿去付錢,有天,瓦斯行老闆來說,已經六個月沒收到瓦斯錢!」騙錢的舅舅們,阿嬤沒有責怪也不張揚,生怕因此家裡吵鬧不平靜,靠「吃虧就是佔便宜」的信念支撐,也這樣教育下一代,大師兄得到阿嬤的真傳,從不敢爭取權益,他曾經在超商拿比法定薪資更低的時薪,也曾經遇到職場霸凌,他都平靜地吞下去,「我就是一個做工的,還要跟人家爭什麼,我很喜歡在角落,我這種人老闆也不會看到我,」他期待老天有眼,給壞人報應,他曾經在車上問著媽媽,騙阿嬤錢的舅公死了沒,「舅公跟阿嬤之間是上一代的事情,我也不能怎樣,如果聽到舅公過的不好,我也會開心點。」期待舅公被老天懲罰,也希望好人有好報,也許是習慣自己的卑微,連好報都許願的好小,他顯得樂天,我卻隱隱不忍,大師兄繼續說著自己的處世之道,「如果被欺負,過兩天中了發票兩百塊,就覺得日子還是不錯的,老天還是有眼的。」
阿嬤背負太多舊時代的綑綁,她堅毅的活著,曾經被騙的創傷讓她對生活變得小心翼翼,大師兄說:「有次郵差送信來,要我阿嬤簽名蓋章,阿嬤裝耳聾,強調自己是老灰啊,什麼都不會,死都不肯簽名。」郵差無奈離開,阿嬤轉身進門後得意又大聲的說:「X你娘,要騙我蓋章,你們出去也不要隨便蓋章,才不會被騙。」
大師兄的全部訪談,請收聽大米的Podcast :https://reurl.cc/m9D10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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